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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以前的紀箐歌,絕對不會把話說的這么直白。
「箐歌……」邢昊焱摁住了電梯,抿唇看著她,「我們是不是不能繼續做朋友了?」
他有很多的話要問,最終卻只是問了這么一句。
紀箐歌愣了一下,旋即反問道,「為什么會這么問?」
就算兩人立場不同,也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
邢昊焱苦笑。
為什么?
是因為她失蹤了一年後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還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他實在是太恐慌,慌到不自信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說起來,也有點可笑。
他從來沒有因為哪個人或者哪件事情這么慌張過。
紀箐歌是個例外。
而他,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卻每每在面對她的時候說不出口。
是害怕了吧?
「沒什么,只是隨便問問。」
紀箐歌點點頭。
邢昊焱站在電梯里,靜靜的看著她,直到電梯門重新合上,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心有點悶,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或許他知道是為什么,只是不想去深究,不想去追問下去。
很多事情,不如不去說破,不如保持著現有的距離。彼此身處在安全的位置,不會靠得太近,也不會離的太遠。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走的更遠。
重新回到會議室,邢昊焱看著臉色陰沉的羽銳,抿著唇沒說話。
對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進來,陷入自己的思緒很久,才抬頭對著韓少遠道,「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紀箐歌這一手來的實在太快,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之前無論他找了她多少次,對方都沒有動心。然而就在他要放棄了的時候,對方忽然找上門來,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否有詐。
韓少遠沉吟兩聲,「其實我們之前要和紀箐歌合作,目的不也是對付閩家嗎?」
言下之意就是合作未嘗不可。
這點羽銳當然是明白的,只是到底心有不甘,或者單純只是因為紀箐歌的威脅而惱火,有點不悅道,「如果她是在算計我們呢?」
她失蹤了一年。
這一年里,他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和什么人接觸,又做了什么事情。
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她早就和閩家的人搭上線了,或者已經找好了要合作的人。總之,一年之後她突然出現又突然一反常態的要和他們合作,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說到這里,羽銳的目光又放到了邢昊焱身上,對於他他還是很器重的,「方才你送她下去,可有問出什么來?」
邢昊焱微微搖頭,見對方的目光還放在他身上,只得開口道,「一路上我們說的不超過兩句話,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有什么心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感同身受的覺得壓抑,覺得某種情緒在不斷醞釀著,只等待爆發。
羽銳又皺眉。
最近京城似乎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有點琢磨不透她的想法,羽銳又是繼續看向韓少遠,示意他繼續方才的話題。
「雖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我還是覺得她不會在算計著什么。她的態度非常的堅決,就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對付閩家。」韓少遠頓了頓,又道,「確切的說,是對付閩家身後的人。」
閩家身後的人?
羽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閩家這段時間和某些所謂的風水師走的很近,這點他們也是知道的。據說對方來頭不小,而且之前和紀箐歌有過過節。
難道她是因為這個所以要對閩家出手?
「再者說,這一年來,閩家對華盛可也沒有手下留情。」想起這一年來閩家對華盛以及程家等的打壓,韓少遠還是認為他們合作的可能性不大,「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容家也已經表明了態度是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的,若是他們被閩家借機除掉了,只怕我們也要遭殃。」
容家是百年世家,底蘊和羽家一樣深。如果缺少了容家這一臂力,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不會很順利。
羽銳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這也是為什么他會答應紀箐歌考慮幾天的原因。
雖然以後容家會成為他的阻礙,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容家還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紀箐歌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無所顧忌的和自己談條件嗎?
說起來,他們聯手對付閩家,也的確是個誘惑,幾乎讓他無法拒絕。
紀箐歌的勢力有多大,他們是清楚的。
「這兩天你們讓人去查一查,近段時間紀箐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事關她的所有事情都要報過來,知道了嗎?」
兩人應了聲是。
而那邊,紀箐歌離開了酒店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司徒衡,然後打車去了他所說的地點。下了車,又有黑麒幫的人等著,直接讓她上車,開往郊外。
大約是半個小時後,幾人在一間廢棄倉庫前下了車。又是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走到最里面,紀箐歌一眼就看到了在不遠處坐著的司徒衡。
沉默的看著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甚至手腳都被綁起來的廖先,紀箐歌面無表情,掃了一眼便道,「我有些話要問他,司徒幫主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回避一下嗎?」
她的話很是客氣,但是就是這種客氣的態度讓得他很是不爽,「本幫主累,懶得動。」
紀箐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沒繼續說話,對著身後的保鏢示意,讓對方開了門。
雖然身負重傷,保持著要死不死的狀態,廖先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響聲響起,他艱難的抬頭,依舊是那陰森的模樣,「紀箐歌,你以為我會屈服?」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甚至於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但他還是強忍著痛意說完了話。
她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無非是想知道他們門派的秘密而已。他當然不會說,說了就會便宜她,而且也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只要自己咬著牙不說,就有走出去的一天。
他身上還殘存著一些煞氣,但是這些煞氣對紀箐歌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她自如的上前,仿佛只是到了某個觀光點。
環顧了下四周,她笑道,「這地方還真是挺適合你的。」
陰暗冰冷,就像他這個人。
廖先嗤了一聲。
紀箐歌又是上前一步,掏出了讓他又愛又怕的煞氣珠,半蹲身子,「你不是最想要得到它嗎?呵呵,別著急,等下你就可以擁有它了。」
廖先眼眸一縮,垂在地上的手不自覺的收了收。
那天的痛仿佛又開始貫穿他整副身體。
要是再來幾次,他這條命就沒有了!意識到這點,他想也不想的抬頭,「殺了我!」
他寧可死!
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他,仿佛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殺了你?我不會殺你,我還想慢慢跟你玩呢。」
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廖先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下不再說話。
他是不可能向她求饒的。
司徒衡皺著眉站了起來。
他總覺得紀箐歌很是不對勁,換做是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會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而且,她身上的殺氣很重……
他抬腳,卻在要邁開步子的時候頓住,最終什么都沒有做。
牢籠內,紀箐歌和廖先的對峙還在繼續。
眼見他一副什么都不想說的模樣,紀箐歌嗤笑兩聲,抬腳直接踩上了他的腿。
細微的「咔嚓」聲傳來,她竟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把他的腿踩斷了。
廖先仿佛是感覺不到痛,甚至於還眼帶嘲笑,仿佛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手段如此的低級。
紀箐歌也不生氣,挑眉又是踩斷了他另外一只腳。
「你說,要是我廢去了你一身的修為,然後再放你回去,你的下場會是怎么樣呢?」紀箐歌微笑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你的那個護法,所修煉的也是邪術吧?」
不然的話他怎么能在他身邊待了這么多年,還一點都不受到煞氣的影響。
除去她這種情況,也只有這個原因能夠解釋得通。
聽到他提起自己所謂的護法,廖先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怨恨之意。
他心中很清楚,要是紀箐歌真的廢去了自己所有的修為再放他走,他肯定會淪為那叛徒的容器,一如當初他對被人所做的那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寧可直接死在她手里。
「你想知道什么?」
半晌,他終於是松了口。
因為他聲音有點低,她不得不附耳過去聽,「你們的掌門,是誰?」
只是她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倒是等來了他的攻擊!只見他手里捏著什么,直接對著她的脖子狠狠的抹去!
紀箐歌當然不是全無防備,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又看著他使勁的拉著鐵鏈想要掙脫出禁錮,冷笑兩聲,直接是做了個手勢,然後把手中的煞氣珠打入了他的體內!
廖先身子一僵。
下一瞬,他臉開始漲紅,紅變成青,最後變成了嚇人的黑色。濃郁的煞氣在他臉上不斷來回游走,看起來面目可憎,十分詭異。
整個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廖先瞪大了雙眼,仿佛下一秒他的眼珠子就能掉出來!這樣還不夠,他的身子又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干癟的皮球被人充了氣。
站在不遠處的保鏢見到這副情形,都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饒是他們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也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這就是所謂的風水師么?
司徒衡沒有看廖先,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紀箐歌身上,覺得她很是不對勁。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紀箐歌當然知道司徒衡在盯著她,只是此時她根本不想理會這些事情,也不想和他解釋什么,手一招,慢慢的上下移動。
她在控制廖先體內的煞氣珠。
他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別說是現在這種殘酷的折磨了,只是隨便在他身上下點什么東西都難以承受。
終於是忍不住的慘叫出聲。
這樣的折磨實在是太讓人崩潰了。
對於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對於他凄厲的叫聲充耳不聞,紀箐歌只是很專注的,一點一點的在移動他體內的煞氣珠,然後釋放出讓廖先無法吸收和承受的煞氣。
很快,那些煞氣便開始爭先恐後的在他體內亂竄,不斷的侵蝕著他的各個器官,又隨著他的血液流轉全身。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紀箐歌依舊還是沒有動,在他的身子就要爆炸的時候,直接抽出了煞氣珠!隨後,他的身體便像是泄氣的皮球,漸漸的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在這過程里,廖先的眼睛都在盯著紀箐歌,透著惡毒和嗜血的殺意。
他何曾這么狼狽過?
只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向她求饒。
面對他那憤恨的視線,紀箐歌輕笑一聲,等到他喘息了幾下,又繼續把煞氣珠打入他體內,重復著上一次的動作。
來回幾次之後,她才略微滿意的收回了煞氣珠,「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系,我總會知道的。」
當真以為她是來這里,是為了滅天派而來?
感覺到體內的煞氣又是少了不少,廖先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只是現在的他別說動她了,就連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都是難事。
走出牢籠,紀箐歌最後再看廖先一眼,對著司徒衡道,「司徒幫主,人還是嫌麻煩你看著。」
司徒衡沒說話。
紀箐歌也不在意,轉身走了出去。
想了一會兒,司徒衡還是跟了上去,走到她身邊,細細打量了一遍之後道,「你今天吃錯葯了?還是受了什么刺激?」
紀箐歌沒回答。
司徒衡話語一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女人,天生和他過不去還是怎么樣?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司徒衡懶得理會她的抽風,直接問道,「總該不會一直都把人關在這里吧?」
說到這里,紀箐歌總算是開了口,「放心吧,不會關很久。」
她的話很簡潔,司徒衡又抑郁了。
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惹得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每每對上她,他總是覺得有心無力。
這個女人為什么就這么難纏?
出了地下室,紀箐歌坐上了來時的車,卻不想司徒衡也跟著上來,看見她一臉不關心的模樣,把原先准備好的說辭都給咽了回去。
簡直是太憋屈了。
從認識她開始,他就沒在她身上討過好。這對他來說,真是人生的一大敗筆。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容晏。
鬼使神差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問道,「那個姓容的,怎么沒跟你一起?」
兩人不是向來形影不離么?
紀箐歌閉著眼假寐,聽到他這話卻還是忍不住身子微微僵硬,旋即偏過了頭,繼續沉默。
車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司徒衡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還想問,卻猛的對上了紀箐歌的視線。
透著刺骨的冰冷,仿佛只要他再問一句,她便會要了他的命。
若是以前,他指不定會因此惱怒而接著問下去,畢竟對他來說,別人的威脅就是對他尊嚴的踐踏,對他權威的挑戰。然而這回,他卻莫名的停住了話語。
兩人一路沉默的回了市區。
等到紀箐歌下車後,坐在車上不知道想著什么的司徒衡驀地對著前座的心腹道,「給我去查查容晏的行蹤。」
看來她這段時間的反常,都與他有關。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幾天後,紀箐歌剛掛了羽銳的電話,便接到了司徒衡打來的電話,明明是很著急的事情,他卻說得很雲淡風輕,「廖先被人帶走了。」
紀箐歌哦了一句便要掛電話。
那邊的司徒衡有點無語的挑眉,「你就這樣的反應?」
她早就料到了吧?
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司徒衡嘶了一口長氣,又是打了對方的電話,卻發現她已經是眼疾手快的關了機,看來是預料到他會打電話過去。
這邊,紀箐歌拿了自己事先准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只是沒有想到,下樓的時候會見到雷霆。
自打上次容蕊來這里鬧過之後,他們兩人便沒有任何的聯系。
似乎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是抱歉,雷霆瞧見紀箐歌那沉默的模樣,只覺得有點局促不安,「妹子,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你別生氣。」
主要是老大出事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震驚了,他一時不注意,就說漏了嘴。
「沒事。」紀箐歌沉著眼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故意的。」
對於雷霆,她倒是沒有在面對外人時的冷漠,只是也沒有多少情緒在里面。
自打容晏出事之後,她便沒了喜怒哀樂。
「妹子,老大他……」雷霆還是覺得很難接受,但是又怕自己問的太直接會讓她傷心難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紀箐歌抬手看了下時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現在還有事情,有什么問題我們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