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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放肆的賊丫頭,你算老幾?居然敢張口謾罵咱們這些侯府的老嬤嬤,今日咱們便去找夫人評評理!」童嬤嬤根本沒將艾瀾放在眼里,雖然挺艾瀾話里有話,但見賴嬤嬤很是平靜,她的腰桿便挺得筆直。

艾瀾輕蔑地掃了一眼童嬤嬤,小雜碎而已,不值一提,轉而繼續盯著賴嬤嬤看:「賴嬤嬤,您可要想清楚了,我有多大本事想來您也清楚,我是孤身一個,啥牽掛也沒有,而您就不同了,兒孫滿堂,娘家的親戚也都來投靠您了,您家也是一個大家庭了,全都指望著您呢!要我將您這些年在侯府里的豐功偉績一一上報給夫人嗎?哦,不對,無需通過夫人,我相信陳嬤嬤更感興趣!」

賴嬤嬤平靜的表象再也維持不住了,眼里迸出怒火,到底是積威多年,很快便穩住自己的情緒:「二蘭姑娘說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沒明白?」這些年她做過的事皆是隱秘的,她不信有任何疏漏。

「是嗎?不明白呀,那就沒辦法了,我本以為賴嬤嬤是個聰明人,卻不想……唉,我還是去找陳嬤嬤嘮嘮嗑吧!」

艾瀾作勢欲走,賴嬤嬤心里綳著的一根弦忽然斷裂,急忙出聲:「慢著!二蘭姑娘,嬤嬤我年紀大了,腦子自然沒你們年輕人好使,不如咱們屋里好好說說!」

艾瀾掃了一眼四周,輕笑出聲:「院子里這么人,怕是一切都遲了吧!」

「不遲不遲!」賴嬤嬤此時的笑有些刻意討好的味道。

「那行,賴嬤嬤先將這里的事情擺平吧,槐花我帶走了,丑話我說在前頭,誰敢再去找她的麻煩,那就是與我為敵,後果自負!」

艾瀾拉著槐花離開院子,留下賴嬤嬤和一眾丫頭婆子們面面相覷。

童嬤嬤不甘心地跟著賴嬤嬤進了庫房,待將婢女們都趕到門外後,問道:「賴嬤嬤,那丫頭好生無禮,您看……」

「蠢貨!我這回要被你害死,事情遮不住了,你去向夫人自首吧!」賴嬤嬤有些頭痛地揉揉額角。

「啊?嬤嬤您可不能不管我呀,我可是沒少孝敬您啊,便是我倒騰出去的那些主子們不要的玩意,其中一多半也是進了嬤嬤您的腰包……」

「你這是在威脅我?別忘了你還有一大家子,你一個人倒霉,我還能幫你拉拔一下家人,若是我倒了,哼,你也別想好過!」賴嬤嬤冷笑著說道。

聞言,童嬤嬤原本還有些自信的表情瞬間頹敗下去,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槐花跟在艾瀾的身後,前一刻還覺得自己不死也得掉層皮,最好的結果便是被侯府發賣掉,後一刻自己便啥事沒有地跟著艾瀾回去了,這起落太過跌宕,讓她整個人都有些懵。

棗花笑著拉著槐花的手說道:「幸好有二蘭在,否則我真怕你會……」

啊,對了,是二蘭救了她,瞧瞧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明明比自己小了四五歲,但方才與賴嬤嬤說話的口氣卻是恁般強硬,現在回想起來都讓她覺得熱血沸騰,這是何等的強悍啊!

「二蘭,謝謝你救了我,我以後定當更加堅決地追隨你!」槐花認真地說道。

「怎么,你以前不夠堅決嗎?」艾瀾轉臉瞥了一眼槐花。

槐花摸摸鼻頭,眼神閃爍:「那什么,我不是比你大嗎?還想著要在你面前掙點面子,回頭罩你一回,如今看來,我是沒這機會了!」

棗花噗嗤笑出聲,笑著笑著忽然想起了什么:「二蘭,那畢竟是賴嬤嬤,萬一她向夫人編排你的是非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放心,你方才沒見那賴嬤嬤變了臉色嗎?她現在是害怕二蘭揭穿她的老底呢,我可聽說她與陳嬤嬤雖然明面上和睦,但其實一直是死對頭,因為夫人更信任陳嬤嬤,她絕對不敢向夫人說什么的!而且你忘了二蘭當初可是一個人撂倒了一院子的人,便是連夫人都奈何不了二蘭,嘿嘿……」

「她們之所以奈何不了我是因為我行得端做得正,你可別想什么歪心思帶累我!」

艾瀾似笑非笑地看著槐花,剛說完就挨了槐花一記敲。

「行了,小屁孩一個老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就瘮人!」

「槐花你可不能打二蘭,二蘭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棗花急忙過來替艾瀾揉著額頭。

「她哪有那么嬌氣,她的身手可不是蓋的!」槐花叫道。

「那也不成,二蘭還是個孩子呢!」棗花反駁,如今她已經完全不怕槐花了,二人也相處得極好。

艾瀾笑著聽棗花和槐花拌嘴,遠遠地看見小白叼著個東西朝她跑了過來。小白並沒有跟著艾瀾去救槐花,半途就跑沒影了,這會兒也不知從哪里又跑回來了。

小白跑到艾瀾身邊,放下嘴里的東西,繞著艾瀾的小腿轉了一圈,顯然是在求表揚。

艾瀾撿起那東西瞧了瞧,是個粉色的荷包,上面綉著大朵的牡丹花,綉藝尚可。艾瀾翻過去,見到荷包底端綉著一個娟秀的婉字,很顯然這是晏曉婉的東西。艾瀾有些無奈,小白這家伙近來時常會將它舊主人的東西朝她這新主人身邊扒拉,真是……

賴嬤嬤處理事情的效率也是極快的,童嬤嬤自首了,說庫房內少掉的東西皆是她個人貪心才偷偷拿出去變賣了,至於槐花身上的那根銀枝條是她讓阿翠嫁禍給槐花的,於是最後童嬤嬤被打了五十大板發賣出府,阿翠被打了二十大板,原本是在熏衣房當差的,現在降到了浣衣房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