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都很危險。
就在此時,劉德柱又發來消息:「老板,又有兩封信憑空出現在我枕頭旁,他原話是:不用擔心泄密的事情,昆侖和九州的保密措施比想象中嚴密,里世界財團掌控的時間行者也沒我厲害,嘻嘻;不如我們來比一比,誰找出來的間諜更多吧,嘻嘻。」
慶塵看到這一個又一個的嘻嘻,頭都疼了。
然後他想到,對面可能還是個摳腳大漢在嘻嘻,慶塵的頭就更疼了。
不過好消息是:對方應該不會把秘密泄露給里世界,而且其他人也很難再獲取這個信息。
慶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憂。
等等,對方這次寄了兩封信?
那就說明惡魔郵票的內容字數確實有限,不然對方一封信就把話說完了啊。
這時,劉德柱說道:「老板,又一封信:可以讓你的奴隸將血滴在郵票上,然後燒掉,我將收到你的回信。」
慶塵詫異了,林小笑可沒說禁忌物ace-017惡魔郵票竟然還能回信!
想想也是,禁忌物太過神秘,就連持有者也未必能知道它們的所有能力,其他人也只能猜測。
慶塵斟酌了一下說道:「問他,找我干嘛。」
劉德柱在家拿來水果刀,咬牙割破了手指,將血擠到了郵票上。
當血液滴上去的瞬間,那紫紅色的血液竟緩緩的自行蠕動起來,在郵票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圓形郵戳,郵戳內圈則是一行看不懂的字符。
劉德柱在信上寫道:找我干嘛。
然後又去廚房拿來一只不銹鋼盤子,將信件放在里面點火燒掉。
對方回信:「當然是找到你,讓你做我的奴隸呀,嘻嘻。」
慶塵對劉德柱說道:「寫信:你不怕最後做了我的奴隸嗎?」
劉德柱哭喪著臉再次擠出幾滴血來照做。
對方回信:「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嘻嘻。」
慶塵愣住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然會覺得給自己做奴隸也不錯?!
劉德柱將原話發給慶塵後,忽然補了一句請求:「老板,咱們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這么一句一句的聊,我怕我有點扛不住啊……」
他回復:「惡魔郵票寄出的信里只能有一句話,下次胡小牛交易的金條你自己留一根,去買些補品,這是對你的補償。」
這世上沒人會一直無償為別人提供服務,慶塵也不會讓劉德柱白忙活。
而且,他在這里所說的補償,其實還有補償基因葯劑的事情,畢竟一不小心就給人家絕育了,這一點確實讓慶塵有虧良心。
不管怎么說劉德柱也不過是個高中生,罪不至絕育……
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什么辦法挽回一下?
不過,對此毫不知情的劉德柱聽說可以留下一根金條,頓時眉開眼笑起來:「謝謝老板!老板大氣!老板發大財!跟老板的事業相比,我劉德柱的一點血算什么?」
慶塵想了想說道:「你回信問他,老君山的事情,他是不是主使者?」
對方回信:如果你非要找一個主謀,那可以是我,嘻嘻。
慶塵感到疑惑,這算是什么回答。
按照對方的性格,應該不怕承認自己做過的壞事,畢竟這位持有者毫無羞恥心與道德標准。
但這個回答里,對方並沒有直接承認。
慶塵發消息:「你問他,做壞事不怕睡不著,不怕下地獄嗎?」
對方回信:「我們不就在地獄里嗎?」
還沒等慶塵回信,對方又發來一封信:「我哥哥要醒了,下次再聊,嘻嘻。」
慶塵松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跟這種人相處,連簡單的交談都會令人疲憊。
如今出現這么一個時間行者,他很難有安全感,對方就像是在黑暗里盯著自己的惡鬼,隨時准備吸他的血液與骨髓。
奪走他的靈魂。
不過,這場雙方的勾心斗角中,慶塵是有些小優勢的:起碼他不用割破自己的手指擠血……
另一邊劉德柱家中,他的父母聞著家里紙張燃燒的氣味尋了過來。
自打劉德柱成為時間行者後,他的父母也關注著輿論,所以父母也知道自己兒子是時間行者里最厲害的人之一。
雖然他們還是很難搞懂里世界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兒子既然是最厲害的,那他們就嘗試著去理解、包容。
並嘗試著跟劉德柱建立共同話題。
這會兒,劉德柱父親小心翼翼的推開卧室門,他看看煙霧繚繞的屋內,看看劉德柱割破的手指,再看看不銹鋼盤子里燒完的灰燼。
劉德柱父親憋了半天問道:「額……在做法事呢?」
劉德柱:「???」
他父親趕忙說道:「做完法事了趕緊來吃早飯吧……」
……
……
江雪已經做好了早餐,她系著棕色的圍裙,將袖子隨意的挽在小臂處。
將盤子端上餐桌時,她嘴里還哼著曲子。
與曾經糟心的日子不同,如今的她已經沒了壓力,沒了畏懼,身心完全放松。
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就像是一顆蒙塵的珍珠,突然擦拭干凈了。
江雪見慶塵從房間里走出來便笑道:「小塵,這次在里世界沒什么危險吧?」
「沒有,」慶塵笑了笑:「江雪阿姨,感覺你今天特別開心。」
「嗯,」江雪笑眯眯的說道:「我在黑市上又買到了兩小瓶特效的葯膏,治療外傷的那種。以後你再訓練的話,盡管拿去用。阿姨以後每次往返里世界,都給你帶。」
李彤雲小姑娘在一旁抬起頭來:「我媽媽昨天晚上從里世界回來的時候,兩個腮幫子鼓鼓的就像一只倉鼠。」
江雪笑著拍了拍李彤雲的腦袋:「吃你的飯吧。」
這時,江雪又對慶塵說道:「我早上去買菜的時候,發現隔壁好像已經住人了啊。門口停著一輛摩托車應該也是這個人的,我還以為要過段日子才會有人住進去呢,起碼也重新裝修一下啊。」
慶塵想了想:「這么急著住進來,不會也是時間行者吧?江雪阿姨,你看到新房主長什么樣子了嗎?」
他那個屋子在賣掉之前已經破舊不堪了,牆皮脫落、牆角發霉,屋里的燈泡都壞了一個,慶塵都懶得修。
對方竟然也不裝修,直接就住了進去。
而且他們誰也沒聽到搬家的聲音,對方該不會是直接睡在慶塵的床上了吧?
出門時,慶塵還悄無聲息的打量了一下門口的摩托車,但好像也沒什么奇怪之處。
到學校時,他赫然發現門口停著好多輛豪車,隨便一輛都是百萬級以上的,把老師們的停車位都給占用了。
慶塵有些納悶,學校里出什么事情了嗎?
他身旁,有不少人從他身邊經過時討論著:「學校里新來了好多轉校生啊,之前咱們猜過會有轉校生來,但沒想到一口氣來了這么多!」
有人說道:「我姑父是學校團委的,他說突然有好多學生轉學過來,而且家中都是達官顯貴,甚至是一方巨富。門口的豪車,全是那些轉校生的,而且大部分都是自己開車上學呢。」
「我也聽說了,亞丁半島酒店的行政套房已經全被人包下來了,而且一包就是一年!」
「對了,我姑父說他們全都轉去了隔壁高二4班……」
洛城這個三線小城市里,家里有個資產幾千萬的公司,就已經是頂級富二代了。
但這種地方的富二代,在上學時看起來和普通學生沒什么太大差別,就是衣服穿的好些、球鞋穿的貴一些、抽煙抽的貴一些,除此之外就沒什么了。
大家何時見過這種豪車雲集的陣仗?
有同學納悶:「為啥轉校生全是這種土豪啊,太誇張了。」
然而慶塵覺得這不是誇張,而是一種幸存者偏差:就好像有人調侃降落傘制造公司是零差評的,因為想給差評的人,最後都死了,所以給不了差評。
所以,大家看降落傘的銷售評論里,只有好評。
這個道理放在當下也是一樣的
只有土豪才能如此隨意的轉學轉校,普通家庭的學生就算成為了時間行者,也未必能隨心所欲的轉學到「大佬」身邊。
所以大家看到的轉校生便只有「土豪」。
學生們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朝學校里走去。
人群之中,似乎只有慶塵在平靜的走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然而當他經過高二4班門口的走廊時,饒是慶塵這種見過大世面的時間行者也差點愣住了。
只見那間不大的教室里,正聚著烏央烏央的學生,而且那群學生里有人穿著奇奇怪怪略顯時尚的衣服,還有人竟然梳著臟辮。
最關鍵的是,一個班級里,竟然堆了一百多號人!
那些轉校生們一個個把劉德柱給圍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報著需求:「那個……大佬,我在里世界有倆仇人啊,你能讓李東澤幫我殺了嗎?我給你地址。」
「大佬啊,我想搞兩支基因葯劑,你那有貨嗎?」
「大佬,我這邊的需求是……」
人群中傳來劉德柱無力的聲音:「大家不要急,一個一個說,而且我也沒大家想象的那么萬能……」
慶塵暗自思忖,這班級還能保持教學秩序嗎?
這哪是高二4班啊,分明就是個傳說中的黑市交易市場,而劉德柱則被他們給當成了「黑市商人」這樣的npc。
不過,他聽到那個讓李東澤幫忙殺人的需求時,忽然意識到為何會有轉校生突然結伴前來了。
因為王芸的死亡。
李東澤出手殺掉王芸的事情已經不脛而走,在所有人看來這都是劉德柱的能力、地位體現。
一個頂級富二代,如此輕易的死在里世界之中。
尋常人感到的是恐懼,可這些人卻認為是刺激。
那是一個真正能刺激腎上腺素的世界!
這時,慶塵正好撞上南庚辰。
對方湊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得意洋洋的說道:「塵哥,他們全都是沖著劉德柱來的啊,但他們恐怕想不到真神根本不在高二4班,而是在隔壁啊!」
南庚辰一臉興奮的模樣,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難以言喻。
慶塵看了他一眼:「別嘚瑟了,很危險。」
「塵哥放心,我不會泄密的!」南庚辰又看了一眼高二4班的教室,心說自己才是真正抱到大腿的那一個啊。
回到自己教室里時。
教室里的胡小牛與張天真忽然扭頭對慶塵笑道:「你好啊同學,以後咱們接觸的時間就更多了。」
慶塵有些意外:「你們兩個不應該在隔壁班嗎?」
胡小牛笑了笑:「你應該也看到隔壁班那個樣子了,在那種環境里太浮躁,所以我倆昨天晚上就打了申請,換到你們班。你也猜得到我們是時間行者,本身也是為劉德柱而來。但現在他身邊圍著的人太多了,我們留在那邊也沒什么意義,不如放棄完全依賴別人的想法,好好在里世界中尋條出路。」
胡小牛說的很坦然,也很坦誠。
他們已經和劉德柱認識了,也建立了交易關系,在劉德柱背後的幕後大佬那里掛過號,這就有了敲門磚。
這個時候,他要做的不是繼續接近劉德柱,而是提高自身的價值,這樣才能有繼續交易的資格。
胡小牛判斷過那位幕後大佬的行為邏輯,對方低調且謹慎,睿智冷靜卻有血性。
這種人應該看不上那群紈絝子弟。
若是自己跟那群暴發戶紈絝子弟混在一起,恐怕反而會被大佬看貶。
胡小牛、張天真願意摒棄、忘記自己的家世,跟同學們交朋友、打成一片,但他們也有自己的驕傲。
這時,張天真補充道:「而且,隔壁班現在也確實太擠了……」
南庚辰面色古怪,心說你們這一步,恰好走到了真神身邊啊……牛批。
這兩人收拾著自己的桌子,恰好是王芸與白婉兒空出來的那兩張,倒是不用再去搬新的桌子了。
最後這一排四張桌子,依次是南庚辰、慶塵、張天真、胡小牛一字排開。
南庚辰忽然有種感覺:這怕不是鐵打的慶塵與南庚辰,流水的同學?
下一刻,班主任田海龍走進班里,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極其高挑的女孩,對方雙手插在衛衣的兜里,神情格外的平靜。
對方原本帶著兜帽,進班之後便若無其事的將帽子摘了下來,一頭黑直順滑的長發散落在背後。
那標准的瓜子臉上,卻藏著一股隱秘的銳氣。
田海龍站在講台上說道:「同學們,這是咱們班新轉來的同學。這位同學……」
台上老師在做著介紹,台下慶塵面無表情的打量著那個女孩,老師的話他一個字也沒在意,因為他見過這個女孩。
這是老君山曾幫他解決過歹徒的那位。
慶塵仿佛回到了那天夜里的停車場,一切記憶都與此刻重疊。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一刻對方抬起手掌,以無匹的重力按著歹徒下跪時,那兜帽下陰影里的表情,也是這般平靜。
然而,正當慶塵看著女孩的時候,女孩目光也掃過了慶塵。
女孩的目光從慶塵身上掠過,落在了張天真身上,然後很快又轉回到慶塵這里。
眼神中有一絲疑惑。
她認真打量著。
不,與其說是打量。
不如說是毫無情緒波動的審視。
直到講台上田海龍說道:「請新來的同學自我介紹一下吧。」
那女孩看著慶塵說道:「叫我秧秧就可以,謝謝。」
慶塵余光里發現胡小牛和張天真倆人都怔怔的看著女孩,他轉頭問道:「你們認識?」
張天真解釋道:「我們是世交,很早就認識了,她也是我們海城高中的傳奇人物。你們有沒有看過一個視頻……就是一個十歲的外國小女孩在樹林里移動持槍射擊,干脆利落的換槍、換彈匣,槍槍命中靶心……我們小時候跟隨父母去國外的野外靶場時,她比那個小女孩還要凶悍……」
慶塵愣住了,他看過那個視頻,但他沒想到國內也有如此凶悍的女孩。
胡小牛補充道:「秧秧16歲的時候就駕駛帆船游艇橫渡過印度洋,在海上還遇到了劫掠漁民的小海盜,我爸說她那次用自動步槍隔著上百米點殺了三個海盜,竟是把海盜給打退了。」
慶塵與南庚辰二人面面相覷,對於他們這兩個小城市的學生來說,這種事跡聽起來就像是在聽魔幻故事。
此時,秧秧從講台上走下來,她站在張天真的桌子前面,無聲的看著對方。
一秒、兩秒、三秒……
張天真慫慫的收拾書本起身,給她騰出了位置。
……
日更過萬的我,簡直是從業以來最勤奮的時刻了……
如果大家對我的工作態度還滿意,請給個全訂(上架後每章都訂閱下載一下嗯)……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
感謝飛灰黑度一、得到寬恕的光兩位同學成為本書新盟,感謝老板,老板大氣,老板發大財!
另外希望有經濟條件的同學可以來起點app支持正版閱讀,我辛辛苦苦的碼字,各位千字5分錢、甚至3分錢就能買走,簡直沒法更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