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也是的。留在京城多好,我這幾天正跟人研究搞幾個項目一起在嶺南這邊弄一下呢。」曹俊偉笑嘻嘻的對徐君然說道。反正車里面只有他們幾個人,姜遲是個悶葫蘆,那個駕車的軍官肯定不會胡言亂語。
徐君然眉頭皺了皺,自己的到來不知不覺當中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上輩子出了八十年代初期的那個事情之後,曹俊偉被老爺子在家里面禁足關了一年,出來之後一改原本的紈絝性子,轉而走了正途。可是現如今因為自己的關系他並沒有鑄成大錯。反倒是讓這個家伙繼續走著紈絝子弟的路。這次來嶺南之前,他聽人說曹俊偉正跟幾個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的的外地公子哥走的很近,聽說在准備搞批發批文的勾當。
「偉哥,你怎么還要沾批文的事情?」徐君然的語氣平靜。淡淡的看著窗外,似乎沒看曹俊偉一般。他之前三番五次跟曹俊偉說過,不要碰批文的事情,不過聽陳宏達和林雨晴說的話。曹俊偉偶爾還是會被一些舊日的朋友托請,幫忙弄一點批文出來。
「呃,你放心。犯法的事情我肯定不摻合。」曹俊偉一愣神,隨即對徐君然解釋了起來。
曹俊偉知道徐君然是為他好,畢竟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根本就不缺錢了,什么項目投資的事情,徐君然和林雨晴說過,主要把精力放在國外那邊,所以曹俊偉已經很久不沾倒賣批文的事情了。這一次回京城,他是應朋友的邀請,打算幫忙介紹幾個項目回國內。
對於徐君然說起的事情,曹俊偉心里面實際上是不以為然的,畢竟這年頭靠著關系倒批文的人不止他一個,所謂官倒,說白了,還不就是仗著家里面的關系,撈點零花錢么。
更何況,曹俊偉其實挺享受之前的那種感覺的。
整日里那些外地的老板們,手里的皮箱裝著大把的鈔票,就為了能夠請自己吃頓飯,恨不得跪下來求自己。
畢竟在華夏的這個地面上,就算你有錢,有時候也未必請得到該請的人。
看著曹俊偉的臉,徐君然無奈的搖搖頭,笑著說道:「是不違法,最多就算鑽一下政策的漏洞,隨便找幾個人打聲招呼,對么?」
他的臉上雖說是在微笑著,可卻讓了解他脾氣的曹俊偉感覺不到半點的輕松,心頭就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竟然有種沉重的感覺。
「金黃銀白,都是好東西,可人的身上一旦沾了這銅臭,就會變得眼紅心黑,哪里還記得舉頭三尺有神明?」徐君然冷冷的對曹俊偉道,「大黃,男子漢大丈夫為官亦可,為商亦可,獨獨官商不可,為什么?因為一個官員如果沾染上了市儈之氣,便很容易精明有余,大器不足。你要是打算做一輩子混吃等死的廢柴,我就什么都不說了。可你要是想跟著我打下一片天空來,就必須要學著把眼睛看的更遠一點。現在你撈點錢覺得舒舒服服,可說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後,有人會拿出這個事情來找你的麻煩!甚至找我,找大哥的麻煩!「
「兄弟,你說的我不太懂。」曹俊偉苦著臉,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那個,我不太想當官,太操心了。」
徐君然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這家伙算是徹底無語了。他總不能告訴曹俊偉,你家老大日後那是要成為中樞大佬的存在,你現在屁股不擦干凈了,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因為這個事情被人攻擊的。
「對了,干嘛不住我那兒,要住軍區?」曹俊偉看到徐君然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教訓自己的時間已經過了。連忙對徐君然問道。
徐君然聳聳肩:「你小姨讓的,你可以忙生意去,我必須住她們家。」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曹俊偉:「難道說,你對她的話有意見?」
原本還器宇軒昂做出一副男子漢架勢的曹俊偉,聽到徐君然的話之後馬上就慫了,縮了一下脖子,臉上的表情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訕笑著道:「那個,還是我跟陳宏達那家伙住吧。回頭你跟我小姨說一聲。就說我有空給她老人家請安去。」
曹俊偉的小姨段雲是一個相當另類的女人,書香門第的段家出了她這么一個一心想著報效祖國投筆從戎的女強人,也算是奇葩當中的奇葩了,這位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姑奶奶,在徐君然養父的記憶當中,最大的另類之處就是特立獨行。他依稀記得,這位小姨有兩台車,一台路虎一台長安奔奔,出門的時候從來都是開長安奔奔。用她的話來說。路虎這種車不跑山地開出來,相當於整天拎著比磚頭小不了多少的大哥大四處招搖一樣的傻逼。
就是這么一位性格彪悍到一定程度的女漢子,前世在養父去世了之後,對進京學習的徐君然照顧有加。徐君然依稀記得,那一年自己在黨校學習,大過年的別人都有家可回,唯獨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呆在宿舍里啃饅頭。是這位小姨特意給自己送去了熱乎乎的飯菜。那種溫暖,徐君然銘記一生一世。
而現如今,段雲還是華夏嶺南軍區總參聯絡處的一名少校軍官。
聽說外甥和徐君然來了嶺南。她自然理所應當的要求徐君然住到自己的家里面去。至於外甥曹俊偉,從小一起長大的段雲最不喜歡的就是曹俊偉這家伙滑不留手的性格,不揍他已經是讓曹二少爺心滿意足了。
至於曹俊偉,除了有一筆生意需要他和陳宏達兩個人出面處理之外,徐君然竊以為,這家伙是因為小時候被段雲揍過太多次,對這位阿姨有著天然的畏懼感,當然,這話徐君然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段雲雖說跟曹俊偉相比年紀小了幾歲,可卻實打實的是曹俊偉兄弟二人母親最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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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
徐君然站在軍車的旁邊,看著走過來的軍裝女子,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來。
穿著一身軍裝英姿颯爽的段雲瞪了徐君然一眼:「怎么著,剛到嶺南就非得惹點事情出來,是不是覺得你小姨我一天沒事做,專門負責給你擦屁股啊?」
嘻嘻一笑,徐君然給段雲敬了一個禮:「好小姨,我這不是幫偉哥那家伙出頭么,您也不想想,我這么懂事的人,哪會做那種事情。」他上大學的時候經常出入曹家,跟段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混熟了。
白了徐君然一眼,段雲笑了起來:「總算是長大了。我聽說了京城的事情,雖然有點胡鬧,不過總算懂事了。」
之前曹俊偉的母親已經給妹妹打過電話,把徐君然和曹俊偉等人最近幾年做的事情都告訴了她,雖然還有些擔心,但是言語當中卻是掩蓋不了為兒子驕傲的語氣。畢竟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紈絝子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曹阿姨對於兒子的變化已經滿足了。她跟曹老的結合是戰爭年代的產物,雖說跟丈夫差了二十多歲,但是對於她來說,兒子卻是自己的心頭肉。
而讓段雲意外的是,徐君然竟然能夠寫出那樣的文章來,那篇在華夏日報上發表的文章她看過,不得不說,徐君然這個家伙分析的,實在是很有道理。
身在總參這樣的部門,段雲比更多的人能夠接觸外界的情況,對於如今的國際局勢,她了解的甚至要比一些省部級大員清楚,在她看來,徐君然的文章並不是危言聳聽,說不定真的會一語成真。
「對了,小姨,您什么時候結婚啊?」
徐君然笑著對段雲問道。
段雲看了一眼開車去接徐君然等人的那個司機,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徐君然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一個人。
上輩子段雲終身未嫁,一直到徐君然重生之前的那一年,她始終都是獨身一人。據曹俊偉的說法,似乎是因為某個男人。當年段雲在嶺南工作的時候,結識了一個男人,那家伙好像還是嶺南軍區某位大佬的兒子,據說還是特種部隊的人,後來在突襲恐怖分子的戰斗當中犧牲。原本兩個人打算在那次任務之後結婚的,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段雲就沒有再談過戀愛。
「那個,不知道這位大哥,怎么稱呼啊?」
徐君然眼神當中閃過一抹微笑,對旁邊冷著一張臉,似乎對自己跟段雲的親密很不滿意的男人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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