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分得那么清嗎?」陸見深回。
南溪點頭:「這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分清。」
「可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南溪的雙眸,漸漸黯淡下去。
可能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抱有希望,所以聽到的時候好像也沒有那么難受。
「謝謝你,如此誠實的回答。」
陸見深的手,往上時,南溪沒有拒絕。
她睜著眼,淡淡地看向天花板。
明明房間里一片火熱,她卻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因為,心是涼的,很涼很涼。
她的眼眸,是那樣的冷,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以至於陸見深望去時,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以前這個時候,她總是害羞極了,不好意思地閉著眼睛,渾身更是綿軟無力地掛在他的身上,任由他想如何。
可是現在,她的眼睛太冷了。
只是這一眼,陸見深就感覺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桶涼水。
很冰很冰的水,頓時,讓他清醒過來。
再抬起頭時,他的眼里已無任何火熱和沖動。
他心口,同樣一片冰冷。
「就這么不願意?」他看向南溪,聲音沉重地開口。
「嗯,不願意。」
這一次,南溪答得直接而篤定。
陸見深的雙眸更冷了,立馬就像含著冰刀一樣。
他雙臂依然撐在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南溪,四目相對間,房間里安靜極了,只有窗外的風聲和雨聲。
良久,他勾起唇角,不屑地笑了笑:「好,我陸見深還不至於做一個強迫別人的男人,既然不是心甘情願,我要了也沒意思。」
「很好,你如願了!」
說完,他起身,走向門口。
緊接著,南溪聽見關門的咣當聲。
他走了,沒有打一聲招呼,帶著滾滾怒氣徑直離開了。
自他走後,房間里更安靜了。
南溪抱著被子,努力地閉著雙眼,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同時強迫自己要睡覺,快點睡覺。
走出房間,下樓梯時,陸見深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只穿了一件浴袍,還光著腳,連鞋子都沒有穿。
以前,不管他多么生氣,也從來沒有這么失態的時候,他剛剛真的是被南溪氣糊塗了,所以直接就摔門而出了。
一樓的客廳里,陸見深抽了根煙。
說是抽煙,其實抽得也不專心,一直到火星燒到了手指,察覺到燙意,他才反應過來,點燃的煙只抽了一口。
迅速地彈掉煙灰,陸見深夾著煙到嘴里猛吸一口,然後嘴里抽出來,直接摁滅了。
他現在心煩意燥,其實連抽煙的心情都沒有。
窗外,雷鳴電閃,暴雨幾乎沒有停過,一直不停地下著。
想到她素來怕閃電和大雨,陸見深的心頓時又軟了下去。
突然有些懊惱和後悔,不應該就這么出來的。
這么大的雨,房間又大又空曠,還黑黑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怕?有沒有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