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八十八章·「黑暗魔王封祺祺」(1 / 2)

第一玩家 封遙睡不夠 2156 字 20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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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

展信佳。

好久沒寫信了,我依然很想你。

這幾天,第二批同事穿過黑牆,來到了我們的實驗室。

人體試驗依舊處在停滯階段,穹地有不少詛咒瀕臨爆發的人願意配合我們的實驗,也簽署了保密協議。但他們……沒有一人最後成功保住性命。

他們死後,詛咒從他們的身上蔓延而出,污染了周邊的土地,我們被迫炸毀了其中一個實驗室。

不過,這樣一來,工程隊的伙計們可以工作起來了,克里工頭休息了好久,終於有點事做了,哈哈。

我們新一批的水果有些腐爛了,我吃了剩下的香蕉,不小心弄到信上了,我真是個邋遢的男人啊。】

……

【萍萍:

展信佳。

實驗還在繼續著,但是一直處在停滯狀態,我們都很沮喪。。

我們以前認為,這種「詛咒」是一種生物學上的病毒,是可以被治愈的。但現在看來,它更像一種超自然因素。

……李博士不願意相信這一點,他逃走了,發了瘋。

他已經離開了三天,一直都沒有回來,我們沒有魂石,無法去搜尋他。我們很悲傷,實驗室的氛圍一直很壓抑。

……好了, 不聊這個了。

今天,咒火之花開了。

它小小的, 像團活著的火, 它在我的手里跳著, 很漂亮。

我記得,女兒今年六歲了吧, 應該很漂亮了,就像你一樣。

我記得她的生日,八月十二日, 和你的生日只差兩天,你是八月十日,我是八月十四日。

以前她總喜歡拔我的胡子,我就養成了剃胡子的習慣, 不過,自從進入穹地後,我剃胡須的次數已經數不清了, 剃須刀也有些老化,該換了。

但這黑牆只進不能出, 我只能等待下一批進來的同事給我送點生活物資,但願他們能想到我們缺少剃胡刀的事情。】

……

蘇明安繼續翻閱著, 接下來的信依然是瑣碎的言語。寫信者似乎迷上了寫詩,經常會在信上寫些詩詞。

但即使是這些華麗的句子,也掩飾不住那字里行間越來越明顯的絕望和悲傷, 實驗的情況一直停滯,寫信人的情緒在不斷惡化。

……

【萍萍:

展信佳。

我們沒有掌控好實驗的力度。

……詛咒在我們之間爆發了。

老張染上了詛咒,他快死了, 他自願離開了這里。

在臨走前, 他將他所有記錄的實驗數據都寫在了石板上, 脫下了防護服,穿著一身單衣, 帶著牆上屬於他的照片離開了。

我看著他在黑霧中離去,仿佛看到他的靈魂正在輕松地飛向遠方。

老張的老家在草原, 有飛翔的鷹與疾馳的駿馬,我猜測, 他應該是去做一只翱翔在天際的老鷹了。

實驗室里的人越來越少, 有的人瘋了,有的人在染上詛咒後離開了, 他們沒有一個人選擇留下來拖累我們。

萍萍,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給你念首詩吧。

……

「有一天, 我把她的名字寫在沙灘上,

大浪沖來就把它洗掉。

我把她的名字再一次寫上,

潮水又使我的辛苦成為徒勞。

『妄想者。』她說,『何必空把心操,

想叫一個必朽的人變成不朽!』

『不,』我說,『讓低賤的東西去籌謀死亡之路,

但你將靠美名而永活。

死亡可以征服整個的世界,

我們的愛將長存,生命永不滅。』」

……

……詩很美,對吧。

我記得你很喜歡詩,你念詩的時候,整個人都很美。

穹地人說,我們是一群妄想者,詛咒是無法被消除的,這就是他們世代背負的宿命。

克里和他們吵了一架。他說,如果連穹地這些被拯救者都不肯接受,那我們還在救些什么呢?

但是,我們是『拯救者』,要對『被拯救者』更加寬容。我只是希望穹地人的痛苦能夠被正視。

他們不是怪物,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只是生活在不同地方的人而已。

我救他們,也是在消除可能會影響到我們世界的隱患。

……

可我現在寫著,寫著,還是很難過。

我的手中依然空無一物。

我很想你。】

……

之後,還是一頁又一頁的信。

但寫信者的情緒,正在變得越來越差。

他不再記錄那偶爾的火鍋、新拿到的剃須刀,不再細寫實驗的過程,他的絕望如瀕臨爆發的火山,悲傷的情感流淌在越來越潦草的字里行間,讓人看著有些窒息。

……

【萍萍:

展信佳。

災難爆發了。

我們的抵抗力比穹地人要差很多,當夜晚的黑霧開始鑽入部分實驗室後,我們無力抵抗。

好多人死去了。

我很想你。】

……

【萍萍:

展信佳。

實驗情況依然停滯,越來越多的實驗體痛苦死去。看見臨死前他們的眼神,我總覺得,救不了他們的我們,都是罪人。

我看著一個小女孩在我眼前死去了,她的手貼在凈化艙的玻璃上,身體融化,血灑了一地。

我們的女兒,如今應該和她差不多大。】

……

【萍萍:

展信佳。

今天早起看見那面照片牆,照片正在越來越少。

每一個死去的人,都會抱著他們各自的照片安眠,我看著那日漸空曠的牆壁,心里空落落的。

在挖掘新的實驗用土時,詛咒生物咬上了克里,他今早還說,晚上要分享他積壓了一年的牛肉罐頭來解饞。

我們告別了他。

他抱著他的牛肉罐頭離開了。】

……

【萍萍:

展信佳。

實驗室里死氣沉沉,有同事已經開始進入長時間睡眠。我理解他們,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日復一日地失敗,人很容易瘋的。

但我還沒有瘋,因為我每天都在想念你。

我的胡子有點長了,我再為你念一首詩吧。】

……

【萍萍:

展信佳。

新一批的同事來了,他們告訴我們,計劃有變,我們的實驗終止,我們可以回去了。

我問了他們推出的新計劃內容,它叫「造神計劃」。它似乎在兩百年前就一直被實行,近些年有了突破。

計劃的內容似乎是,在穹地里偽造神諭,舉辦一屆屆自相殘殺的比賽,引動人們的情緒,以塑造一個名叫「佰神」的神明。

我不明白上層人在做什么,但這都與我無關了。

這些年,我給你寫了幾百封信,雖然這些信無法傳遞到你的手上,但我都一張一張黏了起來,裝在了床下的紙箱里。等我帶著這盒紙箱回去,我們可以一起從頭讀起。

如果……我還能回去的話。

穹地的天災爆發了,我們被堵在了實驗室里。】

……

信件里描述的情況,逐漸開始急轉直下。

寫信者開始用繁復的詩詞,來覆蓋他凌亂的想法和情感。

到了最後,他的墨跡越來越淡,語句越來越短。

他只是在,以各種方式,不住,不住地重復著,

……

「萍萍,我好想你。」

……

【萍萍:

展信佳。

穹地很早就陷入了天災期,火山爆發了,我們無法出去,地上全是滾燙的土和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