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老人皺了下眉臉色很難看，哼了一聲就站起來要走。徐然站在原地不知道那里得罪了人，心慌慌。

「爺爺。」沈從安也站了起來，他大步走到徐然面前攬住她的肩膀：「我的女朋友，徐然，叫人。」

叫什么啊？沈從安摟著她，徐然整個人都懵逼了。

半天才回神，連忙點頭：「爺爺好。」

老爺子瞪了沈從安一眼，甩袖就走。

沈從安松開徐然，微微蹙眉從桌子上拿起紙巾擦了擦手扔進垃圾桶里，抬步越過徐然往外面走。

徐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沈從安剛剛摟的她差點摔倒，有病啊！

「沈先生？」

「還不走愣著做什么？」沈從安語氣完全是不耐煩，徐然連忙架著拐杖往外面一步一步的挪，沈從安拿過自己的外套大步離開。

等徐然挪出去，沈從安已經啟動車子要往外面開，徐然張嘴啊了一聲。全然迷茫，玩什么？外面很冷，她身上只穿著病號服，形同裸奔，瑟瑟發抖。

沈從安停了車，他換車了，徐然不認識牌子，是一輛越野。

坐在副駕駛，沈從安面無表情的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內很安靜，徐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反應，問一句，沈先生你是不是瘋了？什么女朋友？

車子戛然而止，徐然胸口撞在安全帶上回頭看過去。

「下車。」沈從安眉頭微蹙。

徐然一愣，沈從安轉頭看過來，面色難看：「聽不懂？」

你以為誰稀罕待啊！

徐然伸手拿過拐棍，推開車門下去，沈從安已經啟動車子離開了。

徐然站在寒風瑟瑟中，身上沒有帶一毛錢，她就是去上廁所就被劫走了，不是人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把錢還給沈從安，操！

車子噴了她一臉尾氣，嗖的沒影了。

電話鈴響了起來，沈從安接通：「爺爺。」

「這個女人那里弄來的？」

「那是我女朋友，什么這個女人。」沈從安笑了一聲：「怎么樣？您喜歡嗎？」

電話啪的被掛斷，沈從安把手機扔到了後排座位上，眯了眼睛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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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再次被淪落到這個地方，幸虧是白天，徐然很快就等到了出租車，本想手機轉賬給人。司機人特豪爽，看徐然拄著拐杖腿不方便就給她免費送到醫院。

徐然連忙道謝，想讓他等一會兒回病房取錢給他，男人擺擺手：「穿的這么薄就不要到處跑了，凍出個好歹，當我做好事了。」

「謝謝。」徐然給人鞠躬，那司機笑笑就把車開走了。

這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徐然回到醫院腿就開始疼，傷口沒長好她就到處跑，醫生訓了徐然一頓就勒令她不要下床跑動了。

徐然在床上躺著看了幾天專業書，她很希望能跟上考試，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見鬼了呢！

母親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是帶著哭腔：「然然，你趕快過來，你爸爸這邊不太好了。」

這兵荒馬亂，徐然深吸一口氣：「我馬上過去。」

她這腿是養不好了，徐然這幾天架拐杖胳膊下面磨出繭子了，疼。

連忙裹上厚羽絨服直奔中心醫院，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的父母，徐然嘴上說的硬，真遇到事她怎么狠心下啊！人心都是肉長的。

到了醫院母親就抓著她哭，徐然煩躁也不想和母親多說什么：「我這腿上還打著鋼板呢，你別拽了。」

母親連忙松手：「你爸怎么辦？」

「人呢？」徐然提高了聲音：「到底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之前只說腎上有點毛病，不是多大事兒，今天突然就暈倒了。腎上腺還是什么，漲了個瘤子，然然，怎么辦啊？」

「我問問醫生，你先別吵吵。」

徐然架著拐杖去找醫生，了解了情況，徐然道：「要坐手術？」

「嗯，盡快，良性的不算多大手術，很快就結束了。」

徐然出來和母親說道：「要做手術。」

母親點頭：「做手術就會好了么？」

徐然嘆一口氣：「先做手術吧，不做手術是肯定不會好。」

聯系了醫院這邊，收拾安排在晚上。徐然坐在走廊上，她一條腿不能彎，坐的很艱難。

「去你弟弟那里坐坐吧？」母親示好似的小聲和徐然說道：「你坐在走廊上多冷，最近腿好點么？我想去看你，你爸罵我不讓我去打擾你。然然，那天媽真不是故意的。」

徐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嗯了一聲。

「你別記我的仇。」

徐然抬頭：「等小琦病治好了，你帶他回去吧，還得上學，你不要眼界那么淺。未來還長著呢，現在你看他被你寵是舒坦，可以後呢？你這樣早晚會害了他。」

母親低頭，像個犯錯的孩子。她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頭發花白，手指粗糙起了凍瘡。

徐然不知道要說什么，心情復雜。

「我就不過去了，小琦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