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對策(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7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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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兩座山的縫隙,周圍都是黃沙,只有從沙粒長出來的淺草,淳於諳帶著先鋒隊伍撤退,前面是一處斷崖,在斷崖的下方,是湍急的河水,也是大周和大秦分界的河流,在這里拐了一道彎。

穿過山谷,左右兩邊都是濃密的樹林,這里的地貌很是奇特,中間幾乎寸草不生,而兩旁是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占地廣闊,此刻天色已經擦黑,從深林里隱隱約約傳來不知名野獸的嘶吼聲。

「少將軍,前面沒有退路,咱們過不去斷崖,也回不到營地,屬下猜測大秦軍隊一定在山下安營扎寨,試圖圍追堵截。」

淳於諳的身邊站著一個偏將,他的胳膊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此刻已經不能活動,無力地垂著,鮮血染紅了衣襟,好在少夫人給的止血葯丸效果好,不然流了這么多血,他早已經昏迷過去。

斷崖隔著大河,只要能過了斷崖,就可以回到大營,可惜這里沒有繩索,沒有橋。從上至下望去,大河的水流很快,撞倒岩石,傳來啪啪地響聲。

深夜將至,在樹林里很容易迷路,連大秦的兵馬都不敢輕易上山,己方只有一千多人,零零散散,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有幾個兄弟們已經奄奄一息,為今之計是找到一處安全地帶安營扎寨,從長計議。

淳於諳牽著馬站定,他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將士們,即便是在快要走投無路之時,眾人的臉上也只有堅定之色,有幾個受傷嚴重的士兵被扶著坐在馬上,用力擺著手,用自己最大的聲音安慰他說沒事。

「前面的山林里野獸多,不過此刻我們必須進去。」

這邊山谷光禿禿的,萬一大秦士兵上山,己方肯定會暴露,況且將士們在戰場上廝殺一天,滴水未進,根本承受不住,早已經飢腸轆轆,再加上傷痛,每個人蒼白的臉色都帶著深深地疲憊。

將士們聽從指示進了樹林,血腥的味道濃重,很快就吸引來幾匹狼,在漆黑的樹林中,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眾人,群狼露出猩紅的舌頭,蓄勢待發,做好攻擊的准備,只要為首的一聲嚎叫,便會上來撕咬。

將士們見到群狼之後很是緊張,快速地聚集在一起,受了輕傷的在重傷士兵的周圍,相互保護,手里緊握著武器,隨時准備廝殺,這里的山林很深,目前只有幾只狼,他們並不怕,就怕幾百只狼出沒,或者引來更強大的老虎和熊。

「點火。」

淳於諳下命令,他強迫自己冷靜,從馬匹上解下來水壺,將士們的水袋,大半部分在戰爭之中被箭雨穿透,此刻都是干癟的,附近的山林之內沒有水,水流之地除斷崖下,離得此地還有幾十里,這也是宇文鯤放心圍困眾人的原因。

將士們手腳麻利,砍下樹枝做柴禾,點燃一堆堆的篝火,幾只狼見到火光之後,往後退了幾步,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立刻襲擊,眼底發出殘忍的幽光。

「不能讓幾只狼跑了!」

底下有士兵大叫,若是幾只狼跑回去通知狼群,他們面對群狼的攻擊,更加難以承受,如今只希望平安熬到天亮再想對策,如何才能脫困。

淳於諳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傷口,他身上的血大部分都是別人的,身上幾處傷口是昨夜被箭羽射傷所留,傷口崩裂開來。打開傷葯的袋子,里面掉出來幾個小紙包,他撿起仔細一看,這是青璃在京都送別之前特地為他准備的,里面有迷葯。

「這就簡單多了。」

剛才正想著射殺群狼,有了迷葯,似乎可以省略這個步驟,不怕群狼回去報信,也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解決掉。

「這里還有兩壺水,優先分給受傷的士兵。」

淳於諳把水壺遞給了手下偏將,立刻遭到拒絕,「少將軍,這里水源並不好找,我們要一直挺到天亮,您……」

「聽我吩咐。」

將士們出征,在馬頭上掛著干硬的餅子,此時必須要吃一些補充體力,周圍能打兩只山雞野兔,根本不夠一千多人塞牙縫,眾人面臨斷糧的危險,士兵們咬著干硬的餅子,被粗糙的質感噎得直翻白眼,有些士兵甚至打著幾只昏迷的狼的主意,放血,當水喝!

樹林里條件惡劣,夏秋相間,在晚上的氣溫相當低,士兵們蜷縮在一起發抖,有幾個傷情嚴重的甚至發起了高燒,全靠淳於諳給的傷葯,不然肯定堅持不到明早。

這場惡戰,症結在於大秦邪陣,只要邪陣未破,無論己方有多少人,都會被無情地絞殺在陣中,宇文鯤受了重傷還敢前來,是有底牌的,而大周士兵在闖陣失敗之後,就成了一團散沙,即便再奮勇殺敵,也終究落了下乘。

「如果俺死了,你們見到俺爹娘一定要替俺磕個頭,說俺不孝!」

「你說啥呢,天亮了就好了,少將軍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一個奄奄一息的士兵靠在另一個士兵的肩膀上,他瑟瑟發抖,雙頰通紅,持續發熱已經讓他快要失去了意識,他唯一能想到遺言,就是給家里的爹娘磕頭。

「別他娘的胡說,還沒蹬腿呢!」

周圍的幾個士兵面色堅定,現在是最艱難的時候,絕對不可以說喪氣話,少將軍一定會想到辦法,而且,眾人一定能返回到大周營帳,兄弟們都在等著他們呢!

「你們忘了嗎,我們還有少夫人呢,少夫人無所不能!」

一個士兵捂著肚腹,上面有一個血窟窿,外面的血已經凝固,散發著一陣陣的血腥之氣,他面色輕松,「你們放心吧,少夫人一准能找到咱們!」

「對,少夫人威武!」

幾名士兵都在心里說服自己,他們並不清楚青璃有多少能力,只是在心里給自己留下一點希望,因為最缺糧草的時候是少夫人解決的,他們吃上了肉,將來冬日也有暖和的棉衣棉被,家人也能得到妥善的照顧,就算是死,也能閉上眼睛了。

淳於借著篝火的光,用樹枝在地上畫著陣型,對戰了幾個時辰,大周的邪陣至少能變化幾十種形狀,不過陣眼始終有一個,想要揭開謎團還需要時間,關鍵在戰場廝殺,不是局外人,很難清楚明白地記得每一個變化。

聽到士兵們說到自家小丫頭,淳於諳的手一頓,他心里焦急,把她留在石洞之內,只有一個人她會不會怕黑?會不會孤單?等不到他會不會恐慌?

被淳於諳想念的青璃,此刻連續地打了兩個噴嚏,她用帕子擦擦嘴角,坐在石洞里,心中舒坦,只要內視空間之內又滿了的糧庫,她就止不住笑意,想大笑幾聲,這種愉悅完全超過了殺人所帶來的恐慌。

「真是的,淳於魔頭到底來不來?」

為了等候淳於諳,她沒有燒掉昨日那身衣裙,又套在身上,衣襟之前還有血,怎么都不舒服,一直等到外面月上中天,也沒有他的影子。

「算了,不等了!」

青璃一坐就是一個晚上,陰冷的石屋里面,四處的涼風,從石室往地道里面看,黑洞洞的,配著里面昏暗的火苗,讓人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白日里剛殺過人,真怕那些人變成厲鬼找她算賬。

如此一想,青璃更加坐不住,她進到了空間里,脫下這身衣裙,抓了一包紫色的蘋果干,來到溫泉池子里面洗浴,順便吃著零嘴兒,放松一下心情,既然淳於諳不來,她就出發去營帳尋找,到時候隨便編一個借口。

大周營帳,盡管已經到了深夜,依然燈火通明,淳於諳的主帳之內,多位將領坐在原地唉聲嘆氣,對著沙盤發呆,今日兩軍開戰,大秦使出了殺手鐧,邪陣變化莫測,就連對敵經驗豐富的少將軍也束手無策。

他們不願意退兵,可是不退兵就會犧牲越來越多的將士,前方有斥候回稟,少將軍被大秦三萬人馬圍困在山谷之中,這讓眾人焦頭爛額,急得直抓腦袋,破陣可以拖延幾天,可是營救少將軍迫在眉睫,若是領兵出戰,又要對抗邪陣,問題又從救人轉移到破陣之上。

「少將軍的事,通知少夫人了嗎?」

黑旗將領自從被青璃一招秒勝之後,對她很是佩服,認為少夫人足智多謀,無所不能,現在己方近況堪憂,不如找少夫人商量一下對策,興許她有什么法子。

「少夫人是很厲害,可是一介女子,對排兵布陣未必懂吧?」

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眾人都沒有對策,還要求助一個女子,大周的將領真該換人做,他們也太無能了一些。

方侍衛抓抓腦袋,心里煩躁,自家少主多災多難,剛在大秦營地九死一生,又被卷入了邪陣之中,問題是不能拖延,在山谷中缺乏水和葯材還有食物,一千多人的軍需令人堪憂,最多也就能堅持一兩天,受傷的士兵們身體虛弱,更需要食物。

「少夫人?沒准在敵營潛伏呢。」

方臉侍衛表情囧了囧,昨夜少將軍歸來之後,說少夫人正在暗道里,兩人約好今夜見面,他倒是想去告知少將軍的情況,可惜暗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方侍衛,此話當真?」

黑旗副將立刻信以為真,嘖嘖地道,「難怪邪陣進行到一半,大秦也草草退兵呢,看來少夫人有什么動作,把宇文鯤氣昏了。」

「別廢話,錢軍師,你對邪陣怎么看?」

眾人又埋頭在一起,商議邪陣的應對之法,為了提神,不停地猛灌濃茶水,少將軍和先鋒被困在山谷之中,他們必須要盡快營救,不能有任何閃失。

今日大周營地氣氛緊張,青璃一路疾馳,發現了一絲不同尋常,每個營帳之內幾乎有點微弱的光,傳來輕微的呻吟之聲,大秦宇文鯤帶兵出戰,她知道,看來這場戰爭打的並不輕松,有太多的士兵受傷。

「少……少夫人?」

因為喝多了濃茶水,方侍衛跑出來小解,正要回到主帳,見門口站著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子,嚇得他一個激靈,不聲不響就站在大帳門口,看背影有點像青璃。

「方侍衛,少將軍呢?」

青璃在門口聽見里面有動靜,但是沒發現淳於諳說話,以為眾人在商討軍情,所以就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心里嘀咕,難道是淳於魔頭因為這事把她忘了?

「少夫人,您快請進。」

方侍衛點頭哈腰,把青璃帶進了大帳之內,桌子上的將領見到來人,拱手問好,她掃視了一周,沒有淳於諳的影子,這才隱隱發現不對。

正常情況,就算是只身闖進敵營,淳於諳也會現身,怎么也不會把她一個人扔在石洞不管不顧。

「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青璃看到將領們面容憔悴,眼中都是紅絲,眼下有濃重的青黑之色,她揉揉額角,正了面色,「如實回答。」

「這……」

黑旗將領糾結了一下,他給青璃倒了一杯茶水,指著淳於諳的主位,殷勤道,「少夫人,您先坐,喝口水,聽說您在敵營,下晌大秦草草退兵,是不是後方發生了什么事?」

桌子上擺著兩三盞油燈,橫七豎八的沙盤,還有筆墨紙硯,青璃隨便拿起一張宣紙看上面的記載,淡淡地回道,「哦,沒什么,就是動了小手腳,燒了大秦的營帳和糧草。」

「啥?少夫人您燒了大秦的糧草?」

一名五大三粗的副將差點把眼珠子瞪出去,嘴巴大張著,可以放進去一個雞蛋,眾人面面相覷,一直到很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小手腳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少將軍在哪里?」

青璃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心里越發肯定是出了事,以淳於諳的能力,應該不會出大岔子,難道如她想的那樣,大秦動用了邪陣?

眾人沉默良久,氣氛有一瞬間的低落,最後還是黑旗將領開了口,把當時的場景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末了,眼中帶著期盼,「少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好辦法?」

「最好的辦法是,我先去看看,至少要送去食物和水。」

青璃心里著急,她很清楚夜里在深林中有多么危險,根據眾人所說,那里常年沒有人煙,山上的地形很復雜,連個采葯人也沒有,眾人只知道有一處斷崖,下面是洶涌的河水,也就是說,沒有退路。

「可是少夫人,至少有一千多人呢,您一個人也送不過來啊。」

「是啊,少夫人,大秦有三萬人馬駐扎在山腳下,就是打著圍困的主意。」

幾個人七嘴八舌,眾人提出不同意見,但是說來說去,症結都在邪陣上,邪陣未破,大周士兵去廝殺也是送死,剛打了一場惡戰,兩軍都要緩緩。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青璃的眼神清澈,帶著堅定的光,空間在手,送多少東西都是她說的算,目前需要上山去找人,和淳於諳商量一下後續的安排。

看的出來,淳於諳在北地大軍中聲望非同一般的高,此刻他不在,這些副將們和沒頭蒼蠅一般,完全找不到方向,眾人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話,自己走進了死胡同。

這次大秦的糧草大半收入了她的空間,宇文鯤還是很聰明的一個人,知道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時間緊迫,只找到最近一個放糧草的地點,大秦後方不能及時補給的話,宇文鯤也會陷入困境。

最後,青璃和眾位將領研究了一下,還是帶了一口大鍋和一袋子米,一個木桶,十幾副碗筷,聽說斷崖下方就是大河,她有輕身術和飛抓百練索,可以輕松到下面去打水,到時候把水桶綁上繩子,讓士兵在上面拉繩索。

深夜無比的寧靜,又是一個美好的夜晚,可是宇文鯤的心情卻並不美好,甚至是暴怒,原本今天痛挫了大周一回,還把淳於諳逼到山谷中,他應該感到無比驕傲才是,接到士兵的回稟時正趕上大周退兵,他順勢草草地收兵,等到了營地一看,幾萬頂帳篷,有一半化成了灰燼,就連他的主帳也不能幸免。

燒死了人是小事,糧草呢?被燒得一干二凈,連一點灰都沒留下來,怎么可能?難道說軍中出了大周的內奸,而且不止一個?

宇文鯤覺得自己的身上被冷汗打濕,黏黏地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叫來看守主帳的侍衛回話。

「並無異常,那火是怎么燒起來了?難道是你們點火的?」

宇文鯤在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帳之內,「啪」地一拍桌子,立即又吐出一口血,被馬蹄子踩傷之後沒有好好休息,馬上出戰,並且受到刺激,他的心緒很不穩定。

「上將軍,屬下在著火之前看到前面三四米處有幾只山雞。」

一個侍衛見隱瞞不住,和其余幾人使了眼色,主動坦白總比被別人招供出來好,「並且在起火之時,聞到火油的味道!」

「這么說,定是有人蓄意縱火!」

宇文鯤氣得心肝肺糾結在一起,這次的損失無法估量,一把火燒了一半糧草,即便是邪陣重挫大周銳氣,大秦揚眉吐氣,可是後方一把火,讓眾位士兵人心惶惶,心里有無數個猜測。

「什么,有女人?」

有士兵稟報說在搶救糧草的時候,遇見一個穿綉花鞋的女子,然後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糧草也沒有了蹤跡。

「難不成是軍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