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少將軍打鳥(1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502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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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的頭發毫無征兆地脫落,讓她發狂地尖叫,像鬼上身一般,面目猙獰。莫子山不清楚情況,一臉頹廢,他按照劉氏所說,進到偏廳抱起莫六嬸,放在馬車上,趕著馬車回家,只留下秦氏一個人在雪地里嗷嗷尖叫。

「於嬤嬤,你跟過去看看吧。」

青璃見於嬤嬤還在院子里看熱鬧,一臉興味,吩咐道,「山子哥家里沒人,這會爐火可能滅了,莫六嬸受不得寒,你取兩根人參須,幫著熬點粥再回來。」

「小姐,老奴這就去。」

於嬤嬤點頭,回去准備一番,出門站在秦氏不遠處,吐了一口唾沫,罵道,「都說是菩薩顯靈,我看你是遭了報應,現在眉毛都沒有了,臉上光禿禿的,晚上別在這,不然嚇到村里人,當心被打出去。」

秦氏心中絕望,一點頭發沒有,這讓她以後怎么見人,她臉蛋不算頂好的,最大的優勢就是一頭烏黑亮澤的長發,平日里也愛護的很,就算沒有銀子吃肉,也要買上那上好的皂角,就在剛剛一瞬間,全部掉光了!

秦氏狐疑,沒有理會於嬤嬤的咒罵,她在回憶當時的情景,是了,有一個雪團飛來,接著,她的頭發就全部掉光。一個是那團雪有問題!

「於嬤嬤,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秦氏這是第一次和莫子山進村,頓時被莫家村震驚到了,和周圍的村落不同,進村是氣派筆直的大路,兩邊一排排青磚大瓦房,他們先到族長家,秦氏不曉得莫子山家住在哪里。

事到如今,必須想辦法挽回,莫子山就是她救命的稻草,要是這個樣貌回去,一定會被兄嫂嘲笑,她什么都沒有,被公公趕出家門,有娘家歸不得,定會流落街頭,這樣冷的天,能凍死人的。

「秦寡婦,菩薩已經為你指引好未來的出路,希望你常伴青燈古佛,吃齋念佛,得菩薩度化。」

於嬤嬤見秦氏跟上來,她停下腳步,心中鄙夷,真是沒臉沒皮,都這樣了不找個地方躲起來,有勇氣跟上來,還不是想得知子山少爺家的住處,心里八成有壞主意呢。

秦氏如於嬤嬤所想,正盤算怎么和莫子山解釋,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挑撥離間,想要拆散二人,但是怎么突然變成了禿子,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世間真有這樣的神葯?

「秦寡婦,你到底有完沒完?不說的別的,就你現在的尊榮,哪來的勇氣跟在我後面走啊?」

於嬤嬤跺跺腳,不耐煩,這人真是的,不但禿頭,沒有眉毛,睫毛,臉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疙瘩,像得了什么傳染病,她可要遠著一些。

「沒有頭發,還會長出來的。」

秦氏很固執,至少要在莫子山家住上一晚,准備用上最後的殺手鐧,生米煮成熟飯,這樣的話,誰反對也沒有用,萬一她運氣好,得了孩子,未來定衣食無憂。

「是啊,沒頭發能長出來,但是沒腦子就麻煩大了!」

為了防止被狗皮膏葯跟蹤,於嬤嬤咬牙,從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銅鏡,這可是花去二百文買的,她丟給緊追不舍的秦氏道,「就當我好心,這個送你了,你先照照鏡子再說吧。」

說完,於嬤嬤加快速度,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前跑,邊跑邊把包袱斜背在肩膀,有先見之明地用手捂著耳朵,直到她跑出老遠,正准備回頭看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聲凄厲地尖叫,和著北風,於嬤嬤腳下打滑,差點摔了一個跟頭。

到了下晌,晚膳之前,二堂哥莫子華帶著小弟子喜歸來,堂姐莫青菊和劉小花回來的更晚,帶回來幾十個豬蹄,但是時間太晚,豬蹄要煮很久,晚飯來不及上桌。

明日臘八,淳於諳晚上離開,回到城北大營去,青璃心疼他要策馬狂奔一夜,就故意道,「明日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平陽,年前,把平陽的生意處理一下。」

「恩,平陽比鳳陽還冷,穿上那件雪貂大衣。」

淳於諳心里高興,面上不動聲色,想到明天就要離開,心里說不出的失落,但是作為男子又不能表現出來,城北大軍需要他,和大秦的戰爭也沒有結束,只不過是暫時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用過晚膳,窗外一片漆黑,青璃的房間早早點上了油燈,子喜很久才回家,很想念四姐青璃,想要聽故事,可是他對淳於諳有種說不出來的崇敬,忍了又忍,最後咬唇,四姐在家里的時日多,他決定不去打擾。

沒人打擾,房間內只有淳於諳,青璃和在一旁服侍的麥芽,偏廳里早早點亮了油燈,青璃和淳於諳坐在桌前,二人正在研究書信。

「你也是想幾句啊,這全是我的話。」

青璃寫的是給文氏的書信,為了怕文氏惦記,這封信盡可能寫的長些,記錄北地的風土民情,平陽城苦寒和城北大營的情況,等著淳於諳說幾句問候的話,他一直在旁邊認真地看著並且沉默。

「就寫平安,勿念。」

淳於諳細細思索,腦海里還是這四字箴言,想不出來別的,那些排兵布陣都是機密,對娘親也不能泄露分毫,平陽天氣苦寒,眾人皆知,也不用太刻意的寫出來,有心派人送皮草,京都天沒那么冷,用不上,淳於諳一直在一旁看自家小丫頭寫書信,給城北大軍養的年豬,那些母豬下了幾個小崽都要啰嗦一遍,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之後心里會變得溫暖。

「噗……」

麥冬和二人保持距離,她知道少將軍的怪癖,自動自覺躲得老遠,怕像季盼一樣被拍飛。自家小姐和少將軍在一起,完全用不著她,端茶倒水的事,二人互相做,配合默契,她是房間里最多余的人。

男女七歲不同席,在莫家村不用謹守禮教,可二人也不能單獨相處,她必須要在場,否則容易損壞小姐的名節。其實就是晚上老爺和夫人在家里,少將軍不會那么明目張膽,可是她眼睛尖,剛才小姐一手寫字,另一只手可是被少將軍握著的。

麥芽忍不住笑出聲,趕緊捂住嘴,見自家小姐回頭,她揉揉肚子,小聲地道,「少將軍,您怎么總是這四個字,平日給我們小姐寫書信也是。」

每次小姐收到少將軍的書信,表情都會很怪異,小姐說,這些「平安,勿念」是少將軍練大字的時候寫的,重復寫在滿滿一張白宣紙上,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就裁剪一塊,讓信鴿送過來。

青璃很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典故,她放下毛筆,回過頭看著淳於諳,下午幫助他用葯水剃了胡子之後,整個人年輕了幾歲,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淳於諳習慣一身黑衣,面上看不出情緒,黑眸幽深,不了解他的人一定會被他的氣勢嚇到,青璃也是和他相識多年,才逐漸了解他的為人。

「保重。」

淳於諳眼神帶著詢問,片刻之後,想到兩個字,說道,「加上。」

青璃覺得這樣的人沒辦法教育,也未必是話少,是淳於魔頭不知道和文氏說什么,有些情感也不會表達。他三歲習武,後來又做了皇子伴讀,等到懂事的時候隨軍出征,憑著實力走到如今的高位。

文氏理解他,體諒他,青璃知曉做娘的不易,所以寫了很多在邊關的見聞,沒有透露軍事機密,只說了一些軍營士兵對他們少將軍的尊重。

信的末尾,青璃問候了幾句,拜托文氏多多照顧四嬸,她想文姨母一個人不容易,馬上過年也是孤單一人,不如去四叔的新府邸,大家聚在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年。

夜里,淳於諳又偷偷地上門,二人抱在一起,鬧著到深夜,因為臘八,莫如湖劉氏要早起,去學堂那邊准備席面的事宜,青璃怕露餡,堅決把他趕了出去。

這幾天淳於諳在,青璃一直沒有時間進到空間,考慮到晚上要去平陽,她准備了一些做好的干果點心,用食盒包好,想讓方侍衛分給城北大營的各位將領,就當做年貨,她送給眾人的禮物。

一覺醒來,東方剛泛出魚肚白,院子里有了動靜,青璃起身,招呼於嬤嬤過來服侍,問道,「於嬤嬤,昨夜你似乎回來的有些晚。」

「是啊,您六嬸有些發燒,老奴和子山少爺輪班,照顧到後半夜。」

於嬤嬤眼神閃爍,她是回來的晚,忙到後半夜,莫子山准備了一間客房,環境陌生,於嬤嬤怕睡著不習慣,所以主動回到院子,還不等進門,就看到一條黑影從小姐的房門出來,她正要尖叫,一看身形,竟然是少將軍。

於嬤嬤心里多了推測,難道是少將軍趁著小姐熟睡,偷偷進門偷香竊玉?很有可能,不然為什么會在深夜輕手輕腳的出門,但是二人有肌膚之親並非第一次,於嬤嬤想到小姐脖子上的紅印子,因此很淡定。

「那個秦氏沒在上門糾纏吧?」

青璃盯著銅鏡,她換上一身淡紫色的襖子,沒有多余的裝飾,袖口被設計成喇叭狀,鑲嵌了一圈純白色的兔毛,她摸著那件雪貂大衣,在家里怕弄臟,一直舍不得穿。

「哈哈,小姐,那秦氏哪有臉上門啊。」

說起秦氏,於嬤嬤興致勃勃,眼里帶著精光,「小姐,您昨日給那秦氏用了什么邪門的葯,她臉上全是痘痘,滿臉密密麻麻,原來眉毛的地方光禿禿的,也長了痘痘,要不是天亮著,老奴心都要被嚇出來。」

想起秦氏那副尊榮,於嬤嬤心有余悸,後來她跑了幾步又回來,那秦氏好像被接連地打擊刺激風了,在原地又哭又笑,還往嘴里塞著雪,吃了雪之後,大笑著往村外跑。

「瘋了?這么承受不住?我還以為她有多能耐呢。」

算計別人,青璃只會覺得這女子有兩把刷子,但是主意打到自家人頭上來,那么只能說自不量力,瘋了都算是輕的。

「子山少爺也無心尋思秦氏的事,答應您六嬸,不和秦氏有所來往,年前還准備相看人家。」

莫六嬸不知道自己吐血的真相,以為自己在彌留之際,非常希望看到莫子山成家立業,而莫子山也一口答應下來,青璃想先這樣,等過兩天找個機會告知真相。

莫六嬸是個老實人,不會說謊,青璃怕她說漏嘴,到時候沒准又起了反作用,山子哥會以為大家為了拆散他和秦氏,欺騙他感情。

用過早膳,青璃站到院子里,看到路上族人越來越多,都在三三兩兩結伴往學堂的方向走,為了今天的席面,搭上了幾個棚子,學堂里有專門的食堂,族里已經准備好了雞鴨魚肉,那些媳婦兒,婦人們,一大早就趕過去。

今日的席面還是以肉菜為主,冬日里青菜不多,青璃准備了一些韭菜,菠菜,還有家里余下很多的金絲瓜。小娃們在學堂外跳房子,扔石子,兜里裝得滿滿的糖果,瓜子,笑聲清脆,比過年還要熱鬧。

今日天氣晴朗,沒有風,陽光照在學堂的角落里,讓人感到溫暖。青璃眯著眼睛,與淳於諳一起,在村里散步,回來有一段日子,還是第一次打量這個離別幾年的小村落。

「我離開的時候,村里還很窮,你看那邊的瓦房,原來是一間茅草房,夏日里怕下雨,冬日里有怕雪。」

冬日蕭瑟,沒有綠樹成蔭,有的只是皚皚白雪,瓦房上面露出一個角落,是新瓦片,二人站在小院門口,里面堆著一個雪人,用石頭做眼睛,辣椒做鼻子,生動得很。

在灶間門口,掛著一串串山菇,還有紅辣椒,北地冷,所以人們喜歡吃辣椒驅寒,也喜歡把辣椒掛在牆上,象征來年的日子紅紅火火,也能給冬日里增添一抹顏色。

村里很熱鬧,有年邁的老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小娃,大家歡笑著坐在一起,談著明年的耕種,言談間滿懷希望,淳朴的笑容,再一次感染了淳於諳。

「你在京都長大,接觸的都是達官貴人,一定不能理解這種小村里的幸福。」

青璃眼眸清澈,嘴角微微勾起,她抬起頭,對著淳於諳笑道,「這里就是莫家村,對我來說就是世外桃源。」

沒有京都的奢華和浮躁,沒有仗勢欺人,沒有權力斗爭,雖然也會偶爾出來幾個極品蹦躂,就當做是生活中的調味劑,苦辣酸甜,冷暖自知。

「這里很好。」

淳於諳也被感染,他四處觀看,耳邊是孩子們的歡笑和村人朴實的話語,對於他來說,一切都是陌生的。他二十年的人生,接觸的都是權力,黑暗,戰爭和血腥,何曾有時間停下腳步,用心來感受別人的喜怒哀樂?

「明年要種新糧種,你知道糧食就是庄戶人家的性命,可他們依然無條件選擇信任,上交了自己的土地。」

對於族人,青璃還是覺得很驕傲的,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把要這么幫扶族人,是爹爹一直存有執念,發生的幾件大事說明,族里人也是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

每個人或許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關鍵時刻,能擰成一股繩。村里的小娃們,是莫家未來的希望,以前沒有銀子,村里人讀不起書,現在有現成的學堂,大人小娃一起學習,熱情很高。

二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有那晚出來的族人見到二人,熱情地打招呼,「少將軍,璃丫頭,怎么不去學堂坐坐啊?」

「七叔,正要去了,看到你家子明了,拿著一把彈弓,說是要打鳥給你吃呢。」

青璃招招手,面前的人是和莫如湖同輩的兄弟,算起來也是她的堂叔,兩家時常走動,比較親近。前幾年堂叔到鎮上做工,只有過年的幾天才回來,青璃對他印象不深,就記得以前給過她糖吃。

「那小娃孝順呢,我說鳥肉烤著吃香。」

七叔停下來和青璃聊了兩句,淳於諳雖然沒有說話,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現在村里人時常見到他,也不會和之前一樣好奇,大家壯著膽子,還能說上幾句話。

「走吧,我們也去學堂看看。」

族里的女人們幾乎全部出動幫忙,洗菜的,剁肉餡的,忙忙碌碌,漢子們劈柴,做挑水的重活,剩下輩分高一些的,圍坐在一桌,余下人也沒閑著,商討春種事宜,一些老庄稼把式不藏私,在討論種地經。

「四姐,你快過來幫幫我,我和子明打了半天鳥,一只都沒打下來。」

小子喜臉頰兩側帶著紅潤,穿著一身羽絨衣,被包裹得像個圓球,他看到青璃來,如見到了救星,黑葡萄大眼睛一亮,歡喜道,「這下來好了,我四姐來了,一准兒能打到鳥。」

子喜習武有一段日子,還在練習基本功,個頭竄高了些,往年冬日還會咳嗽兩聲,今年到現在,一點小毛病也沒有,劉氏和莫如湖雖然覺得辛苦,見到有成效,也支持子喜練武,條件是將來必須考科舉,千萬不能像青璃三哥莫子松那樣。

「璃姐姐會打鳥嗎?」

七叔家的小子莫子明眼中帶著疑惑,他轉過頭,看到一旁的淳於諳,一臉崇拜。莫子明和子喜同歲,過了年就八歲了,平時他們這些小娃下了學堂,經常玩士兵和將軍的游戲,石頭剪子布,贏家做將軍,其余人做士兵,聽候將軍差遣,誰要是做了將軍,那小身板挺拔著,心里美滋滋的。

「少將軍一定能打鳥。」

「胡說,我爹說了,少將軍是打敵人的,一個照面,就把敵人打趴。」

一個四五歲的小娃撅著小嘴,喋喋不休,為了服眾,做出一個打人的動作,青璃怎么看都像是在扇巴掌,她調侃地看了淳於諳一眼,捂著嘴笑個不停。

「才不是,少將軍還用得著打嗎,敵人一見到他就暈過去了。」

小娃說著,一頭躺在雪地里裝死,做出一副敵人見到少將軍的樣子。

「狗娃,還不趕緊起來,雪里多涼啊,染上風寒咋辦!你這熊孩子!」

旁邊一個倒茶的婦人呵斥一句,旁邊幾個小娃主動上前拉起狗娃,小弟子喜和子明幫助狗娃拍打身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