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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二十三 花汐子 2022 字 2022-09-09

小娃娃軟乎乎的聲音和阿爹撒嬌:「阿爹不要走好不好?」

大將軍搖了搖頭:「這是阿爹的職責,阿爹不能不去。」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明明旁人都沒有這種職責的。為什么阿爹就一定有呢?她的小腦袋思考不了這么沉重的話題。

父親不是一個極為稱職的父親,他懂得如何在沙場上帶兵大戰,他懂得在和敵軍討價還價的時候妙語連珠讓敵軍討不得一絲好處去,他懂得很多很多常人所不能及的本領,可是他確實是不懂得如何去安撫一個四歲的女兒......

所以,許久,他開了口。面色柔和了許多。帶著一絲為難:「若狹,漠北曾安因著連日的大雨,發了大洪水。當地的知縣也不知所蹤,。這幾日災情得到了控制,蕭副將趕來找到我告訴了我這件事情,阿爹甚是心焦。要知道水災之後可是極易鬧出瘟疫災害的,阿爹必須早點過去瞧瞧......」

「若狹聰慧伶俐。又體貼溫柔,肯定能夠理解阿爹的,對不對?」眼神滿是誠懇,哄人的語氣溫溫和和。傅大將軍難得與若狹說了這么大一段話,雖然是用著哄孩子的語氣。

額,好吧。四歲的若狹的確也算是小孩子,大將軍就差摸著她的腦殼再道一句:「乖~繁景莫鬧......」

小奶娃依舊委屈不已。

若狹從來都堅定不移地相信阿爹是一個永遠把國家大事放在自己心中第一位的男人。可他難道覺得自己的妻子兒女也比不上他的職責來的重要?

似是為了賭氣,她忙又追問道:「那阿爹,我和娘親與你的職責相比,哪個更重要?」

小奶娃的聲音軟乎乎的,聽著很是委屈,大將軍表情不變,當機立斷:「自然是你和娘親來的重要。」

到底是小奶娃,一聽了這話,當即破涕為笑。

這事情若是被喜歡造謠是非的人聽了去,免不了又是一陣風波......

若狹看著這一幕,心思微動,自己以前可能沒感覺,但自己似乎從小到大都是一個非常纏人的家伙。雖然自己一向自詡風、流瀟灑,豁達爽快,但自己小時候喜歡纏著阿爹,後來喜歡纏著小表哥,去了漠北之後又喜歡纏著阿胡,或者纏著任何自己喜歡的家伙。

自己這個缺點還真是到現在才有覺悟呢。

會不會小表哥這些天消失不見,其實是煩了自己呢......

這個念頭在頭里一閃而過,卻讓她驚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可得找個時間好好反思反思了,她那么纏著阿爹,可阿爹到底還是走了,畢竟阿爹也有著自己的生活,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能什么都順著她來的。她喜歡和阿胡一起鬧騰,但阿胡的性子和她卻是有些南轅北轍的,兩人雖然情同手足,到底還是有要分開的那一天。

心中焦躁起來......她小時候就那么喜歡纏著小表哥,這次更是從京城追他到揚州,小表哥會不會厭煩了呢......

如此,輾轉反側,一夜難眠,直到天亮的時候方才有了些許睡意。

心中卻依舊委屈不已地念叨著:「小表哥,莫要躲著我呀......」大不了不那么纏著你了......

可這話陸修寒卻是聽不到的。

再者陸修寒當真是在躲著她?其實不然,若狹這幾天想東想西的,卻是忘記她前兩天還救了個叫宋菱兒的姑娘呢。

那宋菱兒姑娘惹怒了蘇斂衣,差點被蘇斂衣給捉去,這十五歲被嬌慣壞了的小千金當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天知道那個刺殺若狹的黃衣舞女竟然是蘇斂衣在搞鬼!難怪那天晚上蘇小美人說自己生病了,怎么也不看參加宴席,原來私底下竟然是在忙著這事兒。

那黃衣姑娘被捉了之後,幾乎當場就給招了,她是蘇小美人從類似於青衣門的殺手組織那里買來的人,目的是為了刺殺傅若狹,可那黃衣舞女卻是個新手,什么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好容易提著刀槍上場了,結果弄錯了對象——其實這可不能全怪那黃衣舞女,蘇小美人和她說要她殺了那一桌的女人,可等黃衣舞女上場了,卻發現那一桌子上坐著兩個男人。

得,男人就男人罷,肯定是男扮女裝的罷,黃衣女子的視線轉了轉,鎖定了樣貌較為漂亮的陸修寒......

後面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那黃衣女子本還有點職業操守,自己失手了,無論如何也不能將買家給供出來,可當知道自己刺殺的是青衣門的門主的時候,整個人都糊塗了,這可是要給自己整個組織帶來滅門之災的事情呀,果然還是全部招了罷。

可惜另外幾個陪著跳舞的舞女了,陸修寒一句話,比蘇太守的話還管用,一個個全部去了黃泉路,那個黃衣女子招了之後,懇請陸修寒和若狹絕對不會找自己組織的麻煩之後,也自刎了。

事情依舊大條。

蘇斂衣得多恨傅若狹呀,竟然還專門出錢買凶殺她。

若狹無奈地嘆一口氣,這幾天在太守府里住的倒是舒適,蘇太守簡直拿她當菩薩給供著了,可這要是就放過蘇小美人的話,莫說她自己不答應,陸修寒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蘇太守心疼自家閨女,只好又使出終極大招,天天給若狹下跪。

若狹吃一口葡萄,唐沐在一旁吹吹指甲灰,阿胡閉眼沉思,剩下一個顧衍之都忍俊不禁起來——「這蘇太守遲早要被他閨女給害死。」

他說罷,側眼瞧了瞧窗外,烈日之下,外頭跪著一雙人,從早上跪到中午,下午的時候據說有要事要辦,所以不能跪,還請若狹諒解。

「這真要有心的話那就大中午來跪呀,早晨最是涼快了,跪著有什么用呀......」唐沐撇撇嘴,說著風涼話。

「都是表面功夫罷了,那蘇小美人多跪一天,心中不僅沒有歉意,對我的恨意卻是與日俱增。」若狹搖搖頭,視線越過外頭那兩人,看向遠方的院門......都下午了在,怎么還沒有回來呢?

小表哥,可真教我好等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