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軍法處置(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95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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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節晚上下起了大雨,方侍衛離開之時,青璃准備了幾樣好存放的糕餅點心,外面用兩層油氈布做成便攜袋,掛在馬頭上,托方侍衛帶給淳於諳,當然不是做白工,她給了方侍衛一盒子新做的手工茶餅。

「小姐,方侍衛每次都不空手,又是吃又是拿的,真是好差事。」

麥芽從門外進來,抖抖了油紙傘上的雨水,縮了縮脖子,雨點打在手背上,那寒氣傳到心底,不到九月中旬,平陽就冷成了這樣,她和於嬤嬤一直在京都,沒有到過北地,對氣候很不適應。

「快點進來喝杯熱姜茶,當心染上風寒。」

青璃沒有接話,她站起身,用鐵絲挑亮了燈芯,內室里這才明亮一些。窗外一片黑暗,雨點有節奏地打在屋檐上,冷風一過,順著窗戶的縫隙,鑽進了屋內。

現在還不到結冰的時候,等到冬天,平陽城風沙極大,家里的下人曾經說過,躲在屋子里面貓冬,一天沒出去,內室的地上會刮進來一層細小的沙粒。

對於這種惡劣的條件,青璃很是無奈,買下這所新宅的時候,也有一些房間的高麗紙破了小窟窿,現在下雨,她走到窗戶旁,發現這些窗紙被雨水泡過之後很是濕潤,她用指尖輕輕一戳,就是一個小洞。

「小姐,您……」

麥芽喝了一杯熱乎乎的姜茶,這才感覺從腳底板竄上來了點熱氣,見自家小姐正在窗戶前面破壞,她抱著肩膀,每當戳一個窟窿,她就抖動一下,總感覺內室進來了冷風。

「這高麗紙應該許久未換,一直沒到這邊小住,倒是把這個忘了。」

青璃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家里的下人都是才買不長時間,管家辦事謹慎,小心翼翼地,平日里也節約,家里的窗戶紙這樣破爛,估計也是抱著湊合的心思,沒有上報。

不出幾天,還要降溫,按照以往平陽的氣候,九月末就會下雪,必須要趁著冰凍之前,把房屋修繕一下,該換瓦片的換瓦片,高麗紙都需要重新糊上幾層防風,另外,地下的煙道都需要疏通,不然冬日也要難熬了。

記得在前世,青璃小的時候,家里也是住平房的,那時候在里屋,有一個小爐子,上面一直燒熱水,爐子有一個長長的煙囪,通到屋外,冬日里,可以隨時有熱水喝,內室溫度也會提上來一些。坐在爐子的周圍,縫補的時候手指靈活,能暖手。

「小姐,您說這個得找鐵匠做吧,奴婢明兒一早就去。」

青璃讓麥芽找來筆墨紙硯,她畫著草圖,又對麥芽說了爐子的特點,這種小爐子需要一個鐵鉤,和一個鐵鉗子,能方便勾出木柴燃燒出來的草木灰,正好空間發現了煤,供應太多人無人開采,自家人用上還是沒問題的。

「恩。」

火爐是專門給有煤塊設計的,傳統的紅泥小火爐太小,就是和花盆一樣的直筒,底下有一排細密的小孔。放在內室,只能加熱點東西,起不到保暖的作用。

「小姐,大廚房燒了水,您什么時候洗漱?」

於嬤嬤手里拿著一個食盒,快速地跑進了內室,剛看著麥冬喝下湯葯,用喝了點蜂蜜水,給麥冬蓋好被子,見她有了睡意,這才來這邊伺候自家小姐。

「等等吧。」

青璃打開食盒,看見里面擺著幾碟子的麻薯。她今天下午突然想起這種前世在台灣很火的小食,正好家里有糯米,有花生和白糖,就簡單說了一下做法,讓後廚的人研究,沒想到還真做出來了。

「這碟子是花生的,那碟子是紅薯,還有紅糖的,這邊是蘋果餡。」

於嬤嬤介紹一一介紹,青璃看花生芝麻的最討喜,拈了一個,咬了一口,里面是花生和芝麻混合的餡料,外面的糯米皮吃起來很有嚼勁,總體來說,很成功。

「真好吃啊,小姐,這要是放在京都的糕點鋪子,定能火爆。」

麥芽跟在青璃身邊這幾年,可算是長了見識,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新鮮的玩意都沒少見,特別是吃食這方面,這些新物事,就算是高官家的小姐們都吃不到。

「不光是京都,在平陽也可以啊!」

於嬤嬤也連連贊嘆,麻薯里面的餡料是關鍵,比單一的糯米團子好吃的多,只可惜算下來成本不低,一般的百姓們未必會舍得買這樣的吃食做零嘴。

青璃不是沒想過開糕點鋪子,畢竟自家在京都有生意,運營這么多年,也是門兒清,但受氣候影響,等到天寒地凍之日,根本很少有百姓出門采買,大家早就攢夠了過冬的物事,那會開門做生意的,就剩下一些雜貨鋪子。

平陽的百姓在冬日里吃食簡單,有那好存放的蘿卜白菜,黃豆,胡蘿卜等,留著每天炒菜燉菜,一個冬天一成不變,沒什么新鮮的菜色,等到過年,才能吃上幾頓有油水的肉和餃子。

天冷的時候,糕點鋪子幾乎沒什么生意,一些棗泥糕,江米條,家家戶戶都會做,有時候炸點面果子待客,不需要出門采買。

夜已深,青璃洗漱之後,吹了油燈,進到空間之內。

自從麥冬受傷卧床不起,青璃的時間越發自由,每天晚上都會准時在空間里忙碌,棉花每天都在收獲,放到庫房,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瓜果,有些吃不完,就釀成果酒,做成果脯果干,留著在冬日里享受。

空間的靈泉池子,被清理單獨地截出來一個小池塘,她在山林中挖了個大坑,又把靈泉里的水引來一部分,里面專門投放一些廢玉,一些玉器首飾,擺件,經過幾天的洗禮,明顯提高了不只一個檔次。

玉器鋪子那些首飾,青璃賣價很貴,高於同行水平,她要走奢侈精品的路線,打劫那些大戶人家的銀子,反正平頭百姓肯定買不起,獅子大開口,也沒什么不好意思。

空間里原來有一個單獨的庫房,裝銀子,現在已經去了多一半,從砍手黨那里打劫的官銀全部上繳淳於魔頭,還搭上在許豬頭家打劫的一部分,剩下的銀子沒水分,都是這么多年辛辛苦苦賺來,就這么不眨眼地花出去,還有點心疼。

只要能進到空間,青璃肯定會在溫泉池子泡一會兒,她發現前主人說空間可以改變容貌,最大的作用還是溫泉池子,可以改造皮膚,五官也在潛移默化地蛻變著。

「砰砰!」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青磚瓦房搖搖晃晃,她趕忙從溫泉池子里面出來,套好衣裙,趕往事發地,小白狐羽幽已經成了一只黑狐狸,臉和眼睛黑漆漆地一片,傻傻分不清楚。

「主人,這黑火葯響聲倒是很大,嘿嘿。」

羽幽這里試驗的地方是發現煤的山頭,它這么一炸,原本的大塊煤全部變成了小塊,嘩啦啦地從山頭滾落,青璃施展輕身術,飄到了幾十米外,對著山頭嘆氣。

火葯是發明出來了,只有響聲,不會達到把人炸飛的效果,大秦邪陣多由步兵組成,並且空間火葯存貨不多,還等著最緊急時刻救火,不到最後關頭不會拿出去,這是一張關鍵的底牌。所以破陣只能靠己方自己尋找方法。

青璃整理一些煤塊,堆成一個小山頭,也就是最近就要派上用場,想到明日里還要去大營看看,她早早地入睡。

九月初十,昨夜的大雨,早上才停,太陽沒出來,天也是陰森森的。

早膳過後,青璃找來府上的管家,商議修繕新宅之事,馬上天兒就冷了,不能因為省幾個銀子就遭罪,府上下人的棉衣,棉被都要置辦出來,每個人必須有一套厚棉衣,下人們值夜在茶水間,加強保暖。

窗戶上的高麗紙,統一換新,買那最好的,多糊上幾層,還有窗欞之間的空隙,想辦法填補上,用木片或者棉布,防止冬日里進冷風,青璃為此,給府上每個房間窗戶上做了拉桿,采買厚實的布料做窗簾,也能起到擋冷風保暖的作用。

「還有門上統一上棉門簾,都准備好。」

一共有三所新宅,隔壁傷員的宅院,青璃也交待下去要同等待遇,必須在冰凍之前准備妥當。

麥芽上心,一大早就去找鐵匠定制爐子,於嬤嬤照顧麥冬忙里忙外,青璃見二人抽不開身,自己坐馬車去玉器鋪子轉轉,遇見了一早來尋人的馬姑娘。

富順對馬姑娘很滿意,覺得這姑娘手腳麻利,干活勤快不偷懶,也有眼色。也就才過了早膳的時辰,玉器鋪子剛剛開門,伙計們正忙著打掃,就有生意上門,這次來的還是青璃的熟人,季悠。

「阿悠,你來這么早?」

青璃訝異,早晨還在下雨,這剛放晴沒多久,一條街上的鋪子沒開幾家,富順習慣早到,和伙計們一起打掃,所以自家鋪子一般開門早,這會兒街上沒什么人,季悠是第一個客人。

「青璃,我來買玉佩,成對的最好。」

季悠緊抓著帕子,不自在地揉揉,她抬起頭,面帶著羞澀。自從得到陳公子准信之後,她心里做了一個決定。三姨娘挑撥爹爹,給娘下絆子,她終於不再忍受,帶著娘一起出府,陳公子派人把她和娘接到了平陽一處宅院。

在平陽,季悠日子過的舒心,甚至要比在知府後院生活要好。陳公子對她照顧無微不至,兩個人已經定親,就等著年後她滿十五歲及笄,二人擇黃道吉日成親。

宅院里有幾個陳家的老仆,季悠在早上無意中才得知,今日是陳公子的生辰,在重陽節之後一天,她匆匆忙忙上門,就是想采買一對玉佩送給他做禮物。

「這樣啊。」

青璃只是送信就白得了這么大一間鋪子,一直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既然今日是陳公子生辰,她剛好送上一份禮物,把人情還上。

「玉佩成對的很多,成色最好的有一對暖玉。」

這對暖玉也是青璃無意之間發現的,她把玉石首飾從靈泉池子分揀出來的時候,有一塊原石是熱的,暖玉價值不菲,尤其是針對體弱之人,有更大的功效,她委托鋪子里的師父雕刻成鴛鴦玉佩,想賣個好價錢,既然是陳公子生辰,不若就低價賣出,這樣也就不算占了陳公子的便宜。

「就一百兩銀子吧。」

青璃知道季悠的狀況,母女二人幾乎是凈身出戶,沒帶什么,私房銀子僅有幾個小匣子,走之前三姨娘還派了丫鬟檢查東西,見到她送給季悠的頭面還鬧了一場,硬說是季悠偷來的。

「怎么可能?」

季悠不斷地摩挲玉佩,陳公子身子不算很好,所以天冷的時候幾乎不出門,她雖然沒見過大世面,也知道暖玉是難得之物,正想著自己還有多少家底,被青璃一句話說地一愣,抬頭驚呼。

「鋪子是我的,我說多少就是多少,你給銀子吧。」

青璃推了推還在發愣的季悠,笑意盈盈地伸出手,「快點,不然一會兒我反悔了!」

「青璃小姐,您……」

季悠的丫鬟不住地眨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只有在身後不遠的富順呲牙咧嘴,自家小姐真是任性,一百兩白菜價就賣出去了?上次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價一千兩銀子,他都沒理會,早知道他當時一定點頭答應。

「富順,你牙疼嗎?」

青璃喝了一口熱茶,對他解釋了一下其中的淵源,富順才到平陽不久,不清楚其中的內情,現在得知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就說自家小姐那么精,怎么可能干賠本的買賣。

一直在玉器鋪子到巳時,上門的只有寥寥幾人,雖然比較冷清,不過幾乎人人不空手,馬姑娘也慢慢熟悉起來,得知每賣一件玉器都有額外的小獎勵,勁頭很足,閑暇的時候就不停地擦著桌椅板凳,讓廳堂窗明幾凈,一塵不染。

從玉器鋪子出來,青璃在一家老字號買了一些醬肉,空間里還有新做的油餅,她放在食盒里面,獨自乘著馬車,趕往關外大營。

昨日答應了方侍衛,最近時常要去城北大營看看,她坐在馬車里托著腮想事,一直到馬車停車,她還陷入在沉思中。

「少夫人,您來了,可不好了!」

有士兵們過來行禮,對著青璃神秘地小聲道,「少將軍發了火,已經下了命令,要對張副將軍法處置呢,您來的太是時候了!」

青璃揉揉額角,一時間沒有理會士兵的意思,「我來的是時候,是想讓我圍觀執行軍法?」

「不是不是。」

士兵瞪大眼睛,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般,他苦著臉,解釋道,「張副將罪不至死啊,少夫人,您幫著求求情吧!」

青璃拉開了車窗,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營地的四周都是落葉,有士兵正拿著掃帚清理,周圍的山上,草木枯黃,樹上的葉子都要落光了,一片凄涼之色。

青璃披上她的皮草小披風,提著食盒,從馬車下來。今日營地格外地安靜,士兵們見到她,默默地行禮,然後繼續手上的活計,完全不似以往那么喧鬧。

「這到底是怎么了?」

淳於諳的脾氣,青璃知道,他雖然嚴肅,但是很少真正動怒,來平陽這么久,到城北大營次數不少,還沒見他處置過誰,一般犯點小錯只是體罰一下,這次是要命,來真的了。

張副將,青璃有點印象,好像是一個大漢,一臉絡腮胡子,平日和黑旗副將總湊合在一起,在軍中地位比較高,要把人處死,她在想,這位副將到底犯了什么錯。

「這……這……」

這個士兵接過食盒,面帶糾結之色,「少夫人,您就當不知道吧,不然少將軍……」

「好了,真是啰嗦,要不是大岔子,我盡量幫忙。如果是通敵叛國那種大罪,那只能洗干凈脖子等著呢。」

青璃整理一下頭發,隨著士兵來到大帳,里面空空盪盪的,淳於諳正坐在方桌之前皺著眉頭,旁邊是一個托盤,里面有冰涼的粥和饅頭,可見他早膳也沒用。

桌子上凌亂地堆著一些宣紙,上面寫寫畫畫,旁邊是零散的筆墨紙硯,沙盤還有幾本書。

淳於諳是個喜好整潔的人,桌子上這么凌亂,只能說明他昨夜一夜未睡,現在又不吃早飯,又在糟蹋自己的身子。

「怎么來了?在大營里沒有遮擋,天冷。」

淳於諳聽見動靜,見到青璃,眉眼立刻舒緩了一些,他站起身,摸著椅面上的溫度,這是他之前坐過的椅子,還有余溫,加了一層厚墊子在下面,讓青璃坐上去,又拉過她冰涼的手取暖。

「還說呢,不來都不知道你過這樣的日子。」

青璃本想發火,又被淳於諳一系列動作弄得沒脾氣,他雖然冷漠,但是對她會像變了一個人。青璃想,淳於諳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亂用軍法,一定是張副將觸犯軍紀。

最近天冷,大帳上也進行了加固,門口用了棉門簾加厚,帳篷里有炭盆,夜間會燒火,青璃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轉了一圈,發現只有這里凌亂。

等青璃繞回到正廳,桌子上的筆墨之物已經被整理妥當,淳於諳正在給她沏茶,沙啞著嗓子問,「松鼠喜歡嗎?」

「恩,很喜歡,這兩只小家伙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