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打電話問伯母嘍,她還問我什么時候娶你。」
小夏白了他一眼!
「你不想我嗎?」萬里有點期待地問。
「不想。」小夏心口不一。
能不想嗎?兩個多月沒見了!她不僅想萬里,另一個男人讓她想得都心疼了。好歹萬里還打個電話給她,可阮瞻竟然兩個月對她不聞不問。
這讓她摸不著頭腦,他喜歡自己嗎?為什么有時她感覺他對她那么好,遠遠超過了朋友的界限,有時又對她那么冰冷,仿佛她在這世界上就不存在。
「真不想?」
「想你有好處嗎?」小夏也坐到沙發上,把萬里擠得往邊上挪了挪。
「就知道你勢利。」萬里用紙巾抹抹手,從衣袋里拿出個小盒子,「你這次在家過的生日,所以生日禮物後補給你。」
小夏臉上笑開了花,不是因為禮物,是因為萬里會記得她的生日。
「你看你看,見到禮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剛才對我不知道有多凶!」
「女人都喜歡禮物!」小夏振振有詞。
打開盒子一看,竟然是一款最新式的女式手機,「怪不得你不讓我買手機,說是馬上要降價,果然不用花一分錢就可以得到!但這也太貴了!」
「我是為了獎勵你用手機當武器,怒砸中邪護士。」
小夏不理他,擺弄了一會兒新手機,心里還是很感動於萬里的細心。他記得她的生日,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是個貼心的好男人,哪個女人得到他的愛情一定會很幸福的。
但這么貴的東西她能眼也不眨地收下,是因為她也准備了同樣的禮物。上次阮瞻把萬里的手機也弄壞了,她對萬里說她有朋友可以以出場價買新款手機,叫他不要買,本來也是想送他們的。
她說著跑進房間拿出東西――是兩只一模一樣的男款手機。
「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連借口也一樣。」萬里哭笑不得,「可是你忘了阿瞻從不用手機的,而且你不會選兩個顏色不一樣的嗎,還真是笨!」
「號碼不一樣。」小夏隨口答著。心想,她才不管阮瞻用不用手機,反正她希望可以隨時聯絡到他。
只是――他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嗎?
仿佛專門為了回應她的心,萬里又從懷里掏出了一件東西――那是個普通的信封。
「這是什么?」小夏狐疑地接過來,「你給我寫的情書嗎?」
「情書的問題,可以考慮。不過這個不是,這是阿瞻那小子給你的遲到的生日禮物。」
一絲甜蜜登時涌上小夏的心頭。
原來他記得的,他也記得她的生日!他心里終究是有她的,哪怕只是好朋友也好。在他那對人疏遠冷淡的心里,有她的存在就好!
入手處,只覺得很輕,但又比正常的書信重,應該是個小小的硬物――
她才要打開信封,萬里卻攔住了她。
「提前說好,不要哭哦。」他很認真地說,「他雖然沒有花一分錢,不過送的東西可是你最想要的。這家伙,看著不顯山不露水,比誰都會哄女孩子,把我比下去了。」
「神神秘秘的,不相信你!」小夏拉掉萬里的手,從信封中倒出里面的物品。
一個玉質的地藏王菩薩護身符安安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里,潔白如玉,仿佛放著聖光,連系著的紅繩也被細心的換過了。
雖然以小夏的凡眼看不出什么,但她還是一下就認出這是那個自己丟在山坡上的護身符。她很確定,這是那件奶奶留給她的遺物,她一直為它的丟失心疼得不得了。
而今,阮瞻把它還了給她!
她提醒自己不哭,但眼淚還是盈滿眼框。
「你走後,因為小王村里那些受驚的婦女需要心理治療和拔除邪氣,所以我每個周末都去那里義務做心理咨詢。」萬里在一旁解釋,「而阮瞻差不多常住在那了。他一方面借心理醫生的名義為那些受害者做催眠療法,實際上是趁人不備大搞封建迷信;另一方面,他把那天你丟了護身符的山地畫出了一片范圍,還算計上了融雪後飄移的可能,然後象在網上賣廣告一樣,畫成無數個格子,趴在那掘地三尺,每天都差不多折騰五、六個小時。找了兩個月,還真讓他找到了!」
小夏說不出話,心里漲得滿滿的。
她什么也沒說過,阮瞻怎么會知道她的護身符丟失的事?而且他也沒對她說什么,就裝作不知道,卻默默地為她找了來!
她突然想起一首詩:
若所有的流浪都是因為我
我如何能
不愛你風霜的面容
若世間所的的悲苦你都已
為我嘗盡我如何能
不愛你憔悴的心
他們說你已老去
堅硬如岩並且極為冷酷
卻沒人知道我是你
最深處最柔軟的那個角落
帶淚並且不可觸碰
這一瞬間,她很肯定阮瞻的心里是有她的,即使不是愛,也不能算是單純的友情,至少是好感,那么她要實行她農村包圍城市的計劃了。
她要從外圍,在不經意的時候接近他,直到讓他離不開她!
這算是陷阱嗎?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阮瞻這種男人不能逼得太急,否則他就會溜了。所以,她會一點一滴地包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