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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箐歌一怔,旋即意識到,自己根本瞞不住他。
想來也是,怎么可能瞞得住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的他。
為什么不說駒雷臨,不過是因為不想讓他去想那些算計的事情而已。
要知道,駒雷臨算得上是他的朋友啊!
「其實我心中最懷疑的人,還是駒雷臨。」事已至此,她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現在新舊兩派斗得正是火熱,壓根抽不出身來對付我。只要我不參與他們的事情,他們就還不會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他們都極力想爭取她的支持,不可能會做出打壓的事情來。就算要做,那也得等到扳倒對方之後才會做。
唯一最有可能的人,反倒是最不會想到最不可能的人。
駒雷臨。
眼下他們雙方的確是達成了合作,卻並不穩固。她當初說過了,只要他不做任何對她不利的事情,她便永遠站在他這一邊。但是這對駒雷臨來說,還遠遠不夠。
更何況,她還不打算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資金,也不打算幫忙拉攏程家。
他的野心不止於此。
眼見著自己不聽話,當然會有可能做出點什么事情來讓自己誤會,然後更加信任和依賴他。
打壓就是其中的一種。
華怡是自己的產業,這點他是知道的,借用政府的人下手,好讓自己以為這是閩文星或者羽銳出手。
不管最終自己會懷疑到誰的頭上,都不可能懷疑他。
一旦她因為這件事情而動怒,那么不管是閩文星還是羽銳,她都不會再有和他們合作的可能,甚至反而會更加堅定自己的陣營,這對駒雷臨來說,的確是他最樂意見到的事情。
再者,他也對她有所不滿。
對他來說,自己能夠選擇和她合作,還許了她豐厚的條件,按理說來她應該心存感激的,可是她卻不這么想,也並認為彼此雙方是上下級的關系。
對她來說,自己不過是她其中的一個合作伙伴,甚至於後面還有許多備選。要是不樂意,她大可以換一個人。
這正是他最不安的地方。
要是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她卻忽然變卦,這對他而言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他要斬斷她的後路,讓她無路可以選擇。
當然,她現在所想的都只是猜測,駒雷臨到底是不是這么想,還得繼續調查。
「不管如何,現在他的確具有同等的嫌疑,我不會對他們有偏見,也不會因為你或者雷霆的關系對他高看一層。」紀箐歌飲了一口水,直視容晏,「小師叔,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真的把你當成朋友。」
而不是為了利用你。
想到這里,她的心又是一疼。
如果真相真的那么殘酷,到時候小師叔和雷霆要怎么面對這樣的現實?
容晏卻是笑著搖搖頭,「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這么多年來,駒雷臨的那點小心思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有的時候他不想點破而已。對他的欣賞是真,卻並不代表著他會無條件的為他做任何事情,可以接受他無限制的利用。
紀箐歌心下一暖。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紀箐歌摸了摸下巴。
自然是證實一下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容晏瞧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也不再問,而是牽起她的手,出了飯店。
第二天,紀箐歌去了機場接牧音。
這次她是獨自一人前來,景天還要忙著華盛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陪著她來的。
「怎么不在n市多待幾天?」紀箐歌知道她來京城的目的,笑道,「就算景天放心讓你過來,伯母也放心?」
知道她是在取笑自己,牧音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就嘚瑟吧,你遲早也會有這么一天的!」
到那個時候,指不定她比自己過的還要不自由。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好像容晏那邊沒有多少長輩,又是氣哼哼的扭了她一把。
紀箐歌齜牙咧嘴的嘿了她一句,在容晏皺眉看過來的時候,牧音趕緊抽出自己的手。
對於他,牧音還是有著難以言喻的敬意的。
三人先是去吃了飯,容晏現行離開,只剩下紀箐歌陪著牧音等來了伯特。
顯然已經是接到了關於牧音去了n市的消息,伯特陰沉著一張臉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小音,你不是答應我好好的待在m國,等我回去的嗎?」
他閉口不提景天。
牧音抿了一口茶,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伯特,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解決我們的倆的婚事。」
「婚事?」伯特的臉更加的黑,「婚期都已經定好了,還有什么需要說的?你現在乖乖的回去,不然的話……」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牧音當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以前的擔憂都沒有了,自然不會再有顧忌,「我們的婚事取消了。」
取消了?
看見她說的這么輕松,伯特只覺得心中說不出的憋屈!
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們兩人的婚事嗎?再者說了,誰給她取消的權力?
「牧音,你可要想好了!難道你為了個男人,連家都不要了嗎?」
現在厚興財團的生死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難道她就不怕惹怒了自己,然後牽連了牧家所有人嗎?
「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是做好了准備。」牧音並沒有如以前那般變了臉色,反倒老神在在的坐著,「伯特,你我都清楚,那樁婚姻是不可能的!所以,麻煩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被這樣的男人看上,她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再者,誰知道他看上的是純粹的自己還是只是因為自己是唯一一個拒絕他的女人?
伯特額頭青筋突起,皮笑肉不笑道,「小音,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有了紀箐歌站在你背後,就可以對我如何?」
他的目光移到在旁邊含笑卻不說話的紀箐歌身上。
她的確是有著不小的本事,他也知道她不好對付。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們站在z國上對峙的條件上。
要是放到國外,她根本不夠自己看的。
「紀小姐,我說了我們還會再見,卻不想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笑著看向紀箐歌,伯特的眼底卻沒有半點笑意,「看夠了好戲,難道紀小姐就不擔心自己的明天嗎?」
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自己笑話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和自己作對的!
紀箐歌是風水師又如何?
當初紀箐歌在國外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利用風水師的身份一挑幾人然後勝出。而且,他懷疑諾曼的死也跟她脫離不了關系。
但是,他這邊也不是沒人。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我的明天我當然不擔心,我倒是有點擔心伯特先生的明天。」紀箐歌笑著回應道,「伯特先生和滅天派的人合作,也不怕自己惹上了煞星嗎?」
司徒佑死的時候,他就失去了蹤跡。
表面上,他是因為跟司徒佑進行交易才會在那里,但是她卻知道,他和滅天派在私底下肯定有著交易,不然的話滅天派的人也不會在後面護著他們逃跑!
伯特眼皮子一跳,「紀小姐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連這樣的事情都猜到了。
面對他似笑非笑的誇贊,紀箐歌毫不謙虛的應了下來,「謝謝伯特先生的誇獎,你這點倒是沒有誇錯。」
伯特的臉又黑了幾分,放在桌上的手驀地握緊。
牧音眼底又多了幾分笑意。
跟箐歌斗嘴皮子,這不是自找麻煩么?
「紀小姐,今天我不想和你談那些事情,你也用不著挑撥離間。」伯特打斷了她繼續說話,「今天我只想解決我和小音的事情。」
想要取消婚約?
不可能!
紀箐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伯特先生,這可不是我在危言聳聽,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而已。要知道,滅天派的人可是和司徒佑有著合作關系,到頭來他們卻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直接殺了他!你覺得你繼續和他們合作下去,不會被他們算計嗎?」
想想就覺得可怕。
雖然說雙方只是合作關系,不見得誰信任誰,但是想到自己身邊卧著一條虎視眈眈的毒蛇,任誰都會心生不安的吧?
陰鷙的雙眼盯著紀箐歌,半晌,伯特才咬牙切齒道,「紀小姐,要是不想華盛消失的話,你最好給我學會閉嘴。」
他一點都不想聽她說這些!
紀箐歌無謂的聳聳肩。
話題又扯回到了兩人的婚事上。
「取消婚約是不可能的!你把我伯特當成什么人了!」伯特冷眼盯著牧音,眼中全是勢在必得,「就算你不想著牧家人,也該顧忌著你那小白臉吧?告訴你,我要是想對他動手,就算紀箐歌加上你們牧家,也保不住他!」
牧音挑眉,巧笑嫣然,「是么?那我們不妨拭目以待?」
笑話,她的男人怎么可能會那么沒用!
伯特被她氣得眼前一陣發黑。
「我們還是重新回到原本的軌道上,我想我堂姐會很樂意你娶她的。」牧音雙手環胸,面對他的咄咄逼人一點都不慌張,「至於厚興財團,也得看你的本事!」
「你!」
本來聯姻的就該是她和自己啊,要不是牧家人出爾反爾,還用其他的女人來敷衍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會選擇對厚興財團下手!
「那我們就走著瞧,遲早有一天你會重新回到我身邊的!」
到那個時候,他要折斷她的雙翼,讓她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兩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氣沖沖的走出去。
半晌。
牧音垮下臉,慘兮兮道,「媽呀差點沒有嚇死我!」
紀箐歌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呢!」
牧音翻了個白眼。
她怎么可能不怕?
剛開始認識自己的時候,他就在自己面前殺人,只因為那個酒保不小心把一滴酒撒到了他的衣服上。
即便是出身牧家,也見過了不少骯臟的事情,但是那天他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甚至於那酒保的熱血還噴在了她的裙子上。
那個時候,她也是像今天這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陰影吧。
「如今我們已經是把話說開了,接下來他勢必會專心的對付厚興。」牧音皺眉,「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她們可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伯特的。
紀箐歌認真的點頭。
第三天,他們便接到了伯特離開的消息。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紀箐歌正坐在教室里上課。看著在上面講課的教授,想了想,她發了條短信給容晏。
對方很快就回了信息。
收回手機,雲凰湊過來,「你到底在忙什么?」
紀箐歌瞥她一眼,笑道,「沒有什么。」
雲凰哼了一聲,「算了,知道你是大忙人。」
紀箐歌見她好似生氣了,只得說道,「不過是我的公司出現了一點問題,我正在找人解決。」
說到這個,雲凰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又問道,「嚴重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紀箐歌知道她的來歷不簡單,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證明她的家族是有著一定的能力和地位的。不過她倒是沒有讓雲凰出手的打算,「不用了,我可以解決好。」
雲凰想了想。
倒也是。
遂不再提這個話題。
下了課,韓少遠已經在教室外面等著紀箐歌了,見到她出來,也絲毫不避嫌,「箐歌,你跟我來一下。」
事先已經接到了他的短信,說是今天社團的成員要見面。紀箐歌也不驚訝,又等了等,和邢昊焱一起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店。
雖然和韓少遠一樣是副社長,但她並不管事,通知都是韓少遠和另外一名副社長司馬俊負責。
進了會議室里,樊子默立即上前來和三人打了招呼。
相比於他的熟絡,三人神色淡淡,氣氛難免有點尷尬。但是樊子默好像沒有察覺似的,和他們打完招呼後,又是繼續和其他成員打招呼。
他是部長,在社團里具有一定的地位,態度也不錯,久而久之眾人對他的成見倒是沒有那么深了。
過了好一會兒,羽銳才走了進來。
例會開始。
不外乎說一些社團未來的計劃,或者要怎么促進社團的繁榮之類的話語。
樊子默看了看斜對面的紀箐歌,只覺得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個學期不見,她好像又有了很大的變化,坐在羽銳下首的位置,卻沒有被他的氣場所震懾,反倒是相得益彰,讓人從她身上移不開眼睛。
若是跟不認識的人說她出身名門,人家想必一點都不會懷疑。
原本以為自己的變化已經夠大了,誰能想到,他還是遠遠比不上她。
若說是別人他也就算了,畢竟人家的出身擺在那里,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笑臉相迎。但是紀箐歌卻是和自己一樣從農村出來的,他沒有辦法做到不去比較!
明明是一樣的條件,甚至於自己還是個男人,為什么連她都可以踩在自己的頭上?
想到自己和她一樣,也是全村人的驕傲,也是從貧困地方走出來的鳳凰,他心不甘了。
感覺到樊子默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紀箐歌望了一眼過去,和對方目光對上,出於禮貌,她微笑著示意了一下,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這樣的互動放在有心人的眼里,卻是變了個意思。
坐在樊子默身邊的是一名干事,地位不如他,自然是想巴結著他的,湊過去小聲道,「我覺得紀箐歌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雖然知道紀箐歌的成就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高,但是他們還是打從心底里瞧不起她。
一個女生居然打破了社團的傳統,讓得一干男生都丟了臉面,他們心中不在意才怪了,因此每每提到她的時候,他們都是稱呼她的全名,話語里也沒有半點敬意。
樊子默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忍不住多想,因此又多看了紀箐歌一眼,「你別開我玩笑了。」
那人嗤了一聲,又道,「你們也算是志同道合,又是男才女貌,她看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怎么就不可能了?」
哼,都是兩個鄉巴佬,會對上眼一點都不奇怪。
樊子默正想著自己的心事,也沒有在意那人陰陽怪氣的語氣,「這種事情你可別亂說,對人家聲譽不好。」
嘴上這么說著,腦子卻有一道靈光閃過。
對啊!
要是自己能夠吸引住紀箐歌,讓她為自己痴迷,到了那時候她還不是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任由自己宰割?
而且,只要她對自己死心塌地,什么副社長,什么上市集團公司,還不都是他的?
想到那種可能性,樊子默驀地覺得自己的心燃燒了。
熱血沸騰。
觸手可及的富貴和地位就在他眼前,他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拿到了,完全不需要再去巴結那些公子哥,跟在他們後面看他們的臉色!
沒錯!
仿佛是一瞬間頓悟了,樊子默有點興奮的握住自己的雙手,低下頭掩飾自己遮也遮不住的喜意!
自己真是遲鈍,怎么到現在才想明白!
那人見他低著頭,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閉上了嘴。
雖然打心底里瞧不起他,但是現在人家的地位比自己要高,他說話還是小心點為妙。
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眾人跟著司馬俊下了二樓餐廳聚餐。
紀箐歌和羽銳等人留在了會議室里。
看著許久不見的紀箐歌,羽銳心中也是頗多感慨。
她現在是越來越難對付了。
邢昊焱站在韓少遠身邊,這段時間來有變化的人可不止是她一個人,就連他也是成長了不少。
看著自己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紀箐歌也沒有什么畏縮的行徑,只是依舊含笑看著眾人,目光對准了羽銳,「羽先生,你們把我留在這里,不會只是想跟我沉默到底吧?」
她的時間寶貴,可不想浪費在這樣毫無意義的打量之中。
羽銳眼色沉了沉,似乎是從她話里聽出了一絲不耐。
若是別人,當然不敢這樣跟他說話。可是現在坐在他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是紀箐歌。
她有這個資本。
「紀小姐,關於華怡最近發生的事情我們也知道了。」羽銳也不再和她繞彎子,直接開口道,「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動的手,也可以向你保證,要是你有任何需要,我們都可以立即出手!」
只是,一旦她向他們開口,就等於是欠下了一個人情。
這可就沒有那么好還的了。
紀箐歌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搖頭,「謝謝羽先生的好意,目前來說我還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如果這點小事都不能解決,她也不用再做華盛的董事長了。
羽銳只當她是在跟自己慪氣,或者說是在死扛,還是不死心繼續說道,「紀小姐,閩老的手段你心中也很清楚,要是沒有我們的幫忙的話,你很難和他對抗!難道你真的天真的以為有了錢什么都可以做?在某些時候,商人永遠是比不了政客的。」
只要有權,他們就能有錢。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酷,只要你有強權,只要你夠強大,你就能主宰這個世界!
弱肉強食,就這么簡單。
「再者,難道你以為一個小小的駒家就可以解決你的麻煩?」
她和駒家的人走的有點近,這點他是清楚的。
紀箐歌煞有介事的點頭,「這些我也都知道,謝謝羽先生,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您的幫忙。」
她一再拒絕,終於是惹怒了羽銳。沒了之前的笑意,他整張臉都拉了下來,顯得整個人陰沉了不少,「紀小姐,看來你還是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不必為了跟我慪氣而……」
「羽先生,我覺得認不清現實的人是你。」紀箐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不需要你的幫忙。就算你說的再多,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她決定了的事情,向來是不會再改變的。
羽銳整個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再者說了,我為什么不能懷疑你?就單憑你的幾句話?」
她心中的確是有了懷疑的人選,但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確定不是嗎?誰說不會是羽銳的人下的手呢?
這話一出,整個氣氛都變了。
眼見著羽銳就要忍耐不住,韓少遠及時的站了出來,「會長,你先下樓吧,這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羽銳沉著眼重重的看了一眼韓少遠,又看看紀箐歌,沉默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他已經很少遇到這樣敢當著自己的面不斷的反駁自己的話的人了。
紀箐歌算是這幾年來的頭一個。
還是個女的。
他沒有仇視女性的心理,相反的他還很是欣賞紀箐歌,希望能夠和她合作。可也正是因為這份欣賞,在不斷的被回絕之後變了意味。
他從來沒有想過紀箐歌會是這么一塊難啃的骨頭。
偏偏,他還拿她沒有辦法。
要是把她逼急了,指不定她就直奔閩文星陣營了。
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情形。
韓少遠看了一眼邢昊焱,對方抿著唇,讀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猶豫了半晌,還是也走了出去。
會議室里只剩下兩人。
面對韓少遠,紀箐歌倒是沒有那么咄咄逼人,卻也沒有任何要改變自己態度的意思,「學長,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是不會改變的。」
她已經答應了駒雷臨,肯定不可能再和韓少遠等人合作。
韓少遠露出一絲苦笑,「如果我們答應你的條件也不行?」
說實在,他沒有覺得紀箐歌提出的那幾個條件不合理,只是羽銳他……
唉。
紀箐歌沉默了半晌,旋即抬頭淡淡道,「學長,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他們會答應的話,早就在自己剛提出條件的時候答應了,現在說這些,不過是在假設而已。
但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更何況,即便是再來一次,他們也還是會做出今天這樣的選擇。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點道理,兩人都很懂。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成為敵人,難道你就不能……」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