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2 / 2)

這個小小的伎倆是徐小峰吩咐手下的一個心腹人士干的,只需要幾個人艹作,非常簡單。而這幾個人現在已經出了省城瀏沙市,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前前後後,徐小峰不過花了不到兩萬元的成本,一下子搞出這么大動靜來,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逸景小區來看樓盤的人沖突之後變成了看熱鬧了,咱們國家最不缺人,咱們國人最不缺看熱鬧和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在逸景小區售樓處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奧迪小車,里面坐著飛燕集團的老總郭曉露和她的助理胡瑩。駕車的胡茵看著熱鬧的樓盤售成了亂成了一鍋粥,實在想不通這種事飛燕集團有什么好處?

大上午駕著車遠遠的繞著逸景小區走了一圈,郭曉露興致很高,居然不知道從哪里還搞了個望遠鏡,從各個角度看小區的亂像。

倆人足足看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有警車駛向現場了才離開,這種事就是適可而止了。胡茵看著詫異不已,狐疑地問道:「郭總,這就是我們們的解決辦法?」

「這只是個序幕。」郭曉露不無報復之後的快意,神神秘秘地說道,「李家濤這人要就不出手,一出手准有人要倒霉。「「這樣會有用嗎?」胡茵仍舊一頭霧水。

「當然有用,你要是不知情。你要是准備買房,今天知道了這么多消息,又看了現在的事,你會做個什么決定呢?不要想,直接說。」郭曉露很是興奮地問。

胡茵想了想,才笑著說:「嗯,那我就等等看唄。」

郭曉露就笑了起來:「對了,這就是效果。對於降價之風,肯定是半信半疑。讓大家持幣觀望,買漲不買跌這是普遍的心態,台達集團轉眼就會被拖到這個泥沼里了,想快出手只有倆個結果,要不以這個跳樓價賣,要不他自己去跳樓去。開商都會炒作,咱們來個反炒作降價的風潮一起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胡茵倒覺得過於樂觀了:「可這樣我怎么覺得有點南轅北轍了?這個小把戲難不倒吳孟吧?」

「呵呵,嗯這個話怎么解釋呢?說穿了就沒意思了,就拿做菜比喻吧,只有小火慢煨到最後才能肉爛骨酥。所以別急慢慢來,這次李家濤要把吳孟燉成一鍋王八湯。」郭曉露笑著有點神秘,事實勝於雄辨,對於李家濤的手段,郭曉露從不懷疑。

胡茵也跟著笑了起來:「郭總,您的這個比喻真貼切。」

「對了,我們直接到台達房地產總公司去看場好戲。」郭曉露興趣盎然地說著。

等到胡茵倆個直驅著車駛向台達房地產的總部的時候,胡茵卻發現這里並沒有售樓處那么亂,雖然人也不少,但尚在控制之中。十幾個保安前前後後巡邏著,如臨大敵,看來已有防備了。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一刻了,胡茵狐疑道:「哪有好戲呀?」

「快了,一定會有的。」郭曉露恨恨地說道,「吳孟這個雜碎敢把我的好姐妹羅穎害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會放過他的。」

胡茵有些無語,跟著郭曉露兩年了,也算是開了不少眼界,還真沒有碰到這一類的怪事情,因為這種手段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當然,以胡茵的智慧,自然是不能和兩世為人的李家濤相比!

等了十幾分鍾,終於見到好戲開演了。這一次,讓胡茵的的心里覺得冰涼冰涼!

時間向前一個小時…………已經掉了一層漆的白色小面包停在了一個建築工地,從車上下來了四五個流里流氣的人。剃著光光的板寸、花格子襯衣或者扎著一腦袋頭走起路吊兒郎當、一步三晃,一看就不是善良人家!

居中一位板寸頭,,叨著根煙,吆五喝六地向前走著的年輕人就是徐小峰房產公司里的保安隊長鐵頭。

到了工地前,鐵頭揮揮手,示意著手下上前。一位臉上橫肉叢生、左腮邊長了一顆痣一撮毛的大漢站在工棚外喊著:「老羅頭,你給我滾出來。」

喊了幾聲,有人應聲而出,卻是一位四十多歲的民工,一臉皺紋好似風干的老樹皮,黝黑的皮膚看得出來是烈曰暴曬的後遺症,絕對和健康無關。穿著黃膠鞋、褲腿挽著星星點點的砂灰水泥濺在身上,老羅頭有點木訥地站到了一干人面前謙卑地說著:「大兄弟有什么好事情?」

那橫肉貨一扭頭對著鐵頭說著:「鐵哥,就是他們,這是最大的一窩工程,沒錢停著。」

鐵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老羅頭,上上下下看著比看美女還有幾分興致,看得那老羅頭的心里直打鼓,戰戰兢兢地說道:「幾位大兄弟,我們可半月沒干啥活。沒啥值錢東西。」

鐵頭一聽嘿嘿樂了,看了看突然問:「老羅頭,我們兄弟可不是來給你找麻煩的。好事!我問你你們這一窩有多少人?」

「七……七十多個?」老羅頭下意識地避著鐵頭的目光。

「要是找人呢?還能找多少?」鐵頭怪怪地問。

「哎呀,那可多著呢,水稻雙搶一完,好多進城找活干沒地去。」老羅頭就訕笑著。

老羅頭面帶憂色地指了指工棚,苦笑了一聲:「里面窩著七八十個村民,都是等著下個工程雇人。」

鐵頭聽得心里暗笑,站到了老羅頭的面前:「給你找點活干咋樣?」

「啥活?」老羅頭一聽就來了興趣。

「有人欠過你們工錢嗎?」鐵頭不緊不慢地問。

「有,年年有人欠,年年都干半年活要半年賬。」老羅頭又是一聲苦笑。

「那你們一定討過債了?」鐵頭卻來勁了。

「咋沒有?干完活你不討人家就不給你,那些老板可壞呢。」老羅頭就開始訴苦,「這錢可不好討。」

「這樣,你有多少人我要多少人,干啥活呢?就是坐到一家公司門口,啥也不干老老實實站那兒,誰問你們就倆字:討債。」鐵頭就開始直奔主題。

老羅頭想了想,戰戰兢兢伸了三個指頭報了個天價:「這個……那三十……」

鐵頭馬上說道:「好,三十不貴,一個人三十、十個三百、一百個三千。可我現在准備扔六千,二百個人你有嗎?」

老羅頭的喉結動動,使勁地咽咽口水,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點點頭接著錢:「成!我給你叫二百人。」

一個小時後,一條寫著歪歪扭扭幾個大字的白底大橫幅便扯到了台達集團的總部。

這群人氣勢洶洶來的時候,著實把胡茵嚇了一跳。裸露的大小臂虯結著肌肉、黝黑的膚色、趿拉著人字拖或者黃膠鞋身上的星星點點泥灰像這類生活在城市最底層的人誰也能一眼認出來:民工。

如果見到一個兩個或許會升騰一種對自己生活的優越感;如果你見到成群十個八個或許會有同情和憐憫施之於這類弱勢群體;如果一次姓見到幾百個這樣的洶涌而來。只有一種感覺升騰在腦海里:恐懼。

無可否認面對弱勢群體匯聚的洪流沒有人敢於阻擋,更何況他們打出的是讓人信服的理由:討薪。

「還我血汗錢」幾個白底紅字觸目心驚!

孰是孰非、孰對孰錯似乎不需要再多的語言來解釋。台達集團十幾名保安腳步退縮著,退縮著,直至所有的保安一溜煙都竄回了樓內。

這種事大家都有經驗,真被人揍了那是白挨。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