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崗遭遇鬼兵(一)(1 / 2)

蜀山異聞錄 迷奇夢蝶 1935 字 2022-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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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打開隨身背負的行李包袱,拿出野外露宿的軍用帳蓬,在一塊平坦整潔的崗上開始搭建起來。

他們先在地上下錨,然後將帳蓬充氣打開,幾個人扶作立起來架住,其他人將帳蓬頂端四角的纜繩拉出與地上地錨栓上,用勁綳直拉緊並捆上。

待三只帳蓬搭設完畢後,留下三人沿每個帳蓬四周,掏排水溝,另外一些人,拿出汽爐,開始生火做飯。

這時,夕陽西沉,天邊逐漸升起了寥落的星辰,抬頭望去,見獵戶座如一副高懸恐怖的人骨架,與北斗七星一左一右怒目對峙,煞是讓人心驚肉跳。

山崗下密林影影綽綽,天空中橫亘著一道道輻射的雲彩,正在褪去它的萬丈霞衣,逐漸變得黯淡下來。

崗粱很快就被月光塗抹得一片慘白,恍如冰寒侵襲的雪原,也許應該承認月光的明暢,而且又具有畫虎畫骨入木三分的驚世之美,將山崗岩崖兩側頂上的樹影,投射在崗粱地面,顯出了恐怖的原形,猶如鬼影附地。

天地徹底地暗了下來,遠山變成了煙色,遠處綿延數百米的山崗盡頭的峭壁,也開始變得猙獰起來,崗下和崗上的密林也開始變得黑乎乎陰森可怕。

晚上7點半左右,烏雲突然起來了,伴隨著烏雲的籠罩,山崗上響起沙沙挲挲的一陣陣夜風。

緊接著,天空響起了悶雷,先是在天邊遙遠處沉悶地響了幾聲,然後又在當空猛然「喀嚓」響了一聲,聲音很脆,又很短暫,並伴喳、喳、喳像電線著火了的聲音。

天際上烏雲與半隱於雲朵里但又露出微微月光的交界處,就傳來了閃電,這個閃電像是小蛇放進滾開的油鍋里一般,綳跳而彎曲。

緊接著,從遠處天邊像輕輕的滾鐵桶似,向這兒山崗的上空滑過來,到了山崗上空時,突然轟隆隆地大聲響了起來。

「咔嚓!」又一聲炸雷在空中爆炸,余震聲四散開去,大地一陣顫抖,所有的景物似乎都有所震動而惴惴不安。

又是一陣急風趕來,夜空一下子狹窄了許多,連天邊最亮的北斗星星也隱匿了。

山崗兩側的密林,象一縷縷鬼魂、或者像一群群陰兵,從崗底低窪地帶,一群群,一團團,黑煞煞,濃煙似往山崗上竄來……

山崗盡頭的岩壁,借助了閃電的射擊,在岩壁上留下一種血紅色的暗光,久久不能腿去,那血紅色的暗光,似乎要往下滴血似的,而岩壁上黑黝黝的林木植物,像一個個張著大嘴急等著吞噬一切生靈的怪獸。

風聲越來越響,而蟲聲、夜鳥們的鳴聲已消失怠盡。

閃電和雷聲交織起來了,大有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態勢,轟隆隆……,嚓、嚓、嚓……吱、吱、吱…轟隆隆…吱、吱、吱……

山崗下傳來急促的風聲和林濤聲,與此同時,山崗兩側傳來了「咔躂、咔躂…」的馬蹄聲響,接著就聽見戰馬一樣的「昂、昂…」的嘶鳴聲……

「報!大西國皇帝陛下,我大軍被蜀龍山古城明將守軍阻擊,前方攻城久攻不下,無法向成都進發,大元帥差我請示該如何是好?」像有人在黑暗中喊道。

「區區幾萬蜀龍蠻人何以抵擋我百萬大軍,豈非螳臂擋車!想當年,老夫僅以勁旅三千便可橫行天下,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善以報天,老夫當替天行道,擋我大軍者,死!殺、殺、殺、殺、殺、殺、殺!即刻屠城,城中老幼片甲勿留!……」山崗的某個黑暗處,傳來了聲如洪鍾的答話聲。

頓時,山崗兩側傳來一陣「殺啊!攻城!血洗蜀龍城…」余音悠長的吶喊聲。

「殺進蜀龍城!血洗明朝守軍!…」

緊接著,便傳來「咚、咚、咚!…」的激烈擂戰鼓的敲擊聲,鼓點急切,聲似震雷,把個山崗震得地動山搖。

鼓聲之中還夾雜著「嗵、嗵、嗵…」的腳步奔跑聲,伴隨著砍殺聲鋪天蓋地襲來,仿佛戰斗進行得如火如荼。

接下來,便聽到大規模推軲轆車的碾軋聲,一會兒便傳來更大的隆隆的大炮聲,驚天動地,同時還伴隨有急切混亂不堪的奔跑聲,渾厚、刺耳的呼嘯聲,以及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

隊員們一個個驚恐萬狀,大兵壓境啦?這到底怎么回事呀?

還未明白什么原因呢,石壁又傳來了哨兵探子的聲音:「報!我一路大軍由淺灘涉嘉陵江,陷昭化、越潼川、攻下了金堂,另一支大軍則連續拿下了劍門、梓潼、綿州、綿竹、溫江,放火焚毀了新都,共計攻陷州縣三十六所,現正圍困成都……」

「傳令下去!將所擄掠有姿色之婦女,割下首級,赤身酮體,屍首倒埋進土中,讓女人的下體朝上對准城牆上,用她們的污穢之氣去壓制明軍炮火… 務令農歷八月初九攻破成都!攻陷後屠城三日,人畜皆殺,貴賤同盡。逾時不陷,提頭來見!」

聲音依然洪亮,並響徹山崗,向低谷飄散開來,相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