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二章·「那條路,太長了。」(1 / 2)

第一玩家 封遙睡不夠 2349 字 20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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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做好了准備之後,便將它佩戴在胸前吧。」

「她叫……」

「諾麗雅的紅玫瑰。」

……

【(角色謝路德結局:he·不朽/te·無盡之路/ne·腐朽,你的行為將影響他所能達成的結局。)】

……

【你選擇將「諾麗雅的紅玫瑰」交給謝路德,該角色結局向he·不朽靠攏。】

……

送走了謝路德,蘇明安坐在床上,拿出了「蘇凜」的記憶之石。

對於老板兔臨走前還要拿他巧克力的行為,他感到很無語。

他看著手里這枚紅色的晶石,將其捏碎。

紅光碎裂而開,他的視野漸漸化為白色……

……

【我經歷過普拉亞最為繁榮,也最為無望的時代。】

視野還未清晰,他便聽到這么一句。

聲音耳熟,這是蘇凜的聲音。

【我見證了那么多的斗爭,也做過最為偉大,最為可恥的決定。】

他的視野漸漸清晰。

但,與之前的記憶之石都不同,這次的他,看的並不是蘇凜的視野,而是以一種第三者的視角,看著發生的一切。

他看見了蘇凜。

蘇凜站著的地方,蘇明安很熟悉,正是六十年前普拉亞的東區。

從牆上掛著的日歷看,現在是飛艇上去後的時間,按理來說,這應該是個已經從雲上城下來的蘇凜。

此時,普拉亞的風很大,明明是白天,天空卻已經一片漆黑,同大塊的雪海凝成了一片,似乎四周的一切都消融於混沌的白雪中。

蘇凜站在結了冰的河水前,靠在空置房屋的牆壁上。

雪片落在他漆黑的長袍之上,好似白色的波浪一般朝他涌來。

純白的面具擋住了他的臉,只留下一雙偏向暗色的眼眸。

他的姿態安靜而沉默,像一塊立在雪中的黑色墓碑。

一向炎熱的普拉亞,卻下了這么大的雪,現在應該是普拉亞海上盛宴的時間,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年。

「讓讓,讓讓喲……」

一個還沒來得及撤離的中年居民扛著扁擔,從他的面前路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為什么會有人戴個面具站在街邊。

「嘿,小伙子,讓一下……」

這條街道靠近結冰的河流,並不是很寬,這中年人扁擔擔子一橫,就過不去。

他側著身,幾乎是貼著戴著白面具的青年走了過去,白雪落在這中年人長著凍瘡的皸裂大手上,他緊緊握著被凍得冰涼的木棍。

他的臉上,滿是斜斜的紋路,和棋子般黑黃散落的斑點,那是歲月給普拉亞居民留下的痕跡。

但走了幾步,這中年人覺得不對味,頓了片刻,又倒車退了回來。

「小伙子。」放下了扁擔,他瞅了這一動不動,宛如黑色雕像般的白面具青年一眼:「海上盛宴開始啦,還不走,你是參賽者?」

他擔心這是個不懂盛宴規矩的外來人,特地好心腸地問了句。

「我是……」蘇凜輕聲開口,聲音格外沙啞:「本地人,剛回來。」

「剛出海回來?」中年男人笑了笑,臉上因著歲月刮擦而留下的皺紋扭成一團:「那你可得趕緊離開啦,今年的盛宴開始了,再不走,可來不及啦,避難船就停在南邊那個碼頭……」

蘇凜沒有出聲,如同塊石頭般沉默。

「哎,和你一起出海的朋友呢?你這是剛從哪回來?」男人問他。

蘇凜沉默了片刻。

在白蒙蒙的,近乎聚成團的雪靄里,他的聲音顯得愈發低沉。

「……他們都死了。」

掛著笑容的男人面皮子一僵,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大手,神情有些尷尬起來。

「啊,是這樣啊。」他撓了撓通紅一片的臉,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

出海並不會一帆風順,有不少人會死在長途的海運中,一趟出海回來,因為身體原因死上幾個船員也是正常的事。

只是,居然就面前這一個青年從出海中活了下來?這是得遭了多大的難,難道整座船都在海浪中沉了?

「我答應過他們,要將他們活著,帶到那個地方。」蘇凜的聲音很輕,幾乎和風雪融成了一體:「……在到那個地方前,我還和葛里那個混蛋說,我說,迎接我們的絕不會是那樣絕望的結局,我們會拿到埋藏在那里的財寶,供他研究更多的工程造物,但是……」

他說到這里,聲音便停了。

白色的雪黏在了他的面具之上,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散落而下,像下了又一場雪。

男人撓了撓頭,沒聽懂蘇凜在說什么。

蘇凜沒有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問男人:

「普拉亞這十幾年,你們過得好不好?」

男人聽了,嘿嘿一笑。

「好,那可比之前好多了。這自從我的父親上了那艘飛艇,去雲上城享福之後,我們下面人的生活條件也好了不少……

這神明大人的結界一建立,風暴一停,貿易的商人們就聞著味跑過來了。王城那邊,原本的公主成了女王,政策也大方,我這一家子,被子也有棉花了,不像以前只能蓋張單布……」

聽著中年男人絮絮叨叨的話,蘇凜那顯得有些僵硬的瞳孔之中,涌現了些許的欣慰。

「路也平了,游客也多了,每年還有不少外地人過來參加盛宴,他們手頭大方,我這種賣雜貨的賺的也多,日子比起娶媳婦前還好過了不少……」中年男人說著說著,有些奇怪:「小伙子,你這是,出海一趟,出了十幾年?」

「嗯。」蘇凜輕聲應了聲:「之前一直不行,這幾天才能回來。」

「那你可是錯過了十幾年那次盛典了,小伙子,那蘇凜大人啊……可真是個英雄,要不是他,我們今天的日子也不會這么好過,說不定哪天那該死的風暴就過來了……」

看著男人像是逮到說話的人一般滔滔不絕的樣子,蘇凜笑了笑。

聽到這些東西,就很好。

「謝謝你。」

他轉身,向著旁邊的巷子里走去。

「哎,小伙子,不參加游戲的話,記得去南區碼頭!不然那幫外地人可不會手下留情……」

中年男人熱情的聲音,依然漂浮在身後的風雪之中。

蘇凜轉過街角。

普拉亞的大街小巷,依然還是原本的模樣,他走過了這些在他看來依然十分熟悉的街道。

他看見了那家開了十幾年的雜貨鋪、二街那一家賣酒的酒鋪、以及總是喜歡站在門口,笑著招呼客人的旅館姑娘……但她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成熟的老板娘。

在與他對視上時,老板娘朝他笑了一聲,似乎不奇怪海上盛宴時間會有這種戴面具的怪人。

「客人。」她提著手里的竹籃,笑容依舊如十幾年前那般一樣:「住店嗎?」

蘇凜搖搖頭,身子忽地被兩個小孩子一撞。

「別跑——別跑——」

「就跑!你追上我呀,你追過來啊!」

一個寸頭男孩,一個扎著沖天辮的小女孩,從老板娘的身後竄了出來,宛如兩只毛猴子。

他們拿著木質的刀劍胡亂揮舞,銀鈴般的笑鬧聲整條街道都能聽見。

「嘿!吃我一劍!你死了!」

「沒有!我反彈了!你這個該死的魂族,吃我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