徐民成笑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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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防疫站發生的小插曲,今天的采訪就這么終止了。
沈瑩跟著團隊回到賓館,一個人窩在房間里查各種關於艾滋病的資料。
這次台里要做的是關於艾滋病的專題,她要在這里呆好幾個月。
如果這次片子拍成功了,沈瑩在電視圈子里的名聲可以一仗打響。
也正是因為這個,沈瑩下了特別多的功夫。
都被徐民成破壞了。
在賓館看了一下午書,沈瑩眼睛有點兒疼。
沈瑩放下書,走到大街上繞圈兒,借此讓眼睛放松一下。
走著走著,沈瑩就走到了天主教的教堂前。
沈瑩過去的時候,教堂里正在做禮拜。
沈瑩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觀察著教堂里的人。
大學的教授說過,媒體人要善於觀察細節。細節可以成就作品。
沈瑩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過了三分鍾,她身邊來了人。
那個人坐下來的時候,大-腿碰到了她的大-腿。
沈瑩下意識地睜開眼睛,入目的,卻是徐民成的臉。
沈瑩有些厭惡地往旁邊挪了挪。她不想跟徐民成挨著。
在這種地方,又不能大聲喧嘩,沈瑩只能默默地躲開。
徐民成沒有看沈瑩,但是手卻抓上了她的大腿。
這一下,差點兒把沈瑩嚇得叫出聲。
沈瑩瞪了他一眼。「不要臉,這里是教堂。你不是信徒么。」
徐民成:「誰跟你說我是信徒了?」
沈瑩:「你不是信徒早上怎么在這里唱歌?閑得沒事兒么。」
徐民成:「我是閑得沒事兒。」
沈瑩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他說下去了。
她皺眉看著他:「你放開我的腿。」
徐民成說:「你讓我有了沖動,真的。」
沈瑩當時就被徐民成的話嚇到了。她動手,在他手背上狠狠地抓了一下。
沈瑩的指甲挺長的,這一下,直接就把徐民成給抓破了。
沈瑩說:「你真惡心,不要臉。」
徐民成笑,不說話。即使被摳破了,他也沒有松開沈瑩的腿。
他很想做。
很久很久沒有做過了。
徐民成年輕的時候,真不是什么好人。因為長得還算可以,當時他談過不下十個女朋友。
那個時候他還沒查出來有病,又年輕,當然有資本做這種事兒。
但是那個時候,是享受不到的。
人在年輕的時候就是橫沖直撞,只要結果,不注重過程的享受。
現在,他想要一次過程。
徐民成不說話,沈瑩又說了一遍:「你放開。不放開我直接報警。」
徐民成:「你報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長時間。最後毀的人還是你。」
沈瑩:「你真的很不要臉。我以為你是個好人。」
徐民成在沈瑩腿上掐了一把。
「也是難得會有人覺得得艾滋的是好人。」
這話,徐民成說得有點兒悲涼。嗯,就是悲涼。
這么多年了,別人一知道他有艾滋,絕對就是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好像他是干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其實他什么壞事兒都沒有做,只不過是年輕的時候為了那幾百塊錢賣過血而已。
他和他們一樣,都是很無辜的人。
平白無故,就染上了這種病。
到最後,還要承受這個社會對他們的歧視。
沈瑩和徐民成說:「我是一個記者,所以不會和普通人一樣那么看你們。」
徐民成將手從沈瑩手上拿開,目光火-熱地盯著她。
「那你是怎么看我的?」
他說的是「我」,不是「我們」。沈瑩聽懂了。
她想了想,說:「你是個奇怪的人。我想,我你有心理疾病吧。」
徐民成又笑了:「你還是心理醫生?」
沈瑩搖頭:「不,因為你的心理扭曲得太厲害了。」
徐民成:「哦?」
沈瑩點頭:「是。很厲害。因為老天對你不公平,所以你就想報復無辜的人。不然你剛才不會那么對我。」
「那你以為錯了。」徐民成說,「我剛才那么對你,純粹是因為我對你有沖動。」
沈瑩:「……」
徐民成看著她:「我已經很久沒這么強烈的沖動了。自從我得這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