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間真的戰斗起來,風暴公爵就是西大陸里最弱的那一個。
這就等於是虐菜可以,但在高端局永遠被虐,風暴公爵甚至未必能打過半神里的吊車尾『中羽』。
這就是裁決者在西大陸的現狀。
所以,當他有機會轉修戲命師傳承,他便立馬轉了。
再過幾十年,東大陸恐怕也會這樣,到時候黑魔法將重新淪為一種雞肋。
一旦某種威脅出現,大家就會去尋找解決它的辦法。到時候大家人人隱藏真名,裁決者只能看著一堆「樂山棒棒雞」、「火鳥轉轉轉」、「純潔滴小龍」、「賣報小郎君」之類的沙雕代號,無能為力。
只是這一次,黑魔法在東大陸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到來,就像外來物種入侵一樣。
這個問題,東大陸至今沒人知道該怎么解決。
但對於慶塵來說,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掉那些制造問題的人。
又或者說,這本就應該是一位半神解決問題的方式。
……
……
回歸第三天,慶塵與秧秧一同去了海城的迪士尼樂園。
只不過比較尷尬的是,那些對尋常人來說非常刺激的項目,兩個人都是面無表情通過的……重在參與吧。
慶塵一邊坐過山車,一邊平靜的給秧秧描述著銀杏樂園里的事情,搞得秧秧還挺想去玩玩,慶塵也答應她,未來某一天一定會帶她去玩。
他們兩個坐在過山車里平靜的聊天,與其他游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秧秧拉著慶塵拍了好多的照片。
單獨給慶塵拍,亦或是兩人合影,就像是在瘋狂的彌補著他們之間的缺失,匆忙的做著情侶應該做的那些事情。
秧秧像是生怕時間太快,還沒來得及做某些事情,就沒機會做了。
晚上住在酒店里,秧秧不停的收著快遞。
慶塵洗完澡擦干頭發,好奇的看向秧秧:「你這買的都是什么?」
秧秧詭異的笑起來:「各種各樣的、好看的衣服,我打算在你臨死之前,全部穿上給你看看,省得你留下什么遺憾。」
慶塵:「……」
……
……
回歸第四天。
秧秧牽著慶塵的手飛回洛城,兩個人各自背著一個書包,戴著一頂鴨舌帽,就像是兩個時空旅人,愜意的享受著旅游的快樂。
他們落在洛城外國語學校那座黃色語音樓的樓頂天台上,此時正在上課,兩個人就悠閑的坐在天台邊緣。
慶塵出神的望著校園:「好久沒回來過了,竟然還覺得有些親切。你看東南角的小食堂,那里會賣五毛錢一個的饅頭,饅頭里夾著酸辣土豆絲,算是最簡單的一頓飯。我最窮的那會兒,就是每天靠著一個饅頭活下來的。後來食堂阿姨可能是覺得我太慘了,每次都會免費給我打一碗粥。」
「西邊是榮譽牆,上面會貼著各年級第一名的照片,照片下面可以寫上一句話座右銘。我拿過一次年級第一,然後跟門口的砂鍋米線店商量好,給他打一次廣告『愛她就帶她去吃砂鍋米線』。那次廣告賺了兩千多塊錢,交了一年的學費,又撐了三個月的伙食費。後來學校不讓這么做了,我就沒再考過年級第一。」
秧秧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還有什么事情嗎?」
「我還幫同學寫情書,寫一封一個雞腿。」
「我還幫同學考試作弊,他爸獎勵他一千塊錢,他分我一半。」
「我白天研究棋譜,晚上就去北邊的王城公園里找老頭們贏錢,我會先故意輸五塊錢,然後贏走20。」
「後來我繼續研究棋譜,算棋,只為了讓他們覺得差一點就能贏。」
「但那時候還小,第一次體會贏錢的快樂不懂得節制,老頭們發現我的套路之後,就不跟我玩了。」
慶塵笑著回憶,那些年他為了錢做過很多事情,缺德的、不缺德的,都做過。
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生活里的拮據,與如今的困難一比,其實根本不算什么了。
人生就是這樣,你曾經認為過不去的坎兒,在幾年後驀然回首,會突然發現根本不算什么。
但這一次,慶塵也不知道這個坎兒,他還能不能邁過去。
「走吧,帶你去吃小街天府的擔擔面,」慶塵笑著說道:「還有小街鍋貼、洛城水席,明天早上去縣里喝鐵謝羊肉湯。」
秧秧微笑的看著他,只覺得時間如果就定格在這一刻,也很不錯。
「慶塵!」秧秧忽然喊了他的名字。
慶塵轉頭看過去:「怎么了?」
「別丟下我一個人。」
「好。」
……
……
回歸第五天。
慶塵帶著秧秧去了他生活過的每個地方。
回歸第六天。
慶塵和秧秧兩個人去影樓拍了一張照片,兩個人換上了白襯衣,坐在紅色的背景布前,神情局促、笑容僵硬的拍下一張照片,就像所有結婚照一樣笑的很開心,卻又有些不自然。
回歸第七天,兩個人吃完晚飯,戴著鴨舌帽手牽著手走回住處。
他們身後有個女孩疑惑的看過來,男朋友問她:「看什么呢?」
「我好像看到慶塵了!」
「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白晝之主嗎?」男朋友眼睛一亮。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女孩疑惑。
她之所以疑惑,是她覺得慶塵已經是天上的人物了,不該如此平凡的走在街上。
倒計時歸零。
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