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一枝梅(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10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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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家找茬就耽擱了將近一個時辰,可是該買的頭繩卻沒有買,姐妹二人只能繼續向前面走,青璃記得前面也有一家銀樓,但是生意一直很冷淡,被許家打壓的徹底。

「小妹,你看前邊咋圍了那么多人呢,難道是戲班子來了?」

堂姐說的戲班子在小鳳縣比較難得,除鳳陽城大的茶樓有固定的戲班子,其余都是打南邊過來的,那些戲班子都是野路子,南邊人愛聽戲,但是戲班子也多,想要多賺點銀錢,就得走南闖北的吃苦,走到哪唱到哪,這是這邊苦寒之地還是少有人願意來,現在馬上入冬,南邊來的人都是受不得寒的,所以要是鎮上來個戲班子,那都是舉家出動看熱鬧,難怪之前在許記圍觀的人甚少,原來都扎堆到這了。

「堂姐,我還沒看過戲班子呢,上次重陽節街上也沒有,那些唱戲的是不是塗花了臉的?」

「戲班子沒來過村里,只是有一年鄰村的地主過壽,請了鳳陽城茶樓的班子,聽說唱一曲就要百兩的銀子。」

從四面八方涌動的人越來越多,姐妹兩個也跟著人流去看熱鬧,可是沒聽到咿咿呀呀的唱腔,反倒都是一些葷話,羞的不少大姑娘小媳婦紅了臉。

青璃踮起腳尖,還是只能看到前面人的肩膀,於是她占著個子小的便宜,拉著堂姐專門找空隙鑽。

「嘖嘖,仙子妖嬈骨肉均,芳心共醉碧落茵,情深既肇桃源會,妙蹙西施柳葉顰。」

一個穿著長衫打扮的讀書人正在對著牆上貼著的一張白色的宣紙嘖嘖有聲,又小聲的念叨一番,笑道,「好詩,好才學!連*都能描繪出如此的細致,有此佳人陪伴,真是好雅興啊!」

「王兄,這詩詞香艷,字卻沒的說!」

另一個包著頭巾的讀書人卻在欣賞紙上的字跡,還對著看不懂的平頭百姓們講解,「你看這字,如流水般一氣呵成,都說字如其人,寫這首詩的人一定是不受束縛的灑脫之人,李某受教了!」

讀書人在高談闊論詩和字體,底下的百姓們卻關心別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大娘可沒有文人墨客那種風流的心態,她一臉的痛心疾首,指著牆上掛的一件鳳穿牡丹圖樣綉工精致的綢緞肚兜說道,「這是哪個花樓的小賤人,能如此的不要臉面,平日夜半接客也就罷了,還能掛到這里,這真真是……」

「世風日下啊!」

旁邊一個婦人也接上一句,還有人在討論肚兜,「你們看,這綉工,恐怕一般的樓子里的姑娘是穿不得的吧?」

「誰家的姑娘能把貼身小衣放在這,還要不要臉面和名聲了?」

「哎呦,兄弟們,這肚兜的緞子摸上去絲滑啊,還這么香,就是不知道穿這肚兜那個娘們是不是胸脯也那么白……」

一個街頭的小混混穿過人群,直接拿起肚兜在臉上蹭蹭,還用鼻子聞聞味道,一臉的陶醉猥瑣相。

「咦,這肚兜上有字!」

小混混眼睛尖,對著一旁的幾個欣賞字的讀書人說道,「這兩個字念什么,麻煩給看看。」

這讀書人雖然風流,但是對女人的貼身的衣物不敢興趣,只是單純的欣賞詩詞和字而已,此時見到小混混說的,也上前了兩步。

「寶珠。」

「這是哪個花樓姑娘的小字,我怎么沒聽說過呢?鎮上的花樓我可是去遍了,有牡丹,香花,海棠,雪梨……寶珠,沒有聽說過,難道是縣里的?」

小混混眨眨魚泡似的浮腫的雙眼,一看就是常年浸泡在酒色之中的人,說話也流里流氣的,讓很多圍觀的人都撇嘴。

「誰會把好人家姑娘的貼身衣物掛到這鬧事,而且那首詩的意思明明是苟且之後做的……」

「就是,傷風敗俗啊!」

「寶珠,這名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青璃卻沒想那么多,因為她注意到紙上的詩詞還有那一朵顯眼的紅色梅花,這是怪盜一枝梅的標記!

「寶珠,這不是我們小姐的閨名嗎。」

「你們小姐,你不是許記那個采買的婆子!」

「對了,我想起來了,許家小姐好像就叫許寶珠,可是還沒有婚配吧,這怎么……」

眾人都盯緊了那個婆子,有的婦人還上前拉住她的袖子,眼里閃爍著八卦的神采,七嘴八舌的問道。

「我說錯了,不是我們家小姐,我們家小姐不叫許寶珠!」

那個婆子臉色驚慌,捂住嘴巴,然後跌跌撞撞的沖出人群,顯然是著急回去報信。

此地無人三百兩,原本還半信半疑的人更加相信,這大戶人家的小姐未婚就與人有染,這可是天大的八卦,再加上最近許家頻繁的出事,更是給人們茶余飯後多了一份談資。

「干什么呢,都在這堵著,都散了都散了,人家酒樓還要做生意呢!」

幾個官差在街上無所事事,看到這邊圍堵一大群人,里面酒樓的客人都出不去門,這才上前維持秩序。

說話的官差青璃認識,就是那夜上門巡邏對她和二姐講怪盜一枝梅事跡的,這次巧合的又碰到他,他見人群都對著牆上掛的肚兜和宣紙指指點點,也好奇的看上一眼。

「怪盜一枝梅!」

「真的是一枝梅,一枝梅竟然來了鎮上!」

那個官差看完之後,激動的面色通紅,一手把一個身體孱弱的讀書人按倒在牆上,大聲地道,「你看到了沒有,這是誰貼的?」

「沒……沒……有,我也是剛到。」

那個讀書人被嚇的面色發白,顫抖地磕巴道。

「小妹,你說真的是怪盜一枝梅來鎮上了嗎?」

堂姐莫青菊和二姐都是怪盜的粉絲,此刻聽到官差囔囔,眼睛也亮晶晶的,拉住青璃的手問個不停,其實就是想得到認同,聽一個肯定的答案。

「應該吧。」

青璃想到昨夜的時候小靈報告的消息,說許家小姐的屋子進了一個黑衣人,難道這個黑衣人就是怪盜一枝梅?可是他不是活躍在京都,怎么來了這種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簡直不可思議。

「怪盜一枝梅?」

底下有不少百姓都聽說過怪盜,但是都覺得那是戲班子自己胡編的,沒想到真有這么個人物,還來到鎮上,直接下手偷了許家小姐的肚兜,還寫下這么香艷的詩,這一枝梅不僅是個偷兒,還是個采花的淫賊吧?這家有大姑娘的可要小心嘍,再鬧上這么一出,名聲可是徹底毀了!

許家的婆子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叫來好幾個許家的家丁,為首的那個青璃也認得,正是許三那個狗腿子。

他推開人群,帶著幾個家丁氣勢洶洶地沖進去,肚兜已經被官差用布包好,許三沒有看到,但是他只認得幾個字,看到牆上貼的詩,個別字太復雜他看不懂,但是仙子,芳心,西施柳葉都是好詞,這明顯是愛慕自家小姐的人寫出的贊美之詞。

事情就是這么湊巧,那個婆子耍心眼的沒說清楚,她怕透露自家小姐的閨名被懲罰,所以就和許三說有人給小姐寫了詩貼到了鬧市的牆上,許三呢,看不懂詩,拉不下來臉問別人,詩句上的字他也認不全,就誤以為是有人愛慕自家小姐。

「咳咳,大家都散了吧,自古以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許三為了顯示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把花樓里姑娘常說的話也拽上兩句,「這是有那么不開眼的愛慕我家小姐又苦於表白無門,這才出此下策,我家小姐就如詩句上所說,冰清玉潔,不是誰都可以染指的,那些窮酸就歇了心思吧。」

「窮酸?」

官差聽了許三的話,皺眉,怪盜一枝梅可是他心中崇拜的偶像,被人說成是窮酸,這是明顯的詆毀,別怪他不能接受。

「是啊,就是個窮酸,差爺不必憂心。」

許三覺得把愛慕小姐的詩句貼出來,言詞露骨,這對小姐名聲還是有點影響,正經的大家閨秀都是在深閨的,出門也會帶上帷帽,可是自家小姐一向大膽習慣了。所以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給官差說上幾句好話,在警告這些看熱鬧的平頭百姓幾句,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自家小姐馬上就要給縣丞做小妾,此時可不能出什么差錯。

「既然這樣,大家散了吧,肚兜是許家的,你們來人領走吧!」

聽到許三沒眼色的重復一句,官差的面色更差,原本經常收到許家的好處,他是想替許小姐說上幾句好話,解釋下誤會的,但是這個家丁忒沒腦子,那索性直接挑明,反正看熱鬧的都知道怎么回事,至於大家怎么想,怎么傳播可就不關他的事。

「什么肚兜?」

許三瞪大了眼睛,發現周圍的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頓時覺得很不妙,聽到官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之後,他差點吐血三升,直接暈過去,這如何是好,回去怎么和老爺交待啊,都怪那死婆子不說清楚,他這不等於變相的承認,想要反悔都不成了!

就在酒樓二樓的靠窗處,一個藍衣人把所有的經過都盡收眼底,他勾了勾嘴角,陰冷的笑了一下,不過青璃沒有抬頭,如果抬頭一定會驚訝,這個人就是茶棚碰到的那個神秘人。

「大壯,你怎么看?」

「主子,你還是叫屬下殘影吧。」

被青璃一句戲言改名叫大壯的侍從苦不堪言,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來是怪盜一枝梅來到鎮上,這很可能是一個信號。」

「一枝梅,你說他到底是誰?」

「這,應該不是淳於少將軍。」

這個怪盜一枝梅在京都橫行許多年,武功高強,為人有些古怪,偷東西五花八門還喜歡挖人的*,很多達官貴人都被抖落過,心里可是把他恨的牙癢癢。

「我和淳於也認識了有十年,我還不清楚他的為人?」

藍衣人的眼里閃過陰森的寒光,「再好的朋友,不能為我所用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不是么。」

「一切憑主子吩咐。」

殘影低下頭,沉默不語。

此時的青璃算是又看了一場許家的好戲,這個許三提醒了她,沒文化真可怕,如果打死不承認的話,眾人只能是半信半疑,但是那個許家的婆子和許三的表現,直接把許小姐和人風流快活的事定死,兩豬腦子完全毀掉許家小姐的名節還不自知。

「這下許小姐名節不保,不過怪盜為什么要毀女兒家的名節?」

莫青菊原本很喜歡怪盜一枝梅,但是今天的事情她突然覺得這個許家小姐有點無辜,口氣也很低落。

青璃抬頭看了一眼堂姐,莫青菊的見識有限,內心還是善良的,可是有時候也有些拎不清,現在不板正,以後就是一個聖母白蓮花,自家以後日子會越過越好,善良也得用到對的人身上吧,許家的惡行累累,要怪也怪許寶珠自己倒霉。

「堂姐,你這話說的就很沒道理,那怪盜為什么不去毀別人的名節?這鎮上未嫁的女兒家有那么多,他怎么就偏偏找上許家小姐?不說別的,就許家做的那些個事,許寶珠她能有多清白?要怪也怪她家上梁不正下梁歪。」

青璃心里冷笑,怪盜一枝梅做的好,原本還要收拾這個許寶珠,現在有人替她先報了仇。

「小妹,許家是許家,許小姐是許小姐,怎么能混為一談呢。」

莫青菊還是有些不理解,這女兒家名節比命都重要的,失去名節還哪有活路。

「青菊堂姐,你的善良是不是用錯了人啊?這許寶珠不是許家的?她整天享受著奴仆伺候不是她爹娘給她的?父債子償,她也躲不了,你說她無辜,那小花姐呢,她得罪誰了?馬上要跳到火坑還不是許家害的,她不是更無辜!」

青璃平日最討厭拎不清的包子,聖母白蓮花,她一直覺得這樣的人虛偽的很,活的不真實,多半都是腦子有問題,誰欠了她的,她都准備一個小本子記好,必要的時候千百倍的還回來才對,她就是這么小心眼。

「這么說也對,那許家惡事做了那么多,許家小姐只能自認倒霉吧。」

被青璃說了幾句,莫青菊又瞬間的想開了,剛才她就只想女兒家的清白,沒想許家一直以來的為人,自家和許家還算是有仇,不幸災樂禍就不錯了,怎么可能還會為她惋惜呢,莫青菊深深的提醒自己,以後腦子絕對不可以短路。

連續看了兩個熱鬧,也已經到了晚飯的時辰,青璃和堂姐莫青菊加快了腳步,想要快點回家吃飯。

「小菊,小妹,你們倆個咋出來逛呢!」

聽到熟悉的聲音,青璃和堂姐站定,回頭一看,是自家大哥,三哥還有李墨軒三人一起,應該是准備回家的。

「三哥,我和堂姐出來溜達,想買幾根頭繩,和奶奶說了的。」

青璃解釋自己出來的原因,她看了看李墨軒,幾天不見,好像長高了不少,已經到自家大哥的耳朵了。

「那買了嗎?」

說話是自家大哥,他表情淡淡的,輕聲的問了一句。

「還沒買,看了一會兒熱鬧,這正要回去,不然怕奶擔心。」

莫青菊見青璃低頭,她跟著回了一句,青璃是想著,昨夜大哥出去不久就回來了,是不是去的許府,看到那么多埋伏的黑衣人然後掉頭回來,還是根本就去了別的地方。

「沒買正好!」

三哥莫子松揚著笑臉,「今兒午休的時候學堂門口來了一個貨郎,有很多好看的頭繩,說都是從遠地方進來的,來這邊就是為了賺個跑腿的銀錢,我和大哥見到好看,樣式新鮮就買了不少,本來想回家給你驚喜呢。」

「對了,還有軒子給你買的瓷娃娃,這都放在我書箱里了。」

莫子松又拍了拍書箱,對著青璃說道。

「時辰不早了,我們快回去吧。」

「軒子哥,謝謝。」

幾個人和李墨軒不是一個方向,青璃沖著他擺了擺手,前面走的大哥突然刻意放慢腳步,等青璃走過來,拉著他的手,眾人才一起往家走。

青璃和堂姐回來的晚,奶正在念叨著,看到他們回來這才放心,就這一下午心神不寧的,擔心他們對鎮上不熟悉,再迷了路,這人老了更愛操心,整天的就胡思亂想。

「奶,我和堂姐都認識路,不認識還能打聽,咱家離鎮上學堂這么近,咋可能走丟啊。」

青璃也覺得出門的時間有點長,自知理虧,站在奶奶的身後幫著她捶背,還不忘給自己辯解。

「你這丫頭,這鎮上也有拍花子的,這拍你的頭一下,你就啥也不知道了。」

村里的生活簡單,整天村里的樹下都有人,來個外來的都清楚的,鎮上可不一樣,家家關門閉戶的。

「奶,就算被拐我也能找到家。」

青璃笑著答了一句,然後給奶講在許記珠寶發生的事,就是把丟荷包的都換成了別人,她就是一個旁觀者。

「璃丫頭,這許記是百年老字號,手藝是沒的說,但是他們家人品不端正,以後啊,咱家不去他家買東西,知道不?」

鎮上的百姓也有很多人知道許家不好,但是他們沒吃過許家的虧就事不關己,許家的手藝好,所以光顧的人還很多,很少有和奶奶一樣想法的。

「恩,我以後不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