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懷疑(2 / 2)

驅魔人 柳暗花溟 2132 字 2022-11-04

「不怕。」小夏得意的抬抬下巴,「我可不是原來的岳小夏了,現在我有了個師兄,還教了我一點法術哦。有了這種法術,你我聯手,萬鬼莫敵!」她一邊吹噓,一邊從背包中翻出還剩下一半的符咒,並把五行禁法講給阿百聽。

阿百溫柔地笑著,向後退了一步,「不要離我那么近,這符咒雖然還沒有施出來,可是靈力充沛,我會怕的呀!」

小夏沒想到這一點,聞言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可是她忘記井底窄小,一下撞到井壁上,疼得直吸氣。

「小心啊!」阿百對小夏的反應有些歉疚,連忙上前扶她,沒想到她一近身,小夏的護身符就散發出了光芒,阻止她上前。

「這護身符這么厲害了啊!」阿百贊嘆著說,仔細凝視了一眼,「以前我和你呆在一起時,它似乎習慣了我,不會生出反應力的。可現在,就算沒有惡意也接近不了了,一定是阿瞻不停的在上面加持了靈力。他這樣――」

阿百本想說,阮瞻這樣是很損自身的,可是見小夏神色不自然,忽然心中一動,有些了解了小夏的來意了。她見小夏的眉頭眼底都鎖著淡淡的哀愁,當下也不說破,順從的和小夏住到了竹樓里去。

一連一周,她們就這樣過著山間平靜、安寧而舒服的日子,而且為了配合阿百,小夏也改成了晝伏夜出的作息習慣。閑時兩人有著說不完的話,可小夏絕口不提阮瞻,就連萬里和包大同也不想,生怕扯動了心頭的傷口,這些,阿百都看在眼里,直到第七天晚上,她再也忍不住的問起。

小夏哭了,先是掉眼淚,最後竟然大哭,斷斷續續地告訴了阿百所有的事,好像心里一直困著翻騰著的河水,此刻全部宣泄了出來一樣。

「他這次真的是過分了。」阿百沉默了一會,伸手撫了撫小夏的頭,第一次覺得沒有肉身的苦惱,假如有身體,她可以抱著安慰她,可是此刻她卻什么也做不了,「可是,他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想法,如果他知道那記憶對你是極度重要的,他不會那么做的。」

「他討厭我!」

「得了,小夏,不要和自己賭氣。就算不知道他是否愛你,至少你明白,他絕不是討厭你的。」

小夏抽噎著,心頭舒坦了許多。這件事一直在她心上壓著,沒有和任何人說起,此刻告訴了阿百,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擔,可以在客觀的角度審視自己了。

想想平時阮瞻對她的好,突然又覺得自己有點欺侮人。但是,她還是受不了他要消除她的記憶的事,因為那意味著他後悔和她發生過感情,意味著他想放棄。

可是,既然他想放棄,為什么三天前,那一度消失的心靈呼喚又開始了呢?內疚?還是同情?那次呼喚來得太突然,她差點回應他。差點『失誤』的事實讓她明白,她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愛他,並沒有因為恨他的所作所為而減輕一點。這也讓她開始真正理解了阿百,當一個女人從心坎里愛上一個人,無論是否值得,無論他是否傷害自己,還是一直愛下去,不會有分毫改變。

他愛她還是只是喜歡她?他平時的行為讓她糊塗了,不能確定。有時他的眼神讓她覺得他是愛她的,可有時他又那么疏遠。他對她如同海市蜃樓一樣,看得見,可是捉摸不到。

「或許,他是有苦衷的。」阿百想起了司馬南,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愛上了一個復雜的男人,就要想得多一些,為自己,也為他。」

苦衷?

這個可能小夏從沒有想過,她就像一團火一樣,愛上了就不斷的燃燒,試圖融化他,溫暖他,從沒考慮過他拒絕融化的原因。

「能有什么苦衷呢?在我看來,干擾愛情的東西就是那幾樣――父母的阻力、現實的壓力、第三者插足――他早就沒有父母了――」說到這兒,小夏突然想起阮父的情況,但隨即甩甩頭,知道阮瞻和他父親關系差成這樣,絕不會因為父親的反對而拒絕自己,況且他強行消除自己的記憶是在洪清鎮時,那時阮父還沒有出現呢。

「現實的壓力,我們根本沒有。他有酒吧,我有工作,我也不要求錦衣玉食,經濟上根本沒有問題。第三者,似乎沒有――難道,他已經有了老婆?」小夏為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怎么可能?」阿百笑,「有他那樣的人做老公,所有的女人都會盯得緊緊的,哪會讓別的女人有插手的機會,何況,你們在一起那么久,看過他老婆出現嗎?」

「或許他和羅切斯特先生的情況差不多。」小夏的超強想像力發揮了作用,想起了《簡·愛》中的情節,幻想阮瞻可能有個關在閣樓上,或者藏在鄉下的瘋老婆!

她越想越覺得可信,不禁心酸起來。原來,他已經結婚了!

「小夏,不要胡思亂想。相信我,阿瞻絕沒有老婆。」阿百打斷小夏的想像,雖然她不知道羅切斯特先生是誰,但也知道小夏的思緒已經拐到十萬八千里以外的歧路上去了。

「那還能有什么苦衷呢?除非他不愛我,或者他不能愛我!」小夏頓了一頓,為第二個想法駭到。

她無法確定阮瞻是否愛她,但可以確定他是在意她的,如果不是這樣,他對她就會和對待其它追逐、糾纏他的女人是一樣的態度,不可能被大發脾氣的自己嚇到手足無措。他是什么樣的男人啊,遇到多大的危險也沒變過色,可那天――或者他真的是愛她的,只是有什么原因阻礙了他。

她,可以那么想嗎?

難道是他生了很重的病,就要死了嗎?可是,他一向那么健康,受了傷也會很快恢復,怎么會生病?就算是生病,也是在洪清鎮之前就知道了,什么病能生這么長時間,而一點也看不出來的?

否決!這個答案否決!

可是『苦衷』二字打開了小夏的一道思緒,開始讓她考慮其它的可能,那個讓阮瞻閃爍其詞的可能。

「回去看看吧!我看你想他也想得狠了。」阿百輕聲道,「但是別表現出你的懷疑,否則,以他那樣什么事都悶在心里的男人,可能又會隱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