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看戲(2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48 字 2022-11-22

青璃睜眼說瞎話,她明明看到趙晚春和一個男子說話,卻假裝沒看到,她是想這關系到名聲,雖說京都開放,不帶著丫鬟單獨和男子私會的小姐還是要受人詬病的,她沒想到這番善解人意,最後竟然救了自己一命,事後青璃用帕子擦著額角的汗,感嘆,真是好險!

「這樣啊,奴婢還想著小姐會來找你呢。」

冬梅又和杜鵑說了幾句,這才又去找人。

「小姐,這個冬梅好生奇怪。」

青璃把杜鵑領進了外間,屋里沒人,也不分主仆,青璃讓杜鵑也坐下說話。

「到底怎么奇怪了?」

青璃端著茶壺給冬梅倒了一杯茶,好心情地道,「喏,杜鵑姐姐辛苦,來,小姐我伺候你喝茶。」

「小姐,您可真是……」

杜鵑道了謝,也不客氣,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在外站了一會兒,發現的確口渴的很,「就是她來找我說話,話里話外都在說她家小姐在附近,我們有沒有看到。」

「這樣啊!」

難道冬梅知道自己看到了春兒姐,怕她泄露出去,這才過來探口風的?

「杜鵑,那你怎么說?」

「奴婢和小姐說的一樣,就是您沒見到,正在找晚春小姐。」

青璃仔細的想了想,又覺得這事不對勁,冬梅前來問話不會那么簡單的,而且話里帶著打探,如果單純是問話,得知趙晚春不在絳雪軒之後就應該去著急去尋找,而不是和冬梅一直閑話。

那個露出一身藍色衣角的人到底是誰,值得趙晚春如此緊張,青璃想不通,但是覺得趙家是三皇子一派,兩個人很難繼續維持友情,為此她很失落,如果當初她還是那個莫家村的丑丫,或許趙晚春不嫌棄她身份,兩個人還能做很好的姐妹,可惜世事無常。

青璃和杜鵑坐了一會,三皇子府上就派了丫鬟過來,讓眾人去剛才宴會的地點,已經搭好了戲台子,德全班名角兒芷諺已經現身。

「零歡,醒醒!」

水零歡睡的正香,嘴角處還有可疑的晶瑩,竟然流口水,估計是做了一個很美的夢,青璃都不好意思打擾她。

「恩,我再睡會。」

水零歡的手抬起來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然後側過身體繼續睡。

「戲班子開唱了,有芷諺!」

「啊?開始了?」

水零歡冷不丁的坐了起來,把青璃嚇了一跳,她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問道,「開唱了嗎?」

「恩,所以趕緊的吧。」

水零歡快速的下床,杜鵑幫著端水讓她簡單的洗漱一下,把凌亂的發髻重新梳理好,二人又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遺落什么東西,就順原路折返。

「堂姐,你去哪了?怎么又換了一身衣裙啊?」

路上,碰到了一身大紅色的水零黎,她冷著臉,看見水零歡也沒有什么好臉色,怒道,「和某人打了一架。」

「哎呦,水零黎,你不想嫁白公子就麻溜的退婚去,別站著茅坑不拉屎,看見你就膈應的很。」

說話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小姐,看樣子也有十四五的樣子,她不高還有些胖,說話也粗俗,身邊的丫鬟還用手帕幫著她擦汗。

「和你堂姐這么說話,她是誰啊。」

青璃拉過水零歡,指著那個身材過度豐滿的小姐,之前沒注意有這么號人物,竟然敢和女中豪傑水零黎叫板。

「她啊,是我堂姐的表妹,也就是我堂姐姨母的女兒,她爹是皇上身邊的二等侍衛,屬於天子近臣,所以一向都是這樣。」

水零歡拉著青璃,在她耳邊小聲的低語,還嘿嘿的低笑兩聲,「之前我們說京都小姐的時候倒是把她給忘了!」

「她有什么故事不成?」

青璃看水零黎竟然沒有發飆,還微笑的說了幾句什么,水零黎看著不像是個因為親戚就念舊情的人,冒犯她竟然沒揮鞭子。

「她說話就是特粗俗,都是和她爹學的,張口的就是屎啊,屁啊什么的,從小就立志嫁給白神醫,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她的閨名,她叫劉花生,是因為她爹叫劉花。」

「噗嗤……」

青璃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接到劉花生小姐一個憤怒的眼光,「你誰啊,有你什么事?」

「沒有,不關我的事,我是笑別的。」

對這種長相悲催,閨名悲催的人,青璃總是格外的同情,雖然她粗魯了點,但是並不討厭,應該是個很直爽有什么說什么的性格。

幾個人邊說話,邊往戲台那邊走,這次路上遇見了趙晚春,她竟然又換了一身衣裙,才不到一天的工夫,換了三套,青璃都懷疑她到底去干了什么。

「璃妹妹,零歡妹妹,原來你們在這啊。」

趙晚春又換了一身秋香色的雲煙衫,下配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頭發梳成了一個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帶著一種雨後新荷的天然之美。

「春兒姐姐,你去哪了啊,散會之後就沒看到你,還以為你生我氣了呢。」

青璃走了幾步拉住趙晚春的手,目前自家四叔還沒公然的支持四皇子耶律楚陽,兩個人還不算敵對,趁著現在,她想多回報一些。

「生氣做什么,我還為你高興呢,那時候初次見面,就覺得你有性格,和別人不同。」

趙晚春淡淡的笑了一下,還是如之前一般淡雅,整個人氣質如蘭,青璃覺得如果她長在京城,當選京城四美根本不是難事。

「不生氣就好。」

青璃尷尬的笑了下,因為在接觸趙晚春的時候,青璃聞到一種很濃的脂粉味,一般人可能不會察覺的,但是青璃自從有空間之對氣味絕對敏感,看春兒姐並沒有濃妝艷抹,那這種味道是來自哪里呢。

戲台這邊,已經有不少落座的公子小姐,既然看戲,大家就看一個熱鬧,不分身份地位,先到的就能搶個好位置。

「青璃,你快過來!」

水零歡動作快,她已經提前讓丫鬟幫著占了一個第四排中間的位置,不靠前不靠後,正好。

趙晚春和水零黎也分辨落座,後來的阮冉冉,尹月曦也被青璃熱情的拉到身邊看熱鬧。

「德全班據說火的很,我還沒這個榮幸能看到。」

尹月曦轉動著手腕上的絞絲金鐲,青璃看著眼熟,應該是上次水零歡用來換雲少主賬冊的那個。

「是啊,我大伯母都沒請來人,還是三皇子有面子。」

水零歡小雞啄米似的和尹月曦點頭,抓了一把瓜子,還分給青璃一些,「吃這個瓜子,聽說是從外海運來的,我只得了一點,好吃的很。」

青璃低頭一看,這就是現代的西瓜子,她吃了幾個,只有咸味,和現代的奶油瓜子差距很大,其實現在已經做出奶油,那么奶油味的瓜子,水果味瓜子也不遙遠,只是她沒精力,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缺賺錢的點子。

眾人聊了幾句,有不少公子也相約前來,不過都坐到了最後方,青璃回頭的時候還能看到桃花眼跟她擠眉弄眼,旁邊是面癱臉淳於魔頭,倒是沒看到雲家少主。

「春兒姐,趙晚晴怎么還沒來?」

水零歡一邊吃瓜子,一邊東張西望,沒有看到趙晚晴,真是怪事了!自己和青璃把她得罪狠了,還沒遭到報復,就好比心中懸掛著一顆大石頭,還沒有掉下來。

「她啊,就是任性,恐怕還在耍脾氣吧。」

趙晚春搖了搖頭,「你們別怕,她也只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就是太受寵愛才這樣。」

青璃從趙晚春的眸子里看到一絲的不自然,想著或許是趙晚晴太過霸道,堂姐妹的她們關系並不好。

時辰正好,三皇子耶律楚仁站在戲台上說了幾句話,然後眾位小姐和公子們高呼,氣氛熱烈,德全班的班主帶著戲班子成員就是在歡呼中登台,給大家帶來一出新戲,這次是還是第一次表演,講述的是一個將門嫡女三嫁,才能得到如意郎君的故事。

台上咿咿呀呀的,台下氣氛熱烈,眾人不住的叫好,這些小姐們根本沒有平日的矜持,這位將門小姐一嫁是一個醉鬼夫君,整日的胡吃海喝之後就和丫鬟笑鬧,還要毆打小姐,這位將門嫡女就由芷諺反串,演到毆打的鏡頭時,水零歡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一直罵,「人渣!不得好死!趕緊和離!」

青璃倒是沒入戲,現代的電視劇啊電影要好看的多,她有時候還會回憶懷念一下,不像這個時候養在深閨的小姐,庭院深深深幾許,哪有什么娛樂活動。

「真是氣死我了!將門嫡女,怎么這么廢物啊!」

水零歡握著拳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戲台子的上面,不時的還評價幾句。

這個芷諺不愧是頭牌,戲演的如此好,被夫君毆打之後的絕望,悲悲切切表現的淋漓盡致,哭的梨花帶雨,比女人還美。

「活該,真是報應!」

有不少小姐都在大聲拍手叫好,毆打將門小姐的第一任夫君在一次醉酒之後去花樓鬧事,也被毆打致死,所以小姐在守寡之後,很快的遇見了第二任夫君,是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兩個人倒是你儂我儂,夫唱婦隨,過了一段安穩日子,不久之後,敵國來犯,夫君征戰沙場,徒留小姐每日的上香祈福,祈禱夫君早日平安凱旋。

「看來,這個夫君怕是活不了多久吧?」

水零歡和身邊的阮冉冉念叨,「阮姐姐,這芷諺演的真好,就是身份低些。」

戲子在古代地位和丫鬟差不多,地位低下,要是芷諺身份高些,估計一定會有更多的小姐芳心暗許,有才學又是絕色。

趙晚春也在專注的看戲,她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戲台,聽到水零歡說話,眼神閃了閃。

青璃一直在努力的回想芷諺帶給她的熟悉之感,就在剛剛,一陣微風吹過,趙晚春身上那濃烈的脂粉味道更明顯了些,青璃腦筋一閃,突然的想通了,她發現自己好像窺破了什么秘密。

「看來你說錯了哦,並不是戰死沙場。」

阮冉冉微微的嘆了口氣,指著台上,「想不到吧,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將門小姐二嫁的夫君沒有死,而是得勝而歸,皇上大筆一揮,原本三品升到一品,又賜下鄰國的公主作為平妻,將軍和鄰國公主在戰爭中偶然的相遇,產生了感情,也是公主暗地相助,才能使他這么快的揚名。

於是,他早就忘記自己在還有妻子,回來之後也不聞不問,還以無子作為七出之條休妻,將門小姐想不到等待夫君幾年卻換來這樣一個結局,所以她絕望了,在城門外的桃花林准備上吊。

「唉,命真苦。」

青璃雖然不喜歡看戲,也受到氣氛的感染,不少小姐都拿著帕子嚶嚶的哭泣,女子的命運,全部都掌握在男子手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受到責打虐待,除非娘家十分得力,否則也不會出頭。

「嗚嗚嗚,就是不能嫁給武夫,你看都是粗人,第一個酗酒,第二個花心。」

水零歡這么一總結,青璃覺得很有道理,她還特別的回頭看了淳於魔頭一眼,見人不注意,悄悄的做了一個大拇指朝下的鄙視動作,就他這種武夫,說不定就會毆打媳婦,誰嫁誰倒霉。

「小諳諳,看來這出戲對你不利啊,你看到小丫頭的動作沒,你可得小心點,哈哈。」

白若塵哈哈一笑,打趣著自己的好友淳於諳,按照平時好友的性格是肯定不會來看這種狗血又無厘頭的戲的,這個將門嫡女嫁了一次之後就死了夫君,會被冠上克夫之名的,就算有機會二嫁,第三次是希望渺茫的,除非是皇家的公主,但是皇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這些戲都是騙這些小丫頭的,他仔細看了一下,水零黎那個妖女正抬手拿著小手絹,不能被這種低級腦殘的戲騙哭了吧,還真是淚腺發達!

淳於諳眼里閃過笑意,他沒有回話,只是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戲台上,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芷諺身上,憑空出來,到底是誰的人?

「啊,真的上吊了啊,不會出人命吧!」

前排的一個小姐大呼小叫的,青璃這邊都聽的清楚,看台上的芷諺確實是雙腳騰空在掙扎,可是這種戲都是排練過無數次的,怎么可能出狀況。

果然,突然出現一個神仙一般的白衣公子,雖然濃妝之下已經看不清楚面貌,但是那身白衣還是讓人感覺到仙氣,他一個飛刀過去,芷諺脖子上的白綾變斷成了兩半。

「這動作不錯!看樣子有點武功底子」

默不作聲的水零黎都為白衣公子的救人的動作鼓掌,旁邊不少少女臉紅心跳,猜測台上的被休的將門女是否會嫁給如仙人一般的白衣公子。

「這應該是那個將門小姐最後的歸宿吧?」

現在台上兩個人正在對唱,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其實都是兩個爺們,青璃看了一會兒也覺得沒什么意思,所有的故事,只要是喜劇,就是幸福和快樂是結局,無非就是被白衣人救走,兩個人過著你織布來我耕田的悠閑生活。

「肯定啊,看白衣公子這樣應該對小姐有意思。」

水零歡眼里還閃著淚花,說道,「但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別在經受磨難了,萬一在遇見人渣,可讓這將門小姐怎么活下去?」

青璃不動聲色,其實她極其的想撇嘴,這個將門嫡女二嫁過後已經有二十來歲,在古代至少應該已經是一個娃的娘,既然碰到兩個渣男,還想著什么三嫁,被同樣的石頭絆倒兩次,還主動找石頭碾壓嗎,就應該自己活的出彩,氣死渣男,一點沒有將門小姐的風骨,若是換成水零黎,估計揮舞著鞭子能把渣男抽死。

戲台上,這出戲已經進入到*的部分,如青璃猜測,這個白衣公子也不簡單,是一個武功高強的隱士,這次是偶然路過才救了她,為她苦命所嘆息。

「奴家真的不能拖累公子。」

這句是芷諺的台詞,假惺惺的,笑的青璃差點噴茶,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現在靜悄悄的,她弄出動靜一定會遭到所有小姐的敵視。

「嗚嗚,一定要在一起啊,白衣公子是好人。」

水零歡拿著帕子繼續抹淚,青璃終於忍受不住,也掏出了帕子嗚咽幾聲,不過她是在笑,實在忍受不住。

青璃正想和水零歡吐槽,冬梅神色慌張的穿過人群快步的來到趙晚春身邊,她附耳小聲的說了幾個字,卻讓好耳力的青璃聽的一驚,「趙晚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