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唐阮(1 / 2)

將軍二十三 花汐子 2038 字 2022-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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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她的名字叫唐阮。

有點拗口的名字,後來父皇給她賜了封號雲麓之後,鮮少有人再叫她的名字了。

婢女太監稱她為長公主,母後父皇稱她為雲麓,至於妹妹們和唐沐則稱她為皇姐,旁的人見了她都會恭恭敬敬的喚一聲雲麓公主。

久了,唐阮自己都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原名。

唐阮的娘親是皇後,她的弟弟是將來的儲君,雖然不是她的胞弟,但幼時一直養在母後身邊長大,故而也算親厚。唐阮是宮里最受寵的公主,且有個未來儲君做自己的小跟班,在宮里一向過得順風順水。

唐阮已經十五,快要及笄了,接下去父皇和母後恐怕就要想法子將她給嫁出去了。

與內聯姻,是拉攏勢力,與外聯姻,是和親,她素來都清楚的很。但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她總歸是要嫁人的,不可能一輩子賴在皇宮,更何況她還是皇長女。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離她及笄的日子也慢慢接近。

她也自然而然的開始學習夫妻之道,縱然不知道將來會嫁給誰,這方面的事情總歸需要提前了解的。情竇初開的時候,她葉琛幻想過自己將來的夫君會是怎么樣的男子,或許是個儒雅風趣的貴公子,他們脾性差不多,這樣子相處起來會順利些,別的也就無所求了。

只是忽然有那么一天,一個少年闖入了自己的寢宮,帶著一身青澀卻又有幾分成熟的氣息,在她平靜得猶如湖水一般平靜的生活中丟下了一塊巨石。

他嘴角勾著張狂的弧度,將一條死狐狸丟在了她的寢宮。笑得恣意而放肆。

大膽!

十五歲的唐阮滿身都是天家兒女的威壓,狠狠的瞪著那個邋遢的小子:「哪來的刺客?」

「刺客?」那人眨了眨眼睛,左右張望,最後確定了刺客兒子是在形容他,頓時整張小臉垮了下來。正在唐阮以為對方怕了的時候,他卻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桌前,取過案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聞了聞:「唔、上好的毛尖。」

茶是好茶。這人聞得出卻不會品,仰著腦袋骨碌碌全喝了下去。

唐阮的眸子越發的森冷了起來,這人當真不知好歹。莫不是采花賊罷!

這個想法掠過她的腦海,有幾分驚慌,卻不敢在面上表露出來,暗暗計較著去御膳房傳膳的婢女應該快回來了。心中後悔不已,方才不該將所有人都給支走的。眼下可該如何是好。

那人喝了茶,便優哉游哉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嘴角一彎,笑得眯了眼睛:「阿阮。既然你忘記我了,也無妨,我就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罷!我叫傅若狹。傅長風的兒子,今年十三歲。再過兩年我就能娶妻了......我想要娶你!」

大膽!好個口出狂言的登徒子!唐阮驚慌不已,隱約覺得這口氣以及這句話有幾分熟稔。

而且他還叫自己阿阮!阿阮是她可以隨便叫的么!!

素來不怎么與男子接觸的大家閨秀覺得自己被輕薄了,氣得不行。可對方卻是個榆木腦袋,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安,反而羞澀的撓撓頭,站了起來,將方才丟到地上死狐狸給撿了回來,拎到她的面前。

唐阮心中一跳,差點尖叫出聲——這人好生無禮!竟敢拿死狐狸嚇她,她要責杖!不,她要砍他腦袋!!

可傅若狹卻笑得得意洋洋:「這條雪狐是我翻了三座大山才獵到的,毛色油亮順滑,想說你快要及笄了,送給你做個圍脖吧。」

他說罷,頗沒眼力見地將雪狐舉到了她面前,似乎想要試一下合不合適......卻將她嚇出了一聲尖叫,倉皇躲開。

「唔,你!你大膽,快快給我走開!」

「咦?」若狹驚訝的看著她,疑惑道:「你該不會害怕這個玩意兒吧?」

「嗚,快給我拿開,混蛋!」唐阮罵出了有生之年的第一個穢詞。

「好好好,我拿開我拿開。」若狹安撫的點點頭,將雪狐拎到一旁,果真見得唐阮大松了一口氣。

這人生性頑劣,唐阮明明怕得臉色都蒼白蒼白了卻還一定咬牙撐著,這反應是他少見到過的,便又惡作劇般將死狐狸拎到了她面前,果不其然,又聽到了一聲尖叫。

唐阮鮮少生這么大的氣,眼淚都嚇得掛在了眼眶里,要掉不掉,看著倒確實讓人心疼。

「好啦好啦,你別哭了,這個雪狐我就給你放在這里咯。」若狹說罷,將死狐狸擱在椅子上,而後抬眼打量著她的閨房,深深吸一口氣:「唔......你的房間里頭可真香~阿阮,我是偷偷溜回來的,本想要在你及笄那一日再親自將禮物送給你的,阿爹偏要我那幾日去西北邊防布陣,所以我前天開始騎馬,連夜趕路過來看你一面,卻不想你把我給忘記了。」

說道這里,他的表情有幾分委屈幾分怨念,偷偷覷一眼唐阮的臉色,又繼續道:「不過也沒事啦,但是你這次不許再忘記咯,我可還想要娶你做我的新娘子呢!」

這語氣當真......狂妄得可以!天家的女兒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么?何況還是這么名不正言不順的方式!

唐阮心慌慌,懶得應付他,連忙轉頭看向門外,只盼著婢女和太監早點歸來。

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若狹突然一步上前,趁她不備,在她臉上狠狠地印了個吻。

十三歲的少年人雖然無法無天,卻也是頭回做這種羞人的事情,況且對方又是合他心意的女子,心底便犯了緊張,一緊張,嘴巴便磕在了唐阮的臉上。磕得兩人都齜牙咧嘴,疼痛不已。

婢女和太監的腳步聲終於慢慢傳了過來,由遠及近,唐阮心底一喜,就要高聲呼喚,身旁卻似有一陣風刮過,回眸瞧去。剛才那個風塵仆仆的少年已經不見了蹤跡。身旁空落落的,只余一只死掉的白狐狸。

該死!該死該死!

她無端對著幾個婢女發了脾氣,責怪她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自己差點被人給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