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成王敗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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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原被帶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先傳出來的,旋即消息傳遍了整個h市。要不是景氏還有著黑麒幫,早就在群龍無首間被人吞並了!

景瑾深昏迷不醒,景瑾耀得了怪病奄奄一息。現在景原又是被人控告殺人,一旦落實了這個罪名,景家就會徹底的沒落。到那時候,景氏估計會落入了黑麒幫手中。

景家接連出事,股價又是一跌再跌,整個景氏瞬間又是蒸發了好幾個億,而原先和景家有合作的公司也是紛紛取消了訂單。不止如此,景氏的高層也開始有所動搖,好幾個部門的經理都遞交了辭職申請,然後跳槽到了別的公司。一時間,景氏樹倒猢猻散。

人心惶惶之下,眾人所期待的黑麒幫卻沒有站出來。擁有景氏百分之十股份的程氏也沒有任何表示,華盛亦是毫無動靜。景氏沒了主心骨,開始搖搖欲墜,眼看著就要走向衰落的深淵。

三天之後,負責看守景瑾耀的人發現,他在前一天半夜的時候無聲無息的死了,並且死狀恐怖,讓得在現場的人都忍不住渾身一寒。

眾人都在議論紛紛,說著景瑾耀的死狀有多么的可怕。紀箐歌聽說了之後,只是默然。

事後她從牧音那里知道了發生在華盛里的事情,而師父他老人家也在場,自然知道景瑾耀之所以會對景瑾深動手,是因為他被張浩下了降頭。

這降頭很惡毒,被下降之人平時感覺不到任何異樣。然而一旦時機到了,被下降之人則神志不清,形如瘋癲,只會聽風水師的命令行事!到了最後,他就會徹底失去了神智,從而變成一個傀儡,五臟六腑俱裂,五官流血至死。

張浩原先以為事情會進展的很順利,景天絕對會因為馮枚而和景瑾深簽署協議。所以,他拿捏著時間,讓景瑾耀在目的達到之後殺了景瑾深,這樣子,景天的一切就都落入了他的手里。而景家,景瑾深被自己的弟弟殺死,景瑾耀也會不久於人世,只剩下了一個景原。到那時候,就連景氏都會是他張浩的!

可惜,他沒有想到的是,景天會堅決不同意簽字,而牧音也拖延了一些時間。協議還沒簽訂,景瑾耀便發作了。

結果,景瑾耀沒能助張浩拿下華盛,而張浩本人,也沒能從紀箐歌手上逃過一劫。

只能說,陰差陽錯之下,事情便有了不同的走向。

五天之後,景瑾深因傷口感染發炎,經過一番搶救之後轉入重症加強護理病房,情況不容樂觀。

而這一切的變故,被看押起來的景原是通過律師之口知道的。

好似瞬間蒼老了許多,景原的腰桿已經不如最初的挺直,雙鬢的白發也增了不少。可見,這幾天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景天提供的證據太過充足,現在的形勢對他很不利。要是他再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么罪名很有可能就此落實。

他不能老死在牢里!要是自己真的出不去,那么景家可就真的完了!

原先想先下手為強的把景天處理掉,誰能想到還沒除掉他,卻反被他將了一軍!景天這手玩的的確很好,幾乎是打了他個措手不及!不過,即便是證據再充足又如何,只要他把關系走好了,依舊可以從這里走出去!

想到這里,他的心才安定了許多,整個人的意識也清醒了不少。

「我們現在在盡力讓您能取保候審。」律師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翻看著自己手中的資料,「另外幾名律師已經在聯系跟我們關系比較親密的高層,希望能讓他們朝這邊施壓。不過,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我們必須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取得比較好的結果。」

景原自然是知道這些,即便心急如焚,也只得壓下心中所有的焦躁,「我想在老二出殯那天去看看。」

老二雖然不成器,但好歹也還是他的兒子。送他一路,也算是盡了這些年來的父子情分。

律師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盡力。

「有沒有聯系上黑麒幫的人?」

現在也只有司徒衡能有辦法保證把自己弄出去,即便他分不出身來對付紀箐歌等人,只要他一句話,上邊的人也不敢不給他這個面子。

「沒有。」

景原的手驀地攥緊。

難道真的如他所想的,他們想等景家沒落然後趁機收購景氏?!哼,他想的倒美!要是司徒衡真的有這個打算,他就是把手里的股份全部帶進棺材也不會讓給他!

打定了主意,景原也不是很慌張,沉思了良久,「你讓人轉話給司徒幫主,就說我願意再讓出景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可別小看這百分之五,這意味著要是司徒衡有辦法拿到程家和華盛手上的股份,就能和景家平起平坐!

甚至於,景氏很有可能因此易主。

「景董,要真的這樣做的話……」律師大驚。即便現在景氏的股價在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管如何,景氏都是讓人垂涎的存在,要真的把百分之五股份就這么讓出去,以後的局勢可就難說了。

「不用再說了。」景原咬牙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景家,保住景氏!」

他要是再不出去,景氏可就真的完了。相比於這個,如何保住景氏,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見他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律師也不好再說什么,「我會盡快聯系上對方的人。」

「對了,華盛那邊有什么動靜?」程家和華盛對景氏可是虎視眈眈,按說這么好的機會,他們一點動作都沒有,這根本不正常!難道他們是清楚自己不會把景氏的股份轉讓給他們,所以他們不打算摻和?不,不可能這么簡單。

或者,他們放棄了從自己這邊入手,而是坐等景氏沒落。一旦景氏垮了,他們便可以趁機建立一個新的公司來占據原先景氏所有的市場份額!

好算計,果然是好算計!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是景氏倒下了,只要他還在,一切都還有機會!紀箐歌以為把他送進來就可以控制景氏,未免想的太簡單了點。

「沒有。」

再次確認答案,景原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之中,只覺得在這風平浪靜的表面下,肯定在醞釀著什么大的陰謀。

「不管如何,給我盯緊了各方的動作。」最後,景原只得叮囑道,「另外,我吩咐的事情要盡快辦好。」

「是!」

景氏的律師團辦事效率很高。如景原所願,在景瑾耀出殯的前一天,他終於暫時恢復了人身自由。

也不知道哪里得來的消息的記者早就在門口等候,一見到景原出來,一群人蜂擁而至,手中的相機對准了景原,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讓得他忍不住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景董,請問你是真的因為殺了人而被帶走的嗎?」

「景董,請問你取保候審的背後,真的如外界所傳是走了後門的關系,而不是因為找到了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

「景董,對於景氏集團目前的危急,你有什么應對方法嗎?」

「景董……」

景原鐵青著一張臉,在保鏢的護送下上了車,只是那些記者跟不要命似的還在瘋狂的拍著。車子移動,他們也跟著小跑起來,看樣子他不回應都不肯罷休!

「快點開車!」

現在的他心情無比沉重,哪里有什么心思應對這些記者,不翻臉已經是不錯了!

聽了他的話,司機也不敢怠慢,直接踩了油門,車子就飛了出去。那些記者沒得到一點有用的新聞,哪里會罷休。當下全部都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飆車跟在了景原的車子後面。

等到甩掉記者的車子回到景宅的時候,景原已經是疲憊不堪。本想好好休息,緩解下自己的情緒,卻不想在進門的時候,就見到紀箐歌和馮枚坐在沙發上,似乎是在等他。

原本已經松懈的神經再次緊綳,景原先是掃了一眼馮枚,見她依舊是那孱弱的模樣,但臉色明顯好轉,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安慰。然後,看向紀箐歌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沉淀在那黑色的眼眸里,讓人看不穿他所想,「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事情鬧得這么大,想必阿枚已經知道了楊進的死和自己有關。按理說來,她是不可能會原諒他,也不可能再願意回到景家的。

也好,反正現在他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顧她。等到事情解決了,他再把她接回自己的身邊也不遲!到那時候,他自然有辦法取得她的原諒。即使她不原諒也沒有關系,反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是我托箐歌帶我來的。」馮枚捂著胸口咳嗽兩聲。知道景原今天會出來,她今早就打了電話請求箐歌帶她來景家一趟。當然,她是偷偷出來的,並沒有告訴景天,「我有事情跟你說。」

景原自嘲的笑了笑,隨意的坐了下來,揉揉眉頭,「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你相信我是無辜的,楊進的死與我無關?」

捂著胸口的手一頓,馮枚又是劇烈的咳嗽起來。見狀,紀箐歌只得站起來,手放在她背後給她順氣。

「我沒事。」對著紀箐歌溫和的笑了笑,「箐歌,你先到外面等我好嗎?」

知道她是有事情要和景原說,紀箐歌也不堅持,只是低聲囑咐要讓她顧忌著自己的身體,切勿情緒波動太大,然後又重重看了一眼景原,把空間讓給兩人。

景原能出來,她並沒有太大的意外。景家畢竟是有些根底的,不可能一下子扳倒。把楊進的事情公之於眾,不過是他們的第一步而已。

紀箐歌走了出去,景原才覺得壓力沒有那么大。見到馮枚還是在不停的咳嗽,怔了下,站起來給她倒了杯水。

空盪盪的客廳里只有他們兩人。彼時,他們是親密的夫妻,而現在他們卻坐在彼此的對面,中間像是隔著千山萬水。

「你身體不好,還出來做什么。」

景原冰冷的話語像是斥責,馮枚卻聽出了其間的關懷。而正是這份關懷,讓得她的心沉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要是當初她早點把事情說清楚,他是不是就不會犯下那些錯了?然而就像箐歌所說的,過去的東西再怎么追悔都已經挽回不了,她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繼續錯下去。

「我來,是想把塵封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你。」馮枚捧著水杯喝了口水潤嗓子,組織好語言之後緩緩道,「為什么我抑郁這么多年都不好,為什么我要堅持去醫院看望楊進等等,這些你不明白的事情,我今天都會解釋給你聽。」

景原手顫了顫,直覺馮枚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會徹底推翻他以前所有的認知,會摧毀他所有的堅持,「你……」

馮枚卻是打斷了他的話,徑直開了口,「這件事情,要從幾十年前說起……」

一個小時之後,馮枚有點踉蹌的走了出來,原先已經有了點血色的臉龐蒼白無比。見到紀箐歌擔憂的望著她,微微搖頭,「我沒事。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其實我也覺得輕松了不少。只是……」

只是,她應該早點說出來的。

馮枚沒有告訴她那個秘密到底是什么,紀箐歌也不問,上前穩穩扶住她,回頭看了看景家大宅,「走吧,我送您回去。」

其實在馮枚找上她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知道了她的目的,也大約清楚她口中所謂的秘密。但是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說出來,因為有的秘密一旦公開,傷害到的人只會更多。

在走出景家大宅的時候,馮枚和紀箐歌驀地停下腳步齊齊望向來人。

相比於不自然的兩人,景天神色如常,也沒問她們為什么會來這里,也不說他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出現,「上車。」

馮枚怕景天生氣,忍不住上前解釋,「小天,你別多想,我來這里……」

景天卻是先鑽進了車子里,見兩人還呆愣在原地,有點不耐道,「你們不上車?」

回過神的兩人面面相覷,只得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第二天,景瑾耀出殯。因著景氏的近況,原先和景家交好的人都忙著撇清關系,葬禮上前來吊唁的人少的可憐。

景原穿著一身黑衣站在墓碑前,佝僂著腰,看起來竟是無比的蒼老。

「老二,你生前喜歡熱鬧,但現在你看看,那些你所謂的朋友兄弟,出現的能有幾個?所以,下輩子記得長點記性,別再被人忽悠了去。」

這個小兒子他也曾經疼愛過,要不是後來他越來越不成器,身邊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他也不至於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老大身上。

嘆息了一聲,景原轉身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心腹道,「走吧,我去看看老大。」

他的心腹自然不敢反駁他的話,哪怕在看到他眼底那嚇人的烏青,也不敢勸解一句。

景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過一個晚上,竟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如今的他渾身泛著死氣,哪里還有以前的意氣風發?哪怕是昨天剛出來的他,也比今天的要有精神!至少,那雙眼睛還透著不服輸的勁頭。而現在他所看到的,只是靜如止水的死寂。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心腹們都在猜測著,可景原卻什么也不說,在去看了一眼景瑾深之後,又是讓人聯系了自己的律師。

「不用再聯系司徒衡了。」景原把自己昨晚連夜擬好的文件放到律師面前,「這份文件,你三天之後把它交給那人。」

看著上邊的兩個大字,律師再也難掩自己的震驚,「景董,這……」

「去吧。」景原打斷了他的話,仿佛已經疲憊不堪,「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景董,那我們之前的努力算什么呢?!」那律師還是有點不甘心,勸解道,「楊進的事情我們已經有了四成的把握,要是再聯系上黑麒幫的人,那么我們的勝算會翻到百分之八十!景董,你可千萬別受他人的蠱惑……」

難道,景董也是被人下了降頭?不然的話,他怎么可能簽署下這樣一份文件!

「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景原卻難得的沒有火氣,干枯的臉龐露出了個笑容,「我相信,景氏會得到重生的。況且……」

況且什么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又道,「老大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律師還欲說什么,景原卻已經先站了起來,顫巍巍的上了樓。

兩天之後,景原畏罪自殺的消息傳出來,立即又是掀起了一場風雨!想到景家只剩下個在醫院昏迷不醒的景瑾深,眾人不免有些唏噓。

景家和景氏,看樣子都是要沒落了。

熟知景原的人卻疑惑他的自殺,因為以他們對他的了解,他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會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然而調查結果顯示,他的的確確是服葯自殺的。

就在眾人都紛紛猜測景家手上的股份會落到誰手中的時候,第二天一個小道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又是讓得眾人大跌眼鏡!

除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了昏迷不醒的景瑾深之外,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景原全部轉到了一個他們都意想不到的人的名下!

景天,這個景家的繼子,景原竟是把股份轉給了他,也意味著不出意外的話,景天會是景氏集團下一任董事長,景家的繼承人!

怎么會是這樣?

有的人懷疑是景天使用了一些手段逼迫了景原,也有人懷疑是景天的母親馮枚在其中動了手腳。就在他們揣測這其中有多少貓膩的時候,景氏的律師團公開了一份景原生前擬定的遺囑,上面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而且還有景原的親筆簽名和印章。

這下子,所有人都閉了嘴。畢竟景家的事情本來就不是他們所能管的,人家願意給誰就給誰。他們之所以質疑,不過是期望能從中分到一點羹而已。

「給我?呵!」作為被眾人議論的焦點的景天卻沒有外界所猜測的歡喜,捏著那份所謂的遺囑冷冷道,「以為這點錢就可以給我父親償命?想的太美!」

馮枚倒是沒有想到景原會做出自殺這種決絕的行為,也沒想到他會把景家的一切都留給景天。看著他那不屑的模樣,只覺得滿心酸澀。

感覺到他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馮枚勉強露出了點笑容,「景家的東西你不想要就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