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打賭(2 / 2)

將軍二十三 花汐子 1567 字 2022-09-09

她的眼睛里有著毫不掩飾的挑釁,葉琛不用想知道,如果他現在拒絕了,那雙明亮的眼眸一定會笑得花枝亂顫,然後嘲諷堂堂臨昭王盛名在外卻膽小如鼠,竟然都不敢和她打一個小小的賭。

他要答應么??

該死的、她這分明就是一個圈套,她想要借著這個賭約,堂而皇之地去做一些惹怒他的事情,又能適時地拿這個賭約來堵住他的口。她也知道,他一向心高氣傲,她那樣明顯帶著挑釁的眼神,一定能將他激怒,並且讓答應下這個賭約。

最該死的是,他明明知道她的小心機卻沒法戳破她,若是拒絕了,那不就當真坐實了膽小如鼠這一形容。

葉琛不情不願地應下,森冷的眸子將她竊喜的表情收在眼里,手中的拳頭握緊又放松了下來,再握緊再放松,如此反反復復,可見一向冷靜的他現在的心情有多復雜。

為何會這般糾結,怕是葉琛自己也不清楚。

他想,她明明只是一個他打算將來給兄長做祭品的女子罷了,身為祭品,難道不該為此擔心受怕,心力交瘁才對么,怎的還如此張揚狂妄?!他將她關在皇陵底下,只等著時機一到便可觸發機關,將她永遠埋於地下。她卻輕巧地從那牢里逃了出來,好像自己只是來做游戲一般。他將她軟禁在西宮,她卻又逃了出來,只是這回不怎么幸運,暈倒在了路邊,若是侍衛沒有及時發現的話,她怕是早就命送狼口了。

他將她留在軍營,她卻又時時刻刻想著作亂搗蛋,甚至還堂而皇之地給他下套,讓他一時鬼迷心竅和她打了一個破賭。

真是個麻煩制造者!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安分的女人呢!

葉琛心里非常不痛快,一把抓過自己的寶劍,就蹭蹭蹭地往外走,他好似腳底生風一般走得飛快,獨留若狹一個在他身後悄悄地吐著舌頭。

操練場上右將軍正在練兵,葉琛走到他身後,左右看了看,見旁邊士兵手里握著長槍,他眼睛一眯,二話不說,抬腳往那人手上一踢,再用長劍一挑,長槍便直直地扎向了右將軍的腦袋。

右將軍武功不俗,耳邊有風聲夾著危機向他腦袋直呼而來,他沒有急著回頭瞧去,而是算准了時機將身子往旁邊一側,順勢抬起右手便抓住了身側的長槍。再回頭往身後瞧去,咦咦?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來找死,竟然是大王?

右將軍一愣,連忙反應過來要給他行禮,卻見得葉琛黑著一張臉縱身朝他飛來,道一聲:「與我比劃一場!」這算是打了個招呼,接下來便是毫不留情的刀槍劍雨向他襲來。右將軍連連後退,苦笑不已,得了空隙連忙喘了口氣,心中暗罵,莫不是那個什么傅若狹又闖禍了?

這幾日的雪又下大了,漫天飄揚的鵝毛大雪幾乎要遮去人的視線。早上出門才將高至膝蓋的積雪鏟除,到了下午時分又沒過了小腿,行軍之路艱辛困難。

一個小士兵從馬廄里的干草垛後面探出了腦袋,頂著一個對他來說略略嫌大的頭盔,以及一身不合適的盔甲,眨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四處張望。

小士兵似乎有些苦惱,往四周瞧了瞧,發現這里的讓人都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他若是走到這些人中間,肯定會顯得格格不入。小士兵擰著眉頭思考了片刻,而後腦中靈光一閃,一顛一顛地又跑回了干草垛後頭。

呵!地上竟然躺著個只穿著一身褻衣的人,似乎已經暈得不省人事了,可不就是方才還在一旁喂馬的那個士兵。這冰天雪地的地方若是一直暈著的話,可得結成冰人。

小士兵推了推他的身子,伸手就要去剝他身上的褻衣。

那人被推搡得很不舒服,身子一顫,竟然漸漸要轉醒過來,可差點沒把小士兵給嚇得魂魄離體。小士兵連忙哆哆嗦嗦地去掏自己的衣襟,從里面掏出了一方帕子,二話不說蒙到了那人的臉上。那人被這一蒙,便又昏死了過去,再沒有醒來的跡象。

眼下的情形就很清楚了,小士兵敲暈了這個喂馬的人,又剝他家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小士兵將他身上僅剩的褻衣剝下來之後,將撿了些干草包在里頭,脫下自己身上的盔甲,再將這件包滿干草的褻衣穿在了身上,最後套上盔甲看去整個人倒是英挺壯碩了不少。

這可不就是最生動形象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小士兵樂呵呵地打趣自己,而後邁開腿就要往外頭走去,忽而卻又想起若是遇上臨昭王葉琛該如何是好,雖然自己以前易過容,但難保那人不會認出他......不妙不妙,若是被他認出自己了可如何是好!

焦急地在原地走來走去,視線往下一移,發現自己腳下的雪層之下似乎是一片黑泥,小士兵喜笑顏開,彎下腰便挖出一大塊黑泥往臉上抹開。

嘿嘿、這下總該萬無一失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