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篇 賭神 第三十四章 離開(1 / 2)

驅魔人 柳暗花溟 2193 字 202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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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包大同大吃一驚,看到阮瞻的胸前果然觸目驚心的一片殷紅,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還在昏昏沉沉狀態的小夏,「怎么辦?阿瞻的魂呢?」

「天意為了保護他,把他的魂壓在他體內了。」包大叔說:「現在等於他的肉身死去,魂魄卻昏迷了。」

「這樣――這樣是什么意思?」

「大同,你知道的,如果一個人的肉身死了,他的魂魄是不能強行附在里面的,那樣的話,肉身還是會腐爛。可阿瞻的情況不同,他的魂魄被天意壓在他體內,就是說他的魂魄沒有脫體,他的肉身也就不會壞。」

「你是說――他能復活嗎?」包大同又驚又喜。

包大叔愣了半晌,為難地搖了搖頭,「理論上是這樣的,因為他的魂魄沒走,而且不是強行留住的,所以肉身不腐,有復活的可能。可實際上,他的心臟破了,醫學上救不了他的肉身也一樣不行。何況他的魂魄不可能長時間昏迷在體內不醒,一旦蘇醒過來,他的生命就是真正消逝了。也就是說,他醒來的時候,就是他真正死去的時候。」

「有多長時間?」包大同問,「我們爺倆個都不是醫學專家,也許我們應該把他弄到醫院去看看,問題是他的魂魄可以多長時間不醒!」

包大叔俯下身,仔細探查了一下阮瞻的氣息,「他的魂魄不超過十天就會醒。」他停住了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又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在最後關頭,父子親情還是戰勝了殘存的惡念,才讓天意在那一瞬間做出保護兒子,舍棄自己的選擇。當晶刀碎裂的那一刻,天意的惡氣完全被震了出來,以他的功力,若想自保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個時候,只要是個父親就會把生的機會留給兒子,這沒什么好說的。可那個陣太厲害了,晶刀碎片的沖力也太凌厲了,所以他拼著自己魂飛魄散也沒有保得住阿瞻的肉身。或者,他是想留著兒子的魂魄,看這最後的十天有沒有奇跡發生。對嗎?」

他突然問話,可是沒有面對包大同,而是對手中那串以銀色水線串起的珠子說。奇怪的是,珠串似乎有意識一樣,聽到包大叔的問話,串珠子的銀線發出淡淡的光芒,似乎表示同意。

包大同嚇了一跳:「老爹,這是――?」

「你阮伯父已經魂飛魄散了,可是我沒說他灰飛煙滅。你看到的這條銀線就是他的一魂一魄擰合而成的。幸好,保存下來的是有意識的魂魄,可見他的心沒有死,他還想把兒子救回來,然後帶著這些惡氣到無間地獄去,終有一天會化解的。」

包大同這才注意到,惡氣並沒有化解,而是被分裂成暫時無害的細碎部分,「當時你們推算阿瞻的命格時,他的奇跡是怎樣的?」

「若有若無。」包大叔苦笑,「所以說這是不確定的,雖說事在人為,可是我聽過心臟搭橋手術什么的,但是把破損得這么厲害的心臟修補好,我可沒聽說哪個醫生能夠辦到。」

「法術可以嗎?」

「據我所知,不能。」包大叔滿心遺憾。他能看透生死,可是怕不能完成老友的遺願,「也許老天會賜給阿瞻奇跡,畢竟在絕陣時,天意突然清醒,也是上天的慈悲啊。」

包大同沒說話,只低頭看著阮瞻,就見他面白如紙,雖然胸口不再流血,但整個人脆弱得好像隨時會隨風而逝一樣。奇跡,說著容易,留下他的命也看似有希望,但奇跡在哪里?要怎么才能做到。

「萬里怎么樣?」他頭也不回地問。

「我們通過萬里的身體,把法力施到靈網之上。他不是個修道之人,這種力量是他承受不起的,而且他距離絕陣的陣眼最近,受的沖擊最大,我估計他要昏迷些日子了。」

「沒死就好。」包大同說得輕松,似乎很高興萬里受傷,但心里也是很擔心這個朋友的。

「他會很不舒服,但又說不出來,他昏迷的時候,你可以隨時折磨他,正好報仇。」包大叔寵溺地看看包大同,「你不是說他老是和你斗嘴嗎?這下你可以罵他個夠,他都不能回嘴。」

從小到大,雖然父親表面溫和,但很少寵他。現在父親這樣一說,就好像不講理的父親為自己的兒子出頭一樣,鬧得包大同有點不好意思,「我可沒那么小氣。」他搔搔頭,又去拉父親的手,想扶他起來,可一伸手之下,他的手卻穿越了父親的身體,父親的身體竟然只是個影子!

包大同大吃一驚,僵在當地。他從小修道,和無數鬼神打過交道,太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了。他剛才回到這里時,被這場景震住了,根本沒去注意什么,現在想來,父親在重傷之下,竟然能那么快的來到阮瞻身邊,還可以握住以阮伯父的魂魄串起的惡氣,這都是不正常的,那些可都是虛無的啊。還有,似乎萬里的身邊一直躺著一個人,不是父親又是誰?

「大同啊。你這個孩子就是這樣,看到不喜歡的東西就不看,這是逃避現實懂不懂?」包大叔柔聲道。

「不懂。」包大同極快的回了一句,顯得格外任性。

「大同,看看我,我已經――」

「我不看!」話雖然這么說,也不敢抬頭看,可是鼻子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大同,你這個傻孩子,你這樣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抬頭看看老子,一會兒我就要走了呢,給老子我看看你的臉,這下子可要天人永隔了。」包大叔假裝平靜地說。

包大同涕淚橫流,從小到大,從沒這么哭過。在父親就要離開的一瞬間,他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舍不得。為什么從沒孝順過他呢?為什么從沒有聽過他的話,甚至,他沒有和父親說過自己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