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裝像,你們幾個小子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左名友笑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咱們這軍營,是一色兒的大老爺們,除了衛生隊的幾個女醫生,你找翻了天也別想找到一個長頭發的。」
「啊?不會吧!」三個人傻了。
「怎么,不相信?要不要我帶你們回去,讓你們龍班長一起帶著你們找找看?」
鍾國龍頓時慌了,連忙走過去,急切的說道:「別啊!千萬別告訴我們班長!我們馬上回去。」
說完鍾國龍沖陳立華和劉強做了個手勢,三個人轉身就跑。
「這幾個活寶,還真夠小龍忙活的!」左名友笑著搖搖頭,走了。
鍾國龍他們三個跑出去好遠,才又停下喘氣。
「老大,完了!我的計劃泡湯了!」陳立華喘著氣,雙手誇張地伸向天空,「蒼天啊!我夢中那溫柔美麗的女兵妹妹啊!全完了!這和出家還有什么區別?命運啊,為什么這么折磨我呢?」
「老四,打住啊,別抽風了,還溫柔美麗呢,女兵應該是英姿颯爽,不愛紅裝愛武裝,毛主席他老人家說的。」鍾國龍也是一臉的失望,「兄弟們,咱還是回去吧,回去以後,誰也不許再提這檔子事兒!」
鍾國龍看了一眼這兩個兄弟,又精神飽滿地說道:「兄弟們,大家也不要太灰心,營區里沒有,說不定營區外面有呢!大概這男兵女兵,不在一個軍營,旁邊就專門有一個女兵營也說不定呢,等回頭有機會咱們再去外面找去!」
幾個人這才恢復了希望,勾肩搭背地往回走去。
「老大說的對,就算沒有女兵,女民兵還是有的,軍營外面能沒有人家?」
三個人往回走,為了應付龍雲,三個人又去商店買了筆和紙,這才回到宿舍里。
「夷?這么快就回來了你們?班長不是說給你們一個小時的假么?」余忠橋問道,宿舍里除了龍雲和趙黑虎去營部開會,其他人都在。
三個人無精打采地坐到椅子上,陳立華拍了拍余忠橋的肩膀,悠悠地說道:「兄弟,對於枯燥的人生來說,一個小時的時間太漫長了……」
「什么意思?」余忠橋莫名其妙。
劉強從兜里掏出剛買的信紙,遞給余忠橋,也學著陳立華的語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兄弟,要是家里有心儀的女朋友,抓緊時間寫寫信,多聯系啊!」
余忠橋莫名其妙地回到自己的床邊,李大力說道:「這哥兒仨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傘立平今天看來是病完全好了,精神很好,正在拿著自己心愛的電推子上下左右地欣賞著,又對張海濤說道:「海濤啊,等將來復員以後,咱倆可說好了,咱們合伙開個發廊,我負責理發,你負責要帳,咱得配合好,要不咱們就真去鍾國龍他們縣城,到時候再讓龍哥幫咱們把所有的發廊全都滅掉,咱馬上漲價,想不發財都難!是不是龍哥?「
鍾國龍昨天在操場上剛被龍雲教育了一頓,這時候這種想法有些動搖了,沒有積極響應,只說了一句:「瞧你那點兒出息,大老遠地跑到湖南去,還帶著人家海濤,就為了開一家小發廊?」
「是啊,我才不去呢!我在東北要飯都比跟他去強。」張海濤正在看小說,隨口說道。
傘立平猛地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說:「難道你們的意思是,讓我開一個大型的美發中心?」
「你呀,這輩子就這樣兒了,你就離不開理發了!」趙四方笑道。
傘立平不服氣,又不好說些什么,悻悻地又坐下研究他的電推子。
「老大,咱要不也寫信?」劉強說道,「上次你媽給你來信你還沒寫回信呢!」
鍾國龍想了想,說道:「先不寫了,過幾天再說吧。」
其實他現在心里想,這個時候寫信,實在沒什么好寫的,自己在部隊這幾天,訓練不是很好,也沒干什么有意義的事情,實在是不想寫而已。
「你們說,這回班長他們開會,又有什么新指示?」李大力忽然問。
「還能有啥指示,繼續訓練唄。」張海濤和他是東北老鄉,彼此關系很近,「大不了是多想幾個訓練方案而已。」
「是啊,整天這么往死里訓練,我跟別的連的老鄉打聽過,人家訓練每天跑3公里,體能訓練的標准也比咱們低得多,每天晚上和班長胡扯海聊的,幸福死了!」傘立平一臉的向往。
「要是咱們也每天這么輕松就好了。」錢雷也隨聲附和著:「咱們這樣的,除了余忠橋好過一點,其他人哪個不挨罵?」
余忠橋說道:「得了吧,我不也是剛及格的水平?跟班長、副班長比,咱們差遠了,不服不行啊!」
大家有一打沒一打的閑聊著,第一次休息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