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苦戰(中)(2 / 2)

驅魔人 柳暗花溟 2148 字 2022-11-04

一瞬間,司馬南心中一涼,明白了阮瞻的意圖。

他為了控制那些折紙幻化的猛獸和爬蟲,雙手都在施法,因此把隨身攜帶的木匣放在了地面上。而阮瞻的目標原來並不是要打擊他,而是他的木匣。木匣里有他提前折好的許多折紙,那是他運用得最熟練的、也是他最喜歡的紙縱術道法。本來他想用這個對付阮瞻的,就算殺不了他,那些紙妖的數量也會讓阮瞻為了對付這些而累個半死,到時他就會十拿九穩的取勝。

可這些折紙在被他施法之前,特別是沒有他的血禁的話,和普通的紙沒有區別,一般的火都可以燃著它們,更別說火手印那種帶有法力的火了。

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阮瞻連打三個掌心雷還不如他一個掌心雷的威力大是給他的假象!阮瞻的功力確實不如他,但差距決沒有那么大,阮瞻是故意讓他的掌心雷被砸碎到地上的!因為他竟然在三個掌心雷之間包藏了一個火手印!

那個火手印隱藏著鋒芒,秘而不發,隨著被擊落的掌心雷潛入了地下,好像埋在他腳下的一顆定時炸彈,讓他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直到他的掌心雷打到花池時,阮瞻就把他的注意力引到那一邊,然後虛空畫符催動火手印施了出來。在他沒有時間反應的時候,兩條細細的火線就分別從剛才地面上被砸出的、宛如閃電一樣的碎裂處伸展出來,分左右兩路直襲那個裝滿『彈葯』的木匣。

司馬南明白了阮瞻的意圖,反應神速,立即揮掌擊打木匣,心里算計著:哪怕把木匣打飛打爛,也不能燒著它,那樣至少可以保留一些他提前准備的寶貝!

可是他動手的時候,已經施出火手印的阮瞻也騰出手來了。他一記掌心雷直擊司馬南的後腦,一點也不猶豫,使司馬南打不得不急忙轉身以一只手自保。

『呯呯』兩聲響起,半空中又有兩團藍火相撞,阮瞻向後退了兩步,差點再次跌倒,但微笑卻在他臉上顯現了出來。

司馬南不用回頭,也明白他的木匣完全毀了。他雖然以一手切斷了一條火線,但因為以另一只手來接阮瞻的攻擊,所以兩條火線中的一條還是擊中了木匣。雖然火勢微弱,但卻足夠毀了他所有精心的准備!

「你了不起!」他咬牙切齒地說。

每次看到阮瞻,他都變得越來越強,這說明他確實天賦異稟。而且他還夠狠,敢於以命博命。但最重要的是,他雖然看來冷冷的,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實則真正交起手來就會知道,他在實戰中非常冷靜靈活,簡直算是機變百出。

司馬南又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阮瞻有多么不好對付,但事已至此,他沒有選擇,一定要比阮瞻還狠、還強,否則他就會失敗,那樣他這一生追求的就什么也沒有了!

念及此,他把心一橫,突然笑了起來。

「你以為我只能用紙縱術對付你嗎?」他冷笑著,「老子對付你的手段還多的是,你接招吧!」說著,他忽然從身上拿出兩個金黃色的銅鈴來。每個銅鈴都有拳頭大小,也不知道他藏在身上的什么地方,從他那身雪白的中式服裝外根本看不出來。

阮瞻謹慎地看著司馬南,渾身上下都處在備戰狀態。他明白司馬南絕對還有其它方法對付他,因此絕不敢怠慢。

從司馬南的招數上看,他更加確定他們之間一定極有淵源,因為他所會的,司馬南全部了解,從司馬南使用這些招數的手法上看來,還真是像模像樣。但只要如果仔細辨別,也會發現他們的手法之間有些微的差別。

他小時候不懂事,對於父親的所教所授,一直很抵觸。只是,父親硬逼他記下了許多理論和咒語,以及日後研買的方法,所以他雖然不會用,但卻在後來的各種實戰中逐一摸索了出來。

那么,是這個原因讓他和司馬南的法術之間有差別嗎?如果這樣推論,就有兩個結果:一,司馬南與他父親是同一門派,而他因為沒有指導,只是靠自己悟出來,所以手法不正宗;二,司馬南和他並不是一派,而是偷學了他父親這一派的法術,是司馬南的手法不正宗。

這不是不可能,司馬南是個道術痴,所學很雜,他不是曾經想學阿百雅禁的秘術,還學過日本的陰陽術嗎?還以中國的術法換取了日本松井家的返生術,雖然他們彼此欺騙,但最終還是被司馬南悟出了真法,讓他現在基本上處於復生的狀態中。

這些情況讓阮瞻的心中充滿疑慮,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他很可能從司馬南口中得到很多關於他自己的身世和父親的秘密。

叮鈴――叮鈴――

兩聲清脆的鈴聲拉回了阮瞻的思緒。

不僅如此而已,那鈴聲雖然很輕微,但卻直刺入人的耳鼓,攝人心魄一般,讓阮瞻周身一震,感覺心臟上被人敲了一下。

「不好受吧?」司馬南輕蔑地瞄了阮瞻一眼。只見阮瞻臉色蒼白,有點氣喘。

「小子,這叫攝魂鈴。」他得意地笑,一邊一下一下地搖著鈴,一邊一步一步向阮瞻走近,「一般的道士只會用他來對付鬼魂,但他們卻從不明白,萬物皆有魂,只要突破表象,什么魂也逃脫不了!」

他不再說話,加快了搖鈴的頻率,口中默念咒語,全心對阮瞻施法。

此時的阮瞻正全身心地准備應付司馬南的凶猛攻擊,沒想到他忽然施出這種類似軟刀子的法術,猝不及防之下,立即中招!

他只感到有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銅鈴每響一聲,那只手就抓自己的心臟一下。那並不疼,但是卻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仿佛心臟就要被這清脆的鈴聲震碎了,血液也隨著鈴聲的節奏流動,全身酸麻無比,根本使不上力,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知道他中了司馬南的詭計,被控制住了心神,於是拼命掙扎著想擺脫這無形的束縛,但他根本抬不起手堵住耳朵,更無法畫符,腿也越來越軟,不可控制的單膝跪地。

鈴聲仍然不緊不慢地侵入他的心底,阮瞻不肯服輸,咬緊牙關想要重新站起來。他一手撐住地,一手扯住花池中間的小花木不停地嘗試,抵抗著來自自身魂魄的壓力,可是卻根本沒有效果。他不但沒有重新站起來,身子反而越伏越低,直到『哇』地噴出一口血,從半米高的花池上直栽了下來!

司馬南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