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2 / 2)

結果月末肖穎到底還是回了c市,臨行前一連加了三天班,用許一心的話來說就是簡直熬得像只游魂野鬼,一直到坐上飛機精神仍舊恢復不了,惹得空乘人員在短短一個小時的飛行途中頻頻過來關切地詢問:「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她面色憔悴地閉著眼睛,一切都好,除了有點暈機。

結果下了飛機,終究還是忍不住,跑去機場的洗手間里吐了一番,收拾完畢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青白得嚇人,眼圈卻是紅的。

葉昊寧第一眼便發覺不對,等她晃悠悠地坐進車里,他不由立刻問:「怎么,不舒服?」又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所幸觸手並不熱,很正常的體溫,他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肖穎卻只是閉著眼睛不想動彈,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隱約知道他為她系了安全帶,又調低了座椅,包圍在身邊的盡是自己熟悉的氣息,於是頭一歪,很快便安靜地睡過去。

到了家門口猶不自知,只隱約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葉昊寧的臉赫然被放大至眼前。

她聽見他問:「要我抱你上去?」右側的車門早已經大開,他有模有樣地朝她伸出手。

「……丟人。」她嘴里咕噥著推開他,但隨即還是緊緊攀住他的胳膊,才借勢穩穩當當地站起來。

其實頭還是暈沉沉的,所以才會忘了兩個人之前明明一直都在鬧別扭。

葉昊寧不輕不重地挽了她一把,問:「你到底是怎么了?臉色白得像鬼一樣。」

她不想搭理他的譏諷,只是有氣無力地說:「真可惜,你並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轉頭想想又覺得難免氣憤,於是手下微一用力地掐住他:「你們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葉昊寧立刻會意,笑了一下猜測:「又加班了是吧?」絲毫不在意她將自己的襯衣揉得一團亂,只說:「喝你血吃你骨頭的人又不是我,有本事找你老板算賬去。」

她哼哼了兩聲,實在沒有力氣再多費口舌,只得偎著他一路走進家門。

正式的婚宴是在晚上,肖穎一個人占據著兩米寬的大床睡了一整個下午,又在淋浴下沖了十來分鍾,這才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神清氣爽。

剛走出來,就看見葉昊寧衣冠楚楚地立在落地窗邊抽煙,她在離他遠遠的地方站定,問:「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他轉過身來看她一眼,用挾著香煙的手朝衣帽間方向指了指:「衣服在里面,半小時之後下樓。」

「哦。」她沒什么異議地直接去換衣服,在這方面早就習慣了聽從他的安排。

結果半途中卻又突然停下來,回頭問:「禮物買好了,是什么?」

葉昊寧說:「一對緬玉。」

她只是點頭,不置可否地走進衣帽間。

過去無數次的事實已經證明,葉昊寧的眼光簡直好得無可挑剔。

當穿著水藍色小禮服的肖穎出現的酒店宴會大廳里的時候,立刻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禮,就連盛裝明艷的新娘子都過來稱贊:「這個顏色很稱你!」

「是嗎?其實我很少穿藍色。」

王若琳笑道:「真的很漂亮。」又轉過頭去問男士的權威意見:「昊寧,你說是不是?」

葉昊寧正與新郎說著話。

張斌說:「……子維說他趕不回來,就托人帶了份禮物給我,說是賠罪用的。」

「只恐怕是他不想回來吧。」葉昊寧冷笑了一下,又聽見王若琳叫他,便將目光掃過去,似乎不經意地點了一下頭,肖穎卻不看他,只是拉住王若琳的手問:「一會兒要喝酒吧,你酒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