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莫子歸和淳於諳(求月票)(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576 字 2022-11-2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空間之丑顏農女最新章節!

掌燈時分,天色格外的昏暗,就像每天深夜一樣,豆大的雨點拍打著窗欞,淳於諳高大身子站在窗前,望著屋檐下掉落的雨點,幽深的眼眸之中,難掩失落之色。

「少爺,您不能站在窗口處,青璃小姐可是說了,這樣的天兒囑咐我關緊門窗,可不能讓您沾染了濕氣,不然您那腿萬一犯了病,以後下雨陰天都會疼。」

旺財手里提著食盒,早膳自家少爺就沒用多少東西,和身邊的侍衛商討南邊沐陽的局勢,一直忙到現在,他送個晚膳來了三四趟,見眾人神色不虞,會察言觀色地他又退出門去,如此折騰兩三次,好不容易侍衛離開,他這才又重新到廚房領了晚膳。

「好。」

淳於諳點頭,心里失落,忙了一天,最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家小丫頭,兩個人相隔再遠,哪怕騎馬要幾個時辰,他都想去看上一眼,只有這樣才能安心。說不清楚心里這種滋味是什么,好像其他已經定親的人沒有這樣,他的心事也只能深埋在心底。

淳於諳把視線收回,院子外面的花草,都是青璃在的時候移栽的,被雨水洗刷的纖塵不染。這樣的天氣,他留在府內,旺財說的對,她也說過,雨天不能出門,是他現在最大的禁忌。

「少爺,廚房做了熱湯面,還做了幾個小菜。」

旺財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先關緊了窗戶,又繞回來,自家少爺內室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里面的薔薇花已經成了干花,他很多次想扔出去,都被少爺拒絕,這一把破爛干花,已經沒有了香味,有什么好看的,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就因為是青璃小姐帶過來的?自家少爺變得越來越奇怪,平日還算正常,只要有青璃小姐在,就變成另外一個人。

旺財自己嘮叨了幾句,這才打開食盒,里面是一碗用山雞湯熬制的雞湯面,上面飄著細白的雞肉絲和綠油油如翡翠的青菜,冒著熱氣,配著幾個酸辣開胃的小菜,廚房也不容易,一個晚膳做了好幾次,從十幾個炒菜,變成了一碗簡單的面條。

「少爺,看這雨,沒准要下到明天,您還是別出門了,一會兒用過晚膳燙燙腳,塗抹青璃小姐留下來的葯膏,早點好,以後也能少遭罪。」

看自家少爺有胃口吃面,旺財松了一口氣,平時少爺經常忘記時辰,飯食也不規律,在天牢里面受盡折磨,旺財心里有很大的怨氣,皇上和三皇子就是忠奸不分,就憑幾句歹人的污蔑就可以對少爺用刑,現在南邊開戰,他聽到消息說沐陽淪陷,雖說暫時打不到京都,皇上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能倚靠的也只有淳於家。

淳於諳沒有說話,點點頭,沉默地用膳,心里在盤算臨別的日子,大秦邊境蠢蠢欲動,他出發的日子不遠了,在離開之前總想做點什么,又覺得說任何話都顯得蒼白無力,為了大周,為淳於家,為了好友耶律楚陽,他不得不整裝待發,趕往平陽,未來的日子會一直凶險,他心里沒有把握。

「少爺,您多吃點,這雨天寒涼,喝點熱湯暖胃,而且舒服。」

旺財站在一旁嘮叨,對自家少爺天生散發冷氣已經習慣了,他轉轉了眼珠,雙手蹭了蹭衣擺,「少爺,您猜猜青璃小姐現在在干什么呢?」

「恩?」

聽到旺財提起青璃,淳於諳放下筷子,抬起頭,深邃的眸子上下打量一下旺財,嚴肅道,「有事直說。」

「我是說,少爺,最近這樣的天氣您不能出門,青璃小姐在庄上的消息您也不知道,不如派我前去,也好打聽一下如何?」

旺財搓搓手,心里有點緊張,都有好幾天沒見到小紅鯉,在府上太壓抑,少爺綳著臉,一天就說幾句話,侍衛也一樣,他現在無聊的整天和樹下的螞蟻談生活感受。

「她不在庄子上。」

淳於諳難得地解釋了一下,下午收到消息,得知自家小丫頭去了京郊邊上的漁村,肯定是為了造船的事,最近他這么忙,也是調出得用的人給她,還有她說的能工巧匠,鐵匠木匠,識字記賬,會打算盤的,車夫,有采買經驗的人,曾經的傷兵,這些都要他操心。

「不在庄上?」

旺財耷拉著腦袋,這么說是不能去庄上看紅鯉了,自家少爺真是的,每次半夜都單獨行動,從來不帶他,他也是定親的人,也不知道體諒一下做小廝的辛苦。

用過晚膳之後,旺財收拾食盒下去,淳於諳對著油燈,一個人在桌邊靜坐,他孤單的影子映照在雪白的牆壁上。三皇子耶律楚仁重傷,也只老實幾天而已,最近又有大動作,白日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張請柬。

五月二十,是耶律楚仁納側妃的日子,聽說側妃是自家丫頭在天風書院的同窗,一個七品官家的小姐。作孽,明明不喜歡女子,為什么還要強求呢?像他這樣的人繁衍子嗣都困難,怎么可能做一國之君?難道讓自己的側妃出去和侍衛私通戴綠帽子?耶律楚仁那么心狠手辣,肯定不會做這樣窩囊之事。

記得還是在七八年前,那時候,他,耶律楚仁,四皇子耶律楚陽,雲家少主雲隆豐,白若塵還有米棟,都在皇家書院修習,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窺破一個驚天的秘密,他看到三皇子耶律楚仁和一個弘德帝身邊的老太監廝混在一起,兩個人舉止親密。開始的時候,淳於諳沒放在心上,覺得或許耶律楚仁是為了討弘德帝的歡心,所以買通身邊的老太監,幾次之後,越發覺得奇怪。

有一天,皇宮之內舉行宴會,他們那會年紀都不大,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幾個人意氣風發,都對未來建功立業抱有幻想,那時大秦和大周已經有了摩擦,他即將要遠行,米棟也要到魯地去,大家在一起難免多喝了幾杯,酒過三巡,他和米棟就有了切磋武藝的心思,宮里太大,兩個人不敢亂闖,就決定找一處人少的地方,簡單的過幾招。

找了許久,才發現後花園處有一假山,位置偏僻,他和米棟兩個人躍到假山之上,正准備切磋,突然聽到迷亂的呻吟聲在假山內響起,他對宮里不太熟,沒想到假山內別有乾坤。

也就是在那一次,淳於諳才得知耶律楚仁身上的驚天秘密,那會對方已經十六,卻沒有娶正妃,是因為他不喜歡女子,對女子也沒有興趣,直白一些,見到女子也會不舉,那個時候,耶律楚仁最迷戀的就是褻玩宮里的太監,也是為了讓那些太監成為他的黨羽,其中的隱秘也不好說的太清楚。

所以,當時皇家狩獵宴,耶律楚仁上前給青璃送花,那個時候淳於諳毫不猶豫地飛身站起,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這種不正常的人毀掉他的小丫頭,絕對不可以!

得知這樣的隱秘之後,淳於諳和米棟也沒有切磋武藝,快速離開後花園,當年的事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只是現在想到,還有點別扭。當時自家小丫頭順了耶律楚仁的荷包,他主動拆荷包的時候,就有點不好的預感,果然里面有那個東西。

淳於諳站起身,搖搖頭,當年的往事不堪回首,現在也不願意想,他當成兄弟一樣的人不只一次對他絕殺,暗害,原本的情誼已然耗盡,就算不為好友耶律楚陽,為了大周的氣數,也不能有這樣一位皇上,不然的話後宮三千佳麗都是男人,每當想到此,淳於諳冷硬的臉上都會變得僵硬,嘴角抽搐。

「看來這場雨下的還不錯。」

莫子歸推門而入,穿過書房,一路來到淳於諳的內室。這樣的雨天,他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袍,身上的衣服和頭發,沒有一個地方是濕的,說話聲音淡淡的,看著無比閑逸。

淳於諳很吃驚,他是在對方已經進入到書房的時候,才聽到的動靜,之前推門聲一點沒聽到,而且藏在暗地里的暗衛也沒有發現有陌生人闖進,莫子歸背著手,站在他的面前,眼神清涼透徹,帶著淡淡地笑意,眼底,卻結了一層寒霜。

「大哥。」

淳於諳站起身,和莫子歸面對面對峙,一個氣勢冷硬,一個氣勢淡雅,雙方身上都包含巨大地氣場,兩個人誰也沒動手,周圍的空氣像凝結一般,連桌上油燈的火苗,都竄高了幾分,讓室內更加明亮。

「這個稱呼,還是算了。」

兩人對峙片刻,莫子歸這才淡淡地開了口,他側過頭,打量淳於諳的內室,在窗邊小幾上放置的水晶花瓶明明是一對的,自家小妹的閨房也有一只。

淳於諳垂眸,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上次端午節在忠武將軍府,見到了未來岳父,出的考題都是兵法和謀略上的,這對他來說很簡單,幾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回答,末了,他做了保證,會好好對待青璃,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不悔。

「淳於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會找上門來吧?」

莫子歸靠在窗邊站定,堂堂的護國將軍府,暗衛也不過如此,他一個指頭就可以打暈他們,沒下雨的時候,他已經在隔壁,這么久還沒被人發現,有時候武功太高也是有煩惱的,會被人當做透明人。

原本他不想來,最近局勢發生太大變化,他又命令鬼羅剎解決了姜太後,至於姜貴妃,雖然看著不順眼,但是還要多留幾天,當年的隱秘事,也總要有一個活著的人對質,現在弘德帝也發現不對,起了疑心,只不過因為南邊的戰事,暫時沒辦法集中精力處理此事。

等忙完之後,莫子歸才有時間聽屬下回報最近淳於諳的動向,得知他竟然對自家小妹動手動腳,一向對什么都看得很淡的莫子歸也有了怒氣,連續砸了好幾個花瓶,原想給淳於諳個教訓,又怕自家小妹被傷害。得知青璃竟然去多寶閣給淳於諳定制指環,他的心里有了酸澀之感,這么多年,因為很多原因沒陪在小妹身邊,她已經長大,身邊有了別的人,不再需要他這個大哥,這次到京都來,就感覺心里空落落,心底滿是落寞。

「為什么?」

淳於諳給莫子歸倒了一杯茶水,這個人是青璃的大哥,將來也是他的,但是太討好的事他做不出,他也明白,莫子歸身份不簡單,很危險,太後遇刺之後,他多了很多想法,也有了大膽地猜測。

「在沒成親以前,和青璃保持距離,不然的話……」

莫子歸抱著胳膊,眯了眯眼睛,警告地看了淳於諳一眼。他確實對淳於諳有點欣賞,少年將軍,保家衛國,值得稱頌,那僅僅是因為他是大周的子民,但是作為青璃的大哥,他並不認可淳於諳。大周和大秦的邊關馬上開戰,淳於諳還是能活下來再說吧,二人若是太過親密,將來怎么辦?有了一個莫青薔已經夠讓他頭疼,絕對不能讓自家小妹變成這個樣子。等幾年,他功成名就之後,天下男子,還不是任由小妹挑選?有強大的力量,才能主宰這天下,不用受任何人束縛。

「做不到。」

淳於諳的眸子浮現如老鷹一般的銳利之色,青璃是他早就認定的人,而且他也已經答應她,會保重自己,等到戰事結束,就會迎娶她為妻,現在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每一個呼吸都應該珍惜,所以對這樣的天氣才會失落,莫子歸來警告他,憑什么?別的事情可以讓步,這點絕對不可以。

「是嗎?」

莫子歸轉過身,清淺的眸子帶著淡淡的笑意,但是他說出每句話都像刺骨的寒冰,甚至他的動作都是那么的慵懶,只是在一瞬間,手里就瞬發出一片七星暗器,打滅了內室中的油燈。

淳於諳站起身,眼眸里閃過一道幽光,他抓出隨身攜帶的短劍,准備和莫子歸過上幾招,此刻,莫子歸在他眼里不是青璃的大哥,而是對手,一個強大冷血的對手。

「咋回事啊,少爺,您怎么還熄燈了呢?您現在不能睡啊。」

旺財推門而入,小聲地嘮叨,下雨天最討厭,出門一趟,身子沾了幾滴雨水,冰涼冰涼的,他摸黑走進內室,喋喋不休道,「青璃小姐可交待了,一定要擦這個葯膏,不然您以後得了老寒腿那種毛病,老了的時候還不得拖累青璃小姐?」

旺財小聲地念叨進門,他熟練地把水盆放到地上,怎么這么奇怪,屋里的溫度好像不如外面高呢,旺財搖搖頭,慢慢悠悠地來到桌前,點燃了油燈。

「啊……你,你是何人?怎么進來的?」

油燈照亮了內室,地上是破碎的瓷碗瓷器,他進來的時候沒聽到有任何響聲,看到有一個身材清瘦,面色斯文的男子抱著胳膊站在窗邊,身上的衣衫連一個褶皺都沒有,姿態悠閑,而反觀自家少爺,面色冷硬,眼里閃爍著寒意,腰帶斷裂,褲子也脫落了半截,只剩下一條雪白的褻褲。

「媽呀,少爺,他是采花賊吧!」

旺財的臉上浮現驚恐之色,自家少爺武功高強,就算現在受傷,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在大周可以與自家少爺為敵的人少之又少,可是這樣的天氣上門,讓少爺如此狼狽,他立刻有不好的想法,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淳於諳身後,雙手抱著腰帶,縮成一團,顫顫巍巍地道,「我是個純潔的人,而且已經定親,不要對我有什么想法!否則,否則我就……」

「你就怎么樣?」

莫子歸一臉好笑地看了淳於諳一眼,都說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人,連思想都這么齷齪,被人當成采花賊,還是第一次,有點意思。

「我就……我就……」

旺財喃喃地說不出話來,要是對方強硬,他是不能怎樣,聽說現在京都里面好男風的人太多,連自家少爺都被盯上了,旺財覺得自己容貌清秀,一定不能幸免,有時候還是丑點好。

「嗚嗚,少爺。」

旺財低垂著頭,哭喪著臉,這采花賊是男人,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他是個貞潔的人,還想留著第一次在洞房花燭夜,要是真走那一步,是咬舌自盡好,還是一頭撞到桌角好呢?

「你想多了。」

淳於諳嘴角不停地抽搐,忍無可忍,剛才黑暗之中,莫子歸連發暗器,幾乎做到瞬發,他現在受重傷,功力只有以前一半水平,所以躲過了大半暗器,最後一枚沒躲過去,打斷了他的腰帶。

「比起你,我覺得我的口味還是更偏向你家少爺。」

莫子歸淡淡地說了一句,這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雷得旺財外焦里嫩,他同情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少爺,不是我不幫您,人家沒看上我。」

京都的女子更崇尚面貌斯文俊逸的男子,如京都第一美男雲家少主雲隆豐,旺財覺得自己和雲家少主是一個類型的,自家少爺雖然面貌不錯,但是常年面癱沒有一點表情,氣質冷硬並不得女子喜歡,原來在男子里面這么吃香啊。

「好了,話就說到這里,記得我說的話,我通常不給別人第二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