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苦戰(上)(2 / 2)

驅魔人 柳暗花溟 2125 字 2022-11-04

「不用。我年青,血多得很。不像某人,要從別人那里偷。」阮瞻諷刺地回嘴,提及司馬南曾經以吸取別人的精血活著。

此言一出,司馬南登時怒火中燒。他明白阮瞻是想激怒他,因為據他的了解,阮瞻並不是個喜歡斗嘴的人。他很想保持冷靜,但不知道為什么,此刻他胸中的怒火根本無法控制,或許是因為他屢次敗在這個後進小輩的手里,或許因為他們之間的淵源,使他更不願意被阮瞻所輕視。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下就拋出了一把折紙。這些折紙與前兩個不同了,呈現著純黑之色,落地後立即化為一群凶猛的、似狗又非狗的怪獸向阮瞻沖了過去!

霎時,阮瞻陷入了包圍之中!

它們全身的皮毛漆黑發亮,眼珠血紅血紅的,獠牙上滴著口水,喉嚨間發出『嗚嚕嚕』的威脅聲,仿佛阮瞻在他們眼里並不是人,而是即將被撕碎的獵物!而且,那些怪獸不只是站在走廊里攻擊他,還有幾只懸浮在兩側湖面上方的半空中,連同在他正面進攻的,形成一個扇形虎視眈眈地盯著它。

阮瞻冷靜地判斷了一下形勢――回廊太狹窄,他和怪獸之間的緩沖地帶幾乎沒有,如果在這里打起來,他根本沒有回護自己的余地,也無法施展他的力量,必須把戰場移到更寬闊的地方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再一次施出火手印,但這次不是打向任何一只怪獸,而是拍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呯』的一聲巨響,回廊地面上的方磚寸寸碎裂,從碎裂處有一個火紅的圓圈由小到大,急速的向外擴展,在迎上那些怪獸後驀然停住,像一個保護圈一樣把它們暫時阻隔在火圈外。而阮瞻則在這爭取到的瞬間時間的優勢里,虛空畫符,迅速用時空扭曲術轉移到了廣場上寬闊的空間里。

「想跑?沒那么容易!」司馬南大喝一聲,還沒等阮瞻站穩,就立即用同樣的方法追了過來。那些怪獸是受他控制的,因此他到哪里,怪獸也同樣到哪里,對阮瞻還是圍困之勢!

此時的阮瞻全心迎戰,沒有心思斗嘴,因此一聲不吭。

他只能自己移動,就算帶著別人運用時空扭曲術,彼此間也不能相隔太遠,而司馬南可以把整片空間全移轉過來,顯然比自己的功力高出好幾倍,他只能運用智計和頑強的意志才能取勝。眼見著那些怪獸又已經近到他的身前,阮瞻把木棒交到沒有受傷的左手,掄起來把第一個撲上來的怪獸打出了好幾米遠,右手則虛空畫著時空扭曲的符咒,然後指向他另一側竄過來咬噬他的怪獸,把它瞬間轉移到湖面上,硬按到水里,等那更凶惡的、殘余的惡靈牙齒竄上來把它們吃個干凈。

他可能不夠功力讓大面積的時空扭曲,可是他可以個個擊破!

只幾秒鍾的時間,圍攻阮瞻的猛獸就這樣被他這樣消滅了一半,其余的則退到一邊,雖然仍然呲牙咧嘴的,卻不敢接近一步了。

「很會玩借刀殺人嘛!」司馬南恨恨地說。

阮瞻還是不說話,只是挑釁地望著他。但這比任何語言都更具有直接的刺激效果,讓司馬南想起自己的借刀殺人之計沒有一次成功,而阮瞻小試牛刀就頗為有用,怎么能讓他不生氣!

他咬咬牙,以食指尖利的指甲劃破了手腕處,鮮血登時涌了出來。他以手接住自己的血,然後彈了出去,也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反正每一只怪獸的身上都被他的血濺上一、兩滴。

那些猛獸受血後宛如吃了興奮劑一般,大聲怪叫了幾聲,轉身又向阮瞻撲來!

阮瞻明白在法術之中,術士用自己的血畫出的符咒具有格外強大的力量,因此不敢怠慢,認真沉著地應戰,可這一次,被按到水里的怪獸要掙扎好半天才會下沉,而被他的木棒打到的則根本打不死一樣,飛出去好遠後,又會重新站起來攻擊他!

這樣一來,他兩邊都很吃力,右肩上的傷口完全裂開,血再度流了下來。而這血腥氣又刺激了那些噬血的猛獸,讓它們更加興奮,恨不得上前來立即把阮瞻大卸八塊,吸干他所有的血。

阮瞻咬緊牙關堅持著,雖然艱難,但就是一步不退,心里默數著怪獸的數目,十只、九只、八只――心里想著,再難對付的怪獸也會有完全消失的時候。

一邊的司馬南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是氣又是恨,發狠一樣的又拿出一疊畫滿了符咒的紙,快速撕成細條,在自己手腕的流血處一擦,然後念了兩句咒語就拋了出來!

碎紙條一落地,就幻化成了無數的蛇蟲鼠蟻,密密麻麻向阮瞻這里爬了過來。它們爬行的速度相當快,尤其是蛇,好像貼著地面飛行一樣,眨眼間就到了阮瞻的腳下。

亂戰之中,阮瞻一記掌心雷震得它們遠離了些。但也就是這么一疏忽,就讓一只怪獸死死咬住小腿。

他咬著牙不喊疼,抬腿甩脫了它,然而此時他開始戰斗時的節奏已經亂了,另一只被他按到水面的怪獸成功逃脫落水的命運,直竄到半空中,對阮瞻俯沖下來!

阮瞻忙著對付腳下再涌過來的爬蟲,沒有留神,一下被這惡犬咬住了左肩,忍不住悶哼一聲,而此時更多他無暇顧及的怪獸、惡犬,爬蟲涌到了他的身邊!

在這種情況下,阮瞻仍然慌而不亂,沉著應戰。並且因為情況的緊急,刺激了他腦海中的靈感,給了他平時想不出的應敵之策。

一方面他明白這些大型動物的腰部是其弱點所在,所以將掌心雷化為閃著藍色光華的電光刀,集中力量向那些它們的腰部斬去,利刃所到之處,那些燒不著、打不爛的妖物立即遭到了腰斬,一下斷成兩截;另一方面,他先是震掉還伏在他肩膀上,並試圖撕咬他脖子的惡犬,然後把木棒的一端在自己的流血的肩膀處沾上鮮血,也讓上面提前畫好的符咒力量加倍,再把那潮水一樣一波波涌動的爬蟲掃盪開!

即使如此,他漸漸有些支持不住之感,身上受傷的地方越來越多,而對方的數目下降得比較慢,他知道這樣一味用蠻力不是個辦法,必須使形勢盡快回到自己計劃的軌道上去!

心念直轉之下,他瞄了一眼司馬南,見他雙手控制著這些攻擊他的東西,臉上卻滿是得意和嘲弄之色,腦海中靈光一現,拼著被幾只妖物同時攻擊,收回雙手,一手掌心雷,一手火手印,同時向司馬南招呼了過去!

他不具備進攻的實力,所以一直被動的防守,可是以目前的狀況,他很快就要守不住了,只能以兩敗俱傷之局逼迫司馬南自保,這樣他就有時機緩一下,最後使戰局返回到自己的節奏上。

他這樣做非常冒險,因為司馬南如果夠狠,有可能不理會他的進攻,那樣司馬南只會受傷,而他則會被這些司馬南驅使的妖物覆滿全身,不死也重傷!

可他賭的就是司馬南太過愛惜自己,拼不過他的狠勁!

果然,他的全力一擊讓司馬南立即撤回一只手,大叫著,「你當只有你會火手印和掌心雷嗎?」揮手就接連打出兩記招式,在半路上阻截住阮瞻的,兩方的力量激烈相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響,又同時消於無形。

這一次正面直接交鋒,司馬南並沒有受到什么沖擊,而阮瞻卻好像被重力猛推一樣,身體向後飛出了十幾米遠,跌落在一個花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