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臻按滅煙頭坐直拿起酒杯喝下去,徐然仰頭幾口才把酒喝完,越喝越難喝,真是咽不下去。
劉臻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清脆一聲響,他抬起下巴示意:「來了。」
徐然也放下了酒杯,聞言順著劉臻的視線看過去,目光接觸到秦宣慘烈模樣。登時血液都沖到了腦門,捏著拐杖的手驟然收緊。
秦宣滿頭滿臉都是血,徐然沒有見過秦宣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好半天才緩下情緒,轉頭看向劉臻,指了指秦宣道:「他這是?」
「他膽子還不小,敢動李總的女人。」劉臻手指輕點著沙發扶手,說道:「李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得給人家一個交待不是?不是我要你參加什么賭局。只是這事兒吧,總得解決。」沈從安的女人,劉臻還是得給點面子。可秦宣把李總的老婆給睡了,也是牛逼。
秦宣努力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他迷迷糊糊的歪了下頭順著沙發就滑到了地毯上,徐然連忙過去扶秦宣。秦宣身上白襯衣都變成了紅色,都是血,徐然推了他一把秦宣沒動,淚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她轉頭看向劉臻,拳頭緊緊攥著:「先把他送醫院。」
「李總那邊怎么交待?」
徐然咽了下喉嚨,她擦了把臉:「我不是還在么?是吧劉總。」
劉臻看著徐然一會兒,點頭:「行。」
等秦宣被帶走,徐然咬了下嘴唇:「哪個李總?」
劉臻指了指身下的位置:「這家店主人,你應該聽說過。」
徐然臉色有些白,鼎城會所的老板,在b市是有些勢力。秦宣個不要命的,誰的女人都敢睡!
「我不想賭。」
「那你給沈哥打個電話,李總肯定給沈哥面子。」
徐然看著劉臻一會兒,腦袋里有些亂。
「劉總,您不能幫我一把么?」徐然挪的近了一點,聲音軟了下去:「我不想打擾沈先生。」
「徐然。」劉臻坐直身體,盯著徐然的眼睛:「我已經夠意思了,把你的朋友從鬼門關拉回來。」
徐然捏著手指,沉默了好一會兒:「李總是不是叫李慶峰?」
劉臻點頭。
徐然簡直想死在這里,好半天:「我賭不贏。」
劉臻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來電接通,目光還落在徐然身上。
徐然有些煩躁,b市就這么大,打聽一些事也不難。
李慶峰也是老手了,在這一行里名聲很響,徐然簡直是以卵擊石。她怕自己命搭進去,秦宣這事兒不管良心上又過不去。
「嗯,在鼎城呢。」劉臻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徐然也在。」
徐然猛地抬頭看過去,劉臻說:「也沒什么大事,就她一個朋友惹了李總。」
電話里面不知道說了什么,劉臻點頭,片刻後他掛了電話。
「沈哥要求不讓你賭博的?」劉臻看向徐然,徐然一愣,隨即點頭,她倒了半杯酒,加了冰塊喝了一口,穩住心緒,看著劉臻的眼睛:「沈先生的電話?」
「嗯。」劉臻點頭,隨後身子後仰揮手讓身邊的女孩離開,女孩連忙站起來點點頭走了。
劉臻要給自己倒酒,徐然連忙給他倒上,試探著問道:「我還要給沈先生打電話么?」
「沈哥一會兒就過來。」劉臻目光落在徐然身下,笑了笑。沈從安對徐然還真上心了,他以為這件事沈從安不會管。
徐然後脊背都有些發涼,豺狼虎豹誰也不是好東西。她笑了起來,端起酒杯和劉臻碰了一下:「今天這事真是謝謝你了,秦宣那個混蛋辦事不靠譜。」
「連李總的女人都敢睡,也是沒誰了。」
劉臻和徐然坐在包廂里喝酒,沈從安來的時候他們都喝完兩瓶。
徐然聽到門口有聲音就轉頭看過去,昏暗的空間突然就對上了沈從安的眼睛,徐然七魂六魄都嚇飛了。連忙站起來,忘記拿拐杖,又因為腿上的銳疼跌坐回去。
徐然伸手去拿拐杖,沈從安先進了門,隨後李慶峰也走了進來。
「沈哥。」
徐然也站了起來:「沈先生。」
沈從安穿著黑色的夾克,高大身材在這樣的空間里顯得十分有震懾力,徐然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只覺得這件事不能善了。
「腿不好到處跑什么?」沈從安視線落到徐然身上,訓了一句,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徐然低頭嗯了一聲,感覺身邊坐了座大山,十分壓抑。也看眼色行事,連忙坐了下去。
李慶峰四十來歲,吩咐身邊的人拿酒拿煙,沈從安能來他的地方實在太稀罕了。只見沈從安對徐然態度親昵,不同於他人,遂把目光落到徐然身下,問道:「這位是?」
「徐然。」劉臻介紹:「沈哥的女朋友。」