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前男友 倫河玫瑰 1763 字 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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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茂集團是國內很有名的地產集團,旗下大大小小的開發公司不計其數。他們年前剛拿下一塊地,准備建成高檔別墅區。

厲白和rey合作成立的事務所life`s在歐洲建築界以住宅聞名,作為事務所里的一把手,早前幾年因替一著名球星設計的新家受到矚目,從而拓寬了事務所的名氣和人脈,往後的作品也主要集中在私人住宅上。按理說,這種開發項目一般都是做成流水別墅,rey現在很少為事務所接那些單純出戶型圖的單子了,國內設計院多的是擅長做流水別墅的設計師,花那么多錢找他們干嘛。後來才知道,地茂這個高檔別墅區還真不是流水別墅。

和厲白洽談的甲方負責人是負責此次小區開發的經理,姓龐,叫龐昭,非常年輕,看起來像是下放歷練的公子爺。後來發生的事讓厲白篤定他沒有猜錯,因為龐昭見到他後,先是通體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對他說,早聽聞life`s的主設是個大美人,果然名不虛傳。你看起來不像是來做建築設計的,倒像是來給樓盤當形象代言人的。

龐昭的語氣和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漂亮的東西,對,不是人,而是物品。這讓厲白心里窩火。但龐昭是他甲方,他無意初次見面就鬧出什么不愉快來。龐昭這種人,他以前見得多了。

龐昭跟他說,他們要做一個獨一無二的主題別墅區,小區內每棟別墅都要有自己的特色,但又不會背離主題。

厲白暗自吸了一口涼氣。要真按龐昭這么說,工作量就大到月球去了。

這塊地按照甲方已經拿出來的用地規劃,大大小小要建成的別墅有三十幾座。每棟別墅都要有自己的特色?他給別人做一次私設就得耗一兩個月,你一下大幾十,是要他畫到何年何月?更何況,每一棟別墅的平面戶型圖,剖面圖都不同,零零總總加起來的畫圖量得讓他手殘廢吧。

難怪給的價錢那么高,這錢,果然不好賺。

和龐昭聊了一下午,厲白心情很是陰郁。他看得出龐昭對這此別墅項目寄望很大,這也說明他對項目的關注度會很高。現在厲白只希望龐昭和他那群組員不要用做私設的水准來要求他。畢竟給的時間不算充足,量又多,很難精致起來的。

離開的時候龐昭約厲白吃晚飯,厲白婉拒了,和客戶搞好關系向來都是rey該做的事。

厲白打車回酒店,立馬撥了個跨洋電話把rey狠狠罵了一通,並且表示他只負責一半的工作量,rey別想偷懶。

rey似乎是剛從跑步機上下來,氣喘吁吁的,笑嘻嘻地說,做完這一單,一年都可以歇息了。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厲白笑罵一句,和女朋友約好了下半年去旅游是吧,見色忘友。rey連忙討饒。

掛了電話,厲白長嘆一聲,放任自己摔倒在床上,這么長的項目戰線,得在北京待多久啊,哎。

突然猛地爬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橙子,是我厲白。」

「對,我回國了……回來好幾天了……什么叫忘了你這個朋友,現在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是是,我的錯,那陳老師您晚上有時間出來吃飯嗎,小的付賬………不吃西餐了,看著都煩,你挑個好吃的火鍋店……行,地址待會發我,時間的話,七點吧。嗯,到時見。」

放下手機,厲白扭頭看了看外面的日頭,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日常系的衣服。出門的時候到酒店前台詢問了下內部健身房的位置。他是打算長期奮戰了,日常所需還是得問清楚些。

六點半的時候他到了陳雪松定的火鍋城,位置是一早就定好的,沒選包廂,吃火鍋就是圖熱鬧,憋包廂里算什么。沒等多久陳雪松就到了。他畢業後沒進科研所,反倒是去了一所大學當老師,得空做做外快,結婚生子,生活滋潤得很。厲白好多年沒見陳雪松,發現他身上肥膘都養出來了。

陳雪松一見到厲白,笑得臉上開了花。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就蹲國外了。怎么腦筋一下給捋直,回國來了。」

「本來只是回來參加我媽的婚禮,結果被她擺了一道,又接了個工作,就逗留久了。」厲白一邊在點菜單上劃,一邊和陳雪松說。

陳雪松吃了一驚:「你媽結婚?忘年戀啊,恭喜恭喜。」

厲白劃完菜單遞給服務生,一杯涼水瀟灑灌下喉:「你猜我繼父的兒子是誰。」這邊已經有服務生過來架鍋,兩個獨立鍋,厲白的麻辣,陳雪松的中辣。

陳雪松問:「誰啊?總不會是認識的。」

「黎艾。」

「噗……」

「你差點把口水噴我鍋底上!虧你還是學化學的,臟死了。」

陳雪松連抽了幾張紙巾擦嘴,精神未定:「真的?卧槽,只能說這世界真tm小。孽緣啊,分了這么多年還能用這種方式再聚首。我看你們還是在一起得了。」

「別打趣我了。」厲白苦笑一下:「你不知道,我在婚禮現場見到他,簡直有種被現實玩了的感覺。」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心急!憂郁的日子里須要鎮靜: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看人家大詩人怎么說的。」

厲白差點沒拿筷子戳他。

陳雪松欠抽地笑笑,服務生已經把他們點的菜用推車送了過來。他邊涮肉,邊問「你們見面沒打起來?」

厲白哼一聲:「在我媽的婚禮大典上打起來?那畫面真美。」

「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對黎艾還有感情。」

厲白涮肉的筷子一頓,又轉動起來。好半晌,厲白才說:「我……不知道。」

陳雪松一愣,暗自搖頭,傻子,這不就是還舊情難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