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牧家的人(2 / 2)

知道科爾這人心胸狹隘,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比試輸給箐歌之後喊了一幫人來挑戰她。不過沈辰還是沒有料到,在輸了之後,他又是回到自己的家族,把紀箐歌給告了一狀。

「什么生死戰,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你們也當真?」說話的人是希爾家族的當家人、科爾的父親布魯斯·希爾,「要真出了人命,你們所有人給我兒子賠償都不夠資格!」

布魯斯有猖狂的本事。

希爾家族在l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即便是別的財團的人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家族的人!眼前這個z國的小女生,居然不長眼的對自己的兒子下這么重的手,當真是該死!

「我可不認為是玩笑。」沈辰倒沒有被他的氣勢給嚇怕,而是不卑不亢道,「科爾當時可是掏出了匕首,要是箐歌躲閃不及……布魯斯先生還認為只是個玩笑嗎?」

呵呵兩聲,布魯斯有點不屑的掃過紀箐歌,「不過是賤命一條,要真是出了事情,我們多賠點錢也就罷了!更何況,她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嗎?!」

容晏剛從雷霆的口中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便聽到了布魯斯的話,冷漠的視線投在他的身上,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布魯斯只覺得自己莫名一寒,順著感覺望向容晏,饒是見慣了風浪的他,卻還是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

那嗜血的模樣,就好像個瘋子,帶著毀滅一切的瘋狂!

「布魯斯先生的意思是說,箐歌因為自己本事高超沒出事,所以我們就是活該要被你們質問?」沈辰也下意識的望向容晏,在見到他那表情之後暗道聲不好,旋即冷笑著對布魯斯道,「那么令公子也不過是受了點輕傷而已,哪里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同樣都是人命,難道科爾的命是命,箐歌的命就可以用錢來衡量?

開的什么國際玩笑!

「他可是我們希爾家族的繼承人,是我們家族的希望!」布魯斯拉下臉,不悅道,「那個女人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的兒子相提並論!」

要知道,即便都是命,也分高低貴賤!那個女人就是個賤命,哪里能跟自己的兒子比!

被布魯斯這樣的態度給氣得冒煙的沈辰差點爆了粗口!

見他胸膛不斷起伏卻不說話,布魯斯用著恩賜的口吻緩緩道,「我兒子受的傷可不是輕,這件事情我們不會這么輕易了結。要是你們不給出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我們是不會就此翻過這事的!」

「我覺得事情很好處置。」本來在場這么多人,是不該輪到紀箐歌站出來的。不過眼見著自己要是再不站出來容晏就要大開殺戒,她只得冷笑道,「我殺了你的兒子,然後賠償你們一筆錢。如此兩清,不知道布魯斯先生意下如何?」

既然對方認為人命是可以拿錢來衡量的,那么他兒子的命自然也不例外!

「紀箐歌!」科爾頓時大叫起來,惡毒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竟然敢……」

「說話小心點!」紀箐歌拉住了容晏,旋即冷下臉色,「我們z國有個詞語叫『禍從口出』,你要是不明白的話,我不介意讓你親自感受一遍。」

最先莫名其妙要和自己比試的是他,比試輸了又喊人來挑戰的人也是他,現在打輸了把自己家長叫來算賬的人還是他!當真以為自己是泥捏的,任由他們欺負到頭上不敢反抗不成!

「放肆放肆!」眼見自己的兒子被紀箐歌毫不客氣的訓斥,布魯斯惱怒的拍著桌子,「這里哪里有你插話的份,你只需要等待最後的審判就行!」

她算什么東西,也敢當著自己的面插嘴!z國的人竟然敢囂張到這地步,當真以為他們m國無人了是不是?

「這件事情牽扯到我,我當然有辯駁的機會。」紀箐歌卻沒有因此被唬住,而是氣定神閑的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布魯斯,「布魯斯要是想管教別人,不如先管教好自己的兒子。」

難怪科爾會養成如此目中無人的態度,原來都是從自己父親這里繼承的。

被紀箐歌毫不客氣的落了面子,布魯斯臉上的威嚴有點掛不住,「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無謂的聳肩,紀箐歌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們z方這邊要是不給出個讓我滿意的答復,我是不會就此揭過的!」布魯斯也不想再和紀箐歌多做糾纏,又是把矛頭對准了負責人沈辰,「而且,在沒有得到答復之前,紀箐歌不允許再參加夏令營活動,也不得踏出酒店一步!」

要是對方被遣送回國,他要是再想對付她,只怕是有點難辦。

「不可能!」

沈辰想也不想的拒絕。這個條件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答應。

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來,錯也是錯在科爾,憑什么要箐歌來承擔?自己的兒子輸了就要來算賬,這未免也太搞笑了點。

「難道沈校長是想把這件事情上升為國際爭端嗎?」布魯斯冷笑連連,仿佛已經看到了稍後沈辰妥協的模樣,「你要清楚,這次夏令營活動,若不是你們z方百般請求,我們斷然是不可能同意的。現在出了事情,你們卻在不停的推脫責任,我倒要看看,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你們要怎么應對。」

這件事情傳出去,z國的名聲就會變得很臭!要是他們在其中引導,z國的臭名聲就會響徹國際。

「你在威脅我?」沈辰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布魯斯先生,你可是要想好了。這件事情傳出去,只怕名聲變臭的人不是我們吧?」

要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科爾先惹起的,即便是被唾棄,也該是科爾!

堂堂男子漢,十個人聯手卻還是慘敗在一名少女手下,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事後還惡人先告狀的找上門來,到底是誰丟人?

「你……」顯然布魯斯也是想到了這點,面色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當時在現場的可不只是幾個人,很多人都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萬一這件事情捅出去,到時候說不准自己的敵人會利用這件事情反將自己一軍,只怕到時候他們會得不償失!

不由得瞪了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布魯斯沒有想到在自己提出國家這方面之後沈辰還是如此沉得住氣,當下只得威脅道,「你們現在是在我的地盤上,要是你們敢做出惹我不高興的事情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沒錯,現在對方是在自己的地盤上,要是他們真的敢跟自己作對,他也不介意制造點意外,解決了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反正不過是一群學生而已,即便是z國知道了,也不敢真的對他們怎么樣。

一個落後的國家也想對他們下戰書,真是國際玩笑。

「那我們不妨試試看?」先不說整件事情箐歌都沒錯,就沖著布魯斯這樣蔑視的態度,他便不可能退讓,「這件事情我會向相關負責人匯報,請他們跟你們m國的高層好好的談談。」

沈辰說的是m國的高層,不是l市政府官員,當下讓布魯斯臉色幾變。

他剛才說的話不過是想要嚇唬對方而已,要真的把事情上升到國家問題,只怕到時候連帶著自己也遭殃。

該死的,這個沈辰的骨頭為什么就這么硬!

見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神色,科爾就知道事情多半是沒戲了,有點不甘的出聲,「紀箐歌打傷了我,這件事情要怎么算?」

憐憫的睨了他一眼,也不用紀箐歌回答,沈辰直接回道,「生死戰都不論生死,難道還要計較這點小傷?」

科爾那梗在喉嚨口的鮮血差點吐出來。

z國的人都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和不知天高地厚嗎?!

「我不管!」科爾陰森森的盯著紀箐歌,「她要是不付出相應的代價,就別想安全的回國!」

打傷了自己還想要平安無事的回去,世上不可能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沈辰自然又是冷冷的反駁回去,正當氣氛膠著之際,z國駐m國大使館這邊終於來了人,自我介紹之後便開始跟布魯斯扯皮。

幾人都是能說會道之人,尤其是大使館來的人,處理這方面的事情極其有經驗,不著痕跡之間又是把話題給踢了回去。

紀箐歌坐在旁邊聽著,也不出聲,只是那笑容落入科爾眼底,頓時又覺得對方是在嘲笑自己,心中的火氣都快要把自己燒死了。要不是現在不是他說話的好時機,只怕他又是要對著紀箐歌冷嘲熱諷幾句!

「當時雙方可都是清楚這個挑戰的意義。」大使館來的人叫做祝國源,是位帶著眼鏡的斯文中年人,說出來的話很是溫和,卻處處透著無形的尖鋒,「而且,現行挑釁的人是你們的人,錯不在我們。這件事情即便是放到外面讓人評判,眾人依舊會站在我們這邊。所以,無緣無故的要我們賠償,不好意思,我們不接受。」

祝國源是清楚布魯斯的底細的,自然也知道對方財大氣粗,但此時事關自己國家的公民,他的行為和態度代表著國家的形象和態度。要是連自己國家的公民都保護不了,這才會被人恥笑!

布魯斯自然也知道祝國源的難纏,事實上他們兩人在此前就已經打過交道。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無比煩躁,「生死戰這種事情你們也信!不管如何,現在是你們這邊的人打傷了我的兒子。好,我不要她償命,但我要你們大使館公開跟我兒子道歉。」

都是這沒用的廢物,竟然被個女人打敗了。

此時此刻,布魯斯是真的有點埋怨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了。

要不是他沒把事情處理干凈,自己何至於這么被動。

「難道布魯斯先生沒聽清楚我的話?」祝國源嘴角含笑,穩坐自己的位置,「我說了,過錯方不在我們,道歉這種事情自然也做不到。」

「好,你有種!」布魯斯唰的站起來,狠狠的把自己手上的杯子擲到地上。

就在杯子砸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的時候,布魯斯帶來的保鏢瞬間破門而進,手上的槍對准了紀箐歌等人。

「我要把她帶走,這點你們沒意見吧?」

布魯斯得意洋洋的哼了兩聲,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就僵住了。只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伙人,身手比自己這邊的人還要利落,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已經是把自己帶來的人給制服了!

「誰?!」

那些人都是一副西方人的面孔,不可能是紀箐歌等人這邊的。可到底是誰要插手這件事情?難道,是自己的對手聞訊趕來?

不,不可能。

不用布魯斯猜測多久,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便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進來。在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之後,布魯斯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什么風把這位給吹來了?!

老者的出現也讓得祝國源有瞬間的詫異,只是目前不知道對方的來意,所以也沒有冒失的上前和他打招呼。

仿佛沒有察覺到眾人驚疑不定的視線放在自己身上,老者環顧四周,在看到紀箐歌的時候笑呵呵的朝她走過去,「紀小姐?」

紀箐歌沒有想到對方是沖自己來的,略微沉吟兩下,多少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我是,您是?」

「叫我王伯便好。」老者面容慈祥,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紀箐歌,旋即滿意的點頭,「我家小姐時常在電話里提起您,說您很照顧她。」

果然是她所想的。

跟著紀箐歌寒暄幾句,王邦曜這才轉頭看著站在原地僵直著身子的布魯斯。只見他對著紀箐歌展露出來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布魯斯所熟悉的冷然,「布魯斯先生,我們家主聽到聽到紀小姐出了事情,這就讓我帶著人過來看看,到底是誰那么不長眼的惹了她。不想,我竟是在這里遇見了你。」

他對著紀箐歌用您,對著布魯斯卻用你,對誰尊敬當下立見。

布魯斯心里有怒卻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原因無他,只因眼前的這個人,就是m國赫赫有名的厚興財團的牧家的管家王邦曜!

說是管家,他與牧家當家人的關系卻很親密,據說兩人年輕的時候是出生入死的拜把子兄弟。也因此王邦曜說的話,就是代表著牧家人的意思。

按著剛才他那話的意思,紀箐歌和牧家的千金牧音是好友?!

意識到這點的布魯斯現在只恨不得拉著自己的兒子出去狠狠的揍一頓!

為什么他誰不招惹,偏偏招惹了這么個人回來!

「王管家說笑了,我們只是有點誤會,所以才來這里當面解決。」布魯斯身為生意人,自然知道權衡利弊,當下變了態度,「不巧,我們剛准備握手言和的時候,您老人家就來了。」

厚興財團影響的可是整個m國,他這個l市的小財團,哪里敢跟牧家人對上,那不是不要命了?

看來這事情,自己只能是就此揭過了。

「哦?拿著槍講和?」王邦曜卻是不信,說出來的話讓得布魯斯差點流了滿額頭的汗,「難道是我老了,不懂你們現在年輕人的玩法了?」

被王邦曜這暗地里諷刺了一回,布魯斯臉色更加難看,只是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得把心中的火氣給壓下去,「說笑了,說笑了。」

「爹地!」因為王邦曜近幾年也很少出面,因此科爾並不認識他。只是見自己的父親那點頭哈腰的模樣,有點愕然,「你……」

依著他們話里的意思,難道自己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原本還以為這次有著父親給自己撐腰,紀箐歌等人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卻不想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老頭破壞了自己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忍得了!

「閉嘴!」布魯斯頭也不回的訓斥一聲,態度與方才的天差地別,「還不快點跟王管家打招呼!」

說完話,他又是賠笑著對王邦曜道,「不好意思啊,我這兒子有點不懂事。」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要對付別人,也不看看自己目前的處境,他怎么就生了這么個不成器的兒子!

王邦曜看也不看科爾,只是對著布魯斯淡淡道,「要是不懂事就要好好的教導,不然的話得罪了別人,可不是能夠輕易揭過的。」

他的話意有所指,布魯斯心中也清楚,只得賠著笑,不敢再接話。

輕描淡寫的揮揮手,牧家的人立即放開了布魯斯的人。

「行了,我也不想追究你的責任了,但要是還有下次的話……」

布魯斯哪里還敢有下次,只得朝著自己的示意,立即有人上前抬著科爾先走一步,「王管家,我這就走,這就走。」

真是晦氣!

不行,看來自己回去得好好的教訓這臭小子!看看他惹的什么人,要是牧家因此記恨了他們……

想到這個可能性,布魯斯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見到布魯斯的人急急忙忙的撤走,紀箐歌朝著王邦曜感激道,「謝謝王伯。」

雖然王邦曜不出現,自己最後也能夠解決掉布魯斯。但是對方畢竟是有點難纏,要是解決得不好,只怕還有後患。如今王邦曜代表牧家出面替自己解決了此事,也是讓自己沒了後顧之憂。

布魯斯即便心中有所不滿,也不敢再對自己出手。

「紀小姐客氣了。」王邦曜對紀箐歌很滿意,當下擺擺手,「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紀箐歌來m國的事情,早先自家小姐已經是打了電話通知他們,並且特意囑咐要他們多多關照她。也因此,紀箐歌在l市的舉動他們都看在眼里,自然是知道科爾找上她麻煩這件事情。

「紀小姐要是有空的話,不妨來牧家看看。」想著自己出發前自家少爺吩咐的事情,王邦曜笑意更加的深,「我們家老爺夫人可是惦記您很久了。」

他們都是從牧音的口中知道的紀箐歌,卻還沒有跟她打過交道。而且,其實他們私底下也有調查過紀箐歌的事情,知道了她在n市的所作所為,對她的好奇心是無比的強盛。

紀箐歌也不矯情,當下點頭應道,「好的。」

送走了王邦曜等人,紀箐歌轉身看著哭笑不得的瞪著自己的沈辰,無辜的聳肩,「別問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牧家的人會出手。」

「哼。」沈辰沒好氣的哼了哼,「行了,你回房間吧,我還得去招待下大使館的人。」

紀箐歌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今天太過勞累,也不拆穿他,「嗯。」

眼見著沈辰回到之前的包廂,她才硬著頭皮看向不發一言的容晏,「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