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用藏著掖著.於是我點頭道：「的確如此.只是本牧當時就舉棋不定.現在曹公如此厚待.本牧更是萬難從命了.不知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嘻嘻笑道：「我是元皓.亦要勸明公攻曹公.此刻袁紹被曹公張綉和明公三面封住.急切不能南下.若要南下.必取曹公.但一則袁本初素知曹公韜略.不敢輕舉妄動；二則曹公奉天子令吊民伐罪.他也不敢『亂』來；三則對明公忌憚得很.所以袁本初若要攻曹公.必然要跟明公兩面用兵.方無後顧之憂.且於明公.取河北不如取中原.此乃大勢所趨.明公若圖曹公.則袁本初不足慮也.」

我心中一陣翻騰.這郭嘉怎么說話.反勸我攻他東家.當即我微笑道：「奉孝乃曹公謀士.何故幫袁本初說話.」

郭嘉笑道：「非為袁本初說話.而是站在袁本初和田元皓角度.為明公考慮而已.不知田元皓是否還告訴明公.如果攻下河北.南方諸侯必然連接曹公.對將軍非常不利.」

我點頭道：「奉孝真乃神人.能夠算出田元皓的言語.」

郭嘉繼續笑道：「田元皓此語不難算出.非如此.不足以打動明公.但郭嘉以為.南方諸侯不足慮也.劉表沽名釣譽.難有作為.劉璋暗弱.更不是將軍對手.就中只有孫郎是個人物.無如孫郎如今正仰仗明公.斷斷不會為了曹公開罪明公.此三人.唯孫郎當機立斷.卻不能跟明公決裂.其他兩人.首鼠兩端.斷不會跟曹公真正合作.所以明公如果打下袁紹.曹公也只能當面鑼對面鼓.勝負雖然在未知.形勢不會比現在更好.明公可以放心打河北也.不過當前來說.郭嘉為將軍和曹公計.也不同意明公打河北.」

我不由來了精神：「這卻是為何.」

郭嘉哈哈大笑：「明公乃是明白人.曹公何必驅虎吞狼.白白得罪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