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他是我的命【新文正式連載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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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是以前的紀箐歌,絕對不會把話說的這么直白。

「箐歌……」邢昊焱摁住了電梯,抿唇看著她,「我們是不是不能繼續做朋友了?」

他有很多的話要問,最終卻只是問了這么一句。

紀箐歌愣了一下,旋即反問道,「為什么會這么問?」

就算兩人立場不同,也並不妨礙他們成為朋友。

邢昊焱苦笑。

為什么?

是因為她失蹤了一年後兩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還是因為他們本來就只是普通朋友關系,他實在是太恐慌,慌到不自信的問了這樣一句話。

說起來,也有點可笑。

他從來沒有因為哪個人或者哪件事情這么慌張過。

紀箐歌是個例外。

而他,本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卻每每在面對她的時候說不出口。

是害怕了吧?

「沒什么,只是隨便問問。」

紀箐歌點點頭。

邢昊焱站在電梯里,靜靜的看著她,直到電梯門重新合上,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心有點悶,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或許他知道是為什么,只是不想去深究,不想去追問下去。

很多事情,不如不去說破,不如保持著現有的距離。彼此身處在安全的位置,不會靠得太近,也不會離的太遠。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走的更遠。

重新回到會議室,邢昊焱看著臉色陰沉的羽銳,抿著唇沒說話。

對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他進來,陷入自己的思緒很久,才抬頭對著韓少遠道,「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紀箐歌這一手來的實在太快,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之前無論他找了她多少次,對方都沒有動心。然而就在他要放棄了的時候,對方忽然找上門來,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是否有詐。

韓少遠沉吟兩聲,「其實我們之前要和紀箐歌合作,目的不也是對付閩家嗎?」

言下之意就是合作未嘗不可。

這點羽銳當然是明白的,只是到底心有不甘,或者單純只是因為紀箐歌的威脅而惱火,有點不悅道,「如果她是在算計我們呢?」

她失蹤了一年。

這一年里,他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和什么人接觸,又做了什么事情。

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她早就和閩家的人搭上線了,或者已經找好了要合作的人。總之,一年之後她突然出現又突然一反常態的要和他們合作,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說到這里,羽銳的目光又放到了邢昊焱身上,對於他他還是很器重的,「方才你送她下去,可有問出什么來?」

邢昊焱微微搖頭,見對方的目光還放在他身上,只得開口道,「一路上我們說的不超過兩句話,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應該是有什么心事。」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也感同身受的覺得壓抑,覺得某種情緒在不斷醞釀著,只等待爆發。

羽銳又皺眉。

最近京城似乎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有點琢磨不透她的想法,羽銳又是繼續看向韓少遠,示意他繼續方才的話題。

「雖然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具體原因,但是我還是覺得她不會在算計著什么。她的態度非常的堅決,就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對付閩家。」韓少遠頓了頓,又道,「確切的說,是對付閩家身後的人。」

閩家身後的人?

羽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閩家這段時間和某些所謂的風水師走的很近,這點他們也是知道的。據說對方來頭不小,而且之前和紀箐歌有過過節。

難道她是因為這個所以要對閩家出手?

「再者說,這一年來,閩家對華盛可也沒有手下留情。」想起這一年來閩家對華盛以及程家等的打壓,韓少遠還是認為他們合作的可能性不大,「現在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容家也已經表明了態度是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線上的,若是他們被閩家借機除掉了,只怕我們也要遭殃。」

容家是百年世家,底蘊和羽家一樣深。如果缺少了容家這一臂力,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不會很順利。

羽銳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這也是為什么他會答應紀箐歌考慮幾天的原因。

雖然以後容家會成為他的阻礙,但是現在,對他來說,容家還是不可缺少的助力。

紀箐歌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無所顧忌的和自己談條件嗎?

說起來,他們聯手對付閩家,也的確是個誘惑,幾乎讓他無法拒絕。

紀箐歌的勢力有多大,他們是清楚的。

「這兩天你們讓人去查一查,近段時間紀箐歌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事關她的所有事情都要報過來,知道了嗎?」

兩人應了聲是。

而那邊,紀箐歌離開了酒店之後,打了個電話給司徒衡,然後打車去了他所說的地點。下了車,又有黑麒幫的人等著,直接讓她上車,開往郊外。

大約是半個小時後,幾人在一間廢棄倉庫前下了車。又是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走到最里面,紀箐歌一眼就看到了在不遠處坐著的司徒衡。

沉默的看著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甚至手腳都被綁起來的廖先,紀箐歌面無表情,掃了一眼便道,「我有些話要問他,司徒幫主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回避一下嗎?」

她的話很是客氣,但是就是這種客氣的態度讓得他很是不爽,「本幫主累,懶得動。」

紀箐歌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沒繼續說話,對著身後的保鏢示意,讓對方開了門。

雖然身負重傷,保持著要死不死的狀態,廖先還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響聲響起,他艱難的抬頭,依舊是那陰森的模樣,「紀箐歌,你以為我會屈服?」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甚至於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但他還是強忍著痛意說完了話。

她來這里是為了什么,他心中很是清楚,無非是想知道他們門派的秘密而已。他當然不會說,說了就會便宜她,而且也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只要自己咬著牙不說,就有走出去的一天。

他身上還殘存著一些煞氣,但是這些煞氣對紀箐歌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她自如的上前,仿佛只是到了某個觀光點。

環顧了下四周,她笑道,「這地方還真是挺適合你的。」

陰暗冰冷,就像他這個人。

廖先嗤了一聲。

紀箐歌又是上前一步,掏出了讓他又愛又怕的煞氣珠,半蹲身子,「你不是最想要得到它嗎?呵呵,別著急,等下你就可以擁有它了。」

廖先眼眸一縮,垂在地上的手不自覺的收了收。

那天的痛仿佛又開始貫穿他整副身體。

要是再來幾次,他這條命就沒有了!意識到這點,他想也不想的抬頭,「殺了我!」

他寧可死!

紀箐歌似笑非笑的瞥他,仿佛是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殺了你?我不會殺你,我還想慢慢跟你玩呢。」

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廖先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當下不再說話。

他是不可能向她求饒的。

司徒衡皺著眉站了起來。

他總覺得紀箐歌很是不對勁,換做是以前的她,根本不可能會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而且,她身上的殺氣很重……

他抬腳,卻在要邁開步子的時候頓住,最終什么都沒有做。

牢籠內,紀箐歌和廖先的對峙還在繼續。

眼見他一副什么都不想說的模樣,紀箐歌嗤笑兩聲,抬腳直接踩上了他的腿。

細微的「咔嚓」聲傳來,她竟然是毫不猶豫的就把他的腿踩斷了。

廖先仿佛是感覺不到痛,甚至於還眼帶嘲笑,仿佛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手段如此的低級。

紀箐歌也不生氣,挑眉又是踩斷了他另外一只腳。

「你說,要是我廢去了你一身的修為,然後再放你回去,你的下場會是怎么樣呢?」紀箐歌微笑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如何,「你的那個護法,所修煉的也是邪術吧?」

不然的話他怎么能在他身邊待了這么多年,還一點都不受到煞氣的影響。

除去她這種情況,也只有這個原因能夠解釋得通。

聽到他提起自己所謂的護法,廖先眼底終於有了一絲怨恨之意。

他心中很清楚,要是紀箐歌真的廢去了自己所有的修為再放他走,他肯定會淪為那叛徒的容器,一如當初他對被人所做的那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寧可直接死在她手里。

「你想知道什么?」

半晌,他終於是松了口。

因為他聲音有點低,她不得不附耳過去聽,「你們的掌門,是誰?」

只是她沒有等來他的回答,倒是等來了他的攻擊!只見他手里捏著什么,直接對著她的脖子狠狠的抹去!

紀箐歌當然不是全無防備,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又看著他使勁的拉著鐵鏈想要掙脫出禁錮,冷笑兩聲,直接是做了個手勢,然後把手中的煞氣珠打入了他的體內!

廖先身子一僵。

下一瞬,他臉開始漲紅,紅變成青,最後變成了嚇人的黑色。濃郁的煞氣在他臉上不斷來回游走,看起來面目可憎,十分詭異。

整個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廖先瞪大了雙眼,仿佛下一秒他的眼珠子就能掉出來!這樣還不夠,他的身子又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脹了起來。

就像是一個干癟的皮球被人充了氣。

站在不遠處的保鏢見到這副情形,都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饒是他們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也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恐懼感。

這就是所謂的風水師么?

司徒衡沒有看廖先,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紀箐歌身上,覺得她很是不對勁。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紀箐歌當然知道司徒衡在盯著她,只是此時她根本不想理會這些事情,也不想和他解釋什么,手一招,慢慢的上下移動。

她在控制廖先體內的煞氣珠。

他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別說是現在這種殘酷的折磨了,只是隨便在他身上下點什么東西都難以承受。

終於是忍不住的慘叫出聲。

這樣的折磨實在是太讓人崩潰了。

對於他的痛苦視而不見,對於他凄厲的叫聲充耳不聞,紀箐歌只是很專注的,一點一點的在移動他體內的煞氣珠,然後釋放出讓廖先無法吸收和承受的煞氣。

很快,那些煞氣便開始爭先恐後的在他體內亂竄,不斷的侵蝕著他的各個器官,又隨著他的血液流轉全身。

「噗……」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紀箐歌依舊還是沒有動,在他的身子就要爆炸的時候,直接抽出了煞氣珠!隨後,他的身體便像是泄氣的皮球,漸漸的恢復了原先的模樣。

在這過程里,廖先的眼睛都在盯著紀箐歌,透著惡毒和嗜血的殺意。

他何曾這么狼狽過?

只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向她求饒。

面對他那憤恨的視線,紀箐歌輕笑一聲,等到他喘息了幾下,又繼續把煞氣珠打入他體內,重復著上一次的動作。

來回幾次之後,她才略微滿意的收回了煞氣珠,「你不告訴我也沒有關系,我總會知道的。」

當真以為她是來這里,是為了滅天派而來?

感覺到體內的煞氣又是少了不少,廖先殺了她的心都有了。只是現在的他別說動她了,就連挪動一下自己的身子都是難事。

走出牢籠,紀箐歌最後再看廖先一眼,對著司徒衡道,「司徒幫主,人還是嫌麻煩你看著。」

司徒衡沒說話。

紀箐歌也不在意,轉身走了出去。

想了一會兒,司徒衡還是跟了上去,走到她身邊,細細打量了一遍之後道,「你今天吃錯葯了?還是受了什么刺激?」

紀箐歌沒回答。

司徒衡話語一頓,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女人,天生和他過不去還是怎么樣?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司徒衡懶得理會她的抽風,直接問道,「總該不會一直都把人關在這里吧?」

說到這里,紀箐歌總算是開了口,「放心吧,不會關很久。」

她的話很簡潔,司徒衡又抑郁了。

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惹得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每每對上她,他總是覺得有心無力。

這個女人為什么就這么難纏?

出了地下室,紀箐歌坐上了來時的車,卻不想司徒衡也跟著上來,看見她一臉不關心的模樣,把原先准備好的說辭都給咽了回去。

簡直是太憋屈了。

從認識她開始,他就沒在她身上討過好。這對他來說,真是人生的一大敗筆。

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容晏。

鬼使神差的,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問道,「那個姓容的,怎么沒跟你一起?」

兩人不是向來形影不離么?

紀箐歌閉著眼假寐,聽到他這話卻還是忍不住身子微微僵硬,旋即偏過了頭,繼續沉默。

車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司徒衡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還想問,卻猛的對上了紀箐歌的視線。

透著刺骨的冰冷,仿佛只要他再問一句,她便會要了他的命。

若是以前,他指不定會因此惱怒而接著問下去,畢竟對他來說,別人的威脅就是對他尊嚴的踐踏,對他權威的挑戰。然而這回,他卻莫名的停住了話語。

兩人一路沉默的回了市區。

等到紀箐歌下車後,坐在車上不知道想著什么的司徒衡驀地對著前座的心腹道,「給我去查查容晏的行蹤。」

看來她這段時間的反常,都與他有關。

就是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幾天後,紀箐歌剛掛了羽銳的電話,便接到了司徒衡打來的電話,明明是很著急的事情,他卻說得很雲淡風輕,「廖先被人帶走了。」

紀箐歌哦了一句便要掛電話。

那邊的司徒衡有點無語的挑眉,「你就這樣的反應?」

她早就料到了吧?

電話被無情的掛斷。

司徒衡嘶了一口長氣,又是打了對方的電話,卻發現她已經是眼疾手快的關了機,看來是預料到他會打電話過去。

這邊,紀箐歌拿了自己事先准備好的東西,出了門。

只是沒有想到,下樓的時候會見到雷霆。

自打上次容蕊來這里鬧過之後,他們兩人便沒有任何的聯系。

似乎還因為上次的事情感到很是抱歉,雷霆瞧見紀箐歌那沉默的模樣,只覺得有點局促不安,「妹子,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你別生氣。」

主要是老大出事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人感到震驚了,他一時不注意,就說漏了嘴。

「沒事。」紀箐歌沉著眼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是故意的。」

對於雷霆,她倒是沒有在面對外人時的冷漠,只是也沒有多少情緒在里面。

自打容晏出事之後,她便沒了喜怒哀樂。

「妹子,老大他……」雷霆還是覺得很難接受,但是又怕自己問的太直接會讓她傷心難過,「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紀箐歌抬手看了下時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現在還有事情,有什么問題我們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