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牢飯(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2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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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軍營一片安靜,很多士兵都在帳內休息,賬外四處可見火堆和火把,一隊隊士兵面色嚴肅,神情警惕地在巡邏。

這是青璃第一次上戰場,雖然她並沒有看到兩國士兵對陣,不過聽淳於諳的講解,和她原想的不太一樣。

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也曾經看過古代的戰爭系列的電視劇,有人叫陣,雙方兵馬互相廝殺,但是還有統一的人發號軍令,有號角,有軍旗,當時她就想,還需要什么指揮,直接上,等到形勢不對,風緊扯呼就是。

「你說是那是群架,不是戰爭。」

記得當時和同事討論,同事是這么說。淳於諳的大帳之內,有一面黃牙旗,上面寫著淳於兩個字。青璃站起身,圍繞這面象征主帥的旗幟繞了一圈,發現在軍旗上有一個尖頭,記得她好像看過類似的介紹,上面的尖頭用來殺敵,軍旗象征軍心所在,兩軍對壘之時,一定要讓軍旗屹立不倒,否則軍心不穩。

淳於諳走在青璃的身後,把她拉到自己寬厚的懷里,見她對這些有興趣,就科普了一些基本知識。不但是主帥有軍旗,其余將領也有,在北地三十萬大軍里面,有青,赤,白,黑,黃五旗,青旗代表東方,赤旗代表南方,白旗代表西方,黑旗代表北方,主帥旗在中央。

除此之外,戰斗或者操練之時,舉青旗布直陣,舉白旗布置方陣,還可以兩旗疊加,布置出連環陣,旗幟招展的時候,配著號角之聲,也是給士兵們傳遞消息。

「少將軍,有急報!」

門外,有將士在門口處高聲喝道。青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沙漏,已經過了子時,若是在營帳經常被打擾,睡不好,長期下去,身體受損嚴重,這可如何是好?

「我去里面躲躲。」

青璃和淳於諳立刻分開,她指著布簾里面淳於諳休息的地方,小聲地道。既然是偷偷摸摸進來的,還是不要讓別人發現,剛才已經在方臉侍衛面前丟了大臉。

「去吧,這次坐床上沒問題,你放心,塌不了。」

淳於諳深潭一般的眸子里帶著笑意,青璃撅嘴,真看不出來,淳於魔頭也有調侃人的時候,以前真是被他外表騙了,實際就是一只大尾巴狼,可是在大帳,她又不能說什么,只好跺跺腳,快速躲到帳簾之後。

「速報!」

淳於諳輕了輕嗓子,剛才身上柔和的氣質瞬間不見,渾身上下帶著殺氣,眼光露出寒芒,如一直凶猛的獵豹一般,他腰板挺直,坐在椅子上。

「少將軍,大秦營帳有最近動向。」

進來一個士兵,穿著盔甲,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稟告前方斥候傳來最新的情報,大秦士兵已經起身,似乎有深夜敵襲之相。

青璃聽著進門和淳於諳稟告的士兵說話聲音瓮聲瓮氣,有些耳熟,她帳簾處一看,差點驚訝地叫出聲來,此人正是自家原來的鄰居,劉小花的親大哥劉大牛!

「繼續監視。」

淳於諳坐在原地,雙眉緊鎖,大秦的宇文鯤詭計多端,最喜歡故弄玄虛,之前已經有很多次深夜練兵,讓己方這邊做足准備,結果大秦士兵只在原地繞圈,宇文鯤故意讓士兵人心惶惶,搞疲憊戰術,這是二人之前多年交戰他一直喜歡玩弄的把戲。

當年,淳於諳還是個毛頭小子,沉不住氣,每次在這個時候,他都會讓士兵起身迎敵,結果對方連續放了幾次鴿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霧里看花,讓人雲里霧里,不過兩人對戰多年,他深諳其道,多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惡整大秦到對方沒脾氣。

「大秦有了動作?」

等到劉大牛退出之後,青璃這才從後面繞出來,她總感覺到不妙,宇文鯤那人野心勃勃,並且心術不正,最喜歡歪門邪道,對比起來,自家未婚夫看著正直太多,一個正人君子和陰險小人對戰,總是要吃虧的。

「恩,又來老一套。」

淳於諳點點頭,他並不著急,大秦現在剛剛過河,只有步兵對戰,騎兵有很大一部分都在准備階段,想要殺他措手不及,也絕對不會是現在。己方這邊,也很緊缺戰馬。從心里,他對宇文鯤很是看不起,倒是很欣賞對方的另一名將領,北堂諺,北堂諺喜歡真刀真槍,不喜歡用卑劣手段玩弄權術,不過戰場上,講究的就是權術,這也是他沒當上主將的主要原因。

宇文鯤在大周士兵這邊算是臭名昭著,喜歡使用歹毒的計策,就在前天雙方對戰之時,大秦後面一排弓箭手,使用帶著毒液的箭矣,致使大周這邊士兵中箭,鬧了幾天的肚子,不得不進城去修養。

青璃倒是覺得戰場上不要臉點也沒什么,畢竟是要對方的命,誰還能光明正大的對著干,為了節約耗損,當然是越快越好,大秦那邊准備已久,反觀大周,都是最近一個月之間才開始准備,即便是淳於諳對城北大營的將士們要求嚴格,從來都沒有停止過練兵,從物資上,也是差了大秦不是一星半點。

「對了,我有事和你說。」

青璃坐在椅子上,低頭看向沙盤,兩軍營寨分布圖,大秦那邊還要好一些,己方這邊只有一條小河,吃水沒有對方方便,但是周圍樹林濃密,里面物產豐富,剛才和麥冬兩個人在樹上那么一會兒,就看到兩只野雞出沒,她不動聲色地全部收到空間里。

大周的將士們,很久不見油腥,每天還要有高強度的勞作,本來素質就比不過大秦,物資再跟不上,更是憂心,她覺得自己比當主帥的淳於諳還操心,不若給她安排個副將職位,若是將來大周成功重挫大秦,她必須是立下汗馬功勞那個人。

「現在退役下來一些馬匹,准備這幾天殺掉一些,給士兵開葷。」

淳於諳說著,很是痛心。對於騎兵來說,馬匹就是身體上的一部分,兩方廝殺,難保馬被對方砍掉腿成了殘廢,再也跑不動,這些殘馬只有一個死的下場,很多士兵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吃馬肉,有些人都是含著眼淚咀嚼。

「馬肉不好吃,還是吃豬肉,雞肉和魚肉吧。」

青璃用手托著腮,內視空間里的銀子,上次搶劫山匪有很多都是官銀,花不出去,還不如給淳於諳這邊做采買,她心里總覺得,不義之財,來的快去的也快,迫不及待地散財。

「實際這么多年,光靠萃華樓所賺得的銀子,根本無法支撐北地三十萬大軍的日常軍需。」

青璃算過,萃華樓每年能去外海三到四次,每次至少能有二十萬兩銀子的收入,一年多算的話,就是八十萬兩,看似是一個龐大數字,細細算下來,不夠花銷,單單是北地將士過冬的物資,光是棉衣就要這個數,平日的糧草,戰馬,葯材等另算。每次秋季,都會有老兵退役,在大周各地還有新兵服役。

在大周,新兵服役也有一定的規定,要在十二歲以上到二十八歲之間,不要獨苗,這點很人性化,而且士兵參軍之後,還要給家里人一定的補貼,畢竟走的是一個壯勞力。

淳於諳又給青璃算了一本帳,青璃看過之後,終於明白弘德帝為什么如此小氣,因為國庫空虛,大周和大秦對戰這么多年,每年國庫進賬都是負數,而且要負擔大周官員的月俸,若是哪里有了災害還要從國庫里撥銀兩。

「若是事情順利,還能吃到不花錢的豬肉。」

青璃對著淳於諳努努嘴,心里想到季盼提到他的時候那種眼神,就不舒服。就好比黃鼠狼看著一只雞,眼神火辣辣地,在京都也沒聽說淳於魔頭招爛桃花,以前白若塵就說,北地是他的天下,他才是北地的王,現在看來還真是這樣。

「是嗎?」

淳於諳聽到青璃說季盼這事,面無表情,心里有淡淡的自得,這么看,自家小丫頭也不是不在乎他。至於那個什么知府家的庶女,和他沒任何關系,若是想要湊上前來,直接用劍柄挑飛了就是,做這樣的事,他很熟練。

「哼。」

算淳於魔頭識相,不然的話,她忍不住想去掐他的臉,像端午節那次,印上一排牙印,看他怎么帶著牙印去領兵對戰。

兩個人在一起說了北地局勢,也說了分別這一個多月,路上的見聞。期間劉大牛又來稟告一次,得知大秦那邊果然是虛張聲勢,折騰一圈之後,洗洗睡了。真希望南邊沐陽趕緊奪回來,城北大軍沒有一點後顧之憂,也不會如現在這樣,一直被動守城。

青璃離開的時候,淳於諳站在大帳門口送行,兩個人四目交接,都發現了一絲不舍的情緒,相聚總是短暫的。

和麥冬回到淳於諳的小院,青璃躺在床上,琢磨一下,還是讓羽幽出來守著,她進到空間里面去收糧。糧食已經成熟,一片金燦燦,空間里有麥香的味道。

站在靈泉池子旁邊,看著里面黑壓壓地魚,已經游不開了,海魚拿出去太顯眼,河魚可不會,她還要研究一下,怎么把空間里這些河魚弄出去,貼補一下將士們,光靠家里人消耗,一輩子都吃不完。

閑來無事,她又把之前在砍手黨山匪那里劫到的銀子從庫房移動到屋外的空地上,帶有官銀印記的一共是十二箱,每箱有五萬兩之多,十二箱就是六十萬兩,在貼補點,今年冬天可以給將士們發放新的棉衣棉被,里面用軟軟的棉花,很保暖。而且現在就要著手開始准備,平陽城比鳳陽還要冷上一些,每年凍死人的事情時常發生。

翌日一早,青璃如往常一樣早起,於嬤嬤親自准備的早膳,除了她喜歡的紅棗小米粥之外,還准備了小花卷並兩個小菜,出門在外,青璃沒有過多的講究,草草用了早膳。

「於嬤嬤,把我給春兒姐准備的禮物拾掇妥當。」

青璃送人還是老一套,玉質的首飾頭面,金銀之物,在戰爭中更好換取食物,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質飾品只是看著好看而已,真要是到了危機關頭,沒有大作用。

巳時,青璃帶著於嬤嬤和麥冬趕到知府後衙,出來的迎接的丫鬟也是青璃的老熟人,竟然是冬梅,她還是和以往一樣嘰嘰喳喳,「青璃小姐,您和四年前變化太多,奴婢都快認不出了呢。」

「是啊,冬梅,這些年在這邊,春兒姐過的好嗎?」

趙晚春或許有心計,但是她的丫鬟冬梅是個沒心眼的,四年多以前,她和趙晚春一起去上香的時候,那會冬梅對北堂諺變身的丫鬟秋景就有些不同,不過那時候青璃怎么也想不到秋景是個男子,只覺的他身材高大,會武功,以為是趙大人請來保護趙晚春的。

「小姐過的還可以,只是一直被老爺逼親。」

冬梅是個藏不住話的,開始還支支吾吾,後來見青璃也不是外人,就簡單說明一下。趙晚春已經十九歲,也該到了成親的年紀,就算能耽擱兩年,也要先定親,可是她死活不同意,總是以各種理由反抗,最後趙大人也無奈,只好作罷,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找幾幅男子的畫像,讓她挑選。

青璃點頭卻並不當真,這種私密事,她和冬梅第一次見,對方就告訴她,很可能有什么貓膩。或許以前她不會多心,因為她始終有一顆感恩的心,在四年多以前,趙晚晴被殺的時候,這種情誼慢慢消磨已經耗盡,她來,就是為打探消息。

「璃妹妹!」

趙晚春聽到腳步之聲,從偏廳里走了出來,她還如當年一樣,如一朵雨中的白蓮,清新,讓人看著舒服,她的眼睛里洋溢著微笑,讓人覺得她的心情不錯。

「春兒姐。」

做戲誰不會!青璃快步走上前去,握住趙晚春的手,眼里水霧彌漫,「這么多年,怎么不聯系我,真的好想春兒姐。」

「璃妹妹長大了,不是當年的青澀小丫頭。」

趙晚春把青璃迎到偏廳之內,丫鬟婆子端茶送水,好不忙碌。

同樣是知府家的千金小姐,季悠的偏廳窄小昏暗,也沒有什么裝飾,而趙晚春的偏廳里很是亮堂,一進門,兩邊擺放著兩盆青竹,四周有山水花鳥字畫,花梨木的桌椅,還有那古董瓷瓶,在角落處,擺放著冰盆。這冰盆更是奢華,是用玉石雕刻而成。

「是時間太久。」

青璃坐在椅子上,趙晚春坐在上首,兩個人在一起親密地說話。本想去拜訪一下趙晚春的娘親,得知她娘親一早就去舅舅家,這才作罷。

「璃妹妹嘗嘗這茶吧,在平陽城有一座雪山,山上有溫泉,茶樹就在溫泉邊,不過我也不曉得名字,只是好喝罷了。」

趙晚春揭開杯蓋,紅唇在茶杯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動作優雅如蘭,如此清麗的美人,若是嫁給敵國將領,真是可惜,畢竟兩國之間是仇敵,除非大周滅了大秦。

「不錯,茶香淡雅。」

青璃抿了一口,然後淡淡一笑,決口不提這次為什么會來平陽,一切都等趙晚春詢問,結果對方也不提,張口閉口都是四年之前如何,卻也不說趙晚晴的死。

「當年地龍翻身,京都一片凄慘,多虧春兒姐提前一步出城。」

青璃見對方不提,盡量把話題往上面引導。趙晚晴死後,趙晚春作為堂姐,也被訓斥,後來她索性回了鳳陽,也才出城沒幾天,就趕上京都那場地龍翻身。

「唉,當年之事。」

趙晚春嘆了一口氣,這才娓娓道來,當年堂妹趙晚晴在三皇子府上被刺死之後,作為堂姐的她一度還成了嫌疑人被懷疑,她又受不得委屈,這才離開,後來,京都趙家的分支可謂是一波三折,家破人亡,不過還在她爹沒有收到牽連,反倒是更被皇上器重,被調往平陽,平陽是大周最北的城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

「璃妹妹,嘗嘗點心吧,這是我舅舅府上的廚娘做的,當年你很喜歡吃,就不知現在口味變了沒有。」

趙晚春的眼里帶著憂郁之色,似乎當年之事給了她很大的打擊。青璃覺得,越來越看不懂她,畢竟四年多沒有聯系,人是會變的,要說她和北堂諺合謀出賣大周將士,青璃覺得不太可能,怕的是她爹趙大人有什么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