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長，我們……想去種樹……」李大力這樣說。

「種你個大頭鬼！什么季節你種樹？」龍雲臉都氣白了，「你們兩個，去操場跑完10公里，然後到我辦公室！拿著你們的鐵鍬跑！」

「是！」

兄弟兩個咧著嘴看了鍾國龍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一個小時以後，一群人走進了龍雲的辦公室，鍾國龍他們像一個個剛從戰場上回來的傷兵，腦袋上纏著紗布，鼻青臉腫，老兵們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傷痕累累地站在那里，連大氣也不敢出。旁邊還有低著頭的趙黑虎和戴詩文以及二班長陳興隆，還有被汗水濕透，還扛著鐵鍬的余忠橋李大力兄弟倆。

龍雲手里還拿著鍾國龍那把刀，臉色陰的可怕，抬眼先看了看余忠橋他們兩個，說道：「余忠橋，三個月前你還拿著鐵鍬要拍死鍾國龍，怎么，你們兄弟的感情發展的不錯嘛！你們說，這一幕要是發生在戰場上多好啊！鍾國龍被敵人圍攻，你們跑過去救他，說不定連我都得被感動呢！」

「報告連長，我們……我們錯了！」余忠橋和李大力低著頭說道。

「你們兩個！再背著鐵鍬出去跑十公里！回去寫一份不少於5000字的檢查，在你們班會上大聲給我念5遍！」龍雲喝道。

「是！」兩個人急忙答應。

「滾蛋！」

「是！」兩個兄弟扛著鐵鍬就跑。

剩下這些人站在那里，龍雲又不說話了，三個老兵互相看了看，吳建雄連忙說道：「報告連長！我們錯了！」

趙黑虎和戴詩文也連忙認錯。

龍雲眼都沒抬，說道：「你們錯了？那就是鍾國龍對了？鍾國龍，你對了嗎？」

鍾國龍怒氣仍沒有消，站在那里大聲說道：「報告連長！我，沒錯！」

「沒錯就好！繼續！」龍雲說道，「我就知道你鍾國龍沒錯！你繼續站著吧！好好想想自己的光榮事跡！」

一個小時過去了，所有人除了鍾國龍，全都認了錯。龍雲似乎一點都不著急，自己坐在那里看著文件，示意趙黑虎坐下，因為他腿傷還沒全好，趙黑虎拒絕了，龍雲也不管，仿佛辦公室里面沒有這些人一樣。

已經到了晚上了，一群人在龍雲的辦公室站了一天，龍雲收起文件，站起身來，說道：「快熄燈了，你們都回去吧！你們的事情明天再處理。鍾國龍除外！」

「是！」

幾個人全出去了，劉強和陳立華本來不想走，看見龍雲那眼神，也不得不走了。

「鍾國龍，想得怎么樣了？」龍雲問。

「報告！我私藏匕首，不對！和老兵打架，沒錯！」鍾國龍倔強地回答。

「好！英雄啊！」龍雲拍起手來，「英雄，稍息——立正！向後——轉！目標，操場正中，跑步——走！」

鍾國龍按照龍雲的口令，倔強地跑到了操場正中，像一根柱子一樣站在那里，龍雲怒氣沖沖跑到宿舍樓門口，無數探出去的腦袋立刻縮了回去。

「都給我聽著！今天晚上，除了哨兵，任何人不准離開宿舍一步！哪個班的人敢去操場，班長撤職，當兵的滾蛋！」龍雲在門外怒吼著。

鍾國龍站在操場，寒風吹進衣服里面，凍得直發抖，他還是想不明白，龍雲似乎也知道他想不通，一晚上龍雲沒有來操場。

鍾國龍站到半夜，實在受不了了，就在操場上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