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2 / 2)

肖穎愣在原地,輕輕咬著唇,其實還有好多話沒問呢,結果這人就這么瀟灑地揮揮走匆匆走掉了。

其實後來她猶豫過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可最終還是作罷,因為聽張斌的語氣,應該沒什么事。

結果到了星期二晚上,她以為葉昊寧還在外地出差,誰知他卻比她還早抵達酒店的包廂。

那晚參加生日宴的人基本都是熟面孔,屬於小范圍聚會,人不多,但酒喝掉不少,最後還有人提議要去ktv繼續喝。

一群人在酒店外等司機開車來,肖穎說:「我就不去了,明天還要早起。」

壽星公已經喝得有七八分醉,見她這樣,於是當眾連名帶姓地叫:「葉昊寧,你說說,哥們兒生日,她這樣掃興怎么行!」

一時間眾人紛紛應和,肖穎卻只能尷尬地笑,明明是她掃興,關葉昊寧什么事?!倒像是他管教無方似的。

站在一旁的那人垂眸瞥她一眼,掐了煙淡淡地說:「你們玩你們的去,我們得先走了。我這一趟回來也待不了幾天,下次再一起出來聚聚。」說著修長的手臂一伸,輕輕攬住她的肩。

肖穎不由得一僵,卻見他整個人都貼到近前,微微俯首在耳邊低語:「想走的話就配合一下。嗯?」聲音極輕,語氣慵懶,呼吸里還有明顯的酒氣,盡數噴在她的頸邊,如同無數片羽毛刷過,輕癢難耐。

這擺明就是變相的威脅嘛。她咬咬牙,卻還是仰面朝他微微一笑:「嗯。」

最後張斌到底還是同意放他們離開,臨了不忘曖昧地笑笑,口齒不清地說:「珍惜……短暫的好時光啊,拜拜。」

她狐疑,不解地回頭看了看,卻似乎聽見葉昊寧在旁邊低笑了一聲,然後便這樣被他擁著,一直走到車里。

原來今天並不是他開車,兩人一同坐進後座,司機已經將隔板升起來。

她問:「剛才張斌為什么要那樣說?」總覺得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原因。

「因為他善解人意。」葉昊寧靠在一旁閉目養神,聲音很低。

她又借著路邊的燈光打量了他一會兒,有點遲疑:「聽說,你前陣子住院了?」

他過了一下才微微睜開眼睛睨她,「是又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她臉色嚴肅:「那就要多注意休息,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停了停,又說:「還有,不是胃出血嗎?晚上本來不應該喝酒的,更不應該喝那么多。」

他卻不說話,只是側過頭看她,臉上的神情似乎仍是閑散的,可是眼睛里有深深淺淺的光,仿佛在緩慢地流動。

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半晌之後終於忍不住,語氣偽惡地開口:「干嘛?我臉上長花了?」其實從小就這樣,只要是緊張尷尬的時候,便會越發的張牙舞爪。

誰知他卻一言不發,只是忽然將頭低了下來,恰好枕在她的肩上,同時迅速伸手按住她的手臂:「別動……」聲音仿佛低弱,「讓我靠一會兒,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