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情話(2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55 字 2022-11-22

等了又等,終於從泥土中傳來肉香味,淳於諳估計差不多好了,這才站起身,打散上面的包裹的泥球,雞毛也跟著脫落。這種做法青璃只是略有耳聞,現在接過雞腿啃咬,發現別有一番風味。

淳於諳只在山雞的肚腹中加了點鹽巴,保持了雞肉的鮮嫩和原汁原味,青璃邊吃邊招呼著淳於諳道,「你也吃,一會兒就涼了。」

「我們去那邊背風的石台,在這里吃,當心鬧肚子。」

淳於諳收拾了一下,又滅了火,兩個人很快解決掉一只雞,青璃見天色以晚,怕娘劉氏擔憂,這才和淳於諳帶著剩下三只山雞作為戰利品下山。

剛到門口,青璃發現爹爹的馬車也到了家,偏廳還亮著,聽見吵鬧的說話聲,她和淳於諳對視一眼,這么晚還有人上門做客?回來的路上,很多人家都滅了油燈,已經歇息了。

「少將軍。」

於嬤嬤先對著淳於諳行禮,又拉著青璃小聲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可不得了啊,剛才您六叔發瘋,要打死子山少爺呢!」

「什么?」

今天出門相看,山子哥攤牌,莫六嬸告訴了莫六叔嗎?她眨眨眼,不明所以,「山子哥不是在鎮上嗎?」

青璃從淳於諳手中接過山雞,轉手交給一旁的崔奶奶,這魔頭事多,又不願意接近人,還要她搭把手,她轉過頭,疑惑地道,「打死山子哥?又出事了?」

「唉,還不是那件事,您六叔取了皮帶和藤條,把人打得慘啊,要不是老爺夫人攔著,可是要出人命的!親生兒子,咋能下那么狠的手!」

於嬤嬤有些心疼,有什么事情不能好說好商量,非要動拳腳,莫六叔家可就莫子山一個小子,獨苗,金貴著呢,打死不是要成了絕戶頭。

在青璃心里,莫六叔是個本分人,這次鬧大,下了狠手一定是忍無可忍。

於嬤嬤把事情緣由簡單說了一遍。今天莫如湖去鎮上見同窗,二人相談甚歡,晚間,莫如湖想著要過年了,家家准備點年貨不容易,要是招待他,就得進了他肚子,好心的招呼同窗去一家小飯館吃酒。

兩人談古論今,一直說到天完全黑,莫如湖怕太晚回去的路不好走,搶先結賬,和同窗告別,剛要出門,看到角落里坐著的人眼熟,伙計愁眉不展,這人喝得酩酊大醉,還沒有給吃飯的銀子,他就得一直陪著等。

莫如湖一看是莫子山,竟然喝的不省人事,他不明所以,早上孩子娘帶著人來鎮上相看,這架勢是沒相看成,所以才沮喪?他讓伙計幫忙把人搬到馬車上,送回村里。

誰知道送到莫子山家里,等待的就是六弟的一頓毒打,把莫子山打得吐血,醒了酒,然後一句話不說,莫六嬸一直哭個不停,直說這娃豬油蒙了心,魂都沒了。

「山子哥咋樣了?」

不管怎么說,人是最重要的,青璃心里著急,打人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她拉著於嬤嬤的手問道,「現在誰在家里呢?」

「您六叔,正在和老爺訴苦,那秦家姑娘,說什么也不會讓進門的。」

於嬤嬤嘆息一聲,誰家遇見這樣的事不著急啊,聽說那個秦家姑娘後來出現在酒館,給老爺下跪,求成全,真是個沒臉沒皮的,但凡有點臉皮的姑娘也不會做出這等下作事,裝可憐博同情,那名聲差可是坐實呢。

當年沒勇氣反抗自家爹娘,現在怎么有臉皮下跪?於嬤嬤心里十分瞧不起,也覺得莫家不會應承,不過子山少爺就是死倔的一個人,被打的吐血也不吭一聲,這不是讓人更生氣嗎。

「還是先去看看山子哥吧,唉,真是多事。」

青璃進屋,讓麥芽取了葯箱,淳於諳不放心她一個人,也在身後跟著,她心里堵著,山子哥好好的一個人,被這個秦姑娘禍害成什么樣了,要是原來對這個姑娘有點同情,現在就是痛恨,她何必管其他人死活?

「你說,這樣的人怎么進門?」

於嬤嬤真知灼見,當年沒有勇氣,現在死賴著不放,還說什么不求正妻之位,能做個小妾,或者沒有名分的伺候丫鬟也行,這什么意思?

莫家發達,那個酒鋪的掌櫃公公自然不敢吭聲,秦姑娘一定是借著莫家的事情報復,利用了山子哥,等以後二人有了實質關系,她就算翻身,可以肆無忌憚地報復傷害她的人。

「不妥。」

淳於諳思量片刻,他對這個秦姑娘沒有看法,只是覺得這么多年都悄無聲息的一個人,在莫家發達之後突然蹦躂出來,有些奇怪而已。

青璃一想也是,當時和山子哥聊天的時候,山子哥絕對沒有非她不娶的意思,只是語氣似乎是失落,愧疚還有點懷念,難不成最近那個秦姑娘又來訴衷情?

男子最怕女子溫柔小意,面對曾經中意的姑娘,都把持不住,幾句軟話就飄飄然了,山子哥有些作為,但是對於感情之事仍舊天真,頭腦一熱,不管不顧。

淳於諳不方便進門,就在外面等候,青璃自己一個人提著葯箱,走進了院子。

院門大開,屋門虛掩著,偏廳有亮光,隱隱約約能聽到莫六嬸的哭泣聲。

「六嬸?我來了。」

青璃在門口輕輕地招呼一聲,打開棉門簾,走進屋里,莫六嬸正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手臂里,壓抑地哭著,聽見動靜,她抬頭見是青璃,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淚。

「璃丫頭,這么晚咋來了?今兒你六叔也喝了酒,把持不住,下了狠手,沒有叨擾到少將軍休息吧。」

莫六嬸就是個好人,自家一團糟,還在擔心青璃會不會因為此事為難。

「六嬸別擔心,一切都會過去,山子哥肯定能想開。」

青璃倒了一杯熱茶,把葯箱放在桌子上,寬慰道,「我才回來,聽於嬤嬤說山子哥挨了打,趕緊過來看看。」

偏廳內,火燭昏暗,莫六嬸的袖子已經被眼淚浸濕,她的臉色頹然萎靡,眼睛里都是紅血絲,「吐血了,嗚嗚,下這么狠的手,你六叔心里也苦啊。」

一旦事情鬧大,被全族人知道,被笑話都是小事,怕影響族里的名聲,誰家也沒有找小妾姨娘,新制定的族規里禁止有通房丫頭,小妾,族里男子四十無子才可以納妾,就是保證族里的血統。

「先去看看山子哥吧。」

莫六嬸在前面帶路,莫子山住在正房里的一間,青璃這是四年多以後,第一次來,還是一屋子的木質擺件,山子哥手巧,家里很多小玩意,牆壁上也掛著木雕。

炕上,莫子山蓋著厚棉被,緊閉著眼睛,嘴邊紅腫,臉上有一條血檁子,是鞭打過的痕跡,看來六叔真是下了狠手。青璃給她把脈,受傷不算太嚴重,吐了血,傷元氣,也要好好將養一段時日。

「這是葯膏,擦臉的,抹上明天就能消腫。」

青璃把葯膏放在桌子上,又拿出一小瓶補血補氣的葯丸,又跟著莫六嬸回到偏廳。

「璃丫頭,辛苦你了,這么晚還跑了一趟。」

莫六嬸一臉愧疚,自責道,「我家就是給族里拖後腿的,上次李氏的事已經讓族里蒙羞,這次又……」

「六嬸,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咱們都是親人,同氣連枝,怎么可能相互笑話呢。」

族人也不是沒有看熱鬧的,那是以前,現在莫家族人是一個整體,一個人有事就是大家的事,族人知道也會著急上火,大家都得想著怎么解決此事,哪有說風涼話的心思。

淳於諳還在外等著,青璃也不好耽擱太久,她到灶間打來熱水,透了一個熱布巾遞給莫六嬸,安慰幾句,匆匆出門。

「是不是等久了?」

青璃一出門,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筆直的站在門口的樹下,北風像刻刀一樣刮著人的臉,頭上銀白色的枝條,隨著風,飄落下雪花,落在淳於諳的肩膀上,他像雕塑一般屹立,從她進門就保持一個姿勢。

「沒事,人怎么樣?」

淳於諳和青璃兩個人並肩往回走,路上遇見一臉沮喪的莫六叔,他一身酒氣,低著頭看著腳下,兩個人就在不遠處,都沒有發現。

「莫六叔不會功夫,把人打吐血,也是夠狠了。」

青璃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傷勢不重,吃上幾天葯丸調理一下就好,最怕山子哥又要反抗,莫六叔又愛面子,以前窮成那樣,也不低頭,這件事沒那么容易善了。

自家四叔做了二品將軍,她又和淳於諳定親,莫家族人,在北地迅速咸魚翻身,成了眾多人眼中的肥羊,有心思的恐怕不是一人,是很多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人正常的心態,青璃說不出別人有錯,可也不會親眼看著莫家族人被利用,特別是打小時候就和她感情很好的山子哥,什么秦姑娘八姑娘的,別想進門!

無論話說的有多感人,都改變不了利用的現實,莫子山可以傻,可是旁觀者清,眾人都心里清楚明白著,此事一定要在過年之前解決,徹底消滅討厭的蒼蠅。

二人進了家門,爹莫如湖正在嘆氣,見到淳於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干的好,平陽就靠你們城北大軍,不然哪有我們的好日子?」

淳於諳不知道說什么好,點點頭,青璃見此,趕緊轉移話題,讓他進屋洗漱,早點休息。

「爹,您看這事咋辦?」

青璃跟隨爹爹一起進入到偏廳,娘也在嘆氣,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脾氣,一旦決定,九頭牛拉不回來,萬一莫子山一沖動,提出脫離族里,這事可就嚴重了。

莫六叔和莫六嬸不容易,莫如湖這個做堂哥的都看不下去,心里糾結,不知道怎么勸說的好,有時候人有逆反心理,族人越反對,他就越堅持,覺得這是爺們的做法,敢作敢當。

「唉,明個去鎮上酒鋪看看,找那個老板談談吧。」

不管是明媒正娶也好,冥婚也罷,那個姓秦的閨女都是別人家的媳婦,還有一個女娃,這樣的人如何入莫家的門?

見爹娘有事商量,青璃回到內室,她換下衣衫,洗了一個熱水澡,麥芽絞干了她的頭發,在火爐旁邊放了一個小墩子,讓自家小姐烤火。

「你們不用等我,下去睡吧。」

青璃打發了人,等了一會兒,爹娘正房也熄了燈,她披散著半干的頭發,坐在火爐旁邊發呆,閑來無事,從空間里面找出幾個個頭小的紅心紅薯,放在爐子,烤紅薯吃。

門簾被掀起,有腳步聲,青璃沒有回頭,他聞到熟悉的草葯香氣。晚上二人在冰面上,青璃怕淳於諳腿部犯病,讓他擦葯膏,正是這葯膏淡淡的香氣。

淳於諳轉身到梳妝台上,拿著了一把梳子,幫著青璃梳著散亂的頭發,淡淡道,「這樣梳起來干得快。」

「你怎么來了?也不怕我爹娘看到。」

青璃轉頭嗔了他一眼,發現淳於諳換了一套新衣裳,胡子也剃了個干凈,下巴上沒有冒出的胡茬,整潔了一些。

「正房滅了燈。」

淳於諳來之前,打探好了情況,於嬤嬤和麥芽她們在偏廂,正房沒有聲音,因為家里房間有限,他被安排和方侍衛一個房間,這讓淳於諳很不自在。

方侍衛說是保護他,卻睡得和死豬一樣,打著震天響的呼嚕。昨夜一直奔波,下晌方侍衛也沒休息,這會疲累得很,他沒有打擾,轉頭投奔自家小丫頭。

空氣帶著淡淡香甜的氣息,不是濃重的脂粉香,讓淳於諳很愜意,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把青璃摟在懷里,唇在她的臉頰,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吻。

「如果,我是說如果,文姨母不喜歡我,你的家人都不喜歡我,你還會上門提親嗎?」

青璃是突發奇想,這是一個很為難的問題,在這個時代,一個家族的意見很重要,得不到長輩歡心的媳婦,注定命運會很悲催。

「怎么會這樣問?」

淳於諳挑眉,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眸子瞬間變成了溫泉,他用梳子耐心梳理青璃的長發,戲謔道,「是因為莫子山?」

「有點吧,所以好奇問問。」

青璃心跳加速,想聽答案,又怕會讓她失望。

「會,因為沒有你,我就要孤獨一輩子了,我娘看我可憐,也只好勉強喜歡你嘍。」

淳於諳語氣輕松,緊緊地抱住青璃,哄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思。」

青璃臉頰通紅,她當然了解淳於諳的為人,只是作為女子,前世也沒有戀愛經驗,突然被泡在蜜水里,兩個人一路風雨攜手,總覺得像是泡沫,這幸福的感覺讓她加倍珍惜,時刻提醒自己,淳於諳也是她要用生命守護的人。

燭火下,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保持同一個心跳的旋律,牆壁上,被映照出一個旖旎的影子。

於嬤嬤晚上小解,發現自家小姐房里亮著燈,她想進門看看小姐用不用伺候,結果被眼前的一幕再次驚呆。

二人摟抱在一起,彼此注視著對方,至少有半刻鍾,於嬤嬤嘀咕,有什么好看的,看習慣,還不是那樣子?這二人是不是這姿勢久了,身體僵硬,還是被施展了定身法術?

有心進門看看,於嬤嬤奶腦海中出現季盼被拍飛的場景,她打了一個哆嗦,假裝什么也沒看見,快速地跑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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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催更票加更,沒來得及打招呼,抱歉,謝謝大家的票票支持,小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