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不管什么原因,他總算是來了,來接她了。
今天和念念在商場遭遇的事,她到現在心里都有陰影,她原本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擔心和害怕。
她想抱一抱他,想把自己的害怕說給他聽。
可是現在看來,不必了。
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算了,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我累了,想休息了。」
南溪說完,拿著手機上了樓。
她放了一缸水,沖洗後就把自己整個人泡在里面。
明明說好不傷心,不難過,不生氣的。
可一旦自己一個人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里,她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沒有人知道,在商場里念念讓她給陸見深打電話時,她有多害怕。
她攥著手機,一顆心就像跳出了嗓子眼一樣,因為她緊張,她害怕,她怕陸見深接過電話後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
她更怕他不會來接她。
可事實證明,她所有的擔心都是一場笑話,他根本就沒有接她的電話。
陸見深,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給你打電話,向你求救的時候。你又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困在商場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被他們帶著從商場出去的時候,我有多擔心的寶寶,我有多害怕被那些粉絲圍堵追擊。
你知不知道,我在人群里摔倒後,腿和腳被一個又一個人踩踏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又有多希望你能趕到我身邊抱著我。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更不會知道,如果不是周羨南的到來,如果不是他把我從人群中救出去,我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毫不誇張地說,我直接在那里被踩死都有可能。
她的腿上,現在還受著傷。
一片接著一片的淤青,有些是青色的,淺一點,有的已經成深紫色了,看著非常嚇人。
她累了,是真的累了。
累到連解釋的力氣都沒有一分一毫了。
不記得泡了多久的澡,南溪已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最後,她強撐著最後一點力氣,穿好睡衣好,就直接鑽到被窩里睡著了。
陸見深上來時,身上包裹著濃烈的煙味。
看到床上已經進入夢鄉的人兒,他無聲地自嘲了一下。
他一個人在下面抽悶煙,心里不痛快死了;她倒好,一個人洗完澡已經睡著了。
滑開手機,陸見深給林宵打了個電話:「周羨南,查一下這個人,我要他的資料。」
陸見深去了洗了澡,剛一出來,就見南溪的手機亮了,不停地振動著。
他伸手,下意識地准備去接。
想到剛剛拿她手機時,她的反抗,他又默默地收回了手。
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了。
是林念初打來的。
「喂」他聲音寡淡清涼。
「溪溪呢?回家了嗎?」
「已經睡著了。」陸見深說。
聽到她睡了,林念初松了一口氣,想到她在人群里跌倒的幾分鍾,她立馬緊張地問:「她身上的傷怎么樣?嚴不嚴重,上葯了沒有?」
「你說什么,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