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沐浴(2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57 字 2022-11-22

淳於諳身體僵直,只覺得後背像是千萬螞蟻在啃咬一樣,額角上馬上見了汗,他本想和未來娘子親近一下,沒想到她能不避諱地塗抹澡豆,讓他心里就和揣了一只兔子一樣,高度緊張。

青璃把手放在浴桶里面,想試驗一下水溫,結果淳於諳速度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想掙脫出來,對方不放手,兩個人過了幾招之後,她氣急地跳起,對方也不按照常理出牌,從浴桶里面站起身子,青璃驚訝得面紅耳赤,想要怒罵一句,被他抓住胳膊,身子一歪,也進到了浴桶里面,頓時濺起大水花,水也灑了一地。

對於這種突發狀況,淳於諳也傻眼,他最近都在控制自己的自制力,就是想來看她一眼,確定沒有事就回去的,結果兩個人一打鬧,就成了現在這樣,青璃的衣衫全透,緊貼在身上,在昏暗的火光下,更顯得妖嬈魅惑。

「你手進來所以我……」

淳於諳想解釋一下,他真的不是故意這樣,兩個人還沒成親,平日里可以摟抱親吻,但是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變成禽獸,弄傷她。

「我是測試水溫!」

青璃氣得臉色通紅,有一種被誤解的尷尬,她只用手在水面上測試下水溫,就被當成了咸豬手,還被淳於魔頭緊抓不放,不就是以前在他受傷的時候掐了一把他的屁股么,值得他這么記著!這么一想,心里怒火更甚。

「不是你想的那樣。」

淳於諳心里著急,他多年習慣,一時間沒能改過來,所以才會有動作,後來兩個人簡單過招,沒想到青璃也被帶進浴桶里面。她進來之後,水越來越淺,有心站起身,下半身就會暴露在空氣里,可是一直這么矮半截,淳於諳覺得,這更是折磨,因為他的臉正對著她胸前的豐盈。

「我先出去換衣裙。」

青璃氣呼呼抓緊浴桶邊緣,從里面出來,地上都是水跡,她又著急,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淳於諳見她要滑倒,忙不迭伸出手去攙扶,身子前傾,被青璃的慣性一帶,浴桶歪倒,他快速地跟著浴桶在地上滾了兩圈。

「哈哈哈!」

青璃捂著肚子,沒良心地彎下腰,笑得胃抽筋,淳於諳的萬年不變的冰山表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痕,見自家小丫頭正在沒心沒肺地笑,他抽了抽嘴角,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們淳於少將軍吧?北地的淳於少將軍!」

總算是找補回剛才的損失,青璃更是肆無忌憚地大笑,淳於諳在眾人視野里,一直是一個冷面將軍,在天牢受盡折磨,也沒有讓他說出一個苦字,有時候她懷疑是不是他缺根神經,什么都不會喊痛,現在見到他還趴在倒掉的浴桶里,覺得格外的喜感。

「娘子大人,為夫要從浴桶里面出來了。」

淳於諳黑臉,冷靜了片刻,終於使出殺手鐧,在未來娘子面前,就不用裝什么君子,反正也被看光了,他現在懊惱,剛才那么好的機會自己不知道珍惜,就應該上前抱住她,兩個人共浴才好。

「我去換衣裙了」

看淳於魔頭真從浴桶里面出來,渾身*,臀型緊實,馬上就會轉過身體,青璃臉色紅了紅,大步跑回內室,緊閉房門,快速地換衣裳,多虧麥冬和於嬤嬤識相,沒有過來打擾,不然的話看到她這樣,還以為兩個人發生了什么。

油燈之下,淳於諳喝著面湯,用筷子夾著湯面,在大帳每日和士兵們吃的都是一樣,最近是有了雞蛋和肉,但炊事兵做大鍋飯的手藝不敢恭維,不是太咸就是太淡,吃不下的時候,靠著青璃給的肉醬,夾著饅頭度日。

此刻有新鮮的湯面,還有出油的咸鴨蛋,淳於諳吃得很香,這樣的雨夜能吃到熱湯面,胃里暖洋洋的,還舒服。青璃倚在門口處,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她手上拎著一個包袱,里面放著一個小罐子。

估摸上次的肉醬也要吃完了,青璃沒去送,這次趕上他回來,她拿出前幾天做的肉醬,里面加了辣椒和香菇丁,滿滿一罐子,就算是配點白面條都能好吃,士兵們的伙食,主食幾乎是萬年不變,只有粥和饅頭,粥是糙米粥,饅頭是雜糧,青璃上次和後勤將領商量過,每隔一周,就要做一次細白面的饅頭,一頓白米粥。

「已經是七月了,到十月就要穿上棉衣,滿打滿算就三個月。」

現在收購了一些棉花,都是往年的庫存,新棉花還沒打下來,還要去籽,就怕來不及,她空間里面那些根本不夠用,雖說一天就能收獲一次,那片棉花地最多夠幾百人的棉衣,這么算,最多能提供兩三萬過冬的棉衣,除去棉衣還有棉被之類,頓時又覺得缺口很大。

「你上次給的銀子已經去采買,還有,等葉洵從外海回來,這邊還能有個二十萬兩左右,全部給將士們買過冬的棉衣棉被。」

淳於諳點頭,往年士兵們也有棉衣,不過那些棉花放了兩年之後就不保暖,都糾結在一起,後來士兵們怕冷,在衣裳里面填充一些碎布頭,也不頂寒。穿上還有點沉,在戰場上要身子靈活,不能穿得太厚。

「應該沒問題。」

水零歡等人在京都努力,萬眾一心,就不怕解決不了問題,這邊她還在收購土兔子皮,空間里也有幾十箱子,廉價,在冬日里有大用。

平陽城冬季風大刺骨,士兵們膝蓋總是會出問題,有時候要下跪埋伏,跪倒雪地里,衣褲很容易沾水,用兔子皮拼接到棉衣的肘部和棉褲的膝蓋部分,防風防水,抗寒,有時候,小細節恰恰是成敗的關鍵。

淳於諳吃飽之後,放下筷子,這次進城,方侍衛知道,方侍衛說,所有將士都感念少夫人為他們所做的事,一直沒有機會感謝,想叫一聲「少夫人」,又怕二人沒成親,損壞青璃的名聲。他心里清楚,可是這樣的話憋了一個晚上也沒說出來。

「這個你拿去,不沉的。還有這個是我用油氈布做的雨衣,比蓑衣方便。」

青璃知道,淳於諳還惦記軍中瑣事,不會久留,她盡量長話短說,「軍需上你就別擔心了,暫時沒問題,我過兩天要回小鳳縣,等忙完那邊,再回來。」

「別太憂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等到沐陽城收回之後,這邊也會有大動作。」

淳於諳接過青璃手里的包袱,穿上雨衣,在她的額角上輕輕地印上一吻,「你走之前,來大帳看看我,讓我知道。」

「好。快回去吧,記得腿上的葯膏在雨天別忘記擦。」

屋外很黑暗,很快,淳於諳的身影消失在雨夜之中,青璃目送他遠去,這才轉回身,看到站在身後的麥冬,嚇了一跳。

「小姐,奴婢來收拾的。」

麥冬沒什么表情,就事論事,聽說少將軍的東西不喜歡人碰觸,所以她只是收走了食盒,用棉布擦地下的水漬。青璃扶起來浴桶,心里郁悶,這丫鬟不能是誤會什么了吧。

「麥冬,你怎么沒睡覺呢?」

青璃沒話找話,把手握成空拳,在嘴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恩,過來打掃。」

麥冬臉色不變,心里尋思,這么大的動靜,多虧是在雨夜,不然街坊鄰居都能聽見,小姐和少將軍也太放肆,兩個人竟然還要一起沐浴,當初主上派她過來的時候,就交待要緊盯著少將軍,謹防小姐被占便宜,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回稟還是隱瞞?這是個問題。

青璃有心解釋幾句,但是地下的水漬和歪倒的浴桶就是證據,說什么言語都是蒼白的,只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好在麥冬不是麥芽,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的時候才停歇。於嬤嬤打了一個呵欠,端著水來伺候青璃洗漱,一邊走還在念叨,「小姐,少將軍怎么住在這樣的院子,太簡陋,而且晚上有響動,想來屋子里沒准有大老鼠,老奴一想那大老鼠會跳在桌子上,晚上都不敢放糕餅點心。」

青璃正站在窗邊,看著窗下那個大腳印,這就是昨夜淳於魔頭來的證據,不然的話她一夜酣睡,以為夜里發生的就是一場夢。雨過天晴,窗前的柳樹垂下來的樹葉被雨洗刷的格外干凈,每條紋路都格外清晰。

「小姐?」

於嬤嬤見在自家小姐還在窗口,招呼道,「您過來洗漱,今日又要出門吧。」

「恩,是要出去。」

青璃自動忽略於嬤嬤的「老鼠論」,她今日約好還去小花姐家,劉二牛會在午時左右找工匠回來商談,所以准備早膳之後就出門去。

「小姐,您昨夜用過宵夜嗎?」

於嬤嬤念叨,她在茶水間准備了細面條,因為小姐是在外面用的晚膳,她怕小姐沒吃飽,晚上會餓,剛才去茶水間一看,細面條不見蹤跡,以為是大老鼠跳上了灶台。

「哦,吃了點湯面。」

青璃說謊臉色不紅不白,對著銅鏡讓麥冬梳頭,選擇最簡單清爽的發式,頭上也只帶著一根素銀的頭釵,回來一切從簡,若是穿著太好,就怕小花姐不自在。

「小姐,門外來了一位大人,說是求見小姐。」

家里看門的老頭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於嬤嬤立刻應聲,暗道一定是鳳陽知府,來得真快,就為了庶女和小妾真是豁出去了,竟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恩,我馬上去前院。」

青璃喝完最後一口粥,心里尋思怎么打發季大人,這種渣爹,不值得同情,能厚臉皮上門,一看就是在趙晚春爹那里沒尋到捷徑,這才來找她疏通。

「莫小姐,本官是鳳陽知府,這位是小女季悠。」

前院書房,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蓄著胡須,身材瘦弱,說話的時候還在捋胡子,一派達官貴人的模樣,來求人的,也不知道姿態放低點,不過還算懂禮儀,上門沒有空手,備著禮盒。

「季大人,季小姐,寒舍簡陋,抱歉抱歉。」

青璃坐在主位,吩咐麥冬上茶,一旁的季悠不住地擠眉弄眼,一臉不情願,這次趕在早膳時分上門,是被她爹強行帶出門的。

「莫小姐,本官上門是有一事相求。」

季大人沒有說得太詳細,只說自家的小女兒和二夫人因為一些誤會,與守城官兵起了小摩擦,所以被當成奸細關進大牢里面,一切都是巧合,他擔保二人絕非是什么奸細,其言灼灼,言辭懇切,讓青璃大跌眼鏡。

正室還在鳳陽,嫡女跟在身邊,季渣男還有臉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就是二夫人,季盼一個庶女成了愛女,難怪季悠會覺得心寒呢,真是不是東西,對自己的妻女沒擔當,把滿腔熱情給了小妾和庶女,青璃只覺得諷刺。

「季大人,這有些難辦,您也知道這是軍紀。」

青璃眼睛轉了一下,這次他來求情,若是不放人,季悠沒准要跟著倒霉,其實放人也不是大事,這么多天在大牢里,兩人一定被折磨得夠嗆,不過呢,放人也沒那么簡單。

「莫小姐,本官也知道你為難,本官身為鳳陽知府,四品命官也沒有這個能力,不怕小姐您笑話,現在心里七上八下,夜不能寐啊!」

季大人眼睛流露出悲痛的神色,青璃抓狂,這位季渣男腦子被驢踢過吧?當年他只是一個小秀才,讀書還是季悠娘親家里資助,後來才有的今天,現在不但不知道感恩,還因為一個丟臉的小妾夜不能寐,還有比這個更惡心人的嗎?

季悠眼睛里含著淚花,替她娘不值得,他爹是用娘親威脅她帶他來青璃這里,深覺得對不起朋友。現在聽爹爹這么說話,忍不住流淚,娘的付出,算什么?

「季大人,這事不好辦,您也知道城北大軍軍紀頗為嚴格啊!」

青璃唉聲嘆氣,她自己也不過是個平頭百姓而已,知府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如何做到?

「本官明白,所以不惜一切代價,願意出十萬兩紋銀給城北大軍添糧草,只為夫人和小女平安。」

季大人一咬牙,想到小妾往日里溫柔小意,就是個賢內助,說什么他都愛聽,有些心里話只能和她說,而季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鳳陽名聲很大,就是他的驕傲。

「這個真的很難。」

青璃覺得,季渣男是個通透人,不過她胃口太大,十萬兩根本不能塞滿,卻也知道,季渣男家里的底子薄,這些銀子也不是他自己出,還是和季盼一樣,摳鳳陽的富商們,如今世道,商賈低賤,有的是銀子,就是想抱大腿,鳳陽又那么大,區區十萬兩不算事。

「二十萬兩,莫小姐,您也知道我們季家的情況,這是本官最大的能力了。」

二十萬兩差不多,青璃猶豫片刻,這才答應下來,也沒說死,只說幫著牽線,二十萬兩銀子的誘惑,就算給別人一樣能成事,好人還不如她來做。

「那季某要回鳳陽湊銀子,最多兩天,就讓阿悠留下叨擾吧。」

季大人留個心眼,怕煮熟的鴨子飛了,讓嫡女留下來監視,這做法真是絕無僅有,他對著季悠道,「很快你妹妹就能出來,你不是說要安慰她嗎?」

「是,父親。」

季悠點點頭,和青璃一起目送她爹離去,她的情緒這才崩潰,眼淚止不住地流,「對不起,青璃,是我爹早上綁著我來的,他用我娘威脅我,若不答應,就把我娘趕到庄子上去。」

「唉。」

青璃惆悵地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季大人怎么說也是季悠的爹,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跟著叫罵,對比起來,她突然有種深深的幸福感,她爹莫如湖不重男輕女,家里人也把她當成眼珠子疼寵著,所以格外不能理解這個季大人的所作所為,同樣都是自己的女兒,一個寶,一個就是草。「阿悠,別難過了,吃飽了好好想想該怎么辦。」

青璃吩咐麥冬去打水,又讓於嬤嬤去叫了早膳,季悠起來之後就被帶到這里,現在還空著肚子,灶間里面有新熬的小米粥,還有花卷,幾碟小菜,出油的野鴨蛋,她心里盤算,等會帶著季悠一起出門,等晚上把她安排在三進宅邸那里,淳於諳的小院沒有空房間,也留不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