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大結局下(1 / 2)

重生之鬼眼神算 樂悠悠 10115 字 2022-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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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方才有些過激了。

只是想到對方是貝冷玉,是沈辰的妻子,她便有點沉不住氣。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她又陷入了沉思中。

滅天派的人一向低調,如今貝冷玉卻是一反常態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多少讓她有點意外。

按著她之前的預想,對方應當是易容混在某個門派當中,或者直接以個人的身份來參賽。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不是她多想,而是這個門派之前已經做過了太多類似的事情。

把自己的擔憂和周靈菲說了一遍,對方也是贊成的點頭,「按著你所說的,對方應當是有什么目的。但是眼下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調查,只能行事多加小心。」

這里可是聚集著不少風水師,對方即便想做什么事情,也得掂量著來。

紀箐歌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眼神復雜的望向陸機的帳篷,紀箐歌在心中嘆了口氣。

不過一會兒,貝冷玉就從帳篷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臉色鐵青的陸機。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接受我的建議,不然先是失去容晏,後又失去紀箐歌,嘖嘖……你心中的滋味如何?」貝冷玉笑得好不得意,「再者,那個位置本來就該是我們的,你坐了這么久,也該讓出來了!」

如今對他們來說,區區一個鬼谷派掌門已經算不得什么了,他們更在乎的是聯盟主席的位置。

只要得到那個位置,滅天派就會成為風水界第一大門派,狠狠的打了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一臉!而且,這也更加能羞辱鬼谷的人,不是嗎?

紀箐歌和周靈菲走了過去,警惕的盯著貝冷玉,「讓?呵,你連我都打不過,有什么資格說讓?」

「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看著貝冷玉離去的背影,紀箐歌有點擔憂的望著陸機,小聲問道,「師父,剛才你們……」

陸機沒打算隱瞞她,望了一眼周圍,確認無人偷聽之後,這才淡淡道,「她有她有辦法可以讓容晏醒過來,條件是我們把鬼谷派拱手讓出去,而且還要助她拿下這次的聯盟主席位置。」

如果滅天派還是當初的滅天派,貝冷玉當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是這幾年來,她手下很多人都折損在了紀箐歌這里。而在前不久,她自己身邊幾個比較得力的屬下也都因為紀箐歌而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先是廖先的死,隨後是善智闡的斷手,以及後來的聞人昱下落不明……

短期內,滅天派能拿出手的人並不多。因此,她才會找上陸機,以治好容晏為條件,讓他們妥協。

紀箐歌心一跳。

有那么瞬間,她的確是心動了。

只不過下一秒她便冷靜下來,「滅天派和我們可是仇敵,不可能這么好心。而且,一旦他們坐上聯盟主席的位置,只怕情況會變得更加糟糕。」

陸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不然的話他方才也不會拒絕了貝冷玉。

「我們沒有答應,對方卻不會就此罷休,只怕在這次比賽中,對方會動手腳。」陸機沉吟兩聲,叮囑道,「你們行事要小心。」

他身為掌門,自然沒有辦法參加這次比賽,只能在這里等著紀箐歌等人回來。

第二天,悠長的號角響徹山林。

紀箐歌收拾好東西和周靈菲走了出來,陸機和邵修已經在等著兩人。

又是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紀箐歌等人這才告別陸機,隨著眾人走到了一塊平地上。

公孫志作為聯盟主席,代表著聯盟成員做了簡短的講話,然後宣布比賽開始。

賽前眾人就已經了解了賽制,自然不用再廢話。

一群人涌進了那片茂密的原始森林。

比賽時間為一個星期。在這期間,森林里發生的什么事情他們都不會管,哪怕是出了人命。在此期間,第一個走出森林的終點的人,便擁有了和現任聯盟主席斗法的機會。

而斗法勝過了聯盟主席,才能坐上主席的位置。

山脈綿延向遠方,原始森林情況又很復雜,七天的時間都不一定能走出去。而且在這期間,更有聯盟的人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和關卡,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丟了性命。

不過他們在參賽前就已經簽訂了生死契約,在這過程中丟了性命,聯盟的人也不用負責。

紀箐歌和周靈菲以及邵修彼此對視一眼,默默的跟在了大部隊後面。不過沒走多久,眾人便分散開來。

畢竟大家都是競爭對手,誰不想找到捷徑然後快點到達終點?再者說了,誰能保證跟著他們一起走,不會被人從背後暗算?

所以分開走,倒是最安全的。

到了傍晚,和紀箐歌一行人一起走的,也只有事先說好互相照顧的幾個門派。不過大家彼此之間不熟悉,彼此都在提防著,沒有什么信任可言。

紀箐歌也懶得和他們打好關系。

找到個地方搭建了帳篷,紀箐歌又去找了一些柴火,准備晚上點著取暖。

雖然走了一天,但是他們都是風水師,體能的消耗比普通人少,因此並沒有多少疲憊感。

走到一個大樹下,紀箐歌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自己,這才開啟了天眼。不過,她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她天眼所能看到的范圍受到了限制。

不過好在兩公里以內的范圍她還是看得很清楚。

原始森林沒有道路,樹木橫生,雜草亂長,毒蟲遍布,再加上設定的關卡,前路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有可能把命交代在這里。

又是仔細確認了一遍地形,紀箐歌默默記在心中,這才抱著木材轉身朝著帳篷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剛走幾步,便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說話聲。

這里各處都有風水師在扎帳休息,起初她並不在意。不過在聽清楚對方的談話內容之後,她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

「這次掌門居然要我們和那幾個人一起行動,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中一人抱怨道,「到時候對方對我們動手怎么辦?」

另外一人狠狠拍了他的頭,「你懂什么!那幾人看起來挺蠢的,掌門肯定是認為他們比較好騙。再者說了,我們人這么多,還怕他們不成?」

「可是……這比賽如此危險,掌門還讓我們……炮灰也不過如此吧?」

說到這里,兩人都沉默下來。

他們的修為不算得最高,卻依舊被掌門派來參賽,目的也很明確,就是保護被掌門得意的嫡親弟子,讓他順利的坐上那個位置。

「算了,想這么多有什么用?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都不用死,而且出去之後掌門還會提拔我們。」

話語中難掩興奮。

紀箐歌摸摸自己的下巴。

她看起來很蠢?

「不過話說回來,真沒有想到紀箐歌居然是鬼谷派的嫡傳弟子!」最先說話的人語氣里充滿了說不出來的酸味,「昨天我不小心聽到掌門對大師兄說,要讓他在這期間多照顧一下那個女人,好從她手上……嘿嘿,身價百億的女富豪……」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無聲的冷笑,紀箐歌轉身離開。

想算計她?

紀箐歌回到的時候,周靈菲正在和邵修說著什么,見到她回來,又道,「今晚可能有點不太平。」

一天了都沒有事情發生,這根本不符合聯盟的作風。

既然要讓他們簽訂生死契約,說過因為斗法而殞命也只能怪老天爺,就不可能會讓他們平靜的度過這七天。

白天不來,晚上肯定就有事情發生。

「我知道了。」紀箐歌點點頭,把自己方才聽到的話簡單的說了一遍,「對方並不信任我們,甚至於還抱著其他的心思,所以他們那邊的人也得提防。」

晚上。

簡單的吃過了東西,紀箐歌坐在帳篷里閉眼修煉。

現在是關鍵時刻,她不能讓自己出任何狀況。體內的煞氣現在隱約有失控的跡象,她得好好的煉化一下,讓煞氣和真氣保持一個穩定的平衡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猛的睜開雙眼。

與此同時,站在帳篷外面的周靈菲和邵修也是同時抬眼,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來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一時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人紛紛出了帳篷,警惕的盯著周圍。

紀箐歌也彎腰走了出來,開天眼看了一眼之後臉色凝重的對著兩人道,「是毒蟲群。」

正式學習醫術之前,陸機就曾教過她辨認毒蟲。而且,就算不認識,想也知道來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過……

想到自己方才所看到的東西,饒是紀箐歌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於人類來說,原始森林條件惡劣,但是對於毒蟲來說,這里卻是他們定居繁殖的好地方。即便有天敵在,他們也依舊能繁衍得很好。而且,這里的毒蟲毒性都很強,甚至於還有著不少在外面根本見不到的物種。

更何況,現在一起朝著這邊過來的,可不只是一種毒蟲。

這其中有著很多不正常的地方,紀箐歌卻是沒有時間去多想,直接甩了甩袖子,滅掉了柴火。

「咻!」

正當眾人不安的時候,細微的破空聲下,一道黑影筆直的飛了過來,直撲一個風水師的面門,後者大驚之下趕忙甩手把那東西打了出去!

「是蛇!」

有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黑影是什么東西!

然而他的話還未落音,接二連三的破空聲傳來,一只只毒蛇撲了過來。與此同時,「嗡嗡嗡」的聲音越來越近,聞聲望去,只見黑壓壓的如烏雲一樣的東西飛速的朝他們移動!

紀箐歌凝眸。

「是毒蜂。」

她的聲音不大,周圍的人卻聽得一清二楚。此時沒有人去思考她到底是怎么看見的,只知道要是再不做點什么的話,他們只怕會有人折損在這里。

只是,就在他們以為這就完了的時候,紀箐歌又是繼續淡淡道,「注意食人蟻。」

「到底在搞什么!」有人實在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慌,狠狠的咒罵道,「想讓我們都死在這里嗎?!」

雖然知道參加這次比賽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們都沒有親身經歷過,當然不會覺得有什么。可是現在,他們剛進來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這些東西,即便他們都是風水師,也還是難免驚慌失措!

好在眾人都知道進到原始森林,難免會遇到一些毒蛇飛蟲,准備了一些驅蟲的葯。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葯好像已經沒有用了。

這些毒蟲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不斷的沖著眾人涌上來。死一只又接著一只,前仆後繼,根本沒有間斷的時候。

紀箐歌面色不變,冷靜的察看周圍的動靜。

半晌,她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在邵修耳邊耳語了幾聲。

她的反應和眾人不一樣,很快就有人發現了。

看著她那淡定的模樣,有人眼神一閃,朝著身邊的人示意。很快,就有一道質疑的聲音想起來,「紀箐歌,你為什么一點都不慌張,難道這群毒蟲與你有關?」

不然的話,她為什么會一點都不在意。

紀箐歌看也不看那人,冷冷回答道,「你自己怕死,還要怪到我頭上來?」

這話立即噎住了那人。

「要是不想死的話,就聽我的指揮。」紀箐歌懶得繼續理會他,對著眾人硬聲道,「當然,你們願意找死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話。」

她可不想爛好人的照顧他們到天荒地老。

本來這群人跟著自己也沒抱什么好心思。

眾人臉色一青又一黑。

「你們去守著那邊,不要讓毒蟲靠近。」紀箐歌手一指,「在我沒有開口之前,你們都不要松懈。」

「你們去看著那邊,找些樹枝來敲打,頻率不要固定。」

……

接連說了幾句話,紀箐歌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和周靈菲以及邵修二人迎著那些東西走了過去。

眾人忍不住嘩然起來。

他們三個是去找死嗎?

就在要靠近毒蜂的時候,紀箐歌手一抬,示意兩人停下。天眼巡視一遍,身子詭異的拐到一棵大樹下,圍著樹干走了一圈,旋即一拳狠狠的砸上樹干。

空間似乎有瞬間的扭曲。

一道人影仿佛是從樹干里跑了出來。

還沒等它消失在密林中,周靈菲和邵修已經及時出手,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該死的!」

那人咒罵了一句,臉色很不好看。

明明他隱藏的很好,卻不想居然還是被看穿了!

該死的紀箐歌!

心中又是罵了她幾遍,那人猛的吹一聲口哨,立即就有毒蜂往這里趕!

紀箐歌冷眼看著對方的動作,在他暴退的時候跺腳上前,手化為爪,狠狠一抓!

破空的聲音傳來,那人又是大驚,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藏私,直接使出了全身的功力,迎下了紀箐歌的這一招。

然而他卻忘記了,他所面對的人可不只是紀箐歌!就在這瞬間,邵修已經閃到了他身後,直接一掌打到他的後背。

「噗……」

那人頓時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跌落到地上。

紀箐歌邁步走了過去,在對方怨毒的視線下拎起,然後把他擋到自己身前,「你不是很喜歡毒蟲嗎?我現在讓你好好的和他們接觸一下。」

從毒蛇一出現,她就覺得不對勁。

毒蟲行動的時候,可以是單獨也可以是群體,卻從不會和別的種類的昆蟲一起。然而今晚,它們卻仿佛是訓練有素一般,有組織有紀律的進攻,而且還不怕死。

這人為操控的痕跡太過明顯。

方才她開天眼找了一圈,發現這附近有些不對勁。於是讓那些人在掃除危險的同時又制造出不和諧的聲音,擾亂他的控制頻率,讓毒蟲分辨不清,從而降低攻勢。

這樣的情況下,他必定會著急,從而加大控制力度。與此同時便會顯得這里的氣場與別處不一樣,頓時暴露了他藏身的地方。

「呵,你以為毒蟲會對我下手?」那人桀桀的怪笑。

紀箐歌也笑了,「你以為它們不會?如果不會的話,你為什么要布下陣法藏身在里面呢?你真當以為我會認為,你是在躲著我們嗎?」

那人的笑聲一頓,臉色極其的難看,「紀箐歌!」

她怎么會知道的!

「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紀箐歌笑得雲淡風輕,「既然你這么喜歡毒蟲,我就送你去跟它們作伴吧!」

說完,她話都不問,直接點了他幾處大穴,作勢就要把他丟到毒蟲群里。

「等一下!」

那人頓時慌了神!

這女人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你現在知道要和我說什么了?」紀箐歌嗤笑,「我時間寶貴,聽不得一句謊話。」

這是在警告他實話實說了。

「我說我說!是有人讓我這么做的!」那人一股腦的全招了,「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只是方才她找上我,給了我一些錢……」

他就是仗著自己有控制毒蟲的本事才敢參加這次比賽的。

他本身的修為並不算得很高,冒險參加這次大賽,不過是想找機會從中狠狠撈一筆!畢竟進入原始森林,對他來說就像是進了自己的地盤一樣。

紀箐歌幾乎不用再猜,就能知道對方是誰。

眼底有著淡淡的厭惡,她看了那人一眼,隨手就把他丟到了毒蟲所在的方向。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不能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後患。這人心術不正,能為了錢對自己出手。現在放了他,也還會有下一次。

他是生是死,全看自己的命數。

因為沒有了那人的操縱,雖然還是有毒蟲朝著眾人攻擊,但是數量很明顯的變少了。又因為沒有人控制,它們的攻擊變得雜亂無章,沒多久就被眾人聯手處理完畢。

紀箐歌回來的時候,眾人看她的視線都很復雜。

方才那樣的情況之下,即便他們修為不低,卻也還是因為對毒蟲的恐懼有所驚慌。她卻不一樣,冷靜自持得可怕!

如果和這樣的人做對手,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原先有些瞧不起紀箐歌的人都提高了戒備的心,瞧著她的眼神也都變了。

他們不會再認為她只是個綉花枕頭,一點用處都沒有。

身為鬼谷派的嫡傳弟子,她還是有些本事的。而且,她身邊的那兩人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看來,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都要提防著點。

紀箐歌又和邵修說了幾句話,然後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鑽進了帳篷里休息。而另外一邊,那些門派的人處理完毒蟲,開始清點人數。

雖然應急得很快,他們也有修為在身,但是有些人還是被毒蛇咬到或者被毒蜂蟄了,沒能及時逼出毒素,直接把命留在了這里。

盡管事先做好了相應的心理准備,但是第一天就折損了這么多人,他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好不容易安撫了眾人的情緒,這才把犧牲的人草草下葬。

知道在原始森林中,即便是葬在土里也難保不會有野獸或者蟲子把屍身拖出來當食物,他們還是這么立了個碑,算是盡了最後一點情意。

第二天一大早,紀箐歌就醒了過來。簡單的吃了點干糧,三人便站起來收拾東西。

其他門派的人也在收拾東西。

不一會兒,他們又開始朝著終點出發。

「前面有點不大對勁。」紀箐歌擰眉,神色間有點不安,「我們小心點。」

周靈菲也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是沼澤!」

走在最前面的人只覺得腳上踩的土地有點不對勁,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的雙腿已經陷入了沼澤里,一旦用力,越是陷得快!

然而在這樣的處境下,人的本能都是掙扎。很多人都劇烈的掙扎著,很快就被沼澤淹沒,只剩下一只極力向上伸的扭曲的手,仿佛是要抓住什么東西,觸目驚心!

眾人大驚,當下猛地後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傳躥出什么東西,巨大的陰影從人群頭上籠罩下來,然後又是接二連三的傳出瘮人的慘叫聲!

「糟糕,是食人花!」

不知道有誰大叫了一聲,眾人驚恐的抬頭,就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道路兩旁忽然出現了體型碩大的食人花!有不小心靠近的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它一口把腦袋吞了進去,露在外面的身體發了瘋般的掙扎著!

「咔嚓……」

那人用力過度,竟然硬生生的把自己的脖子掙斷了。頭還在食人花里,脖子以下的軀體重重的砸到了地上,鮮血涌了出來。

「閃開閃開!」

尖利的叫聲傳了出來,原本有秩序的人群頓時起了騷動!不少人慌里慌張的亂竄,還拼了命似的推著自己的同伴。

當生命遭受到威脅的時候,沒有多少人顧得上自己身邊站著的人。他們只知道自己不能出事,知道與其讓人活下去,不如自己想盡辦法爭取生還的希望!

人群不斷的擁擠,食人花還在不斷的攻擊。

他們沒有辦法後退,卻也沒有辦法前進!

沼澤到底有多深,方才他們已經見識到了。

而且,就在方才,他們還發現了一些新鮮的屍體。雖然不認識對反到底是誰,卻也知道他們剛死不久,應當也是參加這次風水大賽的人。

他們都能落到這樣的下場,他們也有可能死在這里!

想到這里,眾人也顧不上其他了,一邊避開食人花的攻擊,一邊又要提防來自同伴的威脅。

眼見著騷亂就要控制不住,幾個門派的主事人都站了出來,厲聲讓自己的人鎮靜,卻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發出了一聲瘋狂的怒吼,旋即神情癲狂的抓著自己身邊的兩人,徑直朝著沼澤奔去!

眾人大驚之下,都忘記了阻止他。

只見他獰笑著狠跺腳跟飛了出去,眼見著一段距離之後他就要陷入沼澤中,他猛的厲喝,把手里的一人丟到了沼澤中,以對方的身體為踏板,又是一躍!

被他踏了一腳的人發出了凄厲而絕望的吶喊聲,快速的消失在茫茫的沼澤里。

接下來又是一樣的動作重復。

那人安全的抵達了對岸,發出了暢意而瘋狂的笑聲,閃身進了密林,再也看不見。

不少人眼神一閃。

雖然在這里的人都是風水師,但是修為有著極大的差別。有的人修為要高,有的修為很低。有了前車之鑒,那些修為低的人立即成為了起了邪念的人的目標!

不斷有人開始效仿剛才那人,抓起兩人就越過了沼澤!

情況已經失控,場面悲壯而慘烈。

臉色最難看的,當屬那些門派的當事人。

這些門眾之所以能參加這次大賽,全都是因為他們要履行保護他們的職責,增加他們奪得那個位置的砝碼。可是誰能想到,這才只是第二天,他們就失控了!

利益面前,沒有多少人能做到不心動。

「都給我住手!」幾人對視一眼,加了修為的厲喝讓得眾人動作都一頓,「要是誰再對自己人動手,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敵人!」

這一招還算是有用,讓得不少人都打消了念頭。

「那我們要怎么辦?」

不能這樣子做,他們要怎么過去?

不少人眼神都帶了點絕望。

他們的本事在這原始森林面前,顯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他們的確是沒有想到更好的法子。

而就在他們沉默的時候,食人花又是發起了攻擊,直接朝著離自己最近的目標下手!

又是接連犧牲了好幾人。

眾人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紀箐歌身上,眼中有著一絲期盼。

昨晚她能幫助他們對付那些毒蟲,現在說不定也能幫他們度過眼前這個難關!

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的紀箐歌仿佛渾然不覺,只是看著邵修,在對方點頭的時候,三人一起走到了沼澤邊緣。

「紀箐歌,你要丟下我們不管嗎?」

就在她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人走出人群,義正言辭的指責道,「你可別忘了,我們事先說好了要互相幫助,你現在丟下我們,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嗎?!」

紀箐歌回頭看了一眼,當下認出了這就是昨天晚上那兩人嘴里的大師兄。

「兩邊有食人花,前面有沼澤,你當我是觀世音,能普度眾生?」紀箐歌勾唇,「要是你們不想死,大可以走到出發點,等著時間過去。」

真以為她有著通天的本事不成?

「你背信棄義!」那人臉色鐵青,口不擇言道,「如此自私,你也配做鬼谷派的嫡傳弟子!或者說,你們門派就是這樣的人!」

「是誰先背信棄義,大家心中有數。」紀箐歌最後瞥他一眼,「不想死的話,要么就原路返回,要么就想辦法繞路。或者,按我們的做法來!」

說完,她和邵修各自抓住周靈菲的胳膊,提氣,如一只利箭般飛了出去!在即將到達安全地帶的時候兩人身形一頓把周靈菲拋到了岸上。

下一秒,周靈菲自包包兩邊掏出兩條帶勾的繩索筆直的拋了出去!

就在這瞬間,兩人借著繩索這個助力點點了下腳尖,頓住的身影又飛了出去,落到了岸上。

另外一邊,眾人臉色難看的看著三人那一氣呵成的動作。

這個方式固然比方才拿人來做踏板有效,但是這對於三人的修為都是一個考驗。要是其中一人修為不夠,或者彼此之間默契不足、信任不夠的話,是無法做到的。

不再理會來自身後的眾人的咒罵和指責,紀箐歌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走。

她所能做的都做了,不可能再花那么多時間浪費在那些人身上。再者,那些人其實對自己也沒抱什么好心思,剛第一天,他們就已經在背後下了幾次手。

參加這次風水大賽,就已經意味著要面對無比惡劣的環境,要面對凶險的狀況。自己都自身難保,她哪里來的閑心去操心別人的死活。

走了一段路,紀箐歌挑眉,望著正在休整的比他們早一步出發的人,也發現了方才借著同伴身體渡過沼澤的人。

那幾人神情緊張,眼底還暗藏著一絲瘋狂。

他們私底下也做過不少的事情,殺人也不是沒有過。但還是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對自己的同伴下手,心中難免有點不安。

不安之下,他們又有著一絲慶幸、竊喜和僥幸。

或許,在自己之後就沒有人能過來,而能過來的,肯定也是和自己做了一樣的事情。他們不會傻得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這只能是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會成為永久的秘密。

不想,就在他們想要裝作如無其事的和其他人一起行動的時候,卻對上了紀箐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覺得她那雙眼中里充滿了對他們的譏諷和嘲弄!

到底是心虛,他們只能移開視線,不敢再和她對視。

紀箐歌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他們這邊沒有出什么事情,自然不需要停下來。現在時間寶貴,她可不敢隨便耽擱。

而就在那片沼澤地里,一聲又一聲的哀嚎、咒罵、悲憤詛咒還在響起。

等到一群人渡過沼澤的時候,原先規模一百多人的隊伍,只剩下不到五十。

可謂損失慘重。

而今天在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也將如噩夢般一直纏著他們,讓他們永遠都忘不掉自己的同伴陷入沼澤時那絕望而怨毒的眼神,以及他們扭曲的臉龐,死命向上抓得骨骼都要斷了的手……

怒火和惶恐悶在心中無處發泄,眾人走了一段路,也碰見了還在休整的其他門派的人。

他們的目光沒有看其他人,而是盯著原先是自己同伴的幾人,眼神幽深嚇人,仿佛看的不是人,而是他們心中的魔鬼!

如果不是這些人先開的頭,他們怎么可能會做下這樣的事情?都是這些人勾引出了他們內心的惡魔,是他們讓得所有人都喪失了理智!

殺了他們!

這個念頭一起,眾人彼此交換了眼神,然後齊齊出手!

最先跑過來的幾人早就有所准備,眾人出手的瞬間他們便從地上暴起,也不迎戰,而是分散開來,在密林中四處逃竄,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子!

不管如何,只要有生的機會,他們都不會放過,也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在這森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是走到最後的人呢?只要他們隱藏得好,拔得頭籌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到了那個時候,誰還在乎他們是否殘害過自己的同伴?

同樣都是風水師,出自同樣的門派,憑什么他們就只能做炮灰,憑什么所謂的嫡傳弟子能享受那么好的資源?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求饒認錯都沒有用,他們也只能為自己打算了!

原先到的那些人盯著這群人的動作,多少也能猜出來他們為什么這么做。畢竟都是從沼澤闖過來的,大家所用的辦法都大同小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的緣故,這兩伙人居然莫名的達成了共識,對沼澤里所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而在碰到其他人之後,卻都有默契的提到了紀箐歌,隱晦的說她利用身邊的人做了些喪心病狂的事情。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紀箐歌三人腳步不停,又因為沒有其他人拖後腿,腳程很快,當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遠遠的把一大群人甩到了身後。

當然,他們心中也都清楚,越是往前走,路途越是凶險。

找到了一處好的地形,三人剛想坐下休息一會兒,身子卻是猛的一震,剛想後退,卻是已經來不及!

入眼的景象與方才無異,他們卻知道自己是陷入了陣法里。

蹙眉環顧四周,紀箐歌眉眼間的擔憂越發的強烈。

到底是時間不夠,她對陣法這一塊的了解遠遠比不上容晏。眼前這個陣,她也許能破解,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找到陣眼。

這個陣法不會無故出現在這里,要么是聯盟的人布下的,要么就是先走一步的陣法方面的高手布下的。不管是誰,他們的目的肯定就是拖延時間。

所以,也許這個陣法的殺傷力不會很大,但是絕對會很棘手,解起來非常的麻煩。

邵修對陣法的研究雖然比紀箐歌要深,卻也是沒能第一時間就找到破解的方法。

周靈菲見兩人一籌莫展的模樣,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幾張黃符,閉眼念了幾句咒語,然後厲喝,「去!」

那幾張黃符瞬間化為幾道幽靈,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閃了出去。

幽靈的動作比人要快,而且不受外界的控制,找起東西來自然比人類要快。

不一會兒,周靈菲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與此同時,用天眼觀察的紀箐歌也發現了那個令人在意的地方。三人簡單的交流後,小心翼翼的朝著那地方走過去。

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

水面平靜,偶爾有樹葉落到水面上,激起陣陣的漣漪,看起來一點危險都沒有。

紀箐歌卻心生警惕,凝足目力,開啟了天眼!

「如何?」

周靈菲手中捏著幾張黃符,隨時准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水底下有東西。」紀箐歌臉色很不好看,「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陣眼就應當在潭底。」

「東西?」邵修和周靈菲也變了臉色。

「兩條大約7米長的巨蟒,還有……」紀箐歌強忍住內心的惡心,繼續道,「還有一群一米多長的海蛇。」

粗略的數了數,海蛇的數目竟然達到了百條以上。

而且,有些東西她沒有說出來。

潭底還有著幾十副人的骨架,有的只剩下白色的骨架,有的還殘留了一個頭,有的則只剩下殘缺的手或者腳掛在骨架上。

慘不忍睹,令人作嘔。

如果不是有天眼,她也不相信,看似平靜的水面下,竟然是如此的凶險和惡心。

周靈菲皺緊了眉頭,剛欲說話,邵修卻率先開口,「我去吧。」

要想快速破陣,他們只能從陣眼下手。

紀箐歌伸手攔住了他,面色雖然蒼白,眼神卻無比堅定,「我去。」

他們能幫忙參加大賽,她已經很感激了,哪里還能讓人家又冒這么大的風險?如果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一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兩人還想說點什么,紀箐歌卻是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扎緊了自己的袖子和褲腳,紀箐歌深呼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潭水里。

還記得上輩子,她偷偷和小伙伴出去玩水,結果卻差點淹死在池塘里。從那以後,她便不再靠近水,更別說學游泳了。

而這輩子,她卻是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她知道,要是自己連這個都克服不了的話,更加不用談以後要面對的困難。

她一入水,原本正安靜的待在潭底的蟒蛇和海蛇立即被驚動了。

看著急速朝自己游過來的蛇群,紀箐歌咬咬牙,掏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同時也掏出了煞氣珠,朝著蛇群拋了過去!

黑色的煞氣立即在蛇群彌漫開來。

蟒蛇扭動著身子,看似很笨重,動作卻無比的迅捷,一眨眼就到了紀箐歌面前,張大了嘴!

「咕嚕咕嚕……」

一連串的氣泡冒出來,潭底的淤泥也因為它如此大的動作攪了起來,和水交在一起,水底的可視度越發的差。

入了水,動作當然不可能還能像在陸地那般迅速。不過好在紀箐歌有修為在身,勉強避過了蟒蛇的攻擊,然後匕首朝著它的七寸插過去!

然而,巨蟒的體型實在太大,又加上在水中,蛇身很滑。紀箐歌力度沒能掌控好,一刀順著它的身體滑了下去,割出了一道淺而長的傷口。

鮮艷的鮮血涌了出來。

有了血腥味的刺激,又加上身上的疼痛,巨蟒劇烈的翻滾起來,長長的尾巴狠狠的朝著紀箐歌甩過去!與此同時,另外一只巨蟒也游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嘴,沖著她的腰肢狠命咬下去!

紀箐歌如一尾靈巧的魚,翻身坐到了那只受了傷的巨蟒身上,帶了真氣的匕首死死的插在它身上,任憑它怎么甩怎么翻滾,都無法把她甩下去。

而這個時候,要咬紀箐歌的巨蟒一個收勢不住,直接咬到了它身上!

巨蟒翻滾得更加厲害,潭水被它攪得渾濁不堪。

看著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潭水,周靈菲和邵修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咕嚕咕嚕……」

潭水翻騰得愈加厲害,猶如燒開了的水。

「嘩啦——」

一條巨蟒沖出水面,凌空而起!只見它整個身子極度扭曲,尾巴在不斷的掃著,仿佛是要甩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