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了,她要徹底離開這個房子了,從此以後這個房子都不會有她的身影。
一想到這里,他就覺得心口窒息的難受,像有一根繩子勒住他的脖子,連呼吸都不暢快。
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把抓住南溪的手臂:「別收了。」
南溪轉過身,不解的看向他。
「除了杜國坤,你在這里又沒什么親人,房子和工作也都沒有安頓下來,先在這里住著吧,等你所有的事都弄好了再搬走也不遲。」
「這個房間你肯定住習慣了,你住這里,我搬去另一邊的房間住,不會打擾到你。」
南溪抬眸解釋道:「謝謝你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工作的事已經定下來了,等師母一回國我就可以去上班,念念那兒有個房子,離醫院也很近,我搬到那兒去住。」
似是沒想到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陸見深狠是愣了一下答:「住在林念初那兒?會不會打擾到她?」
「如果是別人,我確實還比較擔心,但我和念念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可以說從一出生就在一起,我和她都不會介意。」
陸見深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她和霍司宴在談戀愛,你們如果住在一起,他們方便嗎?」
他說的本意,是希望南溪能夠留下來。
沒想到南溪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趁著念念這些天還在拍戲,我過去過渡一段時間,然後找個新房搬出去。」
這下,陸見深只能開門見山的開口:「其實,你完全可以繼續住在這兒,我不介意。」
南溪搖了搖頭:「不了,既然已經離婚了,還住在一起算什么事呢?」
「而且,你身份敏感,我也不想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兒上,再說」
愣了一下,南溪緩緩道:「現在我們都是自由身,萬一有一天你有了女朋友,或是我有了男朋友,對彼此都不開,既然已經離了,就分的徹底吧!」
只要這樣,她才能不留絲毫念想。
只有這樣,她才能徹底和過去告別。
「男朋友?」
她說,她是自由身了;
她說,有一天會有男朋友。
一想到這里,他就煩躁到不行,心里更是堵的慌。
他怎么沒有想到呢?單身後,以她的條件,要追她的人肯定一大把。
但只要一想到她會有男朋友,將會屬於別人,他就嫉妒的發瘋。
憋了許久,他終是沒忍住,又問道:「你不是愛著那個男人愛了十年,還會去交其他男朋友嗎?還是說,你要去找那個男人?」
南溪搖頭。
語氣淡淡道:「不找了。」
「為什么不找?不是心心念念著嗎?都惦念了十年了,你確定能放下?」
「人家已經把我忘光了,早就不記得我了,我又何必去找。念了十年又怎樣,比不過他的心上人一朝歸國,算了,就那樣吧!」
「這世間最奇妙的就是時間,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也會帶走一切,總有一天,我會忘記的,把他忘得干干凈凈。」南溪篤定道。
聽她這樣說,陸見深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就連心跳都加速了。
她說會放下,會忘記。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會有機會了呢?
蓋上行李箱,南溪開口:「東西已經都收好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陸見深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都這么晚了,你一個人怎么去?」
「打的士。」
「很晚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在這里睡一晚,明天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