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生辰(2 / 2)

空間之丑顏農女 亂蓮 4549 字 2022-11-22

眼瞅著快到午時,馬車終於終於到達城門處,士兵們眼尖,不但認識青璃的專屬馬車,也認識車夫,大家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頭的活計,聚集在一起,對著馬車拱手抱拳,「少夫人,過年好!」

「少夫人,今兒是初二,您咋來平陽了,是不是把咱們城北大軍當您娘家人啦?」

「就是,咱們都是少夫人的後盾!」

幾個士兵和青璃算熟悉,知曉她性子好,有時候也會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韓霜聽到這個稱呼,一直呆愣,青璃沒有理會,她拿著一個食盒跳下馬車,提給前面作揖,一臉滑稽的士兵,「喏,回娘家啦,這個是給娘家人帶的。」

「哇,咱們又有口福了!」

士兵們歡呼,進城的百姓們愣了一愣,把視線全部轉移到青璃身上,一身雪白的貂皮大衣,臉色如桃花一般,眼神清澈得如雪水融化後甘冽的清泉,讓人忍不住要仰視,傳言少將淳於諳的未婚妻莫家小姐姿容傾國傾城,果真如此。

「好了,別貧了,我先撤了。」

青璃對眾位士兵揮揮手,看著越來越多蜂擁的百姓,她揉揉額角,每次都很想低調,每次都被破壞,這些士兵們是真的拿她當朋友和家人,言談間也帶著親切,她真的不能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

北風不大,氣溫卻冰寒得很,只在馬車下站了一小會兒,青璃就覺得腳底板發寒,她讓車夫順路回到新宅,把於嬤嬤和韓霜送到新宅去,她自己乘坐馬車往城北大營趕。

一路上,遇見巡邏的士兵,馬車里的食盒迅速減少,她又在空間里准備出蛋糕和一些吃食,放在車上,空間里准備的一匹馬,有車夫在,沒辦法拿出來,等待後續補上。

「少夫人,您來了!」

在城北大營總部,青璃碰見了出門辦事的方侍衛。二人簡短閑聊幾句,大年三十在沙場上,北地士兵齊聚,過了一個最好的年,菜品豐富,大魚大肉,還有各種干果點心水酒,士兵們圍著篝火,手舞足蹈,別管明天會不會消失在沙場,有了今日開懷暢飲就好。

大年初一,士兵們吃著餃子,少將軍於眾人一起,親手包了幾個。士兵還第一次鼓起勇氣,起哄想聽少將軍唱小調,要是以前,打死他們也是不敢的,可是自從有了少夫人之後,少將軍雖然還是不苟言笑,明顯要平和得多。最後淳於諳沒有唱小曲,當著士兵們的面,百步穿楊,也讓眾人見識少將軍神力。

淳於諳不可能唱小調,那對他來說會有損威嚴,青璃第一時間在腦海里冒出這個想法,她自覺很了解他。見到方侍衛,得到情報,當然也要付出點代價,馬車里的食盒又被方侍衛打劫走兩個,直言不會打擾二人。

青璃跳下馬車,讓車夫回新宅,身後跟著幾個士兵提著食盒,青璃漫步在淳於諳的小院,因為過年,牆上也掛上了新桃符,那字跡行雲流水,帶著鋒利和灑脫,一定是淳於魔頭自己書寫的,屋檐上,樹上掛了幾個紅燈籠,給小院里增加了一絲喜氣。

「來了?」

淳於諳聽到動靜,趕緊從偏廳站起身,今天是他二十一歲的生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分開這么多天,他度日如年,尤其在大年三十那天,北地士兵高喊少夫人,自家小丫頭不在身邊,他突然感到落寞。

「是啊,來了,坐一夜馬車,腰酸背痛。」

士兵們沉默地行禮,把食盒擺放整齊,統一退出去,他們雖然也想和少夫人攀談幾句,看到少將軍的臉色,趕緊識相退出去,過年想休息兩三天,若是此刻打擾,估計晚上全體士兵都要被叫到沙場去訓練。

淳於諳把青璃抱在懷里,他用手撫摸著青璃的臉頰,二人相擁片刻,青璃這才他的懷里退出去,想開口說生日祝福,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

「坐了一夜的馬車,不如睡一會兒吧。」

現在是午時,青璃有歇晌的習慣,本來在路上她能睡一會兒,因為遇見韓霜,精神高度緊張,片刻都沒有休息,一直堅持到平陽城。

「恩。」

有熱水,青璃洗漱一番,淳於諳幫著她脫去外面白色的雪貂大衣,又把頭上的絲帶解開,瞬間,青璃的秀發散落地垂在肩上。

從偏廳往里面走是一間被隔斷出來的書房,書房內有一個拉門,打開拉門就是內室,內室已經被收拾得整齊,地上放著一個火爐,深色的床帳,下面是一條深藍色毛毯。

青璃脫下鞋子,踩在毛毯上,上了床。淳於諳的床鋪總是硬板床,最多底下墊一層稻草,睡起來很不舒服,青璃在軍營里呆了幾次,不太習慣。

這次淳於諳想到她會來,就把里面加了一層厚厚的羽絨墊子,青璃坐上去之後,感覺到下面軟軟的,心里一熱,一定是他悶聲不響干的,淳於諳不善於表達,想要了解他,就要從細微之處感受他的用心。

二人相擁,青璃在淳於的暖暖的懷抱,緊張的精神得到放松,她很有安全感,很快地有了勻稱的呼吸聲。

淳於諳僵直著身體暗暗叫苦,以前很排斥親事,自從有了她,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應該成親了,今天正好是他二十一周歲的生辰,如果今天可以成親,或許明年二人的孩兒都出世了。

胡思亂想,一直到未時,青璃睡了美美一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轉過身,摟抱著淳於諳,在他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小聲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生辰,生辰快樂!」

剛睡醒,青璃的臉頰泛著紅潤,眼眸里涌動著水光,淳於諳咽咽喉嚨,迅速地撲上去,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火熱的身軀密切的貼合,淳於諳在青璃的唇上,攫取她的甜美。

暗流涌動,空氣中傳來一種花香的味道,二人耳鬢廝磨,青璃頭發凌亂地貼在臉上,臉色緋紅,連連喘氣呻吟,她的求饒聲,對於淳於諳說簡直就是興奮劑,兩個人一直深吻了半刻鍾,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止。

「都說不要了,你怎么還……」

青璃推開淳於諳,干咳兩聲,隨著關系的深入,二人也比從前更親密,她擔心某天擦槍走火,失了清白,她決定以後要和淳於魔頭保持距離,謹防他突然襲擊。

「今天是我生辰。」

淳於諳用手撫摸著青璃柔軟的發絲,眼神溫和。青璃撇嘴,言外之意,這魔頭生辰,就有特權嗎?那她生辰的時候是不是也可以提出過分要求?

二人在一起聊著最近平陽城的情況,聽說趙知府發怒,把翠香樓一干人等全部抓緊了大牢,翠香樓一夜之間被連窩端,青璃假裝疑惑,心里偷笑,看來上次送信有了成效,有時候,抓住對方弱點,事半功倍,她一點都沒費力氣。

天色擦黑,屋內點燃了油燈,青璃讓士兵們不用忙活,晚膳她和淳於諳自行解決。二人在偏廳里,把從鳳陽帶過來的吃食熱了一下,青璃提出在空間里已經燉好的一罐子山雞湯,又打開食盒里的蛋糕。

上面有自作的奶油,還有用藍莓果醬寫的生辰快樂,旁邊是粉色奶油鋪上的一層層細密的花朵,和現代的生辰蛋糕一致,青璃准備了一把切刀和蠟燭,在蛋糕的中心點上蠟燭。

淳於諳站在一旁,沉默著看著青璃的動作,心中悸動,自從有記憶之後,這次是第一次這么正式過生辰,他看著那個有些新奇的大糕餅,猜想一定是自家小丫頭親手所做。

「這個蛋糕不算禮物。」

安排妥當,一桌子的菜色,還有蛋糕,青璃轉過頭,調皮地眨眨眼,那匹馬還在空間,也不能變出來,她從袖兜掏出一把剪刀,快速繞到淳於諳的身後,拉起他的長發,用力剪斷。

淳於諳眼眸深深,沒有阻止,甚至在受到攻擊,身體最原始的防備都沒有。青璃以為,她用剪子剪斷他的一縷長發,他雖然不會攻擊她,定然是會躲的,可是他沒有。

頭發對古人來說有多么重要,青璃很了解,就因為這樣,淳於諳的沒有動作,才能讓她在心里產生暖暖的感動,「你不會躲嗎?」

「我為什么要躲?」

淳於諳如此回答,青璃頓了頓,或許他用剪子,她一定會躲的,這是人最本能的反應。青璃本想用淳於諳的頭發打絡子送給他,見他這樣,她一狠心,拿起剪子要剪斷自己的長發。

青璃這么做,這次淳於諳急了,趕緊上前來阻止,面色緊張,青璃想到當時,她用剪子想修剪頭發上的小分叉,丫鬟婆子跪成一片,求她不要那么想不開。

「我們的頭發,綁成絡子,打在一起,以後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青璃沖著淳於諳揮手,一剪子下去,一縷青絲,她快速地把兩截頭發混合在一起,用紅絲線打成結,下面點綴著瓔珞,這樣正好,送給他一個,自己可以留一個。

「好。」

淳於諳垂眸,雙手接過繩結,小心地揣在自己的懷里,抱過青璃,二人一起坐在椅子上,青璃指著上面的奶油蛋糕,笑道,「吹蠟燭的時候要許願,並且不說出來,這樣才靈驗!」

蠟燭熄滅,青璃從淳於諳的腿上跳下來,其實她非常想知道他許了什么願望,看他神色平靜,根本一點看不出,他的願望是大周永遠國泰安康,百姓遠離戰火,還是和她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很多年之後,二人已經成親,在一次生辰上,青璃曾經逼問過這個問題,這對她來說很重要,她要知道當時淳於魔頭的心境,在他心里,到底是誰才是第一位的,淳於諳說晚上告訴她答案,答案就是被壓在身下,一直到黎明時分,要了幾次水,真是丟了大臉。

青璃和淳於諳分吃了兩塊蛋糕,剩下的分給將領們,所帶來的食盒,青璃也分了下去,二人吃飽之後,在外面散步,青璃說起自己三哥的事,他在沐陽歸來,想這幾天來城北大營看看。

初二沒有月亮,一如既往的清冷,順著小路一直走下去,約莫一刻鍾就能趕到沙場,青璃和淳於諳並肩散步,「我提前和你說一聲,現在不是探親的時候,就怕三哥到這里不合符規矩。」

「無妨。」

淳於諳面色冷峻地看著前方,他牽著青璃的手。青璃家里的親人,爹娘,大哥,二姐和小弟,淳於諳都見過,現在就差一直在沐陽的莫子松。

「對了,大秦那邊境況如何?」

青璃有點心虛,上次打劫之後怕露出馬腳,淳於諳一向有消息渠道,她試探地問,「上次咱們發現那條地道,有人進去過嗎?」

「有,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那個中年漢子在這兩天出入平陽兩三次,為了不打草驚蛇,安排在外面看守的隱衛沒有上前抓捕,這漢子來去匆匆,每次手里都不帶什么東西,看來是去平陽送信的。

根據調查,這漢子是一家皮貨鋪子的掌櫃,而這家皮貨鋪子正好就是冬梅所說,趙晚春和北堂諺送消息的場所,也就是北堂諺的產業,這個時候送信,到底是送北堂諺和趙晚春的最新消息,還是平陽的情況呢,青璃猜測是後者。

「泗水關最近出來一個江洋大盜,一夜之間把眾多商戶家里搬空。」

不僅僅是搬空那么簡單,就連桌椅板凳都不放過,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商戶們不相信發生這么大的動靜,驚動不了巡邏士兵,而士兵們不管不顧,很有可能和江洋大盜勾結,或者干脆士兵就是那個賊,為了軍餉干出齷齪事。

「還有這樣的盜賊,這簡直比怪盜一枝梅還厲害啊!」

青璃一臉掉下巴的驚訝狀,實則心里笑抽了,大秦蠻人,以前不是軍民一心搞侵略對付大周嗎,這回可好,互相懷疑窩里斗,她沒想到,偷個東西還能挑撥離間,讓他們起內訌,真是意外之喜!

「是啊,按理說不可能,宇文鯤懷疑是商戶們自己做的。」

商戶每年都要出大筆銀子支援大秦軍隊,這樣能得到軍隊的庇護。每年都要上交銀子,一年比一天多,已經有很多商戶不滿,給了這么多銀子,仍舊讓大周打回老巢,出了高價請人做邪陣,最後也被破解,他們對宇文鯤很不信賴。

民間一直有反對宇文鯤的呼聲,宇文鯤又是個小心眼記仇的,以為商戶里面有人帶頭,大家出了這么個主意,目的就是誣陷軍隊,並且一勞永逸,以後也有借口不出銀子。

「那就是商戶自己做的,宇文鯤心狠手辣,肯定讓商戶們狠狠地出血,商戶們也有自己的利益。」

青璃假裝分析,原想再去打劫一次,現在看來是不能了,那一次,兩方互相懷疑,恰到好處,做多了就有被發現的風險,而且也起不到讓他們內訌的效果。

如果有機會再去泗水關,青璃想把泗水關走一遍,做到心中有數,順便聽聽牆角,看看有沒有耶律楚仁的消息,這人一天不除去,大周便後患無窮,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