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鬧劇(一)(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152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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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真是個黃道吉日,今兒是許府獨苗許少爺娶親的大喜日子,府里開了幾十桌席面,招待著鎮上的大戶人家,有不少還是鳳陽城趕過來的生意伙伴,也有大的主顧,平素和許夫人交好,也來了不少富貴人家的夫人。

許老爺春風滿面,站在前院招待前來賀喜的賓客,這沖喜也得有點喜氣才好,何況他剛才接到通報,縣丞老爺已經往這邊趕,這一縣的父母官來到許家,這可是天大的臉面!

許老爺心里清楚,最近許家一直在走下坡路,也不知道哪個陰損缺德的傳他家有寶藏,害得他在一個月內丟失了不少的寶貝,這提前報官埋伏,想要來個瓮中捉鱉,結果呢,這小賊跑的快,不但如此,他書房暗室里的金銀竟然被搬的一個都不剩,這可氣的他差點吐血。

狡兔三窟,許家也不是就那些家財,可是在眼皮子底下,防范那么嚴密,這賊人是怎么把銀子運走的?還一把火燒了兒子的院子,這到底是有什么仇,是想讓許家絕後啊!

「老爺,這縣丞老爺的轎子馬上就到了。」

一個許家的家丁擦了擦臉上的汗,快步的穿過人群過來稟報。

「是嗎?這么快!」

許老爺變了下臉色,瞬間又面帶笑意,最近鎮上的謠言太多,直指自己的女兒許寶珠不貞潔,更有甚者說她珠胎暗結,他派人查過之後才知道緣由,不由心里越發的堵,這眼瞅著就能把閨女送給縣丞老爺做妾,竟然出了這等糟心事,可這怪盜一枝梅脾氣古怪,聽說連皇宮都去得,來許府還不是自家後院一樣。

「老爺,縣丞大老爺的轎子到了門口了!」

見自家老爺愣神,家丁估摸時辰差不多,又大聲提醒道。

「那你剛才怎么不說!」

許老爺打了一下家丁的腦袋,調整了一下面部的神色,他大步的走出門去迎接,心里卻盤算著要是縣丞大人問起這謠言,他該怎么解釋才能蒙混過關。

後花園池塘邊的涼亭里,許夫人正在喝著茶水,悠哉悠哉的靠在椅子上,兩個丫鬟,一個揉肩一個垂腿,她閉著眼睛,品著茶水,臉上看不到一點喜色,仿佛這不是自己兒子娶親,而是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許夫人人已經到了中年,身材豐滿,高聳的胸脯,體態風流,穿著一身艷麗的石榴紅衣裙,一張大餅子臉,鼻子扁平,低下頭的時候還能看到雙下巴,也知道在想些什么,時而還緊皺著眉頭。

「夫人,這前面來了不少女眷,您不出去迎接怕是不大好吧。」

幾個丫鬟都在各司其職,其中一個眉眼清秀的丫鬟糾結很久,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出去?出去干什么,一個一個的都是為什么來的,不都是等著看我們許家的笑話。」

許府人啪的一下摔了茶碗,那雙色滾邊釉彩的茶碗就這么從桌子下滾落到地上,應聲而碎,嚇的揉肩的丫鬟手一頓。

「夫人,奴婢聽說縣丞大老爺也來了,您……」

那清秀丫鬟哆嗦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完。

「哼!」

許夫人閉上的雙眼終於睜開,小眼睛精光四射,上下打量著清秀的丫鬟,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呵呵,好,真好,我就說呢,翠紋你一個丫鬟怎么關心起這個,原來在這等著呢,是不是你最近聽了鎮上關於小姐的謠言,就有了心思,仗著自己的臉還算能看,就想取代小姐攀上高枝?」

「夫人,奴婢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叫翠紋的丫鬟一臉的惶恐,這帽子扣的可夠大,而且就是說中了她心中的想法,這小姐被傳失去貞潔,給縣丞大老爺做妾是肯定不行的,若是得了這個機會,能被大老爺看上,這許家以後還不得看她的臉色,她一個丫鬟可就是飛上枝頭了!

「小蹄子,就你那小心眼兒還想用到本夫人頭上,真真該罰,不過呢,今兒府里有喜事,就免了你的板子,去自抽二十個嘴巴,不抽腫我就找人來抽,你就帶著這么張豬臉去前院吧,萬一縣丞老爺能看上你,就是你的運氣。」

許夫人說著,像趕蒼蠅一樣擺了擺手,身邊有丫鬟立刻會意,拉走了翠紋,這一頓嘴巴是免不了,要是打的輕了,那些家丁來執行,這一下手非得見血不可。

「姐姐,今兒是府里的大喜日子,你怎么自己躲到這來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趙家妹妹,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派丫鬟去接你。」

許夫人看到來人直接站起了身,拉住她的手,「唉,這些糟心事,也就能你說說了。」

要是青璃在一定會驚訝,來者正是到李墨軒家門前囂張的小寡婦,她的兒子才亡故沒多久,也不見她穿著縞素,還是一如既往的艷麗,一身明黃色的羅裙,翠色的絲帶在腰間一系,頓時顯出裊娜的身段,頭上插了兩支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臉上撲著淡淡的脂粉,眉心那顆紅痣更加的明顯,她的眼波流轉,用手撫摸著胸前的珊瑚鏈,露出的雪白皓腕,上面還著一只紅的似火焰的玉鐲。

「姐姐,看你說的,誰家沒點子糟心事,我是想著大少爺萬一沖喜就好了呢。」

小寡婦趙氏也上前拉住許夫人的手,兩個人看樣子很是親密,也對,都是小妾上位,彼此之間應該更有共同語言才對。

「我和趙夫人說話,你們都退下吧。」

許夫人話音剛落,亭子里幾個丫鬟頭紛紛出去,其中還有小寡婦趙氏的丫鬟,給兩位夫人騰出私密的空間說點知心話。

「趙妹妹,凡事就是做最壞的打算,寶寶他這次被火燒了之後身子也一直都不大好,這萬一有個好歹,許家也不能絕後,我就想著在身邊的丫鬟中選一個做開臉的通房,若是生下男娃,就……」

許夫人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樣子是想去母留子。

「姐姐做的對,這別人肚子生出來的終究是差了一層,要是生母還在,怎么也不能和你一條心。」

小寡婦趙氏輕笑了一聲,還用帕子捂住嘴,「可是啊,也不能找個太聰明,心大的,姐姐身邊那個翠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可不,這是知道寶珠的謠言,想法子往縣丞大老爺那湊呢,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玩意兒。」

許夫人撇撇嘴,都怪她最近太仁慈,一個一個心都大了不少,就是個死契丫鬟,隨手打死就扔到亂墳崗子的賤命,還總想著出風頭折騰呢。

「姐姐,你這可是和我想到一起了,這次來也是想和你商量,看你那有沒有好生養的人介紹給我,你也曉得我們府上的丫鬟蠢笨,姿色平平,恐怕拿不住老爺的心。」

小寡婦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心思卻轉了又轉,論狠毒,誰也比不上許夫人,這原配和嫡子都能一起害死,乖乖的給她讓位,比起來,她只是趕走了那個礙眼的李氏和小崽子,還差得遠。

「妹妹,不是姐姐說你,你這可是不夠利落,這李氏雖然被休出家門,可是你們老爺還是念念不忘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見她身子又好了,難免有些想法,而且那個小崽子書念的不錯,你又……」

許夫人眼里閃過狠毒的光芒,但只是僅僅一瞬間,片刻她的臉上就帶著關切,似乎很為小寡婦趙氏著想,「妹妹,你想想,你以後再難有孕,就算找了個開臉的通房生了男娃,養大也要幾年,這李墨軒沒准在這幾年就考上了秀才,到時候方家的家業還不是落到他的手里?」

「妹妹,你也得好好為自己的以後打算,我們女子都不容易,若不是踩著別人上位,哪有今天的風光?何況你怕什么,這鳳陽知府趙大人可是你家未出五服的表哥,這關系近著呢。」

許夫人看到趙氏眼里閃過猶疑和掙扎,就知道她字字說到趙氏的心里,反正她兒子也要不好,積德有什么用,不如一起亂,趁機還能看看熱鬧。

「姐姐,你說有什么辦法才能除了後患?我們老爺最近對那小崽子上心的狠,還派了人去日日的送東西,這真讓我不安,你說有什么法子?」

趙氏心里暗恨,她為了方老爺生下兒子,誰知道是個緣分淺的,長到幾歲突然得了急症,她又在生子的時候難產,恐怕是再難有孕,這方家可不能絕後,要把一個貌美的通房送到自家老爺房里,想想還覺得不甘心。

「法子?法子多了去了,就看你怎么做,但是呢,有句話說的好,斬草除根,你現在心軟的婦人之心,若干年後呢,李墨軒要是得了造化,還能有你的好?」

許夫人從各個角度幫助小寡婦分析,這以後李墨軒得了造化,搶奪了家財,把趙氏趕出大門都算是輕的。

「姐姐,這事關重大,我得思量思量。」

趙氏眼底劃過一抹幽深,這李氏和小崽子就是她一直以來心中的刺,這么多年,一直如此,之前她有兒子傍身,可以毫無顧忌的坐鎮方家大宅,可是自從兒子故去之後,這下人的風向也是變了又變,越發的怠慢於她。

「妹妹放在心上便好。」

許夫人眨眨眼,掩飾眼底的一抹笑意,她不能說的太深,點到為止效果才最好,剛才的幾句話,已經在趙氏的心里種上一顆惡魔的種子,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對了,怎么不見寶珠?」

趙氏聽聞最近鎮上的傳言也覺得新鮮,怪盜一枝梅竟然光顧了許家,還偷走許寶珠的肚兜,寫下那么一首艷情的詩詞,這么有才學,若是能一夜*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是不真的和許寶珠那個丫頭有什么,是女人都有點八卦的心里,這也是今兒來的目的。

「那丫頭整天哭,說自己沒臉見人,唉,最近家里總是進賊人,也是多災多難的。」

許夫人搖搖頭,許寶珠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已經找家里的婆子查驗過,那怪盜真是陰損,寫下那種詩詞也就罷了,偏偏還偷了肚兜掛在鬧市,這讓不少人看到,一傳十十傳百,這謠言都控制不住。

自家老爺一直想抱上縣丞老爺的大腿,可是她心里不舒服,寶珠怎么說也是嬌養長大的,容貌又是個頂頂好的,這縣丞老爺年紀不小,還長了個啤酒肚,一臉的猥瑣相,說話還露出一嘴的黃牙,自家嬌花一樣的閨女送去做妾,她實在有些舍不得。

原本她是有些打算的,同樣做妾,做知府的妾總要比一個小小的縣丞強的多,只是這點野心她誰也沒有說,前段知府趙大人的嫡女趙晚春來鎮上做客,她就是想著讓寶珠多多去接觸,這成了交好的姐妹才有機會去鳳陽城的知府宅邸,可是送出去幾個帖子都被以不舒服為由拒絕見客,自家寶珠還氣了很久,她想著趙氏既然和趙大人是親戚,那么是不是能有機會引見一下。

小寡婦趙氏只是有些風騷,姿色不俗,卻遠沒有許夫人的心機深,兩個人你來我往,說的都是一些私密事,這敞開心扉,就好像親姐妹一樣。

「夫人,前面要開始拜堂了,老爺請您過去呢。」

翠紋自扇了巴掌,原本清秀的臉已經腫的變了形,剛才在前院的時候還被老爺呵斥,讓她大喜的日子不要出來晃悠,丟了這么大的丑,這都是拜許夫人所賜,她都記著,早晚有一天要找補回來。

「這就過去。」

許夫人站起身,抖抖衣裙,然後和趙氏一起,在丫鬟的攙扶下往前廳趕,拜堂需要吉時,她為了兒子許寶寶也不敢耽擱。

前廳已經站滿了人,縣丞老爺在上座,被眾星捧月,不少商戶人家都上前去討好,又是誇贊,又是示好,還有迫不及待想走後門送禮的,許老爺與榮有焉,也樂滋滋的。

許府的喜堂布置的很是奢華,這四周都掛滿了大紅色的綢緞花朵,中間香案上的香煙繚繞,紅燭高燒,兩邊或坐或站了不少人,都等著看沖喜的熱鬧。

新娘被扶下喜轎,在門口處邁了火盆,一路走進喜堂,可是新郎許豬頭因為還在昏迷中,只能讓新娘抱著一只雞完成了儀式,期間這只雞還不老實,咯咯的叫個不停,從新娘的懷里掙扎著跑出,在喜堂里亂跳,還飛到縣丞大老爺的腿上拉了一泡屎。

眾人看到這么一出鬧劇,想笑又不敢,憋的難受,臉色都有些發紅。

「無妨,這是好兆頭!」

縣丞老爺也不生氣,呵呵的笑了幾聲算是給自己台階下,然後被許府的丫鬟帶著去後面更衣。

「是啊,看來許少爺會大好啊!」

「恭喜許老爺!」

「是啊,你看這公雞多靈活,絕對錯不了,這沖喜算是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