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廖文傑抓起九叔的衣領,一巴掌抽了過去,在其耳邊大喊道:「僵屍就在門外,生死攸關了,你還想睡到什么時候?」
這巴掌雖沒用上鐵砂掌的功力,但力氣真沒得說,九叔啊一聲醒了過來。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么?
九叔木愣睜開眼,耳邊嗡嗡作響,視線無法在廖文傑臉上聚焦,晃了好幾下腦袋還是暈沉沉的。
「謝天謝地,九叔你終於醒了。」
廖文傑抓住九叔肩膀,使勁搖了搖:「怎么喊你都不醒,把我嚇壞了。」
「你什么時候喊我……不對,我明明在打坐,怎么睡著了?」
「九叔,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任老太爺變僵屍跑出來了,快點抄家伙!」
「什么!任老太爺跑出來了!?」
九叔聞言,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因為頭暈目眩,腳下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九叔你怎么了,還沒睡醒嗎?」
廖文傑大驚,趕忙將他扶起來,祈禱別被自己打壞了。
「不,不對,我身體……」
九叔深吸一口氣,猛地晃了下腦袋,並指豎在胸前,咬破指尖凌空畫符,最後點在自己眉心處。
「醒來!」
一聲厲喝,九叔登時清醒,怒眉道:「阿傑,快拿木劍、墨斗,我們去制服僵屍。」
「好。」
眼見此景,廖文傑哪還能不明白,九叔遲遲不來非故意為之,而是身上出了問題。
不是練功走火入魔,就是被人暗算,所以剛剛那巴掌……
算了,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解決僵屍要緊。
他抄起桌案上放著的木劍和墨斗,想了想,火力不夠凶猛,用衣服包住幾把金錢劍背在身上。
再想了想了,那面八卦鏡也挺香的,系在胸口。
咦,這套銅錢編得鎖子甲似乎也不錯,威風,要穿上。
還有這個……
九叔:「……」
謹慎是好習慣,但這也太誇張了,等廖文傑穿戴完畢,僵屍都把全鎮人咬死了。
「阿傑,你慢慢穿,我先去了。」
九叔沒好氣瞪了廖文傑一眼,抄起木劍和墨斗,一個健步撞在了門上。
「不對啊,明明已經解開了,怎么我腦子還有些暈沉沉的?」
九叔拄著木劍站穩,搖搖晃晃走出門外,嗅到空氣中的陰冷血氣,嚇出一身冷汗。
文才!
義庄除了他、文才、廖文傑,沒有第四個人,他和廖文傑都沒事,那血氣的來源只能是文才了。
一想到手把手養大的徒弟被僵屍吸干鮮血,九叔氣得目眥欲裂,指尖心血塗抹劍身,順著血腥味沖了過去。
看清血味來自偏房,他微微一愣,再看地上二黑的屍體,當即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不是文才真是太好了。
左右不見僵屍,九叔沖到文才房中,見其鼾聲如雷,一個耳光將其打醒。
打完就走,什么話也沒說,留下一臉欲哭無淚的文才。
文才捂著臉很是委屈,飯堂嘲笑完師父就後悔了,只是沒想到報復會來得這么突然,還這么沉重。
這巴掌打得睡意全無,後半夜還睡不睡了?
「九叔,剛剛什么聲音,你把僵屍打死了?」
廖文傑聞聲而來,探頭看向文才房里,關心道:「怎么樣,文才人沒事吧?」
「他沒事,但僵屍沒了。快走,去任老爺家,現在過去應該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