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吃點魚。」
陸見深把剔好刺的魚夾給南溪。
「謝謝!」
她依然淡漠的應著。
後來,陸見深又陸續給南溪夾了一下菜放在她的碗里。
南溪都照單全收,一點兒也沒有拒絕。
「我吃好了,你慢用。」
說完,南溪放下碗筷,起身去了二樓。
直到這時,陸見深才發現他剛剛夾給她的菜都被整整齊齊的放在了碗的一角,一點兒也沒有動。
「她吃了多少飯?」陸見深找來佩姨問。
佩姨嘆了口氣:「就剛剛那一小半碗,菜也吃得不多,我燉的魚湯少夫人已經挺喜歡喝的,今天也一口沒動。」
「我知道了,下去吧。」
陸見深起身,舀了一大碗魚湯,端著上了二樓。
他到二樓時,南溪正在找睡衣准備洗澡。
突然見他進來,她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面色如常。
南溪開口,語氣冷淡道:「有什么事嗎?」
「佩姨說你晚上沒怎么吃,不是很愛喝魚湯嗎,我給你端上來了,趁熱喝點兒。」
陸見深仍然一派優雅,看著斯文儒雅極了,可就是這份溫和讓南溪更覺諷刺。
「不用了,我吃得很好。」
「如果你不想喝魚湯,我讓人給你熬其他的湯,你想和什么?」
南溪聽罷,驟然上前。
她伸手,從陸見深手里接過了魚湯,見溫度合適,她想也沒有多想,直接一口灌進了嘴里。
很快,一碗魚湯就見了底。
喝完,她抬眸冷冷望向陸見深:「現在可以了嗎?」
「」
陸見深看著她,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總覺得經過今天這一天,南溪變了,變得客氣,變得禮貌。
甚至變得,好像不那么需要他了。
這種感覺,讓他深深的驚慌。
「我不是逼迫你的意思。」陸見深端著那碗魚湯,努力解釋道。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南溪就捂住嘴,瘋狂的跑進浴室。
浴室里,她吐的昏天暗地,但為了不讓陸見深聽見,她反鎖了浴室的門,同時把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了,就是想讓水聲蓋過她的嘔吐聲。
雖然難受,但她不想用這種方式博取他的關心和憐憫。
那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可憐透了。
吐完後,南溪洗了把臉。
當看到鏡子里一臉冰冷,眼神黯淡的自己,她突然間就哭了。
她一只手捂著嘴唇,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可即便哭,她也沒有放聲大哭,只是隱忍的哭著。
她錯了,真的錯了。
她不該對陸見深抱有期望;也不該對這段婚姻抱有期望。
「爺爺,對不起,我好想完成你的遺願,和他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