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六章·「糖」(2 / 2)

第一玩家 封遙睡不夠 2070 字 2022-09-06

等級:lv.31谷

hp:900

mp:1000

方向:法術型,特殊型

技能1:空間之爪(損耗法力40,無冷卻):揮舞利爪,向前放出一道空間撕裂,造成(基礎傷害)30+10*等級傷害,並將造成空間破壞效果。

技能2:空間躍動(損耗法力200,冷卻五分鍾):能夠發動極短距離的空間位移。

天賦被動技能:自身與玩家自身的『空間』能力同步發展,無需與玩家經驗分享,等級自動提升,為成長型寵物。】

……

蘇明安好久沒看這只貓的信息,沒想到,原本應該一直lv.1的白貓居然竄到了31級。

或許是受了那個被動技能影響,隨著他空間實力的提升,它的實力居然也突飛猛進。已經有了三階一的水准,與其他玩家同階。

雖然進攻手段十分單調,但至少是個還算像樣的戰斗助力。和還在寵物欄里睡大覺的黑玉焰尾貓完全不同。

蘇明安不想將他的經驗分給寵物,他需要保持等級的第一梯隊,既然白貓不會分到他的經驗,而是和他的空間能力同步提升,那是最好。

他將白貓重新塞回到寵物欄,並禁止它傷害渡鴉。

休息完一晚後,蘇明安打開門,看見早已起床的聚集地的人們。

老婦人不在其中,她似乎還在屋子里,透過窗戶,蘇明安看見,她的兒子正伸著手,手搭在她的後頸處,一股黑氣從他的身上流轉到了她的身上。

蘇明安察覺到有些不對,他剛想問問情況,就聽見後面冷不丁的一聲:

「……那是詛咒傳遞。」

他回過頭,看見一抹熟悉的,血色的紅袍。

她沒有戴兜帽,而是披散著一頭蒼白的白發。沒有了兜帽的遮掩,蘇明安看見,她的脖頸處,有著一塊留痕的燒傷,這應該是很多年前的燒傷。

茜伯爾靠在樹下,手上抱著一把獵槍,她在望著他,表情很平靜。

他還沒有對她解釋凱爾納惜的事,還沒有來得及跟她說,他不是想拋棄她,等到她現在回來,他還會和她延續契約。

但茜伯爾也沒問,只是站在那里,神情里沒有被背叛的憤怒,沒有被欺騙的怒火,只是死水一般的平靜,像是早已接受了一切,像是無論他做什么,她都能接受。

樹蔭的陰影灑在她的臉上,她的手臂上有著隱隱的血跡,她的聲音很輕,也很快,沒有等他開口,便說著:

「……不用解釋。」她說:「沒關系,我習慣了。」

被第一次背叛,會悲傷,會難過。

被第二次背叛,會憤怒,會不甘,會想要報復。

被第三次背叛,便開始自我懷疑,想著是不是自己哪里有問題。

直至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茜伯爾數不清,她已經遭受了多少次欺騙和背叛。

有的是來自她的親哥哥和其他親人,因為信仰和血緣,而有的是那些不認識的人,為了利益和勝利。起初,她會難過,會自怨自艾,會想要迎頭奮起,會想要像野狼一樣不顧一切地復仇,但很快,隨著次數的增多,她的心態已經越來越平和。

苦痛,傷痕,還未愈合的,過去的疤,無論是滲著血的,還是結了痂的,現在看到再一次發生,只會匯成淡淡一句。

【我習慣了】。

所以,剛從凈化艙返回的她只是抱著一把獵槍,站在原地,不去質問什么。

「你回來了。」蘇明安伸出手:「契約延續吧。」

他並沒有說多余的話。

因為茜伯爾的好感度其實並沒有降低。

她的要求,已經到了一種很低的水准,只要他還和她一起同行,她就不會因此覺得這是拋棄。

茜伯爾手,搭上了他的手,白光一閃後,契約延續。

蘇明安不知道凱爾納惜去了哪,也許是已經去找新的冒險者了,畢竟他們的約定只到今早。如果想要免費續杯,她得盡快行動。

「你剛剛說的,詛咒傳遞是什么?」蘇明安問。

「一種……我們當地人延緩詛咒的方法。」茜伯爾說:「除了隔段時間去凈化艙之外,血親之間,可以通過這種接觸後頸處的方法,將自己的詛咒傳到別人身上,從而降低自己的詛咒濃度。當然,這樣一來,被傳者的詛咒濃度會上升,仍然不能實際解決問題。」

她看了眼那個傻大個男人。即使把手搭到了母親身上,他也依然樂呵呵的,很顯然,他未長全的心智,還不能理解這是在做什么。

這位老婦人,應該是以「玩游戲」為借口,才讓他把手搭上去的吧。

「這種行為……也根本治標不治本。」茜伯爾說:「受制於體質等各方面的因素,人們的詛咒爆發時間有早有晚。有的人年幼就會爆發而死,而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爆發。

而這個老奶奶……即使她現在看上去還很安全,這么一折騰,不光她的兒子逃脫不了爆發的命運,她自己的死期也會提前。

她兒子……已經瀕臨爆發,沒救了。她這樣做,也不過就是用她的幾年時間,換他的幾個月時間而已。」

在說這段話時,茜伯爾的語氣很平靜。

她並不為此表示憐憫和同情,也不為這里的人們命運感到憤慨和悲傷,她像是已經見慣了這一切,心境不會再因世事變遷而動搖。

簡直……冷漠得如同一個旁觀一切的神明。

蘇明安已經看明白,之前她的恐懼、膽怯、逃避,全都是裝出來的。她……根本就是個無情到極致的人。除了最終的勝利和她聲稱要「在這里成神」的目標以外,她似乎什么也不關心。

如同一只游盪在穹地里的野狼,她習慣了自我舔舐那些傷口,情緒也漸漸如同死水,不再劇烈波動。

而就在這時,蘇明安忽然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懷疑附近發生了爭斗,立刻朝著血腥味的地方走了過去。

這味道隱隱約約,像是剛剛才散發出來,他撥開草叢向前走,忽然看見了一塊空地。

空地之上,躺著兩具屍體。

他們一人額頭上有著一個極其清晰的槍傷,子彈貫穿了額頭,鮮血淌了一地。一人半截身子都陷在了陷阱里,頭和身子都已完全分離。

蘇明安認出,死者是今早突然不見的『空間者』凱爾納惜,和埃爾文的跟隨者,『死靈者』坎多亞。

明明是排行前列的引導者,他們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離聚集地不遠的地方,死法看上去很干脆,沒有一絲能量波動,不像是什么特殊能力導致,而像是純粹人類智慧所布置的陷阱。

身後傳來草葉摩擦聲,紅袍的少女,靜靜走到他的身側。

那把獵槍,依然抱在她的懷里,她的手臂上,有著荊棘摩擦出的血口。

很顯然,從回來的這一路上,她走得並不平穩。

「早晨,他們埋伏在路上,想殺我。」她側過頭,看著他,淡色的眼里很靜。

「……但很不巧,我擅長一些捕獵的『小技巧』。」

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