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暴風雨前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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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抬眼的瞬間,正好望進了牧音的眼里。

那雙眼平時總是充滿了戲謔和讓人無法忽視的光彩,讓得她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總給人一種向上的蓬勃朝氣。而現在,她眼中沒有任何的玩笑色彩。她是在認真的問著,是在等著他給她一個明確的回答。

也因此,原先還抱著點戲耍心態的景天慢慢斂了笑,沉默了半晌,在她耐性快要磨光了的時候緩緩開口,「我和她只是上下屬關系而已,至於感情,我現在不想談這些。」

姐姐的仇雖然報了,但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感情這樣復雜的東西,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和精力去碰!

「你撒謊,景天,你撒謊!」牧音卻從他眼中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手不自覺的顫抖,聲音驀地拔高,「她是你的初戀情人,她來找你就是為了想跟你復合是不是?你們的傳言都已經傳遍了整個華盛,你還在我面前裝瘋賣傻!」

也不怪牧音這般失態,而是她這段時間以來,聽到了太多關於景天和顏霓靈的緋聞,連他們曾經是戀人這樣的事情都已經傳遍了。

每一次她來華盛,所有的人都用著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或是嘲笑或是同情!她簡直是要瘋了!

「你在胡說什么。」景天瞧見她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外面傳的東西你什么時候也相信了?」

看來是他管理的不嚴,外邊居然都敢傳自己的緋聞了!到底是誰這么八卦,連這種東西都傳!

「那是因為那個人是你!因為你所以我相信,因為你所以我生氣!」牧音瞪了他一眼,狠狠拍了下桌子,用著從容赴死的姿態盯著景天,「你給我一句准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她承認,她就是嫉妒了!她嫉妒那個女人可以跟他有過那么一段美好的過往,嫉妒她曾經擁有過他。

她認識他也不比那個顏霓靈晚,憑什么她可以和他在一起自己就不行?自己追了這么多年,他總是逃!追逐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要是今天他不給句准話,她就撕了他!

景天眼皮子一跳,對她一副「你只能說喜歡不能說不喜歡」的架勢給氣笑了,「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答案了。」

從很久以前,他就給了她答案。逃避的那個人不是他,是她自己而已。

心仿佛被千針一點一點的扎著,不是很痛,但是隱隱的痛著更讓她無法忽視,更讓她覺得窒息。

「那你現在再告訴我一次。」牧音似乎是打算豁出去了,緊盯著景天,「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這么多年了,總該有個了結!不管結果如何,她都願意承受!

原本堅定不移的心卻在這一瞬間猶豫,原本可以脫口而出的話卻在喉嚨口徘徊著。景天攥緊了自己的手,咬牙,「我不喜歡你!」

他不喜歡她,從見她的第一面開始。

那時的她,肆意揮灑著青春,全身洋溢著陽光的味道。沒有國內少女的含蓄,蠻不講理的對他展開了強烈的攻勢。如撲火的飛蛾,帶著不顧一切的沖勢,強行闖進了他的人生。

那年,她還未滿十八歲。

她的眉眼其實跟姐姐沒有多么相像,只是自己那時候報仇心切,一見到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姐姐,所以最初的時候,他不喜歡和她接觸。因為每次對著她那張臉,他總是忍不住失控。

再後來,他把她當成妹妹看待,但也僅此而已。

然而,她的性子如此的執拗,即便自己拒絕了那么多次也還是不肯放棄。他知道她身邊的朋友乃至於他的好友她的哥哥修文都在勸她放棄,畢竟她自身條件也不差,多的是男孩子追。

回國之後他就很少和修文聯系,原本以為這丫頭應該放棄了,沒有想到時隔幾年,她竟然追到了國內。

職場上殺伐決斷的牧音,在感情上卻和傻姑娘一樣沒什么分別。

牧音收回手,沒有景天預想中的歇斯底里,相反的,她冷靜得讓他心驚。

「你……」景天心一驚,生怕她鑽牛角尖,「你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更值得愛的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這個詞,卻不是在說他自己。

「我明白了。」牧音揮手示意他不必再開口,跟沒事人一樣轉身拿起自己丟在沙發上的包包,「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糾纏你了。」

多年的追逐,她不是沒有想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也許是因為從來就沒有過希望,所以此刻得到那多年不變的答案的時候,她並沒有多么的傷心。甚至於,她連自己是怎么出的辦公室的門,怎么打電話給紀箐歌然後開車去的酒吧,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許,她也沒有想象中的愛他。

多年的執念就此成空,她心里仿佛缺失了點什么,但更多的卻是松了一口氣。

真好。

從此以後,不必再惦念,不必再患得患失。她與他,將來會有各自的人生,然後,不再有任何交集。

紀箐歌趕到牧音所說的酒吧的時候,見她正迷蒙著一雙眼,一杯又一杯酒灌進自己的嘴巴里,好似那不是酒而是白開水。她沒有醉,不過也差不多了。

「你說我們認識有多久了?」牧音見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跟酒保打了個招呼,給她點了杯果汁,「兩年多了,我最慶幸的一件事情,竟是有了你這么一個朋友。」

么一個朋友。」

原本她是抱著把景天拿下的決心回的國,沒想到他沒拿下,卻因此交到了一個好友,雖然這個好友的年紀有點小。

紀箐歌握著她的手,不說話。

「我失戀了,不對,是表白被拒絕了。」牧音很爽快的說出了自己今晚醉酒的原因,一臉的不在乎,「哎,這下子我算是解脫了。」

「別想太多了。」紀箐歌也是露出了個笑容,「他那叫不識貨,會有別的人來珍惜你。」

「你說的對!」牧音重重的拍了下紀箐歌的肩膀,很贊同她這句話,「所以,我打算回m國了。至於致遠……你找別人吧,我估計是幫不了你了。」

她能灑脫的放手,卻做不到站在不遠處看著他與別人恩愛,至少現在不行。所以明知道自己這樣不厚道,她還是打算這樣子做。

紀箐歌沉吟了下,臉上沒有惱怒也沒有責怪,「我知道了,不過可以給我點時間緩沖嗎?七月中旬我正好要出國,八月中旬回來。等到我回來的時候,你再做決定。」

兩個月左右……牧音恍恍惚惚的想著,看見紀箐歌那包容的眼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你個小屁孩,姐姐比你大呢,你用那眼神看我算什么回事。」

好像她才是那個小孩子。

也罷,反正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她正好可以培養個人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紀箐歌也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這是在安慰你!」

牧音啐了她一口,沒好氣的點著她的額頭,「別以為我喝醉了就想欺負我!告訴你,我清醒著呢,沒有比我更清醒的人了!」

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的看著自己沉淪在一場毫無結果的暗戀里,清醒的看著自己的心碎成一地再也拼不起來。

「是是是,牧大小姐是全世界最清醒的人。」紀箐歌不跟她爭這個,把她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然後把酒保拿過來的果汁塞到她手里,「喝這個,不僅有營養還對皮膚好。」

酒吧里很吵鬧,音樂聲夾著眾人的歡呼聲,讓得兩人好似身處鬧市。轉身看著在舞池中不停的扭動著肢體的人群,兩人相視一笑。

「哎,我突然發現世界還是美好的。除了感情這東西,也還有別的讓我們笑出聲來。」牧音呼出一口氣,一邊喝著果汁一邊問紀箐歌,「給我說說你跟你那小師叔是怎么回事唄?」

這兩人明明對彼此有感情卻偏偏不說出口,她在一旁看得都著急!要換做是她的話,見到喜歡的人壓根不帶遲疑,直接撲上去拉回家里慢慢折騰!

這么一想,心中又忍不住泛了點痛意。

「我們之間能有什么事?」紀箐歌有點無語,她跟容晏之間什么事情都沒有,偏偏牧音總喜歡拿他們來說事,「你想太多了。」

牧音聳肩。

她可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不過對方不願意說,她也不想問了。沉默的喝了一會兒果汁,她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我走了。」

「我送你。」紀箐歌趕忙站起來扶著她,「你一個人這樣子回去也不大安全。」

她主要是擔心牧音心里的那股氣還沒有出完,她發泄出來她還不會那么擔心,就怕她一個人憋在心里難受。

「不用。」牧音揮手拒絕,認真的看了紀箐歌一眼,「我真的沒事。」

她堅持要自己回去,紀箐歌拗不過她,只好扶著她出門給她打的,「回去之後給我個電話。」

她得確保牧音的安全,不然她因此出了事情,她自己不會原諒自己的!

牧音沒說話,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還是清醒的。眼見著車子開走,紀箐歌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放心不下,又招手上了輛車跟在了後邊。直到看見牧音下了車進了小區,她才松了口氣。

轉身,她看著站在黑暗中的男人,有點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早知道你在我就不來了。」

她應該想到的,景天是知道牧音的不對勁的,他不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邊晃盪。

景天不意外她會看見自己,雙手插著口袋轉身往回走,仿佛自己只是正巧路過,「要你多嘴。」

拒絕了牧音,不代表他就不關心她。這么久以來,他也是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自然擔心她的安全。

今天她從自己辦公室出去,神色平靜,他卻更加的擔憂。

這樣子的牧音,更讓人覺得不安。所以,他一直都在身後跟著她,看著她進了酒吧,然後又跟著她到了小區,直到被紀箐歌撞見。

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想隱瞞。

「今天我不想談公事。」見紀箐歌追上來,景天又是先開了口,「現在是下班時間。」

有哪個人像他這樣命苦的,下班時間還要跟自己的老板談公事。

「那談私事?」紀箐歌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抹壞笑,「談談你跟牧音的私事如何?」

景天停下腳步,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就在她以為景天會惱羞成怒的要動手打人的時候,他卻驀地笑了。

只是那笑,讓得她有點毛骨悚然。

「阿天!」正當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顏霓靈從景天的車上下來,笑吟吟的朝兩人走過來,「我說你怎么那么久還不上車,原來是遇見了朋友。」

紀箐歌看著站在景天身側的顏霓靈,不動聲色的打

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遍,旋即看向景天,「我以為你是一個人來,沒想到身邊還跟著一位美女。」

在紀箐歌打量著顏霓靈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著她。在她說完話之後恍然大悟的開口,「你就是紀箐歌吧?阿天的學生,我聽別人說過你!」

剛到華盛的時候她就聽過了關於紀箐歌的傳言,也知道她偶爾會來華盛找景天,據說兩人關系匪淺。

上次華年的宴會,紀箐歌也去了,但是她跟景天碰面的時候顏霓靈並不在,所以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幸會。」紀箐歌點點頭。

顏霓靈仿佛對她很感興趣,不顧紀箐歌冷淡的反應繼續道,「我有一點好奇,外界關於你的傳聞都是真的嗎?」

傳聞?關於她的傳聞可多了,就是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個。

「我的意思是,在華盛有很多關於你的傳聞。」顏霓靈自來熟的上前抓著紀箐歌的胳膊,態度親昵,「他們都說華盛幕後的老板是你,我就是單純的好奇,你不會介意吧?」

如果華盛背後的人真的是她,那也太過玄幻了點吧?那么大的一家公司,董事長竟然這么年輕!她剛進公司的時候還不相信,但不只是公司里面的人,外邊的人也說的有板有眼,這下子由不得她不信了!

不然的話她怎么能有機會攀上程家這樣的高枝?即便現在程家和她鬧翻了,也沒有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可謂是仁至義盡!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紀箐歌也真的是有本事,竟能讓得程家妥協到這樣的地步。

「不好意思,我介意。」出乎顏霓靈的意料,紀箐歌抽出了自己的手。相比於她的熟絡,紀箐歌要顯得冷淡多了,「我不知道,原來華盛的秘書這么八卦。我看顏秘書完全可以當個記者,娛樂八卦的記者。」

顏霓靈沒有想到當著景天的面紀箐歌都敢對自己這么不客氣,笑容都僵在臉上,不知道自己該繼續笑還是拉下臉。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給她難堪。不,還有一個。

致遠風投的牧音。

她知道牧音喜歡景天,整個華盛也都知道。今天兩人在辦公室里不知道說了什么,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牧音就從自己身邊走過,雖然沒有多余的表情,但她身為女人自然知道她那樣子代表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