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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猛地拍響身邊的茶幾,沖艾瀾低吼的聲音都有些嘶啞破碎:「你不要欺人太甚!」說這話,陳氏的雙手都在發抖,眼里噴出憤恨的怒火。

艾瀾皺眉:「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我可以告訴你,我當初根本就未曾給你下毒,只不過嚇唬你一下而已,至於原因,不過是為了自保!」

陳氏一愣,隨即大怒:「你居然敢騙我?」

「我說過了,我是為了自保,我雖然只是侯府里一名婢女,但我也是人,我也珍惜自己的小命,你當初分明是想要置我於死地,我騙你算是輕的!」

陳氏的胸口劇烈起伏,一旁的陳嬤嬤急忙給她順氣。陳嬤嬤也是驚訝不已,雖然不喜艾瀾,但也不得不替她的膽色暗贊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陳氏才平復下來,又恢復成一貫的高高在上的優雅姿態:「你就不怕我報復你?」

「夫人,我想你是個明白人,且不說那流言並非我所傳,便是我傳的,現如今也已過去,對你不但沒有造成什么傷害,相反你還得到了老夫人的信任,你何必如此針對我?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不招惹我,沒動什么壞心,我是不會對不利的,當然,想讓我幫你做壞事也是不可能的!」

「好狂妄的口氣,你可知你在同誰說話?」陳氏冷笑,許是因為沒了毒葯的威脅,心里少了負擔,十來年的當家主母的威勢瞬間全開。

「夫人,你與其將心神耗費在我這個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的小婢女身上,不如想想法子抓牢侯爺的心,你還不知道吧?侯爺最近又多了一個紅粉佳人,聽說肚子里已經有了,相信不日便會抬進府里來!我回去了,以後有事沒事都別找我過來,這最後的消息算是免費贈送的!」艾瀾說完瀟灑離去。

陳氏氣得再次胸口起伏,呼吸不暢,陳嬤嬤也再一次替她順氣。

「嬤嬤,你說這丫頭可惡不可惡,我真恨不得她去死!」陳氏咬牙道。

陳嬤嬤默了默,猶豫著開口:「夫人,奴婢覺得那丫頭有一句話說對了,夫人應該想辦法好好抓牢侯爺的心,至於那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咱們也只能靜觀其變,左右抬進來也只是個姨娘,相信有人比夫人更著急,屆時不用夫人動手,也自會有人出手除去那新來的!」

陳氏也默了默,半天才道:「嬤嬤說的我又何嘗不知,只是侯爺已經不是昔日的侯爺,他的心早就不在我這里了……」

「夫人,您可是侯府的當家主母,誰人能與您比?您且放寬心,今晚侯爺會過來,夫人該好好准備一番才是!」

艾瀾自添香園出來後便去綉房學刺綉,晏曉詩和小白都跟著。

晏曉詩瞧著艾瀾的臉色沒什么不對,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氣,說道:「姐姐,大伯母沒有為難你吧?」

艾瀾瞥她一眼:「為何這么問?」

「我很怕大伯母,雖然她待人很親切溫和,說話柔聲細語的,一直微笑著,但我總覺得她的眼睛沒有在笑,看起來挺嚇人的!」晏曉詩如是說。

艾瀾不由地多看了晏曉詩兩眼,這孩子看著單純,其實還是很敏銳的。

見艾瀾不說話,晏曉詩便自說自話扯到別的話題:「姐姐,我現在跟著你學打拳,我哥哥別提多羨慕了,不如姐姐改日再到我們家去教教我哥哥吧!」

艾瀾依舊說話,晏曉詩也絲毫不覺得尷尬,眼睛一轉又開始新的話題。

晏曉詩雖是跟著艾瀾來到綉房,但她坐不住,便與小白在院子里玩,玩著玩著便跑到院外去了。

待艾瀾將前幾日啞姑讓她綉的一副不是太復雜的雙面綉綉好後,已過了大半個時辰。艾瀾起身去茶水房泡茶,泡好後端了兩杯進綉房,遞給啞姑一杯,自己一杯。

綉房里的綉女們眼下正替府里的主子們趕制最新款的薄綢夏裝,啞姑負責的是老夫人、夫人和侯爺的,已近尾聲。

艾瀾正品著茶,忽見小白撒歡跑進了院子,而隨後跟著的便是晏曉詩,她手里還拎著一個包袱。

「姐姐,這是……」晏曉詩剛要說什么,忽見艾瀾沖她挑了挑眉,她立時閉了嘴。

等到回去的途中,晏曉詩見四周沒人才小聲道:「姐姐,這是那個冷管事讓我交給你的!」說著便眼巴巴地瞅著她,分明是想讓她趕緊拆開來看看里頭是什么。

艾瀾也想知道包袱里裝的是什么,她近來並沒有讓冷平幫她買什么東西,不知冷平給她這個包袱做什么。

艾瀾將包袱拆開來,是一只雕刻著花紋的精致木盒露,晏曉詩當即叫道:「啊,美味軒的糕點!」

見晏曉詩特別眼饞糕點,艾瀾直接將木盒塞到她懷里:「給你,拿去吃吧!」

「謝謝姐姐!」晏曉詩美滋滋地抱著木盒,就像抱著寶貝一般。

包袱里除了一盒糕點,還有一只闊口的青花小瓷瓶,是女子用的面脂,另有一整套刺綉用的綉花針及各色綉線。

艾瀾怔了怔,因為沒有當面收包袱,所以她也不知冷平送她這些東西是何意。

難不成是看上她了吧?艾瀾惡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