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同伙(求月票)(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74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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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的昏暗,夕陽西下,忠武將軍府里不似以往的冷清,丫鬟婆子臉上帶笑,步履輕快的在府里穿梭,府上游廊下面已經點上了紅彤彤的燈籠,代表家里有喜事。

因為有話要對大哥說,青璃把大哥莫子歸領到她自己的小院,院中成片的花草,晚風輕輕的吹過,帶來一縷縷的幽香,沁人心脾。

「大哥,你在鳳陽四年多,一次沒有到京都來嗎?」

青璃已經猜到大哥的身份,手下人那么多人,在鳳陽做指示不太方便吧,最近京都到處都可以看到鬼羅剎這個組織的影子,無孔不入,連在鳳陽做花魁的如玉都被派了回來,還是高調現身,她有點懷疑,聽雲家少主雲隆豐的意思,是在鳳陽的時候救下的如玉,就在離開京都之前,還要委托自己照顧,那么如玉找少雲少主,到底是巧合,還是大哥的授意?

「就算沒有回來,一樣知道京都發生的任何事,包括樹上那兩名暗衛。」

莫子歸彎腰,折斷了一枝花,放在鼻尖輕嗅,那姿態優雅肆意,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是在一個瞬間,他的手臂揮舞,手里的花快速甩了出去,那動作很快,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若不是聽到樹上暗衛的悶哼,青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是什么功夫?簡直比空間的還逆天,借花發力?

樹上的兩名暗衛臉色蒼白,那速度太快,兩個人根本就躲不過去,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他們一定會噴血內傷,同時也暗暗心驚,青璃小姐的大哥,似乎比自家少主還要強大,強到驚人,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而已,兩個練武十余載的人,躲不過一招。

「大哥,你發現了啊。」

青璃尷尬一笑,暗衛隱藏的功力實在太好,她算是直覺敏銳的,有時候也很難發現暗衛的蹤跡,所以很多時候,都想不起來,身邊有這么一號人。

「這個是淳於諳派來吧的,在宇文鯤出現之後。」

莫子歸點點頭,最為大周最隱秘勢利的首領,小小的一個護國將軍府而已,有點什么風吹草動都會傳到他的耳朵,還是宇文鯤聰明,躲的快,也是要留著他有用,才沒下絕殺令,不然就算是大秦的上將軍又能如何,這里是大周,可不是他家後院,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大哥,你都知道了啊。」

太陽已經下山,院子里的暑氣不重,還夾雜著清涼的風,青璃拿出帕子擦了擦額角,一會兒工夫就出了點冷汗,她低著頭,有點心虛的不敢看大哥清澈的眼睛,透過那眼神,似乎能看到白雪皚皚的雪山之巔,有一切洞察人心的能力,她和淳於魔頭兩個人又摟又抱,還干過比較親密的事,大哥不會全知道吧。

「我什么都知道。」

莫子歸聽到後面沒有腳步聲,這才背著手,轉過頭,盯著自家小妹,眼里帶著笑意,每次青璃有這個表情,多半都是干了壞事之後的心虛。

「大哥,宇文鯤和三皇子耶律楚仁是什么關系?」

莫子歸不說還好,他說什么都知道,青璃立刻誤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事丟臉丟到家。片刻之後,青璃這才抬起頭,大哥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痕跡,她有點懷疑,該不會是對剛才晚膳時候的事進行報復吧,所以,她決定按下不提,很快轉移了話題。

「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系。」

莫子歸的話,雲里霧里,青璃眼神閃爍個不停,想到耶律楚仁荷包里的東西,還有淳於諳所說,他喜歡鮮紅的胭脂塗口,立刻有種想吐的沖動,不但變態還斷袖,大周若是有這樣的皇帝,也算是斷子絕孫了。

天色已經黑了,今夜沒有月光,天幕之中幾顆星星在孤單的閃爍。家里人舟車勞頓,到達京都汝陽城之後,幾乎是不眠不休趕到的京都,早早就歇息下去,青璃和自家大哥道別,又去隔壁的院子,找二姐青薔和堂姐青璃敘話。

忠武將軍府的院落不少,但是這次來的人多,青璃右邊的院落一直是沈冰雨的住所,這次是把左邊的院落,騰出來,休整了一下,給二姐青薔和堂姐莫青菊。

兩個人已經洗漱完畢,披散著頭發,坐在偏廳閑聊,青璃配了一個丫鬟和一個婆子,多半是用來做雜活的,正在茶水間准備茶水,可能是因為初到京都的關系,兩人興奮的睡不著,正在眼巴巴的望著外面。

丫鬟二妮搓著手,有點不自在,她來到忠武將軍府之後,發現丫鬟婆子們訓練有素,禮儀得當,不像她,只會做點粗淺的活計,禮儀也學不會,除了做法的手藝,沒什么拿得出手,而且四小姐身邊已經有了不少丫鬟,她垂著眼眸,心里失落,等了四年多,學了很多菜色,結果發現自己所做是不被需要的。

「二妮,怎么不認識我了?」

青璃進門之後,看到站在後面的二妮,輕笑了兩個,這個丫鬟是個實誠人,當年被她培訓的不錯,做的炸雞塊什么的都很好吃,有時候想起在莫家村的平淡溫馨日子,總是想起這個丫鬟。

四年未見,也長大了,但是模樣沒變,青璃見到二妮之後,立刻有了一種親切感,當年她記得自己想過,若是有一天有錢了,做上了富貴人家的小姐,就找一個老嬤嬤培訓二妮的禮儀,現在她不想了,一切還是原來的好,她身邊不缺唯唯諾諾謹守禮儀的丫鬟,缺的是,曾經用最真誠的心,對待她的那個人。

「四小姐,我……」

二妮眼里含著淚水,一時激動,既然說不出話來,眼淚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她用手使勁的拉著衣擺,片刻之後才意識到失禮,滿臉驚恐地抬頭,大眼睛水汪汪的,「我說錯話了,不是,是奴婢……」

「你就是你,還什么奴婢,站著干嘛,坐吧,以前什么樣,現在還是什么樣。」

青璃心里覺得,二妮始終是不同的,或許,是自己太留戀在莫家村的日子,那種平淡的生活,自家不需要多有錢,不需要做多大的買賣,只要能順遂的一直生活就好,不像現在,平靜下深藏的無限的殺機。

「四小姐,您……」

二妮眨眨眼,有點沒反應過來,雖然一路上,是和莫家人一起吃飯的,但是她謹守丫鬟的身份,現在在場的是三位小姐,她一個丫鬟,哪有坐的地方。來了將軍府之後,為了怕被看不起,她一直都在跟著做活,二妮低下頭,不著痕跡的把手放在背後,捶了幾下僵直的後背。

「我的話都不聽了?四年多,二妮膽子可長了不少,二姐,這丫頭不是被你培養的和你一個脾氣了吧?」

青璃笑著招呼二妮,還不忘記調侃自家二姐青薔,二姐是沒有那么重視規矩,指著二妮說道,「讓你坐下你就坐,以後你就是我的丫鬟。」

「是,二小姐。」

二妮靠著沙發的搭了個邊兒,心里還在奇怪這樣的大長椅子,有靠背,坐的地方也寬敞,上面還有軟墊,竹席,很舒服,京都就是富貴,連擺設都那么高級,這個油燈外面的燈罩都是鏤空的,牆壁上的畫,竟然是藍眼珠的外海人,以前就是聽說過,還沒見到,現在算是長了見識,可是她不敢四處打量,就怕被人嘲笑小家子氣。

「小妹,當年你被擄之後,是怎么進京都的?上次小雨姐回到鳳陽的時候,沒細說。」

丫鬟上來了茶水和一些點心干果,但是幾個人剛才都吃的很飽,看上上面新鮮的糕餅,見都沒見過,只能捂著自己的肚子,決定明天再嘗。莫青菊抿了一口茶水,雖然不懂,可是聞著這清香,就知道是好茶。

「你這個死丫頭,你說你,都四年多沒回家了,你知道家里人每年過年怎么過的?爺奶都是把四嬸送來的年禮擺桌子上,說當年的事,也把你送的東西擺出來,你小時候尿床都說了好幾次,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提起當年被擄,莫青薔還是咬著嘴唇一臉憤恨,自家人雖然知曉小妹在京都過的不錯,每每總像缺了點什么,娘也整日的念叨,就怕這丫頭受什么委屈。

青璃嘴角抽了抽,尿床這事,是身體原主的,她穿來之後,就沒干過這么丟人的事,最多是雞蛋鴨蛋不分,爺奶可真是的,她都多大人了,還在背後提過去那檔子事。

「當年在燈會上被擄,你們都知道。」

青璃想到當年做了許寶珠的替死鬼,就氣的撇嘴,許家小姐真是走運,關鍵時刻竟然摔倒,手被踩的殘廢,也是青璃臭美,穿的好,又穿了高底的鞋,耶律楚仁的狗腿子們從背後看人,不知道她才八歲,就這么稀里糊塗的擄到京都。

「其實也沒什么,路上受苦,吃不飽,穿不暖的,好在沒挨打。」

青璃就是覺得路上多數時間都坐在鐵籠子一般的馬車里,沒什么放風的機會,馬車又冷,底下鋪著的都是稻草,但是吃不飽是別人,她有空間,一直在偷吃,沒挨打是真的,因為她年紀小,被三娘派去打雜。

「唉,咱們鳳陽治安一直還算可以,那些殺千刀的人牙子,要是被我看到,一定剁了他們!」

二姐青薔把茶杯「啪」地一聲放到前面的茶幾上,一臉憤怒,青璃默默地想,要是二姐能剁了三皇子那個變態就最好不過。

「二姐,堂姐,你們和春兒姐姐還有聯系嗎?」

提到趙晚春,青璃的心緒還點復雜,當年之事,本來以為就這么過去,但是耶律楚仁竟然在白府滿月宴之後舊事重提,肯定是已經掌握了線索,多半也是和趙晚春有一定的關聯,當年她看到,卻極力隱瞞,當春兒姐是好姐妹,不想破壞姐妹之情,而且趙晚晴本來和她有些齷齪,死就死了,既然趙晚春發現,為什么不直接說,還要支支吾吾的上來試探,她以為,兩個人一起躲過了劫殺,就是好姐妹,可是對方心里有秘密,卻不願意明說。

「算是有聯系吧,春兒姐的爹爹當了平陽知府,他們也舉家遷往平陽城,距離遠了些。」

二姐莫青薔一點都不知道當年之事,青璃曾經無比的凶險,所以對趙晚春還和從前那樣,兩個人聯系的不如以前頻繁,現在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齡。

「春兒姐姐上次來信還是過年的時候,送過來皮草做年禮,說了點平陽的風土民情,那比咱們這邊還要冷呢,她光用炭盆不能取暖,家里都改成了火炕和火牆。」

莫青菊也認識趙晚春,所以每次的禮物都有她的,她也會准備一些,這次來京都,主要是為了見世面,還想找一個刺綉師傅教習,以前和張大娘學,那些手法早就已經精通,青璃大伯家跟著致富之後,也曾請過幾個綉娘,莫青菊在這方面,基本功扎實,把對方的手藝學到九成。

「小妹,京都有會雙面綉的綉娘嗎?」

見二人不在言語,莫青菊趕緊提出她想說的,提到刺綉,她的雙眼發光,這是她唯一的愛好,就想到京都看看,要是能收藏一副雙面綉的屏風最好不過,那是她的夢想。

青璃曾經送過堂姐莫青菊雙面綉的手帕,莫青菊舍不得用,每天都拿出來看看,然後收到專門的匣子里保存,每次看手帕之前,都要用皂角細細的洗手,怕臟了帕子。

「有是有,不過不常見。」

青璃尋思,自己就會雙面綉,但她不是綉娘,她倒是想教堂姐,可目前脫不開身,沒有時間,京都雙面綉的綉娘,多半是供奉在大官人家的府邸的,有些幾個在大綉坊,而且雙面綉是不傳之秘,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三姐妹聊了一會兒,眼瞅天下越來越黑,青璃估摸時辰差不多,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讓香草值夜,打發了麥芽和紅豆,今夜她要做一次黑衣人,原想是坐著馬車去護國將軍府,深更半夜,覺得動靜太大,還要驚動下人,還不如自己施展瞬移和輕身術過去,距離不遠。

今夜適合出行,因為天上沒有月亮,到處籠罩著一片黑暗,穿著黑衣最能隱身,躲在牆根之下的暗影里,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現有人的跡象。

香草滅了青璃屋前游廊上的紅燈籠,在偏廳內,只留下一根蠟燭,火苗細小,發出幽暗的光,她見自家小姐回來,連忙站起身,關上了門。

「小姐,您什么時候去?奴婢陪著您吧。」

「等子時吧,估計到那邊也就一刻鍾,已經打好了招呼,那就不怕驚動暗衛。」

青璃走到里間,讓香草點燃了油燈,放在梳妝台上,她沒用香草幫忙,把頭上的釵環,耳墜,項鏈,都摘下,用梳子梳了一個利落的馬尾,再用牛筋一系,簡單方便。

香草知道自家小姐的速度,覺得自己跟過去也是個拖油瓶,還不如留下守著,萬一有什么突發情況,還許要她處理,千萬不能被人發現小姐半夜出門的事。

「還有一個時辰,我先躺一會,你一會叫我起身。」

女子的小日子,每個月都要有一次,青璃這是初次,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今日見到久違的親人,青璃情緒過於激動,現在感到疲累。

「是,小姐。」

香草也沒有離開,就坐到桌子上,盯著外海的時鍾,等待子時的到來。青璃這一覺睡的很舒服,但是到子時前一刻,她就睜開眼睛,總覺得心里有點事,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小姐,奴婢打了熱水,您擦擦臉吧。」

香草透了一個濕潤的布巾,青璃囫圇的擦了一把臉,利落的換了一套夜行衣,然後快速的走出院子,對樹上的暗衛打了手勢。

她自己離開動靜不會太大,加上暗衛就難說了,以她現在的水平,不需要暗衛也可以,這一個來回最多也就一個時辰,大哥在前院,敏感著呢,她怕被發現,已經提前告訴暗衛不要跟隨。

夜風輕輕的吹著,青璃快速的躍過院牆,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夜行衣是黑色的細棉布,穿在身上很舒服,她朝著護國將軍府的方向前進。

這一路上,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行人,這個時候,除了花街柳巷之外,幾乎沒有外出活動的人,這一片還是官家的宅邸,連狗叫聲都沒有,青璃一路施展瞬移,只能聽見耳邊悄然而過的風聲。

「兄弟們,快點,抓住那個黑衣人,抓到重重有賞!」

青璃正在悠閑的享受月色,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的喊聲有點嘈雜,離她應該很近,在前面轉角的方向,再往前,應該是宮城,聽聲音鏗鏘有力,也不像是默默無聞的死士。

「黑衣人往那邊去了,追啊!」

又是一聲,青璃仿佛看到前面有隱隱約約的火光,她趕緊站到了牆根之下默不作聲,那群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御林軍,不知道在抓捕何人,反正肯定不是她,她只需要等人過去,在快速離開。

「那人受了重傷,跑不遠的,快點,快點,沿著血跡找人!」

青璃又往前移動了幾步,發現前面的那個街口也被火把照亮,若是闖過去,被當成要抓捕的人就不好了,真是倒霉,出門沒看黃歷,趕上御林軍抓黑衣人,問題是,她也是黑衣人,真不知道被抓那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咳咳!」

耶律楚桓一身黑衣,快速的在原地躍起,他這次來京都,明面是為了給弘德帝過壽,暗地里,他要做一件驚險的事,刺殺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